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現役 鹿線 第二部 (五十七)蝴蝶揮舞了翅膀
    「呀嗚?」麥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沮喪,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頭。

    「啊,我沒事,」我打起精神,「所以,魔月就把它封了?」

    司徒似乎沉浸在回憶中,扯開的嘴角邊,堆滿了譏誚,許久才回過神來,自顧自地說下去:「你不知道,當時的盛況啊,」眉飛色舞地,竟像是在描述一樁百年不遇,稀奇罕見的趣事,「那可真是……為了能早一點到91樓,一路上惡意PK的惡意PK,亂設陷阱的亂設陷阱,單挑的單挑,圍毆的圍毆……那可真是,就算西大陸的鬥獸場或是東大陸的華山頂,都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嘖嘖,合著亞特蘭蒂斯有登陸限制還搞成了這樣,要是沒有限制,一平方厘米得趴個兩三人……」

    「為什麼會?作為人難道就沒有一點最基本的……」我握緊了拳。就算我知道司徒麼有惡意,我卻無法用這種調侃的方式來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你不知道?」司徒看我的眼神,彷彿我的生存年代直接從史前上推到宇宙大爆炸時期,「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到底什麼啊?」我好像被倫敦的濃霧包圍了,一眼望去儘是蒼白,連人影都瞧不著。

    「哎……」司徒狠狠地歎了口氣,咬著牙恨鐵不成鋼,「虧你還是久世的合作者,連久世換老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換老闆?」我仔細地在腦子裡搜尋相關記憶,「好像。有聽說……出world_13時候換的?」

    司徒捻著指頭數了數:「差不多,你知道,那個老闆是什麼人?」

    「我怎麼可能知道?」恐怕夢、D和魔月中也沒有人知道吧,開發遊戲以外的事情,我們都是甩手掌櫃,「久世只要按時付錢就好,至於它換不換老闆,和我什麼相干?」

    「你錯了,」司徒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因為久世地新老闆,就是world的玩家,而且,是接連從『掠奪的瘋狂』裡穿過了至少玩家。」

    「他……為什麼?」

    「大概是笨手笨腳吧,最開始……但是後來最起碼30次的——然後他回到了現實裡,依靠……你知道,某種『創作』行為發了家。現在不管是在插圖圈,還是在文字圈,乃至廣告啊,設計的***裡,都大大的有名,八卦報紙天天追著跑,連主流媒體都評價他是『多棲奇才果不扇子上羽毛的頂端顫抖出了不屑乃至憤怒的頻率,我幾乎要以為司徒真地是由衷地佩服那個「它」了。

    「哦,果然好才情,好手段。」我怒急反笑,只覺得心頭一輕,只是空空如也,「果然天才成功的道路是可以複製的啊。——可是,又怎麼和久世扯上了關係?」

    「這個啊,」司徒津津有味地摸著下巴。「人家認為久世的『玄奇』是自己的麼,」玄奇,久世自主開發的一款製作粗糙,操作簡單,血腥味極重的所謂「免費」遊戲——沒想到這樣的東西也有人不嫌棄地劃歸到自己名下,「久世不上道,於是他就把久世變成自己的了。」

    我一愣,忍不住拍案大笑:「妙!絕妙!」

    「他有個元老玩家號,是world_00候就註冊在論壇上地,那天他接管了久世。非常興奮,就在論壇上發了一個帖——」

    「結果第二天那個什麼詛咒的地方就被擠爆了?」我幾乎可以想像,那些人頭人腳人屁股人腿在91樓的裡,像是沙丁魚罐頭擠,互相踐踏,互相砍殺,為了能夠成功拋棄自己的廉恥和良知而奮勇拚搏——那場景太像一場荒誕派的鬧劇,我忍不住哈哈

    身邊的麥子也不由掩著嘴笑開了。

    「你還有心情笑呢,」司徒斂起笑容。墨黑色的眼睛深深的,望著我。

    「怎麼?」我笑得肚子都痛了。胃和腸子一起收緊了,翻江倒海猶龍捲風過境,剛剛塞下去的饅頭全都湧到喉嚨口,只差一點就要傾瀉而出……

    司徒緩緩地搖了搖頭:「唉,要是你聽我說完,你就不會笑了——會哭出來也說不定。」

    「哦?」我撐起身坐直了,「接下來是什麼?狗血大虐心?」

    「接下來這一出啊……」司徒扯著嘴笑,可粘在我身上的視線分明是疼痛,「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知道該老闆最新地名言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我最喜歡world了』。」

    「……」

    我的心彷彿被扔進了液氮裡,滋滋地冒著白煙,然後由血紅變成了青灰,跌在地上,碎了一地:「你說他是……world_13時候,接管久世的?」

    司徒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睛裡,帶上了憐憫的神色。

    缺失地環節被找到了,殘酷的事實被連接起來——

    我忽然想起world_14線之前那段什麼都寫不出來的日子——然後,我想起了那個被我忽略的原因:

    world_13新之後,在討論world_14製作方向的時候,久世方面發來了一封措辭非常「厚重」的「意向函」,對world_14發展方向作出了嚴格的規定。引起了製作組的反彈,多次向久世抗議。然而久世搬出了合約,強硬地彈壓了我們。

    ~到13整整14版本,我們都是獨立自主地製作地。久世方面雖然會提供一些建議,但並不會強烈到干涉製作組運作的地步。這樣的情況,是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雖然在交涉失敗以後,組員們並沒有抱怨什麼,而是正視了這慘淡的命運淋漓的未來迅速地投入到「怎樣戴著絕望的腳鐐跳出絢麗的舞蹈」的研究中去。

    可是我……聯絡久世,並代表塵風,親自和他們簽約地我,總覺得自己把塵風賣了,內疚讓我在每一個夜晚輾轉難眠,以至於……

    「喂,你沒事吧?」司徒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沒事——他喜歡world,給他就好了。」司徒的眼睛裡,有我微笑地倒影——風輕雲淡的,彷彿真的不介意似的。

    「哦?那麼大方?」

    「那是,反正做了14版,也該煩了——還有一大堆坑等這個,然後呢?你事說一半呢。」我在桌子底下緊緊握著拳,只覺得修得很平的指甲漸漸陷入手心,卻沒有覺出疼痛。

    「然後?魔月就封了詛咒啊,說起來,」司徒打量著我的神色,像打量某種易碎物品,「詛咒的陷阱是隨機出現的,那時候,還有人打著『變成基佬也在所不惜的』的旗幟向上衝呢!」

    「既然封了,怎麼還留了一個?」

    「材料不夠,時間不夠,精力不夠,只能勉強封兩個——而『墮落』相對來說影響比較小,只不過是挖掘暴露雄性生物的原由屬性而以,所以……」

    「這樣啊,呵呵,」我敷衍地笑著,「那個啥,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啊,好!」麥子連忙站起來,「我已經鋪好棉被了在這邊——」

    我跟著她站起來,一不小心踢歪了桌子,絆到了草蓆,在桌腳邊撞了一下又迎面碰上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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