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奇怪,這屋子的建法與眾不同,居然只有門是進光的地方,連個窗子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真的很懷疑,怎麼有點像小說裡滿清的養蜂夾道,確實很詭異。連張讓把我們領進來都立即就轉身出去了。
「陳大人來了,過來看看朕的棋,我已經把文繞大人殺的屁滾尿流了。哈哈!!」一個年輕的聲音傳過來。
「臣敢不遵命。」叔祖拉了我一把,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張檯子跟前,這裡居然擺了好幾盞燈,照耀著檯子上的一張棋盤。
那個年輕人正在邊上來回的溜躂,木屐踩的嘎噠嘎噠響(漢時大多數人穿的都是木屐,皇宮中也一樣),我知道那肯定是漢靈帝,就跪了下來。
叔祖也跪坐了下來;:「臣見駕。」
「沒事見什麼駕啊,你的毛病就是規矩太多。先看我的棋吧,都下成這樣了,文饒大人居然還不認輸。」
我在旁邊已經看到這盤棋了,掃了一眼就發現,這棋下得太慘了,幾乎都快滿了,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得還以為他們在碼棋子呢?
我看見靈帝對面的人手裡捻著一枚白子,就著重看了一下黑棋的走勢。我的感覺是想吐,下成這樣居然還敢讓白棋認輸,簡直是太恬不知恥了。雖然白棋走得也不好,但是看得出來,是故意隨著黑棋走的。能夠走成這樣確實是難為他了,這人還真是個高手勒。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人把手裡的棋子輕輕地放回盒子裡:「臣認輸了。」
汗!!當皇上就是好,這樣都能勝利!!
「我的宗正大人哪,怎麼樣,我的棋力見長吧?」我抬頭看了一眼,漢靈帝長的倒是蠻方正的,不過臉龐有點發白,血色不足,再加上剛才看他腳步有些虛浮,這人的身體好不了。不過燈光還是過於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下這麼多的結論了。
「聖上青春鼎盛,豈是老臣能比得,棋藝大漲只在顧盼之間。」看來這宗正大人是個馬屁高手。
「劉大人言之有理,我觀皇上今天下子越來越撲朔迷離,可見其中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宗正大人已經很努力了,依然敗北,但是雖敗猶榮啊!」看來叔祖拍馬屁的功夫絕對也是一流水平,這話說得如此高深,皇上要能聽出來才怪。
果然,靈帝大為高興:「我也覺得是漲了不少,以前好像還沒有讓宗正大人中盤就認輸的時候吧。」
「沒有。可見皇上天資聰穎,越來越厲害了。為臣是越來越佩服您了。」宗正大人隨口就拍啊。
我不禁注意了一下老爺子,差不多五十歲上下,鬍子和頭髮都有些花白了,身材稍顯瘦小,一身黑色的朝服寬寬大大的,跪坐的時候,上身挺得筆直,倒是很精神,以前學過一個詞叫矍鑠,應該就是為他準備的。
「這就是陳大人說的那個孩子吧。」靈帝發話了。
「是的,這就是我的侄孫陳登陳元龍。」叔祖又使小動作,跪著腳都不安分。
「草民陳登叩見陛下,。」說著,我開始叩拜之禮。
「起來吧,我可不喜歡你跟你叔祖似的,成天那麼多禮節,這樣不好,一家人嘛,哪那麼多禮呢?」
什麼?一家人,靈帝瘋了吧,我什麼時候跟他是一家人了。他姓劉,我姓陳哪會是一家人哪?真是夠信口胡言的。
宗正大人明顯是看見我的臉色了。
「陛下還是那麼心急,您把孩子給嚇著了。」看來這位大人也不是總拍馬屁的主。
「賴我,我又說漏了,下次注意。」靈帝居然蠻風趣的。
「這樣吧,還是讓宗正大人來說吧,您比較慈祥,不會嚇著孩子。」靈帝倒是說話越來越俏皮了。「這是宗正劉寬劉文繞大人,你聽他講吧。」
「老臣遵命。」
我趕緊施禮,劉大人一點都不客氣地受了我一禮。
「陳登啊,按理來說,現在告訴你這些還太早。但是,你的叔祖說你的心智已經成熟,可以知道這些了,能夠保守秘密了,並且他推薦你當你們陳家的下一任族主。所以,今天把你叫到這裡來,告訴一下你家族的實情。」老先生說得一板一眼,非常嚴肅,簡直就像在上課。
我的天哪?還有什麼實情,難到我們家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背景嗎?
「聽好了,你們家本來不姓陳,你們是大汗皇親,武帝之子劉胥之後所改陳姓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