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醒來已是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落入床前很是刺眼意識還有些模糊,他輕輕翻了翻身,便從後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這一痛才讓他撤底清醒了過來
他居然被驚雷給上了!雖然這只是遊戲。他猛得坐起,卻因為坐到屁股而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得嘶吼。「娘的,驚雷,我要殺了你!」
「是嗎?」驚雷從床上坐起,精壯赤裸的胸膛上有許多牙印,那是昨天方信反抗時咬的。他把黑髮撩至背後,戲蔑得說:「小信兒,你昨晚反應真激烈,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他說的是胸口牙印還有背後深深的抓痕,但在這種場合之下怎麼聽都是另外一種意思。
方信一聽到驚雷的聲音作勢揮拳就打,只是動作弧度大太,牽動了後面,身體一抖反而跌到了驚雷身上。
「一大早就這麼熱情,看來對我昨天的服務很滿意。」
「我……」他話還沒吐完,就被封了嘴。這一吻纏綿而深沉,緊貼的肌膚漸漸有了熱度。驚雷沿著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嗅,卻在鎖骨前停住,他深吸一口氣,將方信抱起。
「做,做什麼?」
「雙龍浴。」
「我……」方信再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在他懷裡拚命掙扎著
「驚雷,放老子下來,有種你把我身上的禁制撤了,我們單打獨鬥,臭驚雷,你個大魔頭放我下來,我咒你不得好死……」
只聽「彭」得一聲,方信被扔進注滿溫水的大木桶裡。驚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攝人的氣息,冰冷而刺骨。「我不介意再把你扔到床上去。」
方信突然意識到,這已不是以前那個任他欺負的驚雷。他鼻子發酸,有些想哭。他倔強得將淚水咽進肚裡,仰起頭與驚雷對視。
「你。想怎樣?」
驚雷笑著躍入池中,木桶裡地水溢出來,濕了一地。之後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驚雷幫他擦拭著身體。而他僵直著身子,雙眼狠狠瞪著驚雷。任由驚雷給他止了疼,任由驚雷給他穿了衣。
人雖在,心已遠。驚雷也知道雖得到了方信的身體,卻徹底失了心。不過他不在乎。
「你回去告訴星雲宗的人,乖乖呆在山門裡不要出來。不然下次可不只是受傷這麼簡單。」說完便架著七彩蓮台離開了小木屋。他離開半個時辰以後,木屋內的陣法自動散去方信體內的被束的真元也恢復了過了。
方信指天大叫一聲,小木屋也被他地怒氣震得粉碎。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得星雲宗。一個人靜靜得坐在桃花障裡看縱橫飛舞的花瓣,身下的幾罈酒已被喝光。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情此景。與這詩還真是相襯,他苦笑一下,看軒墨緩緩走來。
「藍幽怎麼樣?」說完他又仰頭灌了一口。
「他沒事。倒是你……」軒墨蹙眉,方信這付蕭索狂飲的姿態,傻子都猜得到出了什麼事。
「我?我能有什麼事。」他打個酒嗝,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入桃林中。桃花紛飛,亂了他地衫,他的發。「驚雷?我要讓他明白惹上我是他人生最大的失策。」他一抖,酒氣沿著食指洩出來,雙眼一瞇,狂風乍起。後世敬畏的邪酒君方信終於在這一刻酣醒。
軒墨看著他這樣直搖頭,又是一個苦情之人。他懷疑星雲宗是不是被個下過咒,要不為何宗門各弟子感情皆是不順?
很快,驚雷入魔的消息便在三界傳開,玩家倒沒什麼震動,畢竟玩遊戲正與邪分得都不是那麼清楚,自己高興就好。修真界卻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蜀山劍派、蓬萊、悅來峰等大派帶人直奔而來,要紫衣交出驚雷。更甚者說星雲宗與魔門暗中勾結,要彈劾星雲宗,將星雲宗在十大中除名。
星雲宗的聲譽一落千丈,在蓄意得謬傳之下,星雲宗終落了「邪門」地稱號。
「蠢貨有心思在這兒挑弄事非,爭權奪利。這是我輩之劫,也是天下蒼生之劫。命都快沒了,那些虛名爭來又有何用?
紫衣再閉山門,所有星雲宗弟子守山不出,連九華宮與天宵都斷了來往。星雲宗再次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只有玉玄機一人離了山,變了相貌,化名伏魔散人,除魔衛道,成了人人稱頌地英雄。想來也真是諷刺。
在方信萬般肯求之下,將他的真身帶回了三界。他自知自身的實力與驚雷相差極大,若想找驚雷好好算清楚這筆帳,至少下次見面時,要有能與他相抗的實力,他必須閉關潛修。這一閉關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等他出關時,早已物是人非。他不敢去見大頭,怕這一見就再也撒不開手,只托軒墨和方越替他照看這位好兄弟。
閉關之前他再次移步到杏花樓,這裡是他和驚雷初次相遇的地方。他拿出青蟄彈了一首《清風曲》.琴音裊裊在杏花樓上空迴盪著,嘈雜地酒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閉目聆聽。只是奇怪本是治癒人間傷痛的曲子,此時卻染上了哀思,淡淡流淌在心間,慢慢的痛。一位女客不覺間流下了淚。
一曲終,食客們依舊沉靜在琴聲中,無法自拔。方信收了琴,撩起一壺酒,在桌上放了銀子默默得走出了杏花樓,如今再也沒人在曲後鼓掌,叫上一聲「好曲!」
原來人真地是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
方信離開沒多久,杏花樓裡憑空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正是入魔後的驚雷,他咦了一聲,坐在方才方信坐的位置上也叫了一壺酒喝了起來。
「跑得可真快,就這麼怕被我逮住嗎?」他一抬手,握住一隻玉蕭,蕭聲在整個庸城上空迴盪著,凌冽。霸道。他通過蕭聲在向方信傳遞一個信息,這一生,方信別想從他手上逃脫。
情至此,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