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團微黃色的柔光輕輕的照射在健太的臉上,迷迷糊糊感覺身體舒服了好多,微微顫動了下嘴唇,乾燥的口腔更是讓自己感覺有團火在微微燃燒……
「水……」晃動下有些昏沉的腦袋輕喚了聲,額頭已是汗珠纍纍,突然感覺有一雙手正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健太一把抓住那隻手,嘴裡依然重喚道:「水……」
忽然感覺口裡有一陣可口爽酥的清泉湧進來,完全是自然性的張嘴就喝,眼皮依然還是很沉,感覺舒服好多,接著又把頭輕輕擺正躺下繼續昏睡,累,好累……
「圓子,行了,估計他這傷不是你用治療術就能恢復的完全的,畢竟傷的太重了……」籐閣三蘭雙手拿著那滿是汗水的毛巾,浸入旁邊放置的水盤裡,拿起,擰了擰,將毛巾搭在了健太那張汗珠滾流的臉頰上。
介圓子收回那團治療術,帶著一絲自嘖的坐在一邊無力道:「唉,要不是我……黑鱗鑽也不會丟,健太的付出全白費了。」說時還幽幽的看著正發高燒的健太,眼神更是帶著一絲懺悔。
籐閣三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們太粗心了,早不應該讓你們幾人去取黑鱗鑽了。」
「刷!」門忽然被拉開,黑田掩著那發舊的斗笠走了進來。
「怎麼樣?」摘下斗笠後,黑田瞄了一眼健太試探性的問了句。
「正發高燒,過了今晚,明天應該會醒了。」籐閣三蘭抬頭答道,接著端起那盤水走了出去。
「嗯,死不了就行,這傢伙可是未來道咒師的頂樑柱啊!」黑田似乎想的有些長遠了,不過,畢竟自己這些人都已經是幾十秋的人了,遲早道咒師的位置是要找接班人的。
「黑田,我……」介圓子似乎想說些什麼,眼珠將視線從健太的臉上移過來望著黑田,眼珠裡那滴晶瑩透明的淚珠更是已經在眼角打滾。
「呀呀呀!呃……我們都有錯,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了。」黑田最受不了女人哭了,有些虛然的再次將斗笠扣在自己頭上,更是拉的有些低的不讓介圓子看到他的視線。
「刷!」門再次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扛著劍的茇吉也,嘴裡那根稻草桿依然在叼著,只是衣服有些癟三味道的敞開胸口的胡亂穿著,這春天的氣息真的那麼熱?還是這傢伙動用了什麼道咒術來保暖了?
「這傢伙怎麼樣?沒死吧?」茇吉也擺了擺手問道,介圓子倒是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臉去依然跪坐在健太身邊,茇吉也看見這掉眼淚的女人也有些失策,他也是一個怕女人掉眼淚的傢伙,搖搖頭轉身搭著劍走出了屋子。
「我也去忙活了,健太就交給你拉!」黑田正了正帽子後說道。
「嗯!」介圓子點點頭,依然守在健太身邊,對她來說,別的什麼都沒有……目前這樣希望能這樣會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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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玄君,希望你能冷靜,雖然川本夏子小姐被百日教捉了過去,但是我們救人需要個全盤的計劃,這麼貿然就過去救人只會適得其反。」籐閣三蘭伸手攔住就要衝出去的安落勸道。
「讓開,我只是想救人!」安落冷冷的看著這女人說道。
「年輕人還真是衝動啊!哼哼。」長尾老者緩緩走過來,隨後的黑田和茇吉也跟在其後。
「哼,你們懂什麼。」安落冷諷了句。
「呀呀,年輕人…田搖搖頭有些失望。
「籐閣,注意下你弟。」長尾略有所指的撫了把鬍子說道。
「七木?」籐閣三蘭先是一愣,接著問道:「他怎麼了?」
「我們查出他與一個百日教的教使有聯繫,估計,這次的黑鱗鑽消息就是他走漏的!」黑田答道。
「我早跟他說過不要誤入歧途的……」籐閣三蘭臉上有些難以抑壓的神情,眉頭皺的更是厲害,心裡更是想著什麼時候找他回來好好調教下才行。
「唔,百虛日還有三天……」長尾悠著眼說的有些輕鬆。
「我去救人!」安落提起劍就要往外走,但是剛出門就撞上了門渡。
「救人?」門渡冰冷的說了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自言呢。
「對!」安落簡潔的答道。
「憑什麼?」門渡又問了句道,眼神更是望著對面的牆壁,兩人就這樣並排的站著,但是眼神誰也沒看著誰,氣氛仿若依然很生冷而蕭瑟,猶如兩個劍客已經展開他們的對決一般。
「憑我手裡的劍!」說著,安落又抖握了下那把黑色利刃,流暢的劍鞘裡插的劍依然很鋒利,只要出鞘都要有流血,不管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劍是有生命的,我看見你的劍在悲鳴,而且……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你就能救出人呢?」門渡側身過來,將自己手中那把白色劍鞘一起的劍舉了起來,眼神更是犀利的盯著安落說道,更像是自己已經拔劍而上。
安落望著他,並沒有說話,兩人的眼神就此僵持著。
久了。
「你輸了!」門渡開口輕說了句道。
「沒有!」安落有些倔強與不服,連劍都沒出,隨便就說自己輸了,小日本!
門渡有些不屑的看著這倔強的年輕人,一個實力不亞於自己,或許已經超越自己的年輕人,自己只是比他大三四年齡。
「哼,希望你要記住你的劍出鞘的聲音,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輸了,輸掉的或許是一場生命……響!」
安落似乎意識到什麼,但是眼神恍惚的看到門渡似有若無的拔劍劃過了自己的身體,頓時自己被電擊一般,被怔在原地,接著,所有的聲音都已經消失,所有人立即消失在了自己身邊……
黑暗,四周都是黑洞洞的邊緣看不見任何東西,一道白色的光線照著自己,一個已經輸掉了爬跪在地上的自己。
「站起來!」亞提緩緩走出來,金色臉孔有些模糊,但是更多的還是責備與失望。
「亞提,我丟了我的劍,我是不是已經輸了?」安落依然沒有站起來,一臉恍然失落的看著地面問道。
「你的劍並沒有丟,你,輸的,只是你的心態……別忘了,我告訴過你,作為一個劍客,不僅要學會如何去運用你招式,而且,還要瞭解你的劍,人與劍,並不單單只是物與主的關係,心態靜若,那才是真正的劍道……」說完,亞提也消散而去。
「劍道,知劍……」安落抬起一隻手,緩緩,許久未出現的聖靈又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裡,只是沒有了那輝煌閃爍的光芒,一把樸素的古體劍……頓時安落忽然感覺到它的悲鳴……
「聖靈,就讓我來瞭解你吧!」安落站起舉著劍喊道,而聖靈似乎也有感應一般,頓時藍光乍現,似乎一劍一人已經溶為一體,心志隨之靜若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