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在徐榮後面露出半張臉來:「文台兄,小弟向你請罪。」
徐榮的臉皮就厚多了,一拍孫堅的肩膀:「原來呢,是各為其主,現在我已經投降主公了。」說著他看了我一眼:「算起來呢,還像是原來一樣,是老兄弟。為兄前一陣多有得罪,看在主公的面子上,你就原諒了為兄,如何?」
孫堅看著徐榮,張了張嘴,沒說話,徐榮一看這樣雙手一拍:「那我就當兄弟原諒我們了,多謝!!」說完了,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孫堅氣得臉都紅了:「你,算了,你闖了大禍了,自有人找你理論,我也懶得跟你叫真。」
徐榮聽孫堅的意思,不像是胡說,就問孫堅:「賢弟,為兄做了什麼了,會有大禍?」
孫堅一笑:「李旻乃李膺從子,又是穎川太守。你把他烹了,天下士人會怎麼看你?你跟著董卓自然沒事,你現在是跟的是元龍,那麻煩可就大了。」
徐榮一扭頭,看了看華雄:「元傑,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華雄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徐榮:「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抓了不少的俘虜。您說要快點兒趕回滎陽,就把處理俘虜的事都交給胡軫了。我去追趕文台了,回來的時候胡軫已經把大部分的人都炸了,那個穎川太守李旻好像也讓他給烹了。要不是我攔著他,恐怕連一個俘虜都剩不下。」
徐榮雖然作的聰明,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眼裡的一絲狡諧,這傢伙明顯是知道這件事的,只不過是故意裝作不知道,讓華雄這個直腸子來陳述,孫堅肯定會被騙倒的。
果不其然,孫堅一聽立即反應過來了:「那胡軫呢?」
徐榮笑了笑:「你現在要找他恐怕難了,讓翼德的騎兵給踩成肉泥了。」
孫堅這回安靜多了,不過他覺得氣還沒出夠,又找上華雄的麻煩了:「元傑,你自己說吧,你打算怎麼辦?居然追得我滿山跑,我這口氣可出不來。當年打韓遂的時候,我可是你的上官,你說讓我怎麼處理你好呢。」
華雄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趕緊求饒,嘴也利索多了:「孫將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當年不過是個軍司馬,您那會兒可是中郎將,跟您都說不上話。再說了,憑我的本事,哪打得過您啊,要不是徐將軍出的主意好,被滿山追的人可就是我了,是不是?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孫堅聽了這話倒挺舒服的,他實際上並不是因為打敗了忌恨,而是覺得被華雄這個當年的手下追很丟臉,華雄陪了罪也就算了。
這時候我讓郭嘉把大印捧了出來。大帳裡就孫堅沒見過這玩意兒了,他以前倒是見過聖旨上的印記,但是這傳國玉璽他還是頭回見。不由得愣了一下:「元龍啊,這是什麼?」
我讓孫堅把大印拿起來看看,孫堅抓住印紐,翻過來一看,嚇的手一抖,差點把大印扔了,差著聲說:「傳國玉璽?」
我點了點頭,示意郭嘉把大印收好。又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捆竹簡來:「你再看看這個。」
孫堅拿起來看了一眼,圓睜雙目:「大漢宗室族譜。」
從裡面抽出一包來,遞給孫堅:「你再看看這一捆。」
我遞給他的是光武帝的那一卷,孫堅的眼睛明顯的被吸引了,緊緊地盯著其中的一段,反覆地看了幾遍,又回頭看看我:「你真是漢氏宗親!」
「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孫堅點點頭:「公路上次跟我說起這事的時候,我以為劉虞老頭在胡說八道哪,原來還真有這麼回事。」
我笑了笑:「你當初是不是也以為我要謀朝篡逆,想把漢家天下改換門庭,讓這社稷姓陳。」
孫堅又點了點頭。我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認為劉虞收了我的好處,跟我合謀?」
孫堅驚訝地說:「怎麼都讓你猜中了。」
我笑著對郭嘉說:「看來大家差不多都是這個想法,要不是有了這個東西,咱們這次還真讓劉虞老頭算計了。」
郭嘉說:「主公吉人天相,不僅未雨綢繆,更得天助,得此族譜,這肯定是劉老頭始料未及的。咱們這次就讓他偷雞不成還捨把米。」
我喝了口酒:「文台兄,這次進兵,本初他們跟我說,只要我能消滅了董卓,他們就奉我為主。這事你怎麼看?」
孫堅點了點頭:「這樣不錯啊。你比那個小皇上有本事多了,我信得過。」
「那要是我沒有這裡兩樣東西的時候,你還信得過我嗎?」我繼續問孫堅。
孫堅尷尬的一笑:「不知道,不過我至少不會出兵跟你打仗。」
我一愣:「為什麼?」
孫堅笑嘻嘻地說:「我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