能在大清成為有車一族,首先得要有錢,那還用說嗎?老百姓可買不起車,就算買的起也沒人賣啊!其次要有機會,機會是留給有一技之長的人的,就說劉銘祺吧!即便是嘉慶帝把老爺車賞給他了,他要是不會駕駛也白搭,總不能買頭牛拴在車前頭拉著滿大街的跑吧!
像他這樣掌握現代化科技的專業人才,大清朝也就他一個寶貝疙瘩,拿到現在來比,那可是相當了不起的高科技人才,最起碼也是博士一級水準的高科技人才。他不但受到嘉慶帝重用賞識,更是讓滿朝文武刮目想看,你看人家活得那有多滋潤,要銀子有銀子,要官位有官位,整天逍遙自在,快樂無窮,人比人得氣死人啊!
已時剛過,宮裡的太監傳來口諭,讓他火速趕到於文華殿見駕。正在鴻臚寺的後堂與幾個衙役打牌的劉銘祺更是一頭污水,嘉慶帝不是帶著宗室王公和文武百官由湯山取道昌平一路祇謁東陵,祭祠掃墓拜祭憑弔先祖去了嗎?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呢?難道一路上也沒遊玩觀光一番嗎?
史料記載:東陵位於河北省遵化境內的清東陵是中國現存規模最為宏大,體系最為完整,佈局最為得體的帝王陵墓建築群。戰地78平方公里的15座陵寢中,長眠著161位帝、後、妃及皇子公主們。
劉銘祺因當時還在整天東奔西跑忙活著經營女子內衣專賣店的生意,故請假裝病沒隨著去。掐指一算,這才幾天的工夫,皇上就急匆匆地趕回宮裡,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劉銘祺丟給稟事的太監十兩現銀,笑嘻嘻地問道:「皇上不是去東陵掃墓去了嗎?這麼快急著回來,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大事啊?」
稟事的太監欣然收下沉甸甸的銀子,謹慎地點頭道:「劉大人所言及時,皇上前腳回宮,後腳就馬上召集了幾位大臣入宮,看皇上的臉色可不太好,正在御書房大發龍威呢!」面前的劉大款做人那是沒得說,除了大內侍衛沒交下,基本宮裡的太監都願意到劉銘祺這來稟事,來一趟,準保給你個跑路的錢。若是讓他們透漏點皇宮內幕來,除了他們不知道的,否則明裡暗裡從不藏著噎著,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倒出來。
宮裡出了啥事了呢?還把他這個差三級的寺卿也傳了去,劉銘祺一臉疑惑地接著問道:「公公可知發生何事?讓皇上如此大怒啊?」
稟事的太監向前湊了湊,躬身附耳道:「據說兵部滿尚書和世泰奏報,該部「行印」(隨從皇帝離京後的專用印章)遺失!」說完,太監話鋒一轉,催促道:「這事就當我沒說過,我們這些作奴才的可不敢多聽半句!寺卿大人還是快點入宮見駕吧!」行印遺失,這事可夠荒唐的了,傳到老百姓的耳朵裡可是好說不好聽。
劉銘祺點了點頭,好歹跟自己沒關係,做到心中有數也就是了,想到這,劉銘祺又塞給稟事的太監十兩現銀,打發他先回去,自己隨後就到。
皇上宣他即刻入宮,劉銘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馳車離開寺卿府衙,一路飆飛過幾條大街,嘿,居然連一個交警,一盞紅綠燈都沒見到,真是過癮,也不怕那些該死的警察在後面追著攆著開罰單啦!爽啊!高速行駛的老爺車穿過東華門直入紫禁城。
東華門是紫禁城相當重要的城門之一,在門前醒目提示限止通行或下轎下馬的巨形石刻的警示牌,上寫:文官落轎,武官下馬八個顯目大字,路經此地的文武百官必須步行方可入內,否則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當今大清能被嘉慶帝賜賞黃馬褂,賜紫禁城騎馬殊榮的人物除了四大輔臣之外,還有一位就是深受皇太后寵愛,赫赫有名的紫雲格格,除此五人,再無人敢違逆東華門那象徵著皇威的八個大字。
然劉銘祺是大清惟一的一個御封紅頂商人,而且還是皇上心目中的應夢賢臣,卻成了例外。劉銘祺其實根部不認識刻在石碑上的八個繁體大字,再說皇宮裡這麼大,每次到御書房見皇上,足足還要跑上四五里路,累不累呀!
再說,劉銘祺的老爺車又不是文官的八抬大轎也不是武官的高頭大馬,兩頭都不靠邊,正好夠他鑽空子了。閉著眼睛闖紫禁城,全然不理皇宮裡的臭規矩,一腳油門愛咋咋地。
就這麼地來往數次後,皇宮裡的御林軍也懶得進行盤查阻攔,皇上老大他老二,四品的寺卿要多牛叉有多牛叉,隨他去吧!不過,有些二三品的大臣們看著不服氣,沒少在皇上面前參他幾本,結果卻在嘉慶帝的默認和縱容下,不了了之,氣的幾位大臣好一陣牢騷,只好作罷!
劉銘祺輕鬆駕駛著老爺車沿著紫禁城中軸線,經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路過乾清宮、左轉經過軍機處、養心殿、西六宮、坤寧宮,然後直奔御書房而去。可能是習慣成自然的緣故,即使皇上在御書房火急火燎地傳他見駕,他也沒放棄在皇城裡逛一圈的老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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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無巧不成書,說曹操見曹操,說鬼就能見到鬼。正當劉銘祺駕車奔馳在莊嚴肅穆、雄渾巍峨的紫禁城時,正見不遠處一行貌似大內巡城侍衛,正徒步迎面而來,不避不讓,整條青石板路都被其堵得嚴嚴實實的。劉銘祺覺得十分蹊蹺,按常理錦衣衛御林軍一般見了他的老爺車進宮,大多讓開一條路來讓其通行,今兒,咋就有些不對頭了呢?
劉銘祺放慢車速,定睛細瞧,不看不要緊,一看汗直冒。只見為首領隊的侍衛騎著一匹棗紅高頭大馬,正是與他結下樑子繫了死扣的大內一等侍衛納蘭紫雲。她一身紅袍,滿臉傲氣,說實話,模樣長得有幾分俏麗,身材也很正點。只不過她眼神中咄咄的殺氣與迫人威勢,讓人萬分膽寒。遇到這一剋星,真是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拿他的老爺車去撞她?那是在發神經。
劉銘祺穩了穩神兒,將車慢慢地停了下來,卻未熄火。抱著冤家易解不宜結的態度,朝納蘭紫雲拱了拱手,偽裝了一下面部表情,笑瞇瞇地道:「鴻臚寺卿劉銘祺參見雲格格,下官接旨進宮議事,不便下車施禮,還望雲格格恕罪!」
未等雲格格開口,她身後地一個大內侍衛上前喝道。「雲格格!直接動手吧!我等願替雲格格報仇雪恨。」
納蘭紫雲咬牙切齒地獰笑道:「急什麼?早晚他的那顆腦袋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擺手示意侍衛們停步,催馬來到車前,她眼神中泛著冷冷的光芒,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手裡的長劍,盯著劉銘祺那張笑得彷彿鮮花盛開般美麗燦爛的笑臉,道:「不愧是寺卿大人,死到臨頭,居然鎮定自若得很嘛!告訴你,本格格在此日日候你,以報當日你辱我之仇,沒齒難忘。今日,本格格終於把你給等來了。」
劉銘祺心裡怦怦跳,心裡暗叫糟糕。原以為在嘉慶帝的調和下,不看僧面看佛面,紫雲格格和自己之間的仇怨,一筆勾銷了呢!結果出乎意料的是人家守株待兔就等著老子送命呢!雲格格是個報復心很強的女人,以征服男人為樂趣,宮裡宮外無人敢招惹她,一旦招惹她,那你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劉銘祺掃了一眼雲格格身後的大內侍衛,二三十人,全都是她的心腹死黨,光一個雲格格就很難對付了,不用說這幫腦袋都能開磚碎石的高手們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一邊想著脫身的法子一邊百般討好道:「本官曾多有冒犯,請雲格格看在皇上的面上,宰相肚裡能撐船,就不要與本官計較了吧!本官在此給雲格格賠罪了。」
此事說來說去也是他的不對,侮辱格格罪可誅也,若不是嘉慶帝偏袒他,恐怕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如今格格不依不饒,就算是在此把他給剁巴掉也是無處伸冤,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讓他給戲弄的臥床半月有餘,受的罪就不說了,紫雲格格的面子往哪放啊!此仇不報那還是叱吒霸道的雲格格嗎?
納蘭紫雲嚥不下這口氣,憋在肚子裡都快發霉了,今兒個終於在此狹路相逢,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還聽得進他在那說軟話。
雲格格憤怒之時,俏麗的臉上多了一層紅暈,酥胸時起時伏,彷彿兩隻正在充氣的皮球一膨一脹的,炫麗無比。倘若不是這幅冰冷的面孔,恰似再多幾分溫柔,添些嫵媚,倒也正合劉銘祺的胃口。他一貫對美女來者不拒,一邊動著歪心思一邊盯著雲格格的胸脯發呆,就算死也要死的美好一點。
雲格格忽然注意到劉銘祺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她的胸前打量,更加的羞愧憤怒,氣勢洶洶瞪著他哼道:「得罪了本格格,只有一條路讓你選,那就是死,本格格恨不能一刀一刀的把你剁成肉醬,丟進護城河裡喂老龜。」
劉銘祺聽完,眼皮子直跳,這可真是恨我恨道骨頭裡,恨的夠可以了,劉銘祺嘿嘿一笑道:「雲格格所言極是,本官罪大惡疾,死不足以罪也,雲格格若把本官丟進護城河裡喂老龜還是不解氣的話,就在再把老龜撈出來,開膛破肚,千刀萬剮,油煎火烹,能解格格的氣呢!本官也毫無怨言。不過,今兒可不行,皇上那還等著我開會呢!本官就不陪你玩了。」說著,倒檔一掛,一腳油門,老爺車轟然急速後退,在眾目睽睽之下,猛地來了個180度大掉頭,地上揚起了一圈灰塵。一臉得意的劉銘祺回頭朝雲格格揮了揮手,譏笑道:「本老爺先走一步,後會有期!886。」
「混蛋!給我抓住他。」雲格格一聲嬌吒,怎肯讓他就這樣給白白溜掉,隨後抽出佩劍,兩腿一夾馬肚,催馬加鞭,疾追上去。
「是!」侍衛們手持兵刃,一窩蜂地朝老爺車圍衝殺去。
劉銘祺一臉壞笑地朝雲格格擠了兩下眼睛,挑逗著這位火冒三丈、愛使性子的霸道女,自有一番樂趣和快感。心想:千里馬追老爺車,老子就不信你那四個蹄子的千里馬能追得上四個轱轆的老爺車,反正皇城裡夠大,夠寬敞,老爺我今天就再好好陪你耍耍。
老爺車在紫禁城寬闊的青石路上風馳電掣地,風一般地向前奔去。雲格格手握寶劍不棄不捨,怒氣沖沖地催馬跟在後面,相隔兩三步之遙。
老爺車必定比不了後世的任何一款現代車的性能,速度和動力。儘管劉銘祺將油門給到最大,仍不能將殺氣騰騰的雲格格擺脫掉,而且棗紅馬是越追越緊,咫尺之遙。
劉銘祺一邊開車一邊朝後張望,見雲格格手持長劍,隨時都有可能將他一劍了斷。
風在吼,馬在叫,雲格格在咆哮,棗紅馬四蹄翻飛,猶如離弦之箭,疾追不捨,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忍無可忍的雲格格瞅準機會,揮劍便砍。劉銘祺怯如驚弓之鳥,縮著脖子,往前一扒,利劍掠來,輕鬆躲閃,正得意中,猛地一抬頭,卻猛然間看見前面一道宮殿的城牆赫然聳立在前方。
「不好!」暗叫一聲不好,劉銘祺驚出一聲的冷汗來,撞上去非車毀人亡不可。說時遲那時快,他一腳油門踩到底,驚心動魄的剎車聲震耳欲聾,擾心撓肝。
事情瞬間發生了料想不到的危機,劉銘祺大腳緊急剎了車,緊跟在後的雲格格卻沒及時勒住棗紅馬,倏然在他的頭頂上一掠而過,棗紅馬未能沖躍過一丈多高的朱漆城牆,砰的一聲,一頭撞了上去,地動山搖,震人心魄。
而幸虧是雲格格身懷功夫,就在棗紅馬失控撞牆的一霎那,她甩蹬離鞍,身子一縱,整個人隨著慣性被瞬間甩出高牆之外,「啊」的一聲慘叫,隨後便沒了聲音。
劉銘祺在牆下愣了半天,雲格格不會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