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一個小山村。地處僻野,遠離繁華的洛陽城。此處蒼山翠黛,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環境優美,到處是一片幽雅恬靜的氣息.一座莊園坐落在美景之中,但見宅深院闊,必是大戶人家。優美的琴聲從院內傳出來,琴聲優雅婉轉,十分悅耳,令人聞之如入仙境,忘卻人間煩惱。這座大院佈置優雅,想必主人定是高雅之士。只是按說這樣的大戶人家應是奴僕成群才對。可是這家宅院卻冷冷清清,不見僕人。
院中有一池塘,池塘中假山林立,池塘邊一中年男子正在練劍,此年約三十,面如冠玉,劍眉高挑,俊逸非凡,他一身白衣,手持一把長劍,劍起處劍影變幻,招式犀利,撕裂長空「唰唰」作響,此人所使正是天山派的神龍劍法,此人功力深厚,和當年的十大高手相比毫不遜色。劍越舞越快,起初只看得人眼花繚亂,最後人劍和一,只見劍光閃閃不見人影,陡然間,收住招式,滿天落葉紛飛,甚是威武。一口真氣復歸丹田,那人抹了一下汗珠。
「爹,你的劍法舞得好棒啊!」只見一幼童長得眉清目秀,手捧茶杯,笑盈盈跑來,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十分惹人喜愛。
「爹爹喝茶!」那孩子遞過茶杯。
「雄兒乖!」那男子高興接過茶杯。
一美少婦為她擦汗,道:「劍南你的神龍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北冥神功也越來越深厚了,真是可喜可賀!」
「婉琴,你來得好,彈琴為我助興吧!」
「好啊!」那女子自房中取出琴來,安放在桌,纖纖玉指一拔,那琴便發出一種美妙的聲音,琴聲配合清山綠水,把人帶入一種無憂無慮的幽雅境界,任劍南聞此天籟絕音,頓時精神一擻,長劍破空而出,十二式神龍劍法逐一使出,一時琴劍合舞,二人興趣盎然,那女的生得天姿國色,高雅秀麗,見她眉如柳葉輕飛舞,眼似幽潭暗含情,唇如珠寶惹人憐,明眸皓齒,冰膚玉肌。雖不染胭脂俗粉,卻也清麗動人,不需濃妝艷抹,只需輕輕一笑,便以勝卻人間無數。雖為少婦,身材依就曼妙動人。只見她雙指如飛,琴聲越來越快,把人引入一種超破塵世的忘我境界,琴聲止,劍也停。
「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七煞弦音」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婉琴你的內力深厚了許多,琴技也長進了不少啊!」
「劍南過講了!」原不這二人正是當年名震江湖的「琴劍雙絕」。那孩童乃是二人之子,任少雄。見那孩童個約十歲,眉目清秀,眉宇之中隱藏一種英豪之氣。甚是討人喜歡。「娘你的琴彈得好好聽啊」那孩兒笑嘻嘻道。
「爹,你的劍舞得真好,你教我好不好」!那小子拉著任劍南撒嬌道。不料任劍南勃然大怒:「爹說過不准你習武,今後再提此事,小心爹揍你!」
謝婉琴一把拉過孩童:「劍南你不要這麼凶嗎!雄兒乖,爹不教你練劍,娘教你彈琴!」那孩兒受了委屈,回到房中。
「劍南,你不要這麼凶嗎?雄兒還小啊!再說習武也非壞事,你我皆是習武之人,也不曾為非作歹,為何不讓他習武啊?」
「婉琴,雄兒脾氣古怪,性情耿直,一旦習武,必定好管閒事,我只是不想讓他步入我的後塵啊!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雄兒也不適合過江湖血腥生活,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夠了!」「唉!彈指揮間,已經匆匆十載。人生幾何,能夠像這十年一樣快活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你說是吧,婉琴!」
謝婉琴低頭道:「十年前的那場浩劫,消磨了你的雄心壯志,讓你變得膽小謹慎了起來!」
「唉!我怎能不膽小不謹慎,十年前的一切太可怕了,我怕一不小心,悲劇又將重演,所以我不讓兒子習武,不讓他涉入江湖。」謝婉琴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夫妻二人幸福的摟在一起。
一人急忙跑了過來:「劍南,莊外的一群強盜正在搶劫「威虎鏢局」的鏢車,雙方傷亡慘重,你們快看看吧?」說話之人手持判官筆,正是十年前天目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玉面判官「吳南風,他隨任劍南夫婦隱居在此。
「我們快去看看」!謝婉琴拉著任劍南就走。只見不遠處一片空樹林裡,一群蒙面人手持大刀。正在搶劫鏢車,那些鏢旗歪斜,鏢師死的死,傷的傷。威虎鏢局在江湖上也算是響噹噹的鏢局,但此刻卻是狼狽不堪,鏢師只剩下幾人在極力苦撐。那些蒙面人依然強悍。
謝婉琴急道:「劍南,我們快去幫他們吧!」
「不要多管閒事,否則連你們一起幹掉!」謝婉琴話音未落,對方一獨眼人惡狠狠道。
吳南風見此人不由一驚:「你是天狼!」
「閣下怎知我就是天狼!」對方冷哼道。
吳南風道:「你雖蒙面卻也瞞不了我,你就是天目教下第八分舵舵主,人稱「獨眼天狼」,你的一手天狼爪倒也小有名氣!」
「你是誰?怎識得我的身份!既然你認出了我,那我只好殺人滅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小有名氣的天狼爪吧!」天狼騰空躍起,飛起一爪往吳南風面門抓去。這一抓快速無比,吳南風淡淡一笑,輕輕一拂,便擋住了這一爪,這一露手,嚇得天狼急伸狼爪,直奔吳南風咽喉抓去,吳南風仍是輕輕擋住了招式。天狼惱羞成怒,從腰間取下一雙鐵爪套在手上,吳南風不敢大意,從背後抽出判官筆,大喝一聲:「黃舵主聽令!」
天狼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往地上一跪:「屬下聽令!」一言即出,心中一醒。赫的一聲從地上跳起,當他看見吳南風手中判官筆時,不由又往下一跪:「屬下冒犯法王虎威,請法王開恩恕罪!」時隔十年,吳南風面貌大變,他竟一時未能認出。
「我早就不是天目教的人了,我已和任劍南結為兄弟,天下早就沒有「玉面判官」這號人物了,天狼你記住了嗎?」
「屬下記住了,我絕不會洩露法王行蹤,天下人都以為你們早就死了!」
「想不到堂堂天目教的法王居然做了天山派的走狗,真是可悲!」說話之人遠在十幾丈外。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任劍南話音未落。一巨大黑影從樹林一掠而過,立在眾人面前。「住手」黑衣人一聲吼,天目教眾聞聲停住了攻擊。都圍在黑衣人身旁,那此鏢師傷亡慘重,滿地呻吟。
「二哥」吳南風忽見此人,不由驚呼。
黑衣人冷哼:「想不到時隔十年你還認得我這個二哥!」
「陸長青,十年不見你風采依就啊!」任劍南道。
「任劍南想不到你的命這麼大,那麼高的懸崖也不曾摔死你們!」
謝婉琴冷聲道:「這就叫吉人自有天助,好人終有好報!」
吳南風急道:「二哥你怎麼搶人家的鏢車啊?」
「哼!什麼威虎鏢局,全是一些不堪一擊的飯桶,這些箱子裡全是無價之寶,乃是上供給朝廷的,我為何不能搶,四弟,你死裡逃生真是可喜可賀,咱們兄弟劫了這趟鏢,好好喝個痛快!」
「我早就不是天目教的人,怎能跟你同流合污!」
「哼!跟著任劍南學清高嗎?沒出息!」黑衣人怒斥。「把這些飯桶全殺了,一個不留!」
「劍南,我們過去救人吧!」「婉琴,不要多管閒事!」
「哈……哈……還是任劍南識相!」陸長青得意笑道。「師兄,你我身負俠名,怎能見死不救啊!」
「哼,什麼俠名,我全忘了,世上已經沒有琴劍雙絕啦!」
「師兄,想不到你連爹的教誨都忘了!」謝婉琴萬分生氣,一縱身躍入人群,奪過一把長劍,劍影紛飛,連斬數人。
「謝女俠果真了得。」陸長青話出,躍身飛起數丈,一掌「泰山壓頂」只奔謝婉琴頭頂劈下。這掌威力不凡,掌力未到掌風排山倒海而來。任劍南身影一晃,腳下一動,接下陸長青這掌。陸長青這掌用了十成功力,原想一掌擊斃謝婉琴,不想一掌下來卻連退八步。而任劍南面不改色,氣不喘。只用七成功力,黑風魔王臉上有過從來沒有的驚駭,還有難堪。自從十年前他慘敗任劍南之手後,他用心潛練武功,突飛猛進。自信除了當年十大高手,已無人能贏他,不想今日又慘敗在任劍南手中。任劍南心中也是一驚:「此人武功進步神速,若非我當日吸了義兄內力,今日敗的必是我!」「有我在你也敢向他出手!」任劍南怒聲道。陸長青雙目赤紅,從背上抽下一柄寶刀。只見寒光閃閃,他大有拚死一搏之勢。任劍南不敢大意,從背上抽下一柄長劍。二人各持兵刃屹立不動。終於陸長青先出刀,刀如閃電,陸長青以閃電之勢瘋狂劈出二十幾刀。任劍南也不甘示弱,長劍左擋右刺。只聽刀呼劍嘯。三十餘招下來,二人不曾分出勝負。「旋風刀法」果然免不虛傳,就讓你見識一下神龍劍法吧」任劍南開始絕地反攻了,他一劍挑開大刀,神龍劍法隨即舞出,劍影滿天,陸長青週身上下皆罩在劍影之中。陸長青也不錯,一把黑風刀舞得風雨不透,有如銅牆鐵壁,任你多厲害的劍法攻不破,眨眼間,神龍劍法已出六招,仍未佔到便宜,二人各使絕學,打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滿天塵土飛舞,劍影撲天蓋地,二人身影快捷,連天狼這等身手也未能看清招式。陸長青使的是「旋風刀法」和「地躺刀」他刀法精堪,內力深厚,出手快狠絕。忽見他一刀砍向任劍南頭頂,任劍南一拔身影已在幾丈開外,這一刀威力甚猛,一株腰粗大樹被攔腰砍斷。大樹一倒向任劍南壓去。任劍南雙足點地,騰空躍起,大吼了一聲「神龍第十式」,這一招厲害無比,加上騰空之式,劍光如同一張撒開大網,樹身斷為數截,餘威未盡,劍影罩向陸長青頭頂。陸長青大吼一聲:「瘋狂七刀!」一把黑風刀陡然加快數倍,霍然,二人停手,陸長青頭頂被削下一縷帶頭皮的黑髮,身上也中了幾劍,任劍南絲毫未損。
「閣下的刀法出神入化,若在十年前我必死在你刀下,可如今我已今非昔比了,陸長青,你想殺我,再回去練十年吧!」任劍南冷笑道。
「多謝任少俠相救!」眾鏢師跪地謝道。
「諸位請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俠道中人本份,各們不必言謝,還是早早上路去吧!」
「多謝任少俠!」
「各位,在下求諸位不要洩露我們的行蹤!」
「少俠放心,我等絕不會對外說出!」
「如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