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平寧半島的海岸線很長。俗語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亞平寧半島距離海邊近的人,往往做的就是「海的生意」。但這個跟捕撈業沒有任何關係,它所指的是直布羅陀海對面的南方大陸上興旺發達的行業——販奴。
南方大陸的面積大概是泰西大陸的二倍左右。它幅員遼闊、礦產豐富,但由於其地理位置導致農作物很單一,沙漠化也很嚴重,所以上面割據的種族和國家在魔法和魔法工業方面都比較落後。
在數百年前,泰西冒險家到達南方大陸。他們發現了南方大陸的人的「文明化」遠遠不如泰西大陸的人,外加那些土著熱情單蠢又多富有金礦,所以探險家們把這裡當成的掘金的樂園。等消息傳回泰西大陸各國,各國官方就立刻派出了各自的勢力到南方大陸上去。經過流血的衝突和廝殺,泰西大陸各國終於奴役了大片的南方大陸國家,把土著們的領土當成了自己的殖民地,在上面無限制地攫取原材料和礦石。
隨著時間的流逝,南方大陸的土著人也被泰西大陸的「文明」所影響。他們在吸取了泰西人先進的魔法知識後,結合他們固有的晶石體系,訓練抵抗軍,和泰西各國殖民者抗爭。結果近百年的流血下來,南方大陸幾乎一半的殖民國家都得到了解放。
泰西各國在南方大陸的挖礦行動受到了影響,殖民者不得不通過小型戰爭從土著那裡獲取挖礦的奴隸。作為報復,很多獨立而富有的土著也開始從泰西大陸購買泰西人當作他們的奴隸。一個泰西奴隸在南方大陸,通常可以賣到一個很好地價錢,當然。用途也很多,譬如拉車、看門、掃馬桶,刷廁所。晚上陪男主人或女主人做些@@的事情之類。
泰西奴隸的價錢非常高。而商人們追逐地無外乎是個「利」字。只要有利可圖,他們才不管手裡出賣的是同胞還是非同胞。很多泰西高利貸公司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以單純地霸佔房地產為目地。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販售欠債人的全家,而亞平寧半島作為跟南方大陸距離較近的半島,沿海地區也成了走私販奴船的天堂。
雷莉想做的,就是把這幫該死又淫蕩地教士們給拉到海岸線去,賣給那些往南方大陸販奴的船主。羅林對這種事情是半點愧疚都沒有。同胞也好。親人也好,在他的生命中,那些名詞幾乎是跟背叛畫上了等號的.那些泰西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遠遠不如薩德、潘塔他們這些德魯依和獸人來得高。他點頭默許了小雷莉的手段。雷莉嘿嘿一笑,就把羅林請出去找運貨馬車了,等運貨馬車來的時候,雷莉已經把所有的修士都兩兩一起,塞好嘴巴,打包進麻袋,等著開運。
「你確定花不了多少時間麼?」
羅林問雷莉。因為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傢伙地設計阻攔。他們兩個人已經耽誤了些行程。雷莉還要把那幫赤裸裸的修士給賣掉販奴船上去,算下來,好像蠻耽誤時間的。
「不然怎麼辦?最多浪費一天吧。雷莉問。
「殺了。」
羅林很乾脆。
「少爺。你不是人喔。一點點同情心都沒有。我覺得你還是給他們留一條活路比較好呢。我小時候聽說過,那些販奴地人在大城市都有中轉站。不如。我們直接去那不勒斯吧。說不定。我們在那裡就可以把這些傢伙賣掉了,而且喔。我們可以用賣掉的錢請些私家偵探。來探聽唐-馬佐奧地事情。」
雷莉扭扭屁股,露出很得意地邀功表情。
「我倒是覺得你把他們賣到南方大陸比較殘忍,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痛苦。聽說那裡的泰西奴隸都是生不如死。不過,好吧。直接去那不勒斯吧。」羅林對雷莉那傻傻地請功表情報以苦笑。他揉揉雷莉的頭髮,覺得這費盡心思討好自己的女孩實在是傻得可愛,可愛透頂!
車輪滾滾,那不勒斯很快就在眼前了。雷莉是亞平寧土生土長的女孩,雖然生活的城市不同,但每個城市的某些地方都是大同小異的。
雷莉熟門熟路地在那不勒斯城的偏僻地方租了個大房子,然後給了房主豐厚的錢,還跟房主嘀咕了很多句。結果房主二話不說,就帶著老婆孩子閃人了。他們前腳剛走,雷莉就把那些裝滿了赤裸裸教士的麻袋丟進了二樓的屋裡,還把門窗都鎖得嚴嚴實實,又讓羅林在上面加了防禦的魔法陣,這才安心地跑到樓下休息片刻。
「你跟房主說了什麼?為什麼他老婆一直衝我笑?他也朝我樂?樂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羅林很好奇。這種民居一般往外出租都是短期的,通常只出租一兩個房間,房主人是不會搬走的。雖然雷莉給的房錢稍微多了些,但還沒有到能讓房主搬走的地步吧。
「他們不閃人,我們今晚運貨會比較麻煩嘛。」
雷莉晃晃腦袋,顧左右而言他。
「快點交代,不然我就打你喔。」
羅林的威脅一點力度都沒有,他拉過雷莉到身邊作勢要打,結果就看小丫頭臉紅了紅。
「是這樣啦。你不知道亞平寧的風俗啦。我們這裡的人是很浪漫的,女孩子也都很浪漫大膽呢。」
雷莉小聲地辯解著,臉上的紅雲眼看越來越大了。
「然後呢?」
羅林大概已經能猜到一些方向了。
「然後……我就,我就用大家都誤解過地事情,把它重新編撰一下。騙房東啦。嗯,我跟他們說,你是一個貴族少爺。我是你的小女僕。不過呢,你很喜歡我。要跟我結婚,但是老爺不同意。所以你就帶著我私奔了,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那個那個……所以所以很希望獨處啦。我塞給他們多些錢,讓他們行個方便。反正只有一晚上,所以他們也就高興地同意了。」
雷莉轉過頭去。覺得自己這話說得自己都臉紅。裡面的小私心實在是太明顯了,也不知道羅林聽了會不會生氣。
「我們今晚要在這裡哪個哪個?嗯?你告訴我。」
羅林看雷莉這模樣,又想笑了。他心說雷莉這丫頭就是這點會比較奇怪,明明是很大膽地孩子。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可到了某些方面呢,又顯得很純情,還那麼害羞。親都親過了,看也看過了,摸雖然還沒怎麼摸過。但遲早會摸到的。這丫頭幹嘛還使用這種費力的心思呢?
「就是那個嘛。反正都是我找借口胡說的,少爺你幹嘛追問得那麼詳細呢?」
雷莉哼了一聲,埋怨羅林太過分了。明明知道自己的某些小心思,還故意戳破。太沒有男人地風度了。
羅林苦笑了聲。安慰了雷莉幾句。雷莉這才把臉上的烏雲給驅散,肯帶著羅林去市集轉悠。那不勒斯的奴隸販子通常在夜晚的市集出現。大概是他們覺得,只有黑色的夜幕,才能讓人內心的黑暗安全地釋放出來吧。
出門前,羅林換了身那不勒斯平民的衣服。他還把自己的頭髮給紮好,放在了帽子裡面。低調低調盡量低調,雷莉在出門前不斷地叮囑他。她自己也找了身寬大的男子衣服換了,打扮成小男生地模樣跟在羅林身後。
夜晚的那不勒斯城的某些地方簡直就是罪惡角落地代名詞,兩個人是圖好玩來賣奴隸的,可不是來找麻煩地。而且羅林是等級超高地魔法師,雷莉也是武鬥系的高手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到底是跟那幫普通人動用不動用魔法力好呢?
「少爺少爺,在社會地層,安全地做生意比較重要喔。」
一身掃煙囪工打扮地雷莉跟羅林說。兩個人走在那不勒斯貧民區的鬧市裡,聽到了很多放工的粗獷男人在小酒館裡喝酒、吵鬧。那些***輝煌的屋子裡面不時傳來桌子被砸破的聲音,還有一些女人咯咯調笑的聲音,而男人們的打鬥因為那些女人嬌媚的聲音更大了些。
沿途,羅林還看到了很多鐵匠鋪子,熱氣逼人的火爐上,紅彤彤的兵刃在發軟,一柄鐵錘有節奏地敲擊著它,手持鐵錘的男人肌肉糾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在街邊站立的還有女人。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跟酒館裡的不同,她們的眼中少了很多驕傲,她們很低眉順眼地招呼著來往的行人。有人手中的籃子裡是水果,有人的籃子中是針線,有的人拿的是花束,有的人怎什麼都不拿,就那麼憑門而立,把胸口拉得低低的,能讓那些醉酒或清醒的男人看到那白花花的高聳的半邊小山,只要男人的口袋叮噹作響,他就能得到女子最美麗的微笑。
「少爺,你幹嘛這個表情,沒見過這些嗎?」雷莉發現羅林有些看呆了。
「沒見過。」
羅林看到一個中年女子抱著她三四歲的孩子在街上飛奔,後面不遠處有個男人追打了過來,口中不乾不淨地罵著,身上都是酒氣。旁邊的小商販和行人見怪不怪,根本不怎麼留意,只有幾個貌似跟那一對夫婦熟識的人才取笑道:達裡又喝多了,肯定打得他婆娘受不住了。
「是啊。我們逛過的那些,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不過也算是泰西的平民階層或中產階層呢。這裡,比較接近於社會的底層吧,雖然也不是最底層。」
雷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