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繼續走著。
雷莉聞到一股亞平寧餡餅的味道。她看到了一塊招牌,就興高采烈地喊了聲:「匹薩,我的水果匹薩。」
「你是豬嗎?就知道吃。快點幹正事。」
羅林踢了雷莉一腳,但轉手就在褲兜裡摸起錢來。喂青春期的小女孩就跟喂小豬一樣,都是馬虎不得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發育不良呢。
「我期待的身材啊,你快快長大吧。」
羅林把買好的水果匹薩丟給雷莉。他看著雷莉狼吞虎嚥地吃著,不由得雙手舉了起來,做出一副催眠的樣子。
「少爺,你這樣好奇怪喔。」
雷莉走在羅林頭裡,感覺羅林的雙手在自己的腰肢上觸碰,便回頭看羅林。臉蛋上也浮現出兩朵紅暈來,吃東西的嘴巴停止了咀嚼,也不知道咽還是不咽好。正猶豫著,她被人流撞了一下,身體一歪。羅林下意識地去扶她,結果被她推開。
雷莉丟下還沒吃完的水果餡餅,飛快地在人群中跑了起來。羅林不知所以也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跑出了快一條街,羅林才看到雷莉是在追她前面的一個高個少年。
「你給我站住!」
雷莉加快了腳步,在一個暗巷旁把那個少年給抓住。她毫不客氣地把比自己高一頭的少年給踢進了暗巷,還一手按在了巷口的牆壁上,等著少年起來回話。
少年被雷莉踢到在地上,摔得灰頭土臉。他站起來,聽問話的聲音知道雷莉是個女孩子。就惡聲惡氣地問雷莉要做什麼。
「你當我們是外國來的白癡遊客嗎?還不把錢袋給我交出來。」
雷莉可不跟少年廢話。
「小丫頭,你在胡說什麼?快點跟你姐姐回家去吧。我可不喜歡打女人喔。」
高個少年這樣說著,還挑釁般看了羅林一眼。姐姐!我他媽地沒那麼像是女扮男裝的人吧?
羅林面無表情地在雷莉肩頭拍了一下。雷莉點點頭。也不跟少年解釋,她直接一拳就轟上了旁邊的牆壁。在上面打了個「小小」地坑出來。
「哎呀,碎石子落地的聲音真美好,我很久沒有聽到了呢。」
雷莉笑得天真無邪。
「這位小姐,您對小地還有什麼吩咐嗎?」
高個少年見了這一幕,就跟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原本屬於雷莉的錢袋。還很諂媚地沖雷莉笑。
「有啊有。你把我領給你們的頭領,請他幫我跟漁夫牽線搭橋吧。我姐姐手上有很多魚想要賣掉呢。」
雷莉回答說。她這些話都是當年跟她開武道館的養父學的。所謂漁夫,就是販運奴隸或走私地船主,如果是走私貨,一般就會說是很多貝殼,如果是魚,基本就是奴隸。她不清楚養父教授的是否正確,但姑且一試吧,畢竟這種普通人的犯罪生活。感覺蠻好玩的。
姐姐?!
羅林幾乎要噴火了,他捏住小丫頭的肩膀,恨恨地低下頭想要呵斥她兩句。結果小丫頭笑呵呵地轉頭。在他面頰上親了一
「姐姐,我說的對吧。是有很多魚吧。你教我的我沒有記錯吧?」
雷莉擺出一副新手上路的樣子。
沒錯!你等著!非常沒錯!
羅林憤恨地點頭配合雷莉。他總算發現:什麼賣奴隸啊賺錢補貼旅行家用啊。都是假的,統統都是假地。小丫頭搞出這些意外來。根本就是因為她想玩!
女孩真是禍水。
羅林和雷莉跟在那個高個少年的身後,拐出暗巷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他現在想明白了,為什麼雷莉出門後,會把錢袋放在腰間非常顯眼的位置。雷莉是早就準備在鬧市遇到賊,然後通過賊找到盜賊頭領,然後輾轉找到奴隸販運商。這年頭,盜賊團伙地消息是最靈通的,比泰西大陸上地傭兵們都靈通。
高個少年在前頭帶路。他剛才雖然說得很好,但幾次都想把雷莉和羅林甩掉。但每每有那個意圖地時候,就會發現身旁的小女孩輕鬆地唱著歌,然後輕鬆地把一枚金幣給揉成了一個金球,再把一個金球給捏成一個金幣。
這樣恐怖地力氣再加上剛才追擊他時的恐怖速度。少年決定先從雷莉這裡保留他的小命,再應付盜賊首領的懲罰。萬一這個小女孩說的是真的,那些失手和引陌生人入室的懲罰說不定就可以變成牽線搭橋的獎金呢。
雷莉和羅林跟著高個少年走了十來分鐘,才重新拐鬧市區。喧鬧的街上,似乎有好幾個少年的熟人。雷莉發現一些跟少年差不多年紀的人躲在街道的各處詫異地看著少年,但少年只是露出苦笑而已。他把雷莉和羅林帶到了一個小酒館,酒館門口坐著五六個穿著暴露的女人,酒館裡面則圍坐著十來桌的傭兵。
那群傭兵有的在喝酒丟色子,有的在玩撲克牌,還有的在比拗手腕。看到高個少年進去,其中一個老傭兵還跟他打起了招呼。少年苦笑的表情更加嚴重了。他坐到了酒吧檯前,跟正在擦拭杯子的美麗女招待說了句:「老大,有人找你。」
「小子,你喝多了吧。我不認識你。」
美麗的女招待看也不看少年一眼,直接跟旁邊的一個酒保說。那酒保笑得很尷尬,他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跟在少年身後的雷莉和羅林,勸說女招待說:「老闆,你就聽聽卡比他要說什麼吧。卡比可是咱們最棒的兄弟啊。」
酒保的潛台詞顯然就是既然高個少年都乖乖領陌生人來了,說明這兩個陌生人是很有能力的,畢竟卡比的逃跑速度在整個鬧市區數一數二。
「姐姐好,我想賣魚。你方便賺個差價不?」
雷莉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蹭到酒吧檯前的椅子上坐好。雙手撐住下巴,問那美麗又年輕的女老闆。她越看,越覺得女老闆好嫵媚好漂亮,明明是不到三十歲的女子,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成熟風韻呢。
「我這裡是酒吧,不收魚。你可以到對面的旅館去看看。他們的老闆負責給客人做早餐,或許會收魚。還有,小妹妹,這裡是酒吧,你如果想喝酒,得成年後再來,如果喝果汁的話,我這裡不賣喔。」
女老闆低頭擦拭杯子,說完才抬頭朝雷莉一笑。就在這時候,進門後就在陰暗處角落的羅林走了過來,他很不耐煩地跟雷莉說:「他們要不要交易,不要就快點結束這一切吧。剛才偷了你錢袋的少年呢?聽說這裡還盛行砍掉小偷手腕的私刑,我想你錢袋中的數目,足夠砍掉他的雙手和雙腳了吧?」
「這個……」
少爺,你也玩上癮了嗎?
雷莉很配合地拉過那苦笑不已的高個少年,在那個美麗女老闆的面前大肆威脅著他。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幹了好不好。你幫我這一次吧。少年的哭腔都要出來了,被買賣雙方都這麼玩耍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哼,沒出息的傢伙。」
二十多歲的女老闆總算肯再次抬頭說話了。她藐視地看著尚未發育成熟的雷莉,待目光轉到羅林身上的時候,眼睛放亮了。
「帥氣的小哥,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女老闆挺了挺胸部,曲線玲瓏得讓人嫉妒。
少爺,早知道就讓你使用美男計好了。
雷莉裝模作樣地把要「賣魚」的要求說了一遍。羅林在旁邊負責點頭,只要雷莉說一句,他就配合地點一次頭。
「哎呀,四十多條魚嗎?都什麼鮮活度呢?」
女老闆問的是奴隸們的年紀。「很新鮮的魚,活蹦亂跳得就像是三十上下的年輕人。當然,也有一兩條不新鮮的。希望您諒解,畢竟是長途運輸,總有些魚在旅途中壞掉嘛。」
雷莉裝得很老成。
「你給我多少好處呢?帥氣的小哥?」
女老闆無視雷莉的話,直接問羅林要價碼,她的手指還伸向了羅林的肩膀,搭在上面往他的胸前摸。羅林看著她嫵媚的舉動,露出了一個微笑。這微笑鼓勵了女老闆,但讓雷莉開始鬱悶了。
「主人是色魔!」
雷莉氣鼓鼓地說。
事實證明,在女談判對手前,美男計是比較好使的。
因為弟弟偷東西被捉,酒館的女老闆不得不幫助羅林主僕牽線搭橋,尋找奴隸販子。當然在尋找商人前,女老闆先到雷莉和羅林的住處驗了下貨。當她發現那些「貨物」都白嫩白嫩的,登時心花怒放。要知道這種紅光滿面的奴隸在泰西大陸的貨源可是非常緊張的。她無視那些被堵住嘴巴的修士的嗚嗚亂叫,逕自去給雷莉聯繫奴隸商人去了。如果這貨物賣成功了,按照雷莉的允諾,她可以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