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卷十 第三十一章 恆山孤女
    「師姐,你臉上之傷應該好得差不多,如今你也該替我醫好眼睛吧!」

    「那好,師妹,我且幫你醫眼,不過你眼珠已死,需要一雙活人的眼睛,我便可替你換上,不過這個辦法十分痛苦,師妹一定要忍住!」

    「師姐,你別唬我,我從沒聽說過人能換眼!」左媚姍似是不信。

    「師妹,此乃師父秘傳之方,我定可醫好你的眼睛!」

    「好,反正我是個瞎子,我且信你一回!」

    「陸法王,快去找一年輕女子,我要替師妹換眼!」

    「我去!」陸長青大喜,狂奔而去。

    陸長青抓來一年輕女子,崔鶯已采好藥了。「你們要幹什麼?」那農女十分驚慌。

    「我要你雙眼!」崔鶯一掌打昏那女子,急點了左媚姍昏穴。崔鶯果然妙手回春,左媚姍醒來之時已能重見光明。

    「我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左媚姍欣喜若狂。那農女醒了過來,只覺又眼疼痛難忍,雙目不見天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那女子慘叫不絕。

    「你這樣子,生不如死,我送你上西天吧!」左媚姍一掌擊斃那女子,又道:「長青,你給她爹娘送點銀子去!」

    「姍妹,你可曾信守諾言,你說過眼睛重見天日之時你就和我成親!」

    「好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丈夫!」

    陸長青欣喜若狂:「好,那今天我們就成親吧!」

    「此處荒涼偏僻,又無媒人,如何成親!」

    「崔姑娘便是我們的舉婚人,我們就拈土作香成親吧!」

    「好吧!那就麻煩師姐了!」二人雙雙跪地。「我陸長青願和左媚姍結為夫妻,生生世世保護她,一生一世陪著她。黃天在上,厚土在下,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二人三拜之後結為夫妻。

    「師妹,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多謝師姐」

    「長青,你我已是夫妻了,我們首先要殺的就是冷燕如,我恨她!」左媚姍眼中露出一絲歹毒。

    「只要你開心,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願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陸長青懷抱左媚姍道。

    「長青,我一直深愛著白庭峰,因為他對女人的那種忠貞,如今我才知道你是最愛我的人,以前是我的錯,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負你!」

    「我陸長青原本是一色鬼,自從認識你,一切女人我都豪無興趣,我喜歡的不是你的美。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愛,這種愛注定讓我為你瘋狂,你我是天生地設的一對,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長青,我愛你,等我們殺了冷燕如之後,我們就遠離中原,遠離江南!」

    「我當然會答應你!」

    「師姐,再過幾日你的容顏便可恢復了,你不會去唐門吧!」

    「當然我不會,我還沒有那麼賤!」

    「師姐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不必了師妹,我會讓唐霸川死得十分痛苦,我要讓他後悔,天下最殘忍的就是骨肉相殘,我要用他唐家的骨肉來對付唐霸川那負心漢!天啊!為什麼總是癡心女子負心漢,我想讓他愛我一生,而他卻讓我痛苦一生,唐霸川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崔鶯切齒恨道。

    任少雄在華山已住了一個月左右,身上劇毒真的蕩然無存,終日隨岳沖雲習武,少雄劇毒已解,報仇心切,只盼早日學好武功報仇雪恨,那岳沖雲本就是心胸狹窄之人,見少雄武功不弱,心中不悅,並不教於凌風劍法,少雄只道自已根基太差,終日也只能練些馬步,彈腳之類的平常拳術。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師兄,你什麼時候能教我凌風劍法啊!」

    岳沖雲冷聲相答:「你根基不夠,等練好基本功夫,再練凌風劍!」

    「可是大師兄,我已練了一個左右了,我還要練多久方可學凌風劍?」

    岳沖雲冷笑道:「本門基本功夫一般人得練兩年,就算小師弟天資過人,也得再練一年吧!」

    少雄喃道:「再練一年,那也太久!」

    「莫非師弟自認根基練好,也罷,且讓師兄試試你的根基如何!」

    少雄練北冥神功已有幾年,武功略有小成,只是難得與高手對招,一時大喜:「大師兄手下留情啊!」

    「師弟,你選一把兵器,師兄手下留情,空手和你過招!」

    「師兄得罪了!」少雄手操一柄長,一招直刺岳沖雲胸前。

    岳沖雲輕哼一聲:「調蟲小技!」掌運三分真力一掌拍向劍面,誰知一掌拍下,那劍穩如山嶽,紋絲不動。「好小子,倒也有些本事!」岳衝去心中暗驚。少雄第二劍削向他頭頂,岳衝去側身躲過,掌動六成勁力,一掌拍向劍身,錚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半截斷劍仍未脫手。「師兄好掌力!」少雄喝彩道。

    岳沖身雲為華山七子老二。武功自然非同尋常,這一掌勁運六成威力自然不弱,少雄長劍雖斷,卻仍未撒手,心中與日更是驚愕:「這小子居然深藏不露!」岳沖對惱羞成怒,手上勁運八成,出手瘋狂。少雄劍法不精,一時手忙腳亂,那岳沖雲掌勢兇猛,若被打中,必定筋斷骨折。少雄被逼得連往後退,後面是一堵牆,無無路可退,少雄大叫:「師兄手下留情!」岳沖雲依然狂攻不捨,欲至小雄死地。情急之下,少雄使出神龍第一式護住週身,此式威力雖然強大,但是少雄內力不足,手握殘劍,只見劍影紛飛。岳沖雲只覺頭頂一痛,一撮頭皮被削下,衣袖也有數處被劃破,幸好他內力勝過少雄,也未受皮肉之傷。岳沖雲臉色發青:「小子,我這是什麼劍法,如此厲害!」

    少雄抱拳道:「師兄請恕罪,師弟那會什麼劍法,只是一時情急,亂舞幾劍罷了!」

    岳衝去自是不信:「小師弟,你武功不弱,劍法精奇,今天師兄且代你保守秘密,你快說,剛才那是什麼劍法!」

    「師兄,我真的不會什麼劍法,只不過我曾得異人相助,被打通奇經八脈罷了!」

    岳沖雲將信將疑:「原來如此,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任督二脈皆通,密授你劍法的莫不是師父吧!想不到師父這麼偏心!」

    「師兄誤會了,師父沒暗中教我劍法啊!」

    「小師弟不必隱瞞了,師兄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少雄無奈道:「多謝大師兄!」

    「不必了!」岳沖雲冷哼一聲走了,其實他只是怕人知道他傷在一個入門不到兩月的師弟手,傳將出去,定讓他無地自容,心中對少雄起了疑心,也多了幾份怨恨。

    恆山無影師太正在打座參禪。「師父,弟子拜見師父!」一小尼姑跪地拜道。那小尼姑長得俊美非凡。柳眉、杏眼、瓜子臉,一副出塵脫俗,清純可愛的模樣,雖然一身道服,仍然掩飾不住那窈窕動人身姿。無影緩緩睜眼。「靜月,你可知我叫你有何事!」

    「弟子不知!」小姑娘聲如銀鈴,十分動聽。

    「你去關好門窗,我有要事與你說!」

    「弟子遵命!」小尼姑依言關好門窗。無影一聲長歎:「唉!歲月蹉跎,轉眼十八春,靜月你可相知道你的身世!」

    小尼姑身影一震:「弟子自幼在恆山長大,只知我是孤兒,是師父收養了我!」

    無影微笑道:「你可曾想念過父母!」

    小尼姑道:「靜月十八年來,蒙師父扶養,師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無影歎道:「你本名不叫靜月,你叫若嬋!」

    小尼姑聞言臉色一變:「師父,你莫非知道我的身世!」無影點了點頭。「請師父相告!」小尼姑猛然跪下,淚如雨下,無影見此情形,也是淚如珠滾,伏身扶起小尼姑:「若嬋,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四十年前華山掌門苗天龍有一女兒苗月影,當時苗月影年方六歲。一天苗天龍收養了一名無家可歸的孤兒,收留在華山教於武功。從此苗月影便和那孤兒在一起,二人一起習武,一起玩耍,一起賞風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隨著年齡的增長,二人漸漸萌生愛意,那孤兒從小飽受欺負,立志要做一名頂天立在的英雄好漢,二人感情日益深厚,十年後那孤兒年滿二十,苗月影年方十八,華山門規不許同門師兄妹相戀,那孤兒向苗天龍叩頭求婚,苗天龍大怒,不許二人成親,苗月影卻是對那男子癡心一片,二人約定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私奔。二人剛奔出華山玉女峰,不想苗天龍早已等候多時。苗天龍抓回二人,當場就要擊斃那男子,苗月影哭抱苗天龍雙腳,說是除了那男子,終身不嫁,若是那男子死了,也絕不獨活。苗天龍愛女心切出來終於軟了下來,將二人分開,這一分就是十年。十年之後,苗天龍欲將苗月影嫁給崆峒公子谷萬聲,苗月影死活不答應。當夜,苗月影打昏了送飯的師弟,偷偷溜了出來。苗月影找到那人,二人抱頭痛哭,發誓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就在那天晚上,二人情竇初開,把一切實可都給了那人。二人再度私奔,,可惜二人還未跑出華山便被抓住。苗天龍氣得七竅生煙,他說除非他死,否則他二人休想成親。當時苗月影已年到二十八,那人年方三十。苗天龍雖然武功絕世,無奈年邁體衰,因二人私奔之事,鬱悶填胸,長病不起,終於仙逝。苗月影自以為他二人可以在一起,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那男子身為華山首席大弟子,順理成章做了華山掌門,什麼山盟海誓全都忘得一干二盡,苗月影痛恨那男子貪戀掌門之位,一時心灰意冷,一怒之下,本想自盡,可她忽然發現自己身懷六甲。苗月影心軟了,找了個地方,忍辱偷生,生下了個孩子,當她看見是個女兒時,心中一陣狂喜,盛怒之下削髮為尼,入了恆山派!」無影師太說到此處,已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小尼姑心頭一震:「師太,那名男子是華山凌風道長!」

    「不錯,你原本也姓凌!」

    小尼姑如聞晴天霹靂,怔道:「我爹是華山掌門!」「不錯,你就是凌風的女兒,凌若嬋!」

    「那苗月影后來呢?」小尼姑急道。

    「後來……後來苗月影便成了今天的無影師太!」無影一語即出,有如石破天驚。小尼姑聞言臉色大變,蹬蹬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她臉色古怪:「你就是我娘!」

    無影哭道:「娘為遮人耳目,替你取名靜月,你真名叫若嬋!」無影說到此處,情不自禁跑了過去,抱住小尼姑:「若嬋啊!十八年了,十八年來,你不知道你爹娘是誰,娘瞞了你整整十八年!」

    「娘!」凌若嬋大哭一聲,終於止不住也抱住無影痛哭。母女二人抱頭痛哭:「若嬋,你會不會怪娘!」

    「我不會怪娘,十八年來娘對我恩重如山,我早就當你是親娘了,苦的是娘,有夫不能見,有女不能認,娘才是最可憐的,怪只怪我有個貪戀權勢的爹!」

    「好女兒,十八年來,娘入恆山打座修身,娘如今對你爹已經無任何情義,若嬋你爹想見你!」

    「娘,我要守在你身邊,我要一生一世守護你!」凌若嬋撒嬌道。

    「傻女兒,你正是豆寇年華,要你陪娘做一輩子尼姑,真是太委屈你了,花花世界無奇不有,你應當好好把握人生,明天我就送你去華山!」

    「娘,………!」「如果你當我是你娘,你就聽我的!」

    凌若嬋抹乾淚水:「是,娘!」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凌若嬋鼻了一酸:「娘,你對我太好了!」

    「若嬋不要哭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啦!」

    「娘,我不是哭,我是太感動了,我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母愛!」

    「好啦!若嬋,你今晚就和娘一起睡吧!」「多謝娘!」凌若嬋大喜。

    二人寬衣上床,凌若嬋脫下尼姑服,一頭烏黑秀髮如瀑布洩下。無影玩弄著凌若嬋的頭髮,感慨道:「娘十八年來,什麼都沒給你,只是留住了你這頭秀髮,想當初娘也有你這樣一頭秀髮,只是如今……!」林若嬋緊抱無影,依偎在她懷中,頓覺幸福萬分,無影手拂凌若嬋頭髮,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母女二人大哭之後,似乎太疲倦,二人甜甜入睡。外面群星閃爍,月亮溫柔的看著大地,顯得格外恬靜,格外幽美。這一夜太短了,無影輕輕挪開林若嬋雙手。林若嬋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臉蛋紅彤彤的。「果然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無影親了親她,轉身起床。凌若嬋雙手拉住無影:「娘,我喜歡你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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