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啊,十三,你醒了啊!」
十三忽然咳嗽著坐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當然醒了,再不醒……」他指指我手裡的水,「……就被你灌死了。」
「啊,抱歉……」
我沒說完,通訊戒指亮了起來,按下通話鍵:「嗯?是變量嗎?」
「嗯,」那邊傳來了變量的聲音,「現役,你們現在到哪裡了?」
「我們現在啊,在從14樓直上30樓
「我們在21樓……這樣大概是碰不上了……對了,」他下,「你們要小心,除了系統怪以外,還有不少綁架基拉的人放出來的。」
「嗯,知道的——已經遇到了。」
「啊,呵呵,」變量乾笑了兩聲,「已經遇到了啊?」
「嗯……損失稍微有點慘重,現在正在休息……」
「哎?!」變量的聲音猛然拔高了,「損失慘重?!——有人掛了沒有復活藥水了嗎?」
「呃其實……」我立刻後悔了自己的失言,「其實也只有無害一個人暈過去了,其他人都還好,只是體力消耗有點大所以正在休息。」
「哦,」那邊變量舒了口氣,「這樣啊。」
「嗯。對了。」我忽然想起籮利的問題,「變量,你們那邊遇到的敵人都是怎樣地?」
「敵人?你說怪物?——西方系、四大屬性都有啊。等級在……」
「不,我是想問,」我打斷她,「敵人——就是除了系統怪物以外,綁架基拉地那批……的外表都是怎樣的?」
「這個啊,到現在只來了一個大叔而已。而且是試探性攻擊。」——大叔啊。真好啊,明明是有大叔地嘛為什麼要拿羅莉來敷衍我們這邊啊……
「帥麼?」
「誰?」
「那個大叔?」
「還不錯,有點像Hughaurie,一一
「哎真的嗎?真好啊……」什麼嘛,那邊就有美大叔,放到這邊就全是籮利,這根本是差別待遇詛咒歧視啊!明明我們這邊女生才比較多的說!給我個氣質好點的大叔我讓你多殺死兩次都沒問題啊真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沒什麼。隨便問問……」
「對了。我記得現役你是大叔控吧?」
「疑?這個……沒有啦,只是過來我們這邊的都是蘿利說……人家我又不萌羅莉所以……」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著:『有帥大叔地話死一死也沒關係』吧?」
「呃……那個……沒有那回事哈哈……」
「真是,偏偏這種方面和那傢伙像。」
「……嗯?那傢伙?」
「不。沒什麼,你有精神惦記帥大叔的話我就不擔心了——我們這邊也要繼續上樓了。」
「嗯。那再聯絡。」
——果然,羅莉戰術是只針對我們這邊的。那麼……
「變量電話?」十三嚼著乾糧問我。
「嗯。」
「有姦情啊……」無害湊過來。
「什麼姦情——啊你怎麼醒了?」
無害的情況看上去比十三還糟糕:面色慘白,嘴唇發紫,站著打哆嗦。——這也難怪,十三是系統承受能力以外的超強配點,而無害在進入亞特蘭蒂斯的時候還是果凍形態。雖然在浣熊的幻境裡或許有升級,而且沒有高級別的寵物和他分經驗,然而……撐死了也就升到50級吧?——就這樣讓他承擔和十三一樣地攻擊任務果然太勉強了……
「什麼叫『你怎麼醒了』?」無害
亂我的頭髮,「你是想看我永遠睡下去嗎?」
「你不會永遠睡下去的,你會變回過潑可愛的地果凍。」看著無害的臉「唰」地一下變紅了真是一大樂事,「是說你還沒有回答我『有姦情』是什麼東西?」
「你和變量啊,」——自從在我面前展現了果凍姿以後,無害就徹底地拋棄了一貫地紳士作風,變得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一通話完就好像沖完電一樣……」他湊過來,詭異地笑著拿手肘捅了捅我,「久旱逢甘霖啊?」
我做冷靜狀,用盡量鄙視的目光盯著他:「這都多早的八卦了,你到現在才聽說,OUT不OUT啊?(注二)」
……其實無害說得沒錯。
雖然變量很……弱,且路癡,且懶散,且……然而有他在身邊,甚至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定感。——這一點,竟和D很像……
然而面對無害那洋洋得意的臉,我自然不會老實承認,而且絕對要奮力反擊:「倒是你和十三,」我摸著下巴,「同仇敵愾攜手殺敵『我只把後背交給你啊』的美好情誼啊……」
—
「噗,」意外地,無害竟然噴笑了,「我說你比我更OU害撐起身,蹭到十三身邊,自顧自地把手肘撐在十三的雙肩上,腦袋擱上了十三的頭頂,「我和孽師啊,可是從world_01版就『在一起』了呢。」
十三對這一切淡然處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地依舊三快一慢地嚼著他的餅乾。
「哦哦,」他竟然如此從容我十分懊惱,「如果那時去登記一下小孩都打醬油了吧?」
「是啊,」無害……面不改色地接了下去,「可惜world裡沒有開放繁殖功能啊……」
「討厭,」十三把餅乾嚥了下去,非常配合地故作嬌羞欲拒還迎,「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說……」
我被這又萌又雷的場面震得呆滯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明知道無害的能力和十三相差巨大,在他奮不顧身地衝上去站在十三身邊的時候,我竟沒有想起阻止他:就是這個吧,這種微妙的「兩個人之間的和諧互動」,就叫做……氣場吧。
「我說你們,」司徒走過來給我一個暴栗,「有這個閒情逸致扯皮打屁不如趕緊收拾收拾上路。」
「哎呀呀司徒君,」無害的目光像皇軍見到花姑娘一樣在司徒身上轉了一圈,「你怎麼變得如此陽剛?」
「抱歉,」司徒的臉色微變,然而還是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女版壞掉整修中,現在是男版。」
「男版好啊,」十三舔了舔嘴唇,「我們來[——]然後再[——和[——]吧。」
——看口形也猜得出被系統[——]掉的幾個詞是什麼。
面對這樣近乎於挑釁的挑逗,司徒顯示出泰山崩於前而不為所動的冷靜,從容不迫地挑起眉:「行啊,不過我看還是先[——]比較好吧?
「不如我們……啊,現役,你怎麼流血了?」
「啊?哪裡?」
「鼻子。」
我抬起手摸了摸——果然一手血。
歎了口氣,無奈地抬起頭看著高牆上四角的天花板:現在的孩子,真是一點節操觀念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