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小文獲得了自由,而他也很識相,確實只說了一句,他是這麼說的:「只要兩個人彼此心中有對方,關鍵時刻可以想到,有好的東西能時時念著,也知道自己總有他(她)念著,那就是雙方面的,就有愛情。」
說完,他自動自覺地走回原來位置,示意笑寒可以把嘴堵上了。
笑寒卻楞了楞:「你的意思是……」
於是應笑寒要求,小文又站了出來,理直氣壯地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感情是雙方面的,又對其他人無害,就是沒問題的,現在我是只有和小芳彼此擁有了,別人插不進來的,可是你卻和她們四個各有原由,即使人多了些,卻也都是雙方面的感情,反正她們四個都喜歡你,彼此又不計較,那麼也就於他人無害,因此說來,剩下的就是你回應一人一份感情就完美了。」
聽小文的一番也不知說不說得通的理論出台,阿亮在一旁嘖嘖歎道:「想不到呀,小文同學,平常看你老老實實的,倒真有你的一套呀,嗯,看來需要提醒咱們可愛善良的小芳同學了,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小心了。」
小芳鼻中「哼」了一聲,道:「他敢?」
小文忙搖手:「不敢,不敢!」
這時,被阿亮制住嘴的大明忽然也舉起了手,示意他也有話要說,笑寒搶著問道:「幾句!」看到一句話憋回去而漲紅了臉的阿亮,心中得意,嘿嘿,跟我搶台詞?再練幾年吧。
大明也是識相,也只是伸出了一跟手指。笑寒機警,先將重獲自由的小文再次制住,阿亮見萬無一失,這才點了點頭,放了大明。只見大明清了清嗓子:「大家忽略了一個問題,大哥的情況跟我們是不一樣的,如果愛情是責任,那麼我們各有一個,他卻有四個。」
這位說完之後也是乖乖站了回去,等阿亮摀住自己的嘴。
「什麼?這回大伙又不懂了,阿亮皺著眉問道:「這又是怎麼推出來的呀?」
大明見大家注意力集中了過來,也來勁了,只見他得意地站離開阿亮的掌握範圍,這才說道:「大家想一下,我們什麼時候知道那四個女孩對笑寒有意思的?」
秋秋說:「聖禮那天。」大佩佩和小芳表示同意。
阿亮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一直和他們一起,按我看,應該是這樣,阿如是在聖禮那天才知道的,其他的應該都是在蜈蚣洞中。」
大明一拍手,搖頭晃腦道:「那就對了,實際上,大哥並沒有對不起過誰,可是凡事總有因果,大哥,四個嫂子都是責任,又基本是同一時間搭上的,你就認了吧。」
大佩佩夫唱婦隨道:「沒錯,今天你就去弄四份巧克力,明天一大早給她們送去!」
小芳又不同意了:「不是的!今天你應該弄四大束鮮花,明天送過去!」
「巧克力才是愛情的橋樑!」
「鮮花才是女人的最愛!」
……這二位又鬧上了。
「停!」這回卻是秋秋打斷的,只聽她說道:「哼,你們都不懂,最正式的表達既不是巧克力,也不是鮮花,你們怎麼說都是有老公的人了,怎麼還是不知道呢?」
大佩佩噘著嘴:「就是巧克力最好……」
小芳也可憐兮兮地說道:「就是鮮花好嘛……」
秋秋雙手叉腰,大聲說道:「錯了,情人間最好的禮物可不是那些零碎的東西物件,而是……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吻呀!」說完之後,她羞紅了一張臉,眾人卻全嚇得張大了嘴。
大佩佩和小芳異口同聲道:「秋秋……你好開放呀!」笑寒呢?他驚得失了魂,整個人呆住當場,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可是在這個時代只有他自己會點穴這一招呀。
阿亮放過了大明,對秋秋張開雙臂呼道:「秋秋,老公在這兒!我馬上給你一個深情無限的……吻!」他把吻字脫長了好大截。
秋秋嘻嘻笑著逃開:「你想得美,不給你!」
六人捉三對各自跑開,留下笑寒一個人站在朗朗月下,身上夜行衣並未脫去,頭上白髮被月光一灑,分外白亮。遠遠看去,哎呀,在那兒發呆的不正是黑白分明一黑客嗎?
第二天,笑寒失蹤了,阿亮等人很奇怪,難道昨天一夜的勸說沒有奏效?他們暗自悔恨,為什麼沒有多勸兩句,就顧著自己溫馨了。話說回來,這幾個沒腦袋的傢伙,要想注意伴侶以外的事物真是強人所難了。
阿如,思齊和利娜一直在勸說著黑梅,瑪莉安則一個勁打保票,準備自己親自出馬搞定笑寒的思想問題,可是笑寒沒出現,她也不知道跟誰說去。黑梅呢?她一整天沒說話,只顧一個人埋頭練劍,可是誰都瞧得出來她的憔悴。
※※※
笑寒蹲點已久,見思齊走了出來,便飛快地竄了出去。思齊眼一花,就見笑寒閃到了眼前,雙手顫抖著將兩樣東西硬往自己手裡塞。沒等看清楚,思齊就反射性地接到了手上,正待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又如前天你對小梅怎麼了,昨天去了哪裡之類的話時,忽覺他靠了過來,眼前一黑,額頭已被吻了一下。
思齊整個人傻了,她心想道:難道說,剛才他吻了我?抬起眼看去,眼前那個怯怯的傢伙正是笑寒沒錯,那就是說,真的吻了?
烈焰縱橫步——爆焰疾衝!
接下來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了,通常做案之後的賊一般都會第一時間逃跑。所以親完之後,笑寒也是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留下思齊一個人在原地發呆,思齊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中的東西,那竟然是鮮花和巧克力!
若不是利娜忽然出現在眼前興奮地大叫:「他回來了!你一定不信,他吻了我!」也許思齊會就此沉醉不起,而現在她卻醒悟了:「你也被吻了?快,快去找阿如和黑梅!」
沒跑兩步,便在拐角發現了癱軟在地的阿如,她正以不信的眼神死死盯著一個方向,口中念道:「剛才他吻了我嗎?」思齊一眼看去,她手中緊緊攥著兩樣東西——鮮花和巧克力!
黑梅呢?思齊和利娜先衝了上去,叫醒了失神狀態的阿如,三個人一商量,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笑寒和黑梅!
黑梅一大早起來,她心中的悲苦變成鬱悶,昨晚又是整晚失眠,起來發現枕頭是濕的,眼是腫的,習慣地照了照鏡子,發現人也是憔悴的。對著鏡子看了許久,苦笑了一聲,牙也沒刷就出了門。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吵鬧聲,無意識的一扭頭,卻是笑寒正和人理論,聲音頗大。黑梅意識並未轉回來,於是回過頭歎了口氣,看來是太想他了,繼續如行屍走肉一般朝前走。黑梅心想:昨天他沒回來,看來我徹底完了,也許加入一天沉重的特訓課業能麻醉自己的神經,不必再去想他吧,也許將自己沉入劍道深沉的領悟之中能暫時忘了悲傷吧,也許……
「你你你……你怎麼把我的巧克力給吃了?」
「呵呵,一大早起來,很容易餓的嘛,我剛才忽然發現早飯沒吃飽呀,呵呵,兄弟,不要那麼生氣嘛。」
「不行!這可是我花了一天時間往返才弄來的,可是我的身家性命,馬上要的,你害死我了!不成!你得陪我!」
「哇,你也說得太離譜了吧?不過是巧克力而已嘛,死不了人的,這樣吧,大不了明天我陪你。」
「明天?只怕我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呀!」
聽到吵鬧聲,黑梅粹然回頭,這吵鬧的兩個人,一個就是大陸的後起高手,人稱荒野刀客的貴昆,而另一個……那不是笑寒嗎?
黑梅頭腦未曾思考,身體便先一步追了出去,搶到近前,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阿寒。」便為之語塞,不知如何繼續下去了,只好呆呆的看著笑寒與貴昆繼續理論。
見有人走近,笑寒和貴昆轉了轉頭,發現是黑梅時,笑寒的意識也只是停留在第五意識之中,他對黑梅說道:「小梅,這兩樣東西是給你的,不過巧克力被偷吃了,待我和他理論過。」笑寒的思維並沒有轉到第一意識。
貴昆攤攤手,無辜道:「我哪知道你要送女朋友呢,見你手抬了那麼高,人卻蹲那麼低,我以為那是公用的嘛。」
笑寒說:「……」
貴昆忽然見他睜大了眼對著自己,卻似乎沒在看自己,而且由他額頭上還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心中奇怪想到:難道他被我說服了?於是挺得意地說:「哥們,其實也不怪你,也是我肚子餓了偷吃,是不是?這樣吧,明天我一定陪你一個,如何?」
見笑寒沒有反應,這位荒野刀客倒是自己道起歉來,見笑寒還是沒反應,他便湊上前拍了拍笑寒肩膀,正想說話,卻聽笑寒睜大眼睛淒慘大叫:「啊!她是小梅!」笑寒的反應能力到了這時才回到了第一意識,可憐荒野刀客整整一句話卻被嚇了回去。
笑寒強迫自己回過頭,在一種機械和哀傷感之中將笑容堆滿整張臉:「小……小梅,早上好呀。」
黑梅亦在同樣的情緒中一般,她也表達不出太多的意思,只是呆看著笑寒點點頭,卻連回個早上好的勇氣也沒有。
笑寒又是這種表情:「這個……今天的天氣真好呀,嗯……對了,這兩樣東西是送給你的,可是……呵呵,巧克力被他偷吃了。」笑寒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貴昆忙在一旁尷尬地打哈哈道:「這個嘛,不好意思,是我吃的啦,你知道,我早上容易餓嘛,嘿嘿,這樣吧,明天我陪給你,如何?嘿嘿……嘿嘿。」他為難地抓抓頭,因為在場另外兩個人似乎沒人理他。
見黑梅盯著自己,仍然是那種說不清的表情又點點頭,笑寒也不敢去親她了,於是笑寒抓抓頭:「那……那麼這個,嘿,今天天氣還真好呀,白雲隨風飄蕩,和煦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山容水意,真是靜影沉壁,悠悠我心寸草意,明人不說暗話,我先走了。」
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不過「走」字卻是扣住了,只見笑寒瞬間溜之大吉,無影無蹤。
貴昆手當涼棚罩住了眼,讓視線集於一處遠看,卻沒追上其身影,心中大驚,口中喃喃道:「高手呀,好快的速度,被你這傢伙搞昏頭了。」話沒說完,卻聽身後有倒地聲,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黑梅脫力坐倒在地。
貴昆大嚇:「哇!小姐,出了什麼事嗎?」
黑梅沒理他,只呆呆地將目光收回到了手中的鮮花和空巧克力盒上,良久……貴昆左瞧瞧,右看看,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麼會爆發了,於是退後了兩步。遠遠見到黑梅一滴淚掉到了巧克力盒上,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將手中的花和巧克力盒緊緊抱住……
貴昆抓抓頭,自語道:「久聞戀愛中人沒頭沒腦,想不到是真的。」不過他立即見到了另外一批沒大腦的存在,當思齊等人大叫:「小梅在這裡!」的時候。
當絕愁,先承,雲旭一大群趕來大點其頭:「想不到他居然也開竅了。」的時候。
當阿亮對大明和小文教訓似的說:「看到沒?一下子把三招全用了,不愧是大哥,真有馬力呀!」的時候。
當海棠對玫瑰牡丹等人說:「啊——啊,我就知道我不會錯,他高傲,正如他所說的,一朵梨花壓海棠,想不到談戀愛也比我技高一籌,嗯!絕對沒錯!」他和玫瑰,牡丹等人狠狠一點頭。
貴昆搖搖頭,大早就碰上那麼多怪事,真是的,吃了巧克力,可是牙還沒刷呢。踱出兩步,貴昆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大驚回頭,他的眼死死盯住了與眾人有說有笑的先承,現在的先承也變了很多,有朋友的人總會開朗得多。
貴昆的眼中忽然閃出了一道難明的殺機,一抹即逝,到他離去時亦無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