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市到了晚上也還有***通明。但跟巴黎那種大都會不同,這裡閃耀的是暖洋洋的萬家***,只有在市中心處,會有豪華大樓的身影和那些妖艷的霓虹。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節奏和階層,市中心的高樓廣廈和菜價昂貴的餐廳,也並不是維納斯市普通的小市民常光顧的地方。最開始,坐在高級餐館中的雷莉的同學們很侷促不安。他們大部分穿著學校的制服,也有人穿得很樸素的運動裝。被餐廳的侍者和其他賓客用奇怪的眼光看,這些孩子說話都不太流利了。
羅林這個時候比較華麗了。他顯然很適應這種生活。他讓侍者請出了餐館的老闆,跟老闆要了個宴會用的大房間,又叫侍者把餐廳菜譜拿過來。
大致翻了翻,羅林問了下眾人有沒有忌口,聽說沒有忌口。就指著菜譜對侍者說:「這本菜譜上的菜,每樣來五份。」
「嘎?」
侍者石化了一秒鐘。他這菜譜上的菜有一百多道不假,但從前到後點下來,價格超級昂貴。羅林領了這麼多人來,按照常理應該點那種套餐才會比較省吧。
「少爺,你要簽支票付賬咩?」
雷莉開始沒留意,等見到支票,立刻明白這支票不是羅林的。換言之,羅林不知道何時得到了這個東西,準備慷他人之慨呢。
「是啊。」
羅林心說自己沒有多拿支票簿,今晚已經簽出了一張,那不勒斯主教知道後絕對會去跟銀行討說法。如果這張不簽,就會浪費掉呢。
「太好了。侍者。菜可以慢點上。先每個人來個綜合果盤,外加有八球冰激凌的香蕉船」雷莉跟那幫孩子是同齡人,自然知道大家喜歡什麼。這次來了這麼多的男生和女生。裡面還有很多情侶,點那些。很方便調和氣氛。
聽到雷莉的話,她那幫手下又開始歡呼了。很多男生並不是雷莉手下,但也跟她關係很好。他們中午沒有看到她,現在就都湊過來問她走後的故事。那些女生比較奇特,大多數低年級女生擠在男生中間聽雷莉侃大山。高年級女生則都圍著羅林,讓羅林講旅行故事,還有大都會地繁華美景。
很多小蘿莉咩
羅林優雅地沖面前的高年級女生舉杯,心中這才湧起了習慣的舒服感。看來女孩子喜歡地類型,跟她們的年齡有很大關係呢。不過……雷莉那傢伙不是小女生麼?嗯,如此說來,她應該更喜歡同齡地人吧?
羅林跟高年級女生聊天的時候,也偷眼看向雷莉。他想到了那些小孩子們的話,說雷莉很受男生歡迎。只不過,大家都不敢表達出來。「羅林哥哥,天啦。你看那個少年。」
一個女孩指著餐館大眾廳角落中獨自吃冰激凌的少年說。隔著落地玻璃窗,女孩子們看到少年個頭很高。從側面望去。那雙憂鬱的眼眸很讓人動心,如果不是他地手悄悄伸向了旁邊客人的口袋。相比他的造型足以讓女孩子們瘋狂了吧。
卡比!羅林雙眼圓睜,忽然有種無力感。他喊了聲雷莉,讓雷莉也看了眼。雷莉也差點昏倒。她派個小弟去叫卡比,把正在「熟練業務」的卡比給叫了進來。
「卡比,你在幹什麼啊?」
雷莉雙手掐腰,心說這傢伙竟然都偷到了自己的老家來了。
「我可愛的雷莉小姐。我昨天旅行到了這個美麗的小城,身上的存款不幸遺失了。所以,我來這個餐廳轉轉,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可以借點錢。」盜賊少年卡比沖雷莉露出了燦爛地笑容。他現在打扮得很像是高中的高年級男生,一身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制服,腳下還有雙穿舊了地球鞋。普通人看他,恐怕都會以為他是個文靜柔弱的好學生。不過扒開衣服看看身材地話,能知道他起碼練習了好些年地拳擊。
「……好吧,看在這裡是我老家的份上,不要再借錢了。」雷莉把卡比拽到了她在聊天地人群中。卡比朝羅林笑了下算是打招呼。羅林冷冰冰地看著他,聽那些低年級的女孩子問卡比跟雷莉有什麼關係。聽卡比回答說他是為了雷莉才追來維納斯市,羅林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是否在教堂廣場上就該把卡比給趁亂幹掉。
餐館的侍者把菜端上來了。他們行雲流水般穿梭在各個餐桌間,對學生們的大呼小叫熟視無睹。羅林已經付了大筆的餐費,而且一幫人又在單獨的宴會廳,對於餐廳只接待「有身份地位」的人的「高貴聲譽」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吃吧,喝吧,狂歡吧羅林看著整個大廳亂哄哄的場面,莫名地覺得自己很開心。他看到雷莉在人群中最閃亮的最顯眼的位置中。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被人注視,被人簇擁。
她很開心。而他看到她開心,也會很開心。
羅林心說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那個卡比。很多小女生都覺得卡比跟雷莉很配,只有高年級女生認為他羅林才是雷莉最好的選擇。
難道自己看上去就那麼沒有安全感嗎?
羅林心道自己有那麼多優點:英俊,有錢,年輕……嗯,跟這幫孩子比,自己可能是「大叔」了。不過,總得說來,自己在泰西大陸的任何一個城市和角落,都應該是深受女性歡迎的「搶手貨」吧。就算這幫女孩子不太喜歡,可等她們長大些,也會被自己這樣的人給迷住的。
「我果然是很優秀的啊」
羅林自戀地喝了杯酒,決定去阻止宴會場中的毆鬥。一分鐘前,高年級女生和低年級女生打了起來。兩幫人揪頭髮,拉耳朵,掐胳膊,還有人偷偷伸腳踹對方。年齡小的那幫人堅持認為少年卡比很迷人,應該鼓勵雷莉和卡比在一起,但高年級女孩都是羅林的褲下拜臣,覺得羅林除了因為英俊過分而顯得肉腳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缺點了,簡直就是理想的男朋友。
「理想的男朋友……」
聽著學姐循循善誘的話,雷莉深以為然。她也是這麼看羅林的,雖然喜歡跟羅林在一起,但羅林這個傢伙的確沒有那些成年男人特穩重溫和的一面,不適合當丈夫。羅林大少爺惡毒惡質惡劣惡趣味,每次都把她踩在腳下才罷休,簡直就是大壞蛋的代名詞一樣。
「你對她們的評價有異議?難道你想結婚?」
羅林湊過來,偷偷捏了下雷莉的小屁股。雷莉的臉騰就紅了,她回頭瞪著羅林,威脅他不要在這裡當色狼。
「我才不要結婚呢。最討厭結婚啦,做家務啦。我喜歡遊樂場和糖果呢。」
雷莉說。
「可你現在不也做家務麼?當然,遊樂場和糖果我也有給你買。嗯,好像是沒有正式結婚的老婆一樣呢。不過既然是女僕,就該有女僕的樣子,譬如光溜溜地穿上圍裙去幫我煮咖啡,我不小心走進廚房看時,你還要甜甜地喊我少爺。」
羅林吃著小丫頭的豆腐,調笑她。卡比早就被一幫低年級女生圍住了,根本擠不到雷莉的身邊來。雷莉「享受」著羅林的調戲,還不方便在眾人面前反抗,給羅林來個過肩摔、半月斬什麼的。
說話間,宴會廳又有人進來了。那是幾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他們四處尋覓著,看到雷莉後,滿面的興奮、驚喜之類的表情。羅林在旁邊瞅著覺得這幫傢伙挺狗血的,找雷莉就找雷莉唄,還都在那裡搞出幾千年沒見過、十分想念的神色來。
雷莉見到這幫傢伙也很激動,不過不是驚喜,而是撲上去把這幫人給逮住了。他們是她養父從前開武道館時收的徒弟。她回來後,就沒問養父一家搬到哪裡去了。見到了這些昔日的同門兄弟,她立刻訛詐起養父的現任住址來。那些傢伙紛紛搖頭,最後,跟在幾個高個子師兄後面的小師弟回答說,雷莉的養父已經搬到了距離維納斯市幾十公里的鄉下小鎮。她養父在那裡買了一小塊地和一個不大的莊園,種起了果樹、蔬菜,還養起了奶牛。
這幫師兄在搞笑咩?老爹為啥米去當農夫了?記得養母應該不喜歡那種地方吧?那個小鎮子雖然環境很好,可是沒有奢華的購物場所,她和弟妹們應該都不喜歡吧。
雷莉想到這層,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了。為什麼這個家裡,只有自己像養父,個性啊、脾氣都像得很,其他的小孩則跟養母一樣尖酸刻薄,骨子裡帶著一種薄涼。
「你要去找他嗎?」
羅林問。「是,我想見他。」
雷莉回答說。她實際上也不知道自己見到養父後會怎麼樣。是感謝他那麼多年來的教誨和關心,還是抱怨他在最關鍵的時候將自己送回親生父母家,讓自己跑到遙遠的英倫半島給奇怪的少爺當小女僕。
「你說我是奇怪的少爺?」
羅林的眉毛幾乎都豎了起來。雷莉那幾句話是自言自語說出來的,他可聽得清清楚楚。
「啊,我有說出來麼?」
雷莉摀住嘴唇。
「你有說出來。我乖巧的女僕,來,讓奇怪的少爺我多看你兩眼。」
羅林靠近雷莉,露出了大野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