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我被端到了母親的面前,身上又裹了一層麻布,雙腿被固定了起來,屁屁底下多了一層尿布。(嬰兒的雙腿固定法是中國獨有的傳統育兒方法,效果如何看看那個號稱與中國一衣帶水的鬼子們有多少羅圈腿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母親抱著我什麼話也沒說,但是從她顫抖的雙手能感覺得到她的激動。
我已經適應了這個房間亮度,我慢慢得睜開了眼。眼前是一位美婦人,我知道這就是我的母親了。她的面容有些許憔悴,但整體上精神還算不錯。
「呀,他的眼睛睜開了。」我四處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但是我猛然發現了又一個困擾我的問題,沒有色彩,完全是黑白的。
我狂汗!!我不會是色盲吧!!!
我努力的平靜了自己得心情,搜刮自己的知識,隱約記起剛出生的孩子好像是沒有分辨色彩的能力的,要到四個月左右才能跟正常人一樣,如果真是這樣,看來我的眼睛也許還有救。
建寧二年(己酉、一六九)四月初八寅時陳登出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很舒坦,母親雖然極力的想要自己餵養我,但是她的努力最終並未變成現實,餵養我的責任被一個稱為許氏的大嬸接手了。一個是老爹心疼母親,不想讓她太過勞累,還有一樣就是她的奶水根本就不夠我喝的。我現在才發現,勞動人民的好處,別看你城裡人吃得多好,到了這時候就沒奶,可是看人家,三天兩頭斷頓,那奶水足的快趕上牛了,除了我他們家小五也跟著一起喝,這奶水都有富餘。因為我的關係,他們家也過上了好日子,至少有的時候能吃飽了,而許氏的營養也是大幅提升。除了出黃(新生兒黃疸)那兩天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以外,一切正常。
四月十五,我出生的第七天,家裡來人了,據說是母親的二哥荀緄,赴朝廷就任尚書,途經濟北,順道看看我們母子,當然還感謝了一下我父親。只停留了一天就匆匆得離開了,說是剛出生的小孩子怕風,產婦也不能見風,就沒讓他進來,害得我也沒見到荀彧。
我的身體好,又趕上天好,滿月後經常出來曬曬日頭,身子一天比一天壯健,我除了吃就是睡,當然不時煉點老道教我的東西。小孩子身體就是好,純陽之體,沒有一點雜質,只要一點意念過去,經絡馬上就通,再加上我思想的純淨度又比較高,我估摸著用不了幾年,這大周天都能通。但是奇怪的是,居然什麼特異功能也沒有,按理來說至少天目是肯定能開的,我這麼大的孩子連囟門都沒關哪,可是我什麼不正常的東西都看不到,還不如我上輩子呢。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是陳家的基因有問題,還是後腰上那一腳把我給踹出問題來了。
ps:據說小孩子能看到許多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原因就是頭骨的縫還沒長上。
「吃了就睡覺,飲乳面帶笑,從來不打掃,夜香至就叫,如此極樂日,豬都不怕刀。」
小詩一首,略記嬰兒豪情!!!
小孩子的發育就是快,在父親天天鬍鬚猛扎的刺激下,我的體重體重三個月翻了將近一番半,快20斤了。對顏色也敏感多了,基本快跟正常人一樣了,紅是紅,綠是綠的感覺真好,手上也有點力量了。
自己偷偷試了試,偶爾還能發出點音來了,但是很不好控制。我只能私下偷偷練,但是還是被發現了,讓許大嬸以神跡告訴了母親,一家奇之。所幸我就明著來,終於在我出生四十幾天的時候,我能叫媽媽了。惹得老爹一個勁的央告我,想讓我快點叫他,可是這哪裡是我說了算的,舌頭打結不好搗鼓著呢,爸爸的音那麼難發,哼,等著去吧!!!可是這爹就是不死心,居然改威脅了,用他的鬍子扎我,我那個鬱悶哪,誰來救救我!!!
十天後,我的發音已經好很多了,老爹也如願以償了,可是他好像扎我扎上癮了,每天都得抱著我扎一通,完全的無視我和老媽的抗議,每次都盡興而歸。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到了百日,家裡又鬧了一通,我也挺高興,畢竟小孩子就是愛熱鬧。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被老爹灌了幾口酒,我心裡那個寒哪,真是敢幹,也不考慮我發育全了嗎?老媽也提了抗議,可是讓老爹一句話就給頂了回去:「是真名士自風流,名士哪有不喝酒的,應該從小培養。」看來老媽也脫不了望子成龍的心態。我才這麼點就想著讓我當名士了。
夏去秋來,風已經有點冷了,打在身上不住意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這天本來都挺好的,突然前面亂了,據說是天使來了,父親趕緊跑出去接聖旨,回來後家裡就鬧翻了天。剛聽完老爹講述聖旨的主要內容,老媽就一口氣沒上來,暈了!!!
我那個剛進朝廷當尚書二舅被皇帝砍了,據說還有個表舅叫什麼荀昱的也被殺了,老爹這就得啟程奔沛國就任沛國相,補那個荀昱舅舅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