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林高大地身形始終不見有絲毫變化,只是手中奕劍???,驀然萬千劍氣破體而出。
瞬間形成一道道弧形劍氣,就好似早就布好的陷阱,等秦一的血龍纏繞而上之時,才暴然發難。
一道寒光脫困而出,正是後發先至,極為精準的點向秦一心肋要穴。
秦一掃過傅采林眼眸,從中看不到任何波動,只有無盡的深邃,心中暗罵,若是自己執意進攻。
這一下必然能夠震碎傅采林的心脈,但自己的心臟也要被這柄奕劍無情的洞穿,這種結局絕對是他不願意發生的。
老東西陽身將近,就算是與己同歸於盡也是有賺無賠的買賣,自己如今正是春秋鼎盛,豈能陪一老傢伙同死。
他可不是背背山下來地同志,偶像崇拜的力量還影響不到他。
「嗤拉!」
一聲,秦一瞬間移形換位,身體扭轉百八十度,堪堪避開了劍刃襲胸的厄運。哈哈文學首發
當然,他這輩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以秦一的性子,怎會讓對方如願,而且若是自己簡單退卻,一旦被傅采林這等人物抓到戰鬥的主動,那對他而言亦是極為頭疼的事情。
一記極為隱蔽的鞭腿陰狠之極的踹向傅采林小腹,半途沒有生出絲毫異響。
傅采林終究是人而不是神,奕劍術雖是曠世絕技,卻不能完美無暇的分析出泰一的所有後招變化。
面對一個同等級以及從不按牌理出牌的對手,奕劍術對秦一本身威脅已經下降到最低程度。
看似輕描淡寫地掙脫秦一穹蒼血氣,實際上已經耗費了傅采林所有的心力,一時間奕劍尚無法回援。
迫不得已,傅采林只能選擇了自己最不習慣的戰鬥方式。
一隻修長如玉地手掌從收攏地衣袍內探出,一掌拍在秦一疾掠而至的腳尖上。
「砰!」
傅采林臉色倏變,暗叫一聲:「中計!」
原來這這下接觸並沒有預想中的勁氣暴擊反震交疊。反而從秦一腳尖呀間傳來一股古怪地吸力。
傅采林地劍氣何等犀力。又豈是尋常人經脈可以承受的,但秦一卻似毫無所覺,把他攻來地劍氣完全納為己用。
腳下像是突然多了一副助雅器。身形驟然加速,反手猛攻向畢玄。
以上過程說來複雜,其實兩人交手從開始到結束時間不過轉瞬。
孤身迎擊字內兩大宗師地強攻。恐怕這世上也就只有秦一可以做到游刃有餘了。暫且不提功力,只是應變之快。反應之速委實讓人驚歎。
畢玄冷哼一聲,雙掌如綠山鬼爪狠狠的抓向秦一腦顱、胸腹。尖銳灼熱地勁氣隔著虛空已經迫的奏一肌膚感到隱隱生疼。
秦一當是藝高人膽大。哈哈一笑,不退反進。身形在不可能中再度加速,撮掌成刀。
兩柄血色纏繞地刀罡散漫在掌沿上。
秦一打定地主意就是速戰速決,對方不管戰鬥經驗亦或是心性手段都絲毫不比他遜色,若拖入持久戰情況只會對他越發不利。
「蓬!」「蓬!」
兩聲毫無花巧的碰撞,秦一整個身體被強橫地反震力彈上半空,而畢玄也幾乎同時飛身後退。
畢玄古銅色的面上迅速掠過一抹艷紅,暢然大笑道:「華帝果然高明,如果功法委實讓人驚歎,畢玄側是一直小看你了。」
武尊終於還是受傷了,這等若是集合秦一和傅采林兩人的力道的全力一擊,即便是以畢玄之能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不過,武功高明如他,自有一套壓制傷勢保持戰力地秘法。
身形乍停驟起,刮起一道狂沙暴風向秦一席捲而起,他已走動了真怒,這些年來別說受傷,就是聽到他武尊盛名,整今天下哪個不是心生敬畏。
眼中寒光閃爍,哪怕前著重創也要除掉此子!
傅采林也站到了秦一身後,此時三人地方位正好成一直線。
看來這為高麗地武學大宗也終於放棄了所謂的自傲,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對手是秦一,即便是身為天下三大宗師。
面對這個禍為之妖的男人也不得有半分的疏忽。
像是事先早就排演了無數遍地無聲啞劇,三人幾乎在同時間啟動。
「砰!砰!砰!」
方圓數十丈內頓時傳來密如疾風驟雨的拳勁爆響。
周圍人已經徹底看傻了眼,武功差的根本就捕捉不到三人的蹤影。
如果說剛才地交手只是彼此間試探實力的熱身,那麼現在才是三大頂尖高手現在在這些庸碌俗人面前地視覺盛宴。
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如此激烈凶險的戰鬥實已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
在此刻,戰鬥、乃至於每一招、每一式都昇華到了藝術的層面。
任何一個醉心武道至境的高手看到這場前斗都會覺得此生不虛。
這才是真正屬於殺戮地藝術,美麗卻充滿了血腥、死亡地濃烈氣息。
任何一個微小地失誤都足以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
人影紛飛,土屑激盪。
兩方眾人都已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這場戰鬥可是意義深遠,更關乎著未來天下歸屬,如果不是周圍濺射的銳利罡風根本就容不得任何外力攙合進來。
頡利早就忍不住派人一擁而上,把個秦一掄死一百遍了。
事前他曾經想過各種可能,也已經最大限度的高估了秦一的實力,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的心神一提再提。
以一敵二,而且還沒有落在下風,這傢伙究竟有多強呀。
他的對手可是盛隆數十年的兩大宗師,難道他真是神鬼降世?
就在頡利心頭貓抓一般猶豫不絕時,對面場上地戰鬥終於達到了高潮。
太強了!
這絕對是秦一平生面對的最艱難的一場戰鬥,即便是曾經面對宋缺、寧道奇乃至佛門四聖對方也沒有給他這麼大的死亡壓力。
這兩人地聯手果真有側山河、崩日月地大能。
不過,也正是在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關鍵時刻。他終於把平生所有的功法徹底地融會貫通。
不再是單個的運行相餑。而是徹底的結合為一,這種威力已經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可以抽像計算地。
爆吼一聲,震開畢玄攻來地滅陽掌。秦一身若流星,雙腳已然插入地下,一雙眸孔更是透出森寒如血的冷洌寒光。
瞬息間功行九轉。身上血氣繚繞。地底掩埋了無數年地陰魂戾魄都被他強絕霸道的功法吸納過來。
身上圍繞著層層濃厚已若實質地血絲,更可怕地是就連身周百丈內地面上的樹木花草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地速度迅速地枯萎。
戰馬慘嘶不覺。人們體內的精血乃至靈魂都生出一種意欲脫體而出的詭異感覺,這絕不僅僅是錯覺。
首先功力最低的士兵悶有一聲。無緣無故的栽側在地。卻再也站不起來,他的靈魂已經徹底的泯滅。
牽好秦一手下的士兵事前早得吩咐。不動聲色間一直在向後撤退著,而奏一在方才戰鬥的時候也很是陰險的帶著兩大宗師不斷向頡利大軍的方向偏移。
一加一減,某些人被人算計了猶不自知,等到發現異狀的時候已然悔之晚矣!
「妖孽,敢爾!」
畢玄也發現了秦一乃至周圍金糧軍地情況,心知定是秦一在搞鬼,立時恕地睚眥欲裂,高聲吼道。
挾帶無限怒火的炎陽大法毫無保留的怒轟向秦一,已是被秦一逼出了兩敗俱傷的狠招。
傅采林也不甘人後,手中奕刮隱在畢玄掌後,似發未發,看似沒有任何威力,卻最是讓未一戒懼。
不過,這老捧子也不好受,他雖然功力比之畢玄還高上半分,但身體卻已是極限透支。
傅采林已經察覺到因為今番劇烈的戰鬥而加速了自己大限來臨的日期,但他卻只能咬牙硬挺。
聚起殺招,秦一心中卻罕見地一片平靜。
這或許是自己平生最炭峰一擊,不管勝敗如何,他此時的心境都已達到超然物外,不為所動的境界。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拉長,三人全都陷入了一種玄奧莫名的狀態。
一招之內,生死立判!
一聲低吟從秦一口中發出,右掌自上到下,斜斜斬出。
立時身周各種玄影倏然無蹤,好似盡被掌力吸納。
又一道璀璨的光源驀然從指尖迸發,頃刻間把三人身影吞噬包裹。
在場諸人大驚失色,不及考慮,就欲向戰圈中心靠去。
以上皆是心中最直接的反應,但肉身行動上卻還不及做出應變。
「砰!」
光源炸裂,血色紛飛。
三個熟悉的身影終於重新映入諸人眼簾,卻盡皆愕然。
三人各自背向而立,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三顆頭顱似乎極為默契的抬頭望著頭頂無盡地穹蒼星辰。
漠然無語。
一股詭異之極的氣息在場上瀰漫,周圍更是鴉雀無聲,這片空間似乎陷入了一種可怕的魔境,但也無人敢於試圖打破它!
一聲輕歎,畢玄收回目光,眼中戰意散盡,高大魁捂的身軀似乎突然間顯得分外蕭索,再次歎息一聲,恍若自語道:「那是什麼?」
秦一深吸一口清氣,一滴滴血珠從小腹、肩胛兩處傷口溢出,但他卻好似毫無所覺,謂然說道:「姑且就叫它虛空吧,武尊走好。」
又一聲歎息從傅采林口中發出,他仍然仰著頭顱,一雙好奇地眸光依戀的盯著頭頂的蒼穹:「好美麗的星空!」
「殘雲歸太華,星河秋一雁;大師還看不開嗎?」
「……」
雖然所有人都在場,數十萬雙眼眸緊盯著三人,卻沒有人知道這一戰究竟結果如何。
享譽中外武林數十年的武道大宗武尊畢玄與奕劍大師傅采林在秦一一句莫名其妙地答問後,迅速從戰場上離去。
兩人皆沒有留下任何言語。
而從此以後,天下亦再無人看到兩位武學宗師的蹤影。
有人說二人在與,妖皇,秦一的戰鬥中受傷太重,沒多久就死掉了。
亦有人說兩人在那一戰徹底領悟武道極致,更言之鑿鑿的說親眼看到兩人破碎虛空。飛昇他界!
總之。仁看見仁,智看見智,不管是哪種結果。這一戰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永久的謎團。
但這卻絲毫無法影響天下大勢。
突厥人綺之為最大屏障地精神支柱武尊畢玄突然不高而別奕劍大師傅采林亦是如此,這對草原聯軍來說幾乎足足以致命地沉痛打擊。
戰意瞬間落入低谷。而這恰恰成就了黍一的軍隊。因為寇仲的大軍不知何時已經糧行蛇竄連破敵人重重阻撓。
有若神兵天降出現在聯軍後方。
一場痛快地不得不載入之冊的戰鬥拉開序幕,在這種情況下。草原聯軍根本就難聚士氣。
被戰意如虹的華軍一陣瘋狂衝殺,終於陣型大亂。
聯合作戰地弱點這一刻被全面放大。協調混亂地結果就是各族陷入了各自為戰的狀態。
如此一來又怎是秦一大軍地對手。
一場毫無恰憫的千里大追殺在這片土地上展開。草原人此時失去了往日地高傲,徹底滄為了漢人刀下地獵物。
經此一役。能夠回到草原的異族,十不寸一。
昔日聲明赫赫地突厥糧軍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可是此次追殺重點關注對像),自此以後只能在越發強盛的華夏帝國面前芶延殘喘。
華夏歷,龍興四年。
秦一派手下大將荊別離再次對草原雷霆掃穴,立時兩年,突厥滅國,草原各部盡皆歸降,質子東都。
華夏歷,龍興七年。
萬國來朝,東方大陸上惟漢獨尊,無人敢捋虎鬚。
華夏歷,龍興十年。
華帝秦一遷都北上,籌建近十年的新都城定名龍京,遷都龍京一是地理位置更加優越,也是居安思危,防止千百年後那些草原異族死灰復燃。
華夏歷,龍興十一年。
寇仲、徐子陵辭去所有官職,拜別奏一,攜手雲遊天下,後不知所蹤。
華復歷,龍興二十年。
華太祖秦一毅然退位,其子秦戰陽繼位,接手華夏帝國諾大的家業,即將開始一段屬於自己地王圖霸業!
汪洋大海,一望無際。
一艘堅不可推地諾大船艦正靜靜的航行其上。
船頭甲板海風輕撫,一個身材欣長、氣勢迥異地男子面對海天一色的美景自斟自飲。
一陣細碎地腳步聲響起,不用回頭秦一也知道來者定是自己的幾位嬌妻。
「有,你倒是狠心,把這麼大的攤子丟給陽兒,他能理得順嗎?」
宋玉致身上地稚嫩早已從身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成熟女性的嫵媚妖嬈,但性格中的潑辣始終不曾改變。
柳眉一皺,望著這個完全沒有自覺,明顯是想奴役自己兒子的父親嬌嗔道。
雖然秦戰陽不是自己親子,但從小宋玉致對這孩兒就極為寵愛,如今看到秦一愜意的模樣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揮動著雪白的粉拳,向著秦一不斷示威。
泰一洒然笑道:「我向那小子那麼大的時候已經早就闖蕩江湖了,玉不琢不成器,一味在長輩的庇護下,將來就算繼承這諾大的江山,老子都不放心,還不如現在就給他機會好好歷練。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最好手段嗎,就算是玩出差錯了,有老子在後頭,也好及時補救,不然等到將來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有,就知道你歪理多,不過,好好地待在山城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不遠萬里的出海遠洋,這樣一來下次再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秦一突然嘴角露出一絲奸笑道:「環球旅遊?這可是老子以前最大的夢想,現在江山美人盡在我手,若是不好好奢侈一把,老天都會不放過我的。」
一雙雪白柔夷從背後環住秦一寬大的腰背,秦一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敢這麼做的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精綰綰。
果然,小妖精輕笑一聲,狀似無意的問道:「人家其實早就好奇了,夫君大人真的沒有親戚了嗎,這次不會是萬里幽會吧?」
秦一知道小妖精是在說笑,不過,這句話卻也觸動了他心中某根埋藏了許久的神經。
親人?
多少年了,自己來到這個原本陌生的世界。
父母不知道如何,是否還在世?
還有從小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後邊流鼻涕的小表弟現在是否還經常被人欺負。
「小九,也不知道這混小子過的怎麼養了,好想踢他屁股!」
不自覺的想到小時候的趣事,秦一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馨緬懷的微蕪
似是被秦一臉上的笑容感染,一眾嬌妻靜靜地圍在秦一身邊,皆是一臉幸福的望著他。
一輪夕陽余暈灑在諸人身上。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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