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副省長推笑說:「袁將軍,咱們先坐下說話,王總正往過趕呢,馬上就到。」
袁紅武帶著袁國慶和帥山山入了座,給座上人介紹說:「這是我四弟,袁國慶,龍信集團總經理。這位是帥山,紅德集團的董事。」
一幫官員立即向袁國慶和帥山山敬酒,他們都知道這兩個集團是鼎鼎有名的大集團,尤其是龍信,簡直就是中央直屬的集團,和上面聯繫甚緊密。
胖子副省長起身向袁紅武敬酒,把話題引到了袁部長身上,說:「袁將軍,袁部長近來可好,我父親上個月去北京辦事,他們老哥倆還好好的喝了一通呢。」
袁紅武沒理他茬,干了酒,冷冷的說:「這王朝男我今天一定要嚴辦,你們在座的誰也別勸我。我好不容易把兩個兄弟請到長春,他竟然要我出醜!要訛我!」
那胖子趕緊再敬酒,勸說:「袁將軍消消氣,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待會王總來了讓他好好給您陪個不是,您看要是給軍隊、給三位造成什麼損失了,待會讓他王總全賠上。今天咱們好好罰罰他。」
說完這胖子又給袁紅武連侃帶吹的介紹了桌上這些官員的背景,一會這個是某常委的侄子的、一會那個是某部長的親家的,拉出了一大堆知名人物的名字,希望袁紅武能給個面子。
帥山山在一邊亂聽,也判斷不出真假,心想這胖子說的要是真的,這槍膛背後的勢力還真挺大,怪不得他們敢和溫如玉較勁……
等了十幾分鐘。王朝男終於現身。這傢伙打扮的像個商人,長地挺文靜,但眼裡帶著點邪氣,身上還也有些脫不去的狠勁。
王朝男一進來就舉杯向袁紅武道歉說:「袁將軍,今天這事全怪我王某人沒管教好手下,我先在這乾上三杯。向三位致以最真誠的歉意。」說完嗖嗖嗖仰脖喝了三杯,然後又說:「袁將軍,我害您們今天勞師動眾,回頭我吩咐下去,準備好300,來賠償給各位軍哥造成的損失。」
「你什麼意思!」袁紅武聽得瞪起了眼,氣說:「你把我們軍人當什麼了?砸你場子就是為了管你要錢?」
王朝男連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您千萬別誤會,我沒那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這個……」王朝男見袁紅武一點面子不給。結巴了,求助的看向那胖子副省長。
那胖子會意的說:「袁將軍,您先消消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說這王總,王總這事做地太不對了。朝男,你也是,一進來怎麼就說這話?!」
胖子給王朝男打哥個色,王朝男趕緊舉杯倒酒,自己抽自己一個嘴巴。說:「瞧我這張臭嘴,真他媽不會說話,袁將軍,我再罰三杯跟您陪個不是。」
袁紅武哼說:「你也甭跟我陪不是,這世上沒那麼多不是可陪。這事就算你跟我陪一萬個不是,咱也完不了。你既然敢下令讓手下去北京鬧事,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後果。」
王朝男聽了一驚,端著酒杯怔說:「您是為溫如玉來的?」
袁紅武輕輕一聳肩,說:「伸張正義,何談為誰而來?」
「說的好!」帥山山又站起來拍馬屁。
袁紅武被拍的無奈至極。
「這位是……?」王朝男打量起帥山山。
「這位是紅德的帥總。」那胖子副省長介紹。
「原來如此。」王朝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帥總,關於北京的事是我王朝男做的不對,勞煩您回去給溫總帶個話,說改天我王朝男一定會親自過去道歉,至於欠款的事,請你們通融我幾天,過幾天我一定全數奉還。」
帥山山見王朝男完全服了軟,哼說:「這麼著就完了?那砸了我們場子地事呢?」
一聽這話。王朝男心裡壓著的火幾乎要躥將出來,他們砸溫如玉的場子砸的都是小場子,而且都是小面積的砸,也就造成了十幾萬的損失,而他那家金王朝休閒宮,光內部裝修就花了八百多萬,再加上各種先進的設施也全被砸。飽保守估計損失了不下兩千萬,於是不忿的說:「你們不是也砸了我的嗎?!」
袁紅武見王朝男要犯橫,騰地站起來,冷冷的說:「你什麼意思?我們砸,是為溫如玉砸的?」
「朝男!你越來越不懂事了啊!」那胖子副省長見事情要亂,趕緊斥了王朝男一句,對袁紅武堆笑說:「袁將軍,您別生氣,您看這事應該怎麼辦好,咱們就怎麼辦。」
袁紅武見了橫的就來火,氣說:「這事你甭讓我看,我和他們沒關係,我現在就想關起來這姓王的!」說著就衝門口大叫:「警衛員,給我進來抓人!」
十幾個警衛員聞聲破門而入,兩個扛槍的過來就要押王朝男。
那胖子副省長趕緊勸說:「稍安毋躁,稍安毋躁,袁將軍,您再給我老洪個面子,咱們再談談。」
袁國慶就勢說:「哥,別動真氣,讓警衛下去吧。」
袁紅武稍微消消火,對幾個警衛說:「你們先下去吧。」
警衛員收令又撤出去了。
這麼一鬧,王朝男算徹底服了,再不服就真被抓了!他服軟的說:「袁將軍,這件事都是我王朝男的錯,你看該怎麼辦吧,我都認了。」
袁紅武不屑的說:「我說了這事和我無關,你甭問我。」
王朝男會意的點點頭,轉向帥山山說:「帥總,我給你們紅德造成損失了,您說我怎麼賠吧。」
帥山山看向袁國慶,袁國慶給他打個眼色讓他狠整他們一下,帥山山會意一笑。心想管這幫孫子要錢絕對不解氣啊!紅德也不缺那點錢,看王朝男那舉動,顯然砸金王朝給他砸心疼了,那就這麼著吧……
帥山山勁勁兒地說:「王總,其實咱們之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你們砸了我們幾個場子……你看……是不是……?」
「說吧。賠多少!」王朝男咬著牙準備挨宰。
「賠多少?呵呵∼王總,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帥山山笑說:「咱們之間不用那麼麻煩,要真賠錢還得去計算損失,那多煩人呀?而且就那點錢,你賠給我們,我們紅德也不希罕。」
「不用賠錢?」王朝男心裡笑了,心說這小逼崽子果然嫩,帶著一點微笑的問帥山山:「那你想怎麼辦?」
帥山山裝傻充愣地說:「我看這事咱們就這麼辦吧。今天我們不把你們金王朝給砸了麼?那金王朝休閒宮原來是什麼樣的,你就再給它裝修成什麼樣……」
王朝男聽了一驚,他看眼前這白毛小子眼裡都是傻氣(帥山山裝的)。以為這小子傻B到了想掏錢幫他們裝修金王朝,然後再讓他們掏錢幫著裝修北京被砸的場子,於是竊喜著說:「行!這個完全沒問題!」
帥山山裝著詫異地說:「王總果然是聰明人,我還沒說完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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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男偷笑著說:「明白明白。」
帥山山裝蒜地說:「呵,這樣最好。那咱就這麼辦,等你裝修好了通知我們一聲,我們紅德派人過來再砸一次,咱們這就算兩清了。」
「……」王朝男聽的憑空打了個趔趄,差點坐地上。
袁國慶「噗」的聽笑了。心說這他媽小帥,真帥!
王朝男知道帥山山在裝傻充愣,氣說:「你他媽別欺人太甚!」
袁紅武又狠又冷的說:「怎麼著啊?你不願意是麼?」
那胖子副省長趕緊給王朝男打個眼色,讓他退一邊去,拉上袁紅武胳膊說:「袁將軍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來將軍,坐下吃飯。朝男,回頭你通知裝修公司,趕緊裝修,裝修好了讓帥總他們解解氣。這事都是你的不對,趕緊給將軍敬酒。」
平時飛揚跋扈地王朝男現在也明白到了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壓住火,不情願的舉杯向袁紅武道歉說:「將軍,剛才我王某有什麼衝動的地方您多擔待,我在這再跟您陪個不是。」
袁紅武拿著架子跟他喝了一杯,故意放官腔說:「以後你們給我踏實點,別老跟人民對著幹,否則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王朝男做戲說:「是是。我們現在都走合法經商的路子。」
袁紅武不屑的哼一聲,低頭開搓起來,有人請客吃飯他可不能浪費這機會,他和帥山山地態度一樣,絕對不可以浪費國家糧食。
帥山山晚上已經飽餐一頓,而且這兩天被折騰得上火,有點便秘。吃不下去東西,也受不了這種官腔的氛圍,他獨自一人跑廁所蹲著去了。
他是很少便秘的,但自從發現自己有了神功以後,只要一憋火就開始便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正在廁所的一個格子裡蹲坑醞釀,帥山山忽聽廁所大門被人用力給撞開了,跟著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跟著身邊的格子裡傳來了「**嘩嘩、稀稀拉拉」極華麗的聲音!
帥山山這叫一個羨慕,歎說:「哥們兒,真羨慕你,那麼快。」
「羨慕啥啊?褲子還沒脫呢……」那邊格子傳來一個極鬱悶的東北聲音。
「噗!」帥山山上面下面一起噴了,大笑說:「哈哈,兄弟,太感謝你了,哥們我憋兩天了!竟然被你給勾下來了!」
帥山山開始勇猛地發洩,正這試手機響了,一看是金小雅,一激動直接按了接聽鍵,按了以後他立刻後悔了,在這麼臭的情況怎麼接電話啊?於是抱歉的說:「雅姨,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旁邊有個不脫褲子就大便的主兒,太臭,沒法接電話。」
金小雅聽笑了,說:「你還挺會用比喻的。」
「沒、沒,這不是比喻,是事實。」帥山山掛上電話,出去好好洗了洗手、洗了洗鼻子,然後給金小雅又打過去,套近乎的說:「雅姨,這幾天一直都沒接著你電話,我惦記您著呢!」
金小雅笑說:「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你惦記我是假,惦記小慈才是真。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打電話是告訴你上海這邊出了點事。」
「出了點事?」帥山山皺起了眉,金小雅能說出事,事情應該不小。
金小雅能感覺出來帥山山在擔心,安撫說:「你先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但看樣子……你得過來一趟。」
「楊文慈那兒有事?!」
「嗯,但你別擔心,聽我慢慢跟你說。」
帥山山緩了緩擔心的情緒,說:「您說吧。」
金小雅醞釀了一下,平靜的說:「陸家嘴中心區那塊地,咱們金雷沒拿到。」
帥山山聞言一怔,有點氣悶地問:「那是……讓伊飛給搶了?」
金小雅自信而溫和的說:「地的確是他拿了,但不是他從咱們手裡搶的,是咱們主動放棄的。」
帥山山甚是不解,問說:「咱放棄放棄它幹嘛?這不便宜那混蛋了嗎?」
金小雅微笑著解釋說:「我最近得到一個可靠的消息,說朝陽的CBD裡即將出現一座爛尾的大樓。我決定把金雷地產地第一個項目放到這座大樓身上,這樣選擇更有利於金雷地產的長足發展。」
帥山山不願讓伊飛佔便宜,悻悻的說:「雅姨,從上海金貿區裡蓋座金雷大廈多打名號?要座爛尾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