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的這個小女僕是要去工會街踢館嗎?
幾個人想到這層,滿頭狂汗。要知道這時間,工會街的大人物都不會坐鎮,那些比較重要的人也都去墓地參加查理家族的人的葬禮了,如果小丫頭衝去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去吧去吧,不過不用著急。我喜歡玩得久一點。」
雷莉露出很天真的表情。目送幾個傢伙連滾帶爬地消失後,她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她飛快地跑到了大道上,用剛繳獲的錢僱傭了馬車,趕往工會街。敵人的主力包圍了羅林,那最好的方法不是直接幫羅林,而是去攻擊敵人的薄弱地方。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不是羅林教給她的,而是她當年在亞平寧帶人打群架的時候領悟的。跟羅林走了這躺旅途,遇到薩德和潘塔等人後,她越發認識到:如何勝利的並不重要,只要讓自己輕鬆地勝利就好。
所以……
「車伕大叔,請先拐到那個油店喔」
雷莉微笑著清點口袋裡面的錢幣,考慮得買多少油和酒,才能把工會街給燒了。放火燒東西這件事情,是她比較喜歡的。一不用打架,二不用談判。只要掏錢、點火,就一切擺平。然後還可以在對方忙救火的時候趁火打劫,挨個工會踢館。
「泰西諸神啊。我你們的@@,這幫王八蛋不是要害我的少爺嘛。那就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吧。」
雷莉僱傭了一輛貨運馬車後,將車伕踢去喝酒了。她將買來的油桶和酒桶都裝車,趕著它們到了工會街。把車停在大街地正中央,雷莉可不管什麼下馬之類的禁令。她催促馬兒拉著車到了傭兵工會的門前。她抬頭看門上掛著地徽章,發現跟在墓園出現過的,旁觀羅林被圍攻地傭兵身上的徽章一樣。
「自作孽。不要怨我喔。」
雷莉把塞在桶口的油布點燃,然後將油桶舉起。從傭兵工會的門口丟了進去。附近本來等著看熱鬧的行人見此轟然鳥獸散,傭兵工會地守門人也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很恐怖地舉起了大桶丟入了門裡,隨著木桶碎裂的聲音,紅紅的火光就輕輕地燒啊燒。那暴力的小女孩就在門外笑啊笑,工會裡面的一些人就無處可逃。
「抓住她」
在工會街執勤的警察聽到有人駕馬車闖入了工會街.就衝過來巡視阻攔,結果比想像得還嚴重。馬車和馬都很老實,甚至有些膽怯地停在路中央。但馬車上有一個很恐怖的噴火小蘿莉,雙手舉著巨大的燃燒桶,把桶丟進一個個工會的大門。都丟完了,還在魔法工會地門口不走了,把剩下的油桶和酒桶索性都砸向魔法工會所在的建築,然後一把火就燒了上去。
「作孽喔。我們地工會啊」
泰西諸神,我們見過踢館的。可沒見過這麼踢館地。一次性挑這麼多家。各大工會地人憤怒了,很多人都想找雷莉算賬。但雷莉好整以暇地坐在魔法工會的門口說:如果他們把救火地時間用來跟她打,工會就真的變成灰燼了。
眾人無法。只好去救火。魔法工會的人最倒霉,水系魔法師幾乎被各工會瓜分乾淨。火系魔法師也被拽去控制火勢走向。免得把房屋都燒乾淨了,土系魔法師也可以用來滅火。金系的……雷莉有看到一個傢伙拿著未成型的劍在火中鍛造。
魔法師果然是奇特的存在啊。
雷莉心說這些魔法師的腦部構造絕對有問題,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忙著鼓搗他們自己的那些小器具呢。
不過也好。嘿嘿。
雷莉四處尋覓,看到路旁有個鐵做的禁止馬車通行的牌子。牌子很大,上面是一塊厚重的鐵片,下面是拳頭粗細的鐵柱。她也不含糊,出手一個半月斬,直接將這牌子連同鐵柱一起砍斷了。
「稱手,稱手。」
雷莉很輕鬆地就握住鐵柱,把鐵牌抬起來了。她拿著它掄了幾下,鐵牌被揮舞得乎乎帶風。雷莉咧開嘴巴笑了。她在警察和那些工會的人錯愕的表情中跳進了魔法工會的屋門,衝進了火場。
這小丫頭腦袋有問題麼?剛剛放了火還衝進去?總不會是要去救火吧?
外面圍觀和救火的人都呆了。但很快地,他們從屋內傳出的聲音就聽明白了:雷莉不是去救火的,她是趁火打劫外加拆房子的。
眾人只聽得屋內乒乓聲不斷,卡嚓聲不絕。沒過三分鐘,就看到屋頂慢慢塌陷,雷莉從窗戶跳出來,把手中搜刮到的魔法工會的財物撒了滿街。金幣、銀幣、紙幣,刀劍、卷軸,晶石、書籍……
滿大街的人都呆了。但都只呆了一瞬間,就不由自主地衝了上去,開始對那些財物的搶奪。雷莉放火的時候,在工會街上的不單有工會的人,還有外省來的觀光客和外國的遊客。有明白的知道這是出事了,有不明白的,還以為是什麼旅遊的餘興活動呢,就加入了爭搶。魔法工會的人怕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也加入了搶奪行列。其餘工會的人有的認為不搶白不搶,反正都亂著,沒人看,也就都惦記著錢財去了。
整個大街就在這種情況下混亂起來。雷莉甚至還看到,幾個前來維持秩序的警察也偷偷往衣服兜裡塞著金幣和高級晶石。
「搶吧搶吧,把東西都搶光了才好呢。免得你們有閒功夫幫著查理家的那幫人對付我的少爺。哼哼」
雷莉頭一次覺得自己笑得比較邪惡。不過她沒有停手多久,就繼續忙著拆房子去了。魔法工會有魔法師,所以火都不會燃燒得太厲害,那只有依靠她自己動手。增加各大工會的損失了。
一路狂飆,雷莉從工會街的這頭拆到那頭。各家工會開始還忙著救火,等後來就都忙著搶救各自地東西了。因為他們總會發現。自己工會的東西很奇怪地出現在其他工會成員的手上。
這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了自己工會被別人趁火打劫了!
在這個精神地指引下,各大工會已經不用雷莉來拆。他們人彼此間的火藥味道越來越弄。最後有地人開始動手。這動手不要緊,兩個人的推搡立刻變成兩伙人的毆鬥,最後愈演愈烈,變成了整個工會街的混亂群毆。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雷莉看事態失控,非常高興。她抓住一個哭喪臉的小子,告訴他快點去墓園那邊報信,讓各大工會地人趕緊會來,尤其是魔法工會的。再不會來,這「天災人禍」就會讓工會街消失了。
「好好。謝謝小妹妹。」
已經糊塗得不知道雷莉是始作俑者的小子趕緊去報信了,留下雷莉一個人坐在工會街的街口看著那些人。她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雷莉?」
一聲熟悉的呼喊從雷莉身後傳來。雷莉吃驚地轉身,看到平民打扮的薩德站在身後不遠處。他鼻樑上還裝模作樣地戴了金絲眼鏡,手中拿著幾本書,拎了一袋子的食物和飲料。
「薩德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雷莉張大嘴巴撲過去,抱住了普通人打扮地薩德。
「我的女朋友在巴黎養病。天啊。你怎麼搞得灰頭土臉的?她喜歡吃這附近一家麵包店地麵包。我就跑過來買。聽說工會街發生了大火和群毆事件,就過來看一眼。羅林主人呢?」
薩德推推眼鏡。下意識地稱呼羅林為主人。從波斯半島會來後,他跟羅林的契約就解除了,但羅林給了他很多好東西,讓他能夠更好地照顧他地女朋友。這叫他心存感激。
「我以為是在哈布斯堡那邊。雷莉把她和羅林從跟大家分別後發生地一切都講給了薩德聽。她說得簡略,不過該講的重點都講了。包括南特港看到了報紙,然後跟羅林來參加葬禮,結果羅林被圍。
「她手術完了。情況不錯,我就帶她來巴黎地聖母院療養,因為那裡的修女的看護很細心到位。我跟你去找羅林主人吧。」薩德想想,覺得工會街不能久留。就算工會的那幫人不回來,巴黎的警察也會漸漸聚集在這裡,再停留下去,恐怕就得被官方的人給包圍了。
「好吧好吧,我們快走。」雷莉見工會街越來越亂,便渾水摸魚,從旁邊的一條小巷子擠了出去。還順手從肉店拎了一串香腸和兩罐啤酒。
薩德跟在雷莉身後,看到有救火的馬車過來,就一把拉過雷莉,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裡裝昏迷。然後用他那很誠懇的目光看著對方,請求對方先不要去火場,而是把自己被驚嚇昏倒的妹妹送去醫院。
想當然爾,善良的馬車伕沒有去醫院,而是被上車後的薩德兩人拐帶向巴黎市郊的墓園。薩德不停催促著車伕快點,雷莉躲在馬車裡,看著很多傭兵打扮的人從路旁跑過。他們沒有留意雷莉所乘坐的馬車。他們的視線只關注火場。
雷莉趁此機會,把羅林被包圍的具體狀況講了下,包括對方魔法師的分佈,和魔法陣大致的形狀。薩德考慮了下,在口袋中翻找起來,最後將一些細小的種子塞入袖口。他那朵美麗的食人花露出個小花苞,很害羞地在雷莉的手上蹭著,似乎在說好久不見。雷莉摸摸它,微笑了下,轉頭又眺望前方。
墓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