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卷三 第三章 再現江湖(上)
    茫茫天山,此時正值六月,滿天鵝毛雪下個不停。遠遠的只見三人臥在雪地裡,三人渾身被雪覆蓋,只有頭髮露在外面。任劍南昏沉沉的醒來,只覺得胸口發悶,咳簌。渾身不舒服,還伴有陣陣劇痛。任劍南咬牙坐起,只見不遠處躺著一個少女,他急忙跑過去,扶起那女子,喊道:「婉琴,你醒醒啊!」任劍南連喊幾聲,也不見答應,情急之中將她扶起,運功為她驅寒,一會兒,謝婉琴甦醒了過來。任劍南卻也受不了,一陣猛咳,咳出一口鮮血來。

    「師兄,你怎麼了!」謝婉琴玉容頓變,情急之中也為他療傷。任劍南漸漸醒了,盤腿坐起,閉目調息,良久一口淤血吐出,人也精神了許多,任劍南這一運功方發現功力又增加幾成。

    「師兄你好些了嗎?」任劍南聞言尋聲望去,謝婉琴玉容憔悴,眼邊晶瑩之物有如兩顆珍珠。任劍南微微一笑:「你放心,師兄好多了,死不了!」言罷,挺身站了起來。

    雪越下越大,二人衣服全濕,謝婉琴不由打了個冷顫。任劍南瞧見此景,脫下外衣給她披了起來,將她攬入懷中。倚著他寬闊的胸膛,謝婉琴頓時忽覺溫暖。二個默默的摟著。謝婉琴幸福的閉上了眼:「師兄,你能不能這樣摟我一生一世!」

    任劍南笑了:「只要師兄不死,我願這樣陪你一生一世!咳……咳……!

    任劍南急促的咳聲驚醒了謝婉琴。「師兄你的內傷還沒好嗎?」任劍南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雪再說吧!」兩人拾起兵器,邁步前走,剛走不遠。只見一人臥於雪地,昏迷不醒。

    「是玉面判官「!謝婉琴伸手欲拔任劍南腰間長劍,任劍南伸手按住了她手道:「我們三人僥倖不死,乃是蒼天厚愛,什麼江湖恩怨,應當拋於腦後,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呢?」

    「師兄,此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師妹不用擔心,他的內力以被我的北冥神功吸走,此刻他只是個廢人,況且還有你相助,怕他作甚,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呢,若不是他這一身內力相助,我又豈能活到現在,婉琴,你過去叫醒他!」

    謝婉琴小嘴一嘟:「這人這麼可惡,我們還是不要管他!」

    「要不是他一身功力相助,我早就沒命了,說起來他也算我的恩人,為人之道,怎可忘恩負義呢?」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任劍南臉色一變,又是一陣咳嗽,:「快去!」

    謝婉琴拗不過他,恐他生氣,只好來到玉面判官面前,用腳猛踹了幾下。「啊……啊……!」那人一陣低呤,雙目緩緩睜開,慢慢的撐地坐起,但見他行動緩慢,好似害了一場大病般。當她看見謝婉琴時。不由大驚,急忙伸手向後背去拿武器,判官筆已經不知去向。情急之中一掌向謝婉琴拍去,這一掌輕若飄絲,無半分勁力,謝婉琴輕輕擋住來掌。「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玉面判官一陣狂呼。突然他看見了任劍南,方才想起內力已被北冥神功吸去,一時發狂:「是你,是你這卑鄙小人吸了我的功力!」說罷就要和任劍南拚命,無奈雙腿一軟,倒入雪地,又昏了過去。

    「扶他走」任劍南不怒自威。謝婉琴無奈只好扶起他。

    雪下得更大了,三人剛走一會兒,突然任劍南發現了一個冰窟。「我們進去避避吧!」三人鑽入冰窟。此窟深不可測,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三人摸索著前進,走了不久,突然眼前一亮,一朵朵雪白的蓮花。傲立冰壁之中,只見這些蓮花全身潔白,伴有陣陣薰人欲醉的芳香,聞起來使人渾身舒爽。「什麼花,有如此芳香!」「任劍南奇怪道。「天山的千年雪蓮花,一定只有千年以上的雪蓮花才有這麼香,師兄你有救了!」謝婉琴驚喜萬分。一縱身飛身而上,摘下一朵雪蓮花。任劍南一嗅,頓覺精神倍增,渾身舒暢。「果真乃療傷聖藥!」任劍南讚道。「我聽爹說過,天山有一種千年雪蓮花,乃是療傷祛毒良藥,只可惜天山綿延百里,不知長在何處,想不到原來長在這種地方!」說罷摘下幾片雪蓮花瓣塞入任劍南口中,雪蓮入口,任劍南頓覺甘甜無比,渾身舒暢,內功已好大半。任劍南雙掌微提,盤腿坐起,雙目微閉。將北冥神功運了一遍。任劍南頓覺丹田翻湧,一股強烈的氣息在體內橫衝直撞,隨即和北冥神功渾為一體,約過半頓飯的功夫,任劍南翻身坐起。「師妹,我內傷已好,而且內功比以前還精進了不少呢!」「恭喜師兄!」謝婉琴笑呤呤道!「啊……啊……」玉面判官發出一陣呻吟,此時他內力全失,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師妹,聽說天山雪蓮能幫人恢復功力,是不是啊?」「師兄,千萬不可,此人武功高強,心狠手毒,萬一將他救好,必將成為武林一大隱患!」「師妹不必擔心,他內力已被我吸來,以我如今的功力,他武功恢復了我也不會怕他,何不還他一身武功,我總覺得欠他一份人情。」

    任劍南雙足一蹬,躍上冰壁,摘下一朵雪蓮花,塞入吳南風口中,又幫他運了一遍功力,此人慢慢甦醒,只覺背後有一股熱流注入體內,渾身上下勁力無窮,不由心中一震:「此人果然義薄雲天!」任劍南為他運了一遍功,翻身坐起,吳南風撲通一聲跪在任劍南面前道:「如果任少俠不還我一身功力,我必死在這苦寒之地」「不必謝了,我只勸你日後好自為之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善惡終有報!」「多謝少俠金玉良言,任少俠重情重義,以德報怨,在下佩服萬分。剛才冒犯,請恕罪!」「吳南風,你我之間從此恩怨相抵。你不欠我什麼」「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讓我止惡揚善,讓少俠點化我。若非少俠相助,吳某早就一命嗚呼。少俠之言,南風必銘記在心,從此洗心革面,止惡揚善,少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豈敢,豈敢,兄台能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在下已經倍感欣慰!」任劍南伸手托住了他。「少俠大恩大德,吳南風沒齒難忘!」吳南風此刻對任劍南欽佩萬分。「哼,你不害我們便夠了,誰指望你報恩呀」!謝婉琴冷聲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面仍是雪花紛飛。任劍南歎道:「看來今天只能在為裡住一夜了!」「吳兄,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往裡面找塊避風的地方吧!」

    「也好!」三人邁步往裡走,又摸黑走了一陣,突然前面似在有亮光,三人走近才發現,發光之物原來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咦!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夜明珠啊」!謝婉琴伸手去拿夜明珠。忽然一聲巨響,石板往下一沉。三人一同墜入地下。「師兄你在哪裡啊?」謝婉琴大急,三人摸黑湊到一起。地道裡黑乎乎的。三人又走了一陣,突然眼前之景讓三人目瞪口呆,只見三人面金光燦燦,金銀珠寶不計其數。謝婉琴見狀欲走近,任劍南伸手拉住了她。吳南風忽道:「任少俠,此處好似江湖傳聞的寶藏,傳聞是慕容氏為了復燕而藏的!」

    謝婉琴急道:「師兄,快把寶圖拿了來看看!」任劍南依言取出寶圖,原來空白的一片布卷,染上了任劍南的血後竟然顯出了一副圖畫來。任劍南細細一看,果然和地道內的景物相吻和。「此處果真是傳聞的寶藏,不想我們誤打誤撞,竟然到了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寶藏。不過如今身陷絕境,縱將天下財富於我又有何用呢?」

    謝婉琴卻喜了:「師兄不必歎氣,吉人有天助,說不定我們能從寶圖中找到出路呢!」

    「師妹言之有理!」任劍南聞言心中一寬。三人繼續前進。剛走兩步,任劍南伸手攔住二人:「寶藏裡機關重重,你們千萬要跟緊我!」三人按照寶圖所畫。左七步,右八步。前九步後六步……三人左移右挪,前進後退,終於進了寶庫,奇珍異寶不計其數,讓人眼花繚亂。只見眾寶物之中,一柄寶刀傲立寶鼎之中。此刀通體黝黑,不知是何方寶物,任劍南雖是不喜刀,但見此物非凡,不由心中一動,伸手取刀。

    「少俠小心!」吳南風急忙將他拉開。只見滿天暗器如同蝗蟲一般四外亂飛。任劍南驚出一身冷汗:「好險啊,剛若不是吳兄相助,在下此刻已是千瘡百孔了,多謝吳兄救命之恩!」

    「任少俠不必言謝!」

    「咦!吳兄怎知這刀埋伏有暗器!」

    吳南風甚是激動:「少俠有所不知,我若沒猜錯,此刀便是刀中之王,傳聞當年刀魔獨孤刀持此魔刀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惜此人並無弟子,便將一身絕世武功留在刀上,多少年來,武林中人可是掘地三尺在尋此刀啊!此刀乃是武林異寶,自然不會讓人輕易拿走!」

    「哦!原來如此!」任劍南對那刀有幾分說不出的喜愛,走近取過寶刀,但見刀鋒犀利,刀體黝黑,神秘莫測,又透出一種王霸之氣,任劍南喜不自禁,將刀負於背上。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會,突然眼前發亮,只見春光明媚,四周山清水秀,花紅草綠,鳥語花香,景色優美,又是一副洞天。任劍南驚呼:「不想天山極寒之地還有如此人間仙境,妙啊!」謝婉琴心情大悅:「好美啊!」吳南風笑道:「果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師妹,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這短短幾個月,好似過了幾個世紀般,世事無常,那種江湖血腥生活不適合你我,不如咱們找一景色優美,風光怡人之處過些安穩的日子好嗎?」

    謝婉琴笑道:「好哇!我也想過一種與世無爭,無憂無慮的日子,只要師兄願意,天涯海角我都隨你去,我要和你白頭偕老,長相廝守!」謝婉琴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一頭倒在任劍南懷中。

    任劍南輕吻她:「我們去中原好嗎?」

    謝婉琴道了聲:「好」!又是微皺眉頭:「可是,我好想爹和娘!」

    任劍南歎道:「我們不能去天山,我們給天山惹了太多麻煩,就讓天下人忘記我們吧!」二人卿卿我我,全然不故身旁還有一人。吳南風道:「二位郎情妾意,實在令人羨慕,蒼天有眼,有情人終成眷屬,真乃可喜可賀!」

    「唉!都是這些金銀珠寶,武功秘籍害了我們,今天我就毀了你們,免得世人你爭我奪!」任劍南按了一個機關,一陣山搖地動,寶藏墜入地下。任劍南輕摟謝婉琴道:「師妹,今後你跟著我可要吃苦了!」

    「有了這些金銀珠寶,我可用不著吃苦呢?」謝婉琴笑呤呤從懷中拿一串串金銀珠寶。

    「哇!想不到師妹你這麼貪?」任劍南笑道。

    「哼!我長得如花似玉,總不能讓我陪你要飯吧!我當然不似你那般笨頭笨腦,也說不上貪,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吳兄打算欲往何處?」

    「天目山我是不能再去了,不過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吧!」吳南風苦笑道。

    「即無去處,不如我們三人一起隱居吧?」

    「這…….!」

    「吳兄莫不是還放不下名利二字!」

    「非也,只是……?」

    「即是如此就和我們一起去中原吧!」

    「也罷,少俠盛情難卻,在下只好遵命!」

    「吳兄,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任少俠但講無妨!」

    「吳兄性情豪爽和地下性趣相投,你我有緣相聚,乃是上天的安排,你我已是生死之交,小弟想與大哥交結金蘭結為八拜之交,不知吳兄意下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能與少俠結交乃是我的榮幸,不過吳某誤入魔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吳南風不敢高攀!」

    「在下已不再是俠道中人,吳兄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劍南從來不曾對吳兄另眼相看,吳兄一再推卻,莫非是嫌我武藝低微,不屑交往!」

    「非也,少俠武功在我之上,我又豈敢小看少俠呢!」

    「既然如此,吳為何不願與我結交?」

    「罷了,罷了,既然少俠不嫌我人品低劣,我又豈能不視抬舉「二人拈土作香跪地:「我吳南風今年二十五歲!」

    「小弟任劍南今年剛好二十!」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任劍南願與吳南風結為兄弟,吳南風年長為兄,任劍南為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即為兄弟,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違此誓天試誅地滅,天地日月為鑒!」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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