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仗勢,帥山山知道要開打。他心裡沒底:袁國慶打打籃球還行,但打架鐵定沒戲,那武叔人看著挺硬朗,但他能像遙似的,一個人收拾這一大片人麼?
袁紅武沒像帥山山那樣被對方的陣仗給震住,輕蔑的聳聳肩,說:「你是擺明了要宰我是不?」
金姓男子笑裡藏刀的說:「您別這麼說,我這也是按規定辦事,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但不這麼做就沒法和上面交代。我看您還是乖乖服了錢走人吧,省得激起民憤最後不好收場。」
「激起民憤?我呸!」袁紅武鄙視的吐一口,指著那金姓男子的鼻子說:「我告訴你,你宰錯人了。」
金姓男子有些厭煩的說:「朋友,我都說了好幾次,我們這是按規定辦事,按規定辦事!您就別再多廢話了成嗎?一句話,這錢你到底給不給?」
袁紅武針鋒相對的說:「我也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我不給你就不讓我走。」
旁邊那禿子「嘎崩」攥緊了拳頭,搶話說:「廢話!你不給錢當然不讓你走!」
金姓男子得意的說:「看看,看看,激起民憤了吧?我們得順從民意,您要不給錢,我們還就真不讓您走了。」
痞子們聞言都摩起拳擦起掌,就等著一聲號令就開打。
帥山山心提了起來,猛運氣,準備拉架子開扛。
這時袁紅武忽然變得氣定神閒,微笑說:「有你這句話就成了。國慶,把你電話給我,我給下面打個電話,讓他們給我送點錢過來。」
見對方示弱了。金姓男子臉上露出了蔑笑,哼說:「早這樣不就結了。」
袁國慶把電話遞給了袁紅武,笑著對金姓男子說:「你們宰錯人了。」
金姓男子不屑的哼一聲說:「嘿,我勸你們最好別做傻事。」
袁國慶笑說:「一會你就知道誰在做傻事了。」
袁紅武按了電話號碼,當著眾人面打說:「小徐,我。老袁。……現在在金王朝呢,被人給綁了……沒錯,和黑社會有關,我限你十分鐘內整裝趕過來……你說呢?你小子給我利索點。」
一聽這話帥山山提著的心舒然而落,他知道袁紅武調兵過來了。
袁紅武把電話還給袁國慶,用高人一等的眼神看向金姓男子,頤指氣使的說:「我再給你們金王朝最後一個機會,現在讓我們走,咱這事還好解決,你要敢再拖五分鐘。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金姓男子對槍膛在東北地實力很是自信,冷笑說:「朋友,你甭嚇唬人,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金王朝的背景再來這兒唬人。」
他話一說完,一群手下一起譏笑了起來。
袁紅武微笑著點點頭,朗聲說:「好!」
金姓男子嘴上雖很傲慢,但心思挺縝密。見眼前三人神態出乎尋常的放鬆,他心裡揣測起來:沒準對方是群殺人不要命的狂徒?剛才聽那大漢打電話叫人,他也低聲囑咐了手下去集合些兄弟過來以防不測。
過了五分鐘。大廳外忽的響起了隆隆的車隊聲,跟著又響起一陣指揮聲,一百個多個端著81式衝鋒步槍地士兵瞬時間把金王****圍了個水洩不通。
兩列全副武裝的士兵舉槍破門而入,帶隊的人把大廳裡的閒雜人等全給疏導出了大樓,把圍著袁紅武他們那群痞子全給圍上了。
這時一個宏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袁軍長在哪?」
袁紅武哈哈一笑,說:「這兒!徐參謀,夠速度,不錯!」
那個徐參提著件軍裝闊步走到了袁紅武身前,把軍裝遞給袁紅武,致歉說:「軍長您受驚了。這交給我們處理,您到外面歇息片刻!」
袁紅武披上軍裝,英氣的掃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的金姓男,笑說:「人家不讓咱走啊?」
徐參會意的看看那個卷毛眼鏡男,喝問:「你綁架軍長?!」
那金姓男子看看眼前兩個軍官的肩章,一個是兩槓四星的大校,一個是黃底兩星地中將,後背噌的竄了冷汗。噹一下歸地上了,一邊磕頭一邊抽自己嘴巴,求饒說:「將軍大人,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那幫痞子對著三十多把衝鋒鎗,也全都腿軟了,今天他們算開了眼。
袁紅武指斥說:「你甭跪我。你們這幫地痞流氓,恃強凌弱、逼良為娼、強奪強取、稱霸稱王,對社會裡影響極其惡劣,人民容不下你們這幫蛀蟲。徐參謀,來工程連了麼?」
「報告軍長,兩個工程連、一個加強連在門外待命!」
「好,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這裡就交給你處理!」
「是!」徐參立正敬了個禮,衝門外大喊:「一排長,帶人疏導人群!工程連,整裝待命!」
門外,十幾輛卡車頃刻間又就下來二百多號大兵,這些兵有的肩上扛鐵*、有的扛鐵錘、有扛鐵鋤、還有的扛鐵鏟,顯然是要把這座休閒宮給剷平。旁邊看熱鬧的人全看傻了。
沒兩分鐘,幾百個槍膛的混混也聞風而至,聲勢浩大,端出傢伙來準備向士兵挑釁。
大樓外士兵和混混對峙起來,看熱鬧地人全都躲的遠遠的。
加強連的連長看形勢要亂,一聲喝令:「上刺刀!」門口的士兵「唰」的翻出了槍管兒上的刺刀。
月光下,上百把烏光珵亮的刺刀沖天而立,那整齊的威勢把幾百痞子給震的一愣一愣地。
袁紅武帶著袁國慶和帥山山履步走出大門,對兩個工程連地連長說:「金王朝涉嫌藏匿槍支,你們給我好好的搜,挖地三尺也要把槍支給我挖出來!」
兩個連長都是明白人。剛才聽徐參謀說軍長被黑社會給綁了,那叫火大!倆人早就鼓舞好手下士兵,一定要狠狠的砸!
袁紅武立馬揚威般站到休閒宮門口的廣場上,看著這座歐式建築頂上「金王朝」三個大字,對袁國慶和帥山山說:「以後吉林不再出現金王朝這三個字。」
袁國慶笑說:「等玉子回來得讓他來長春好好謝謝你,你這忙幫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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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紅武目光如炬的說:「我不是幫他。我這是為人民剷除毒瘤。」
帥山山拍馬說:「武叔說地好。」
袁紅武聽笑了,逗說:「你小子,一到該拍馬屁地當兒上就躥出來。這裡砸了,以後就不會有漂亮姑娘給你享受,你心裡不難受?」
帥山山感慨的說:「難受?我求之不得呢!」
休閒宮裡的工作人員、客人、小姐已經全被清了出來,徐參謀一聲令下,兩個工程連的士兵扛著傢伙就衝進去,只聽裡面「乒乒乓乓」一通巨響,搜尋工作正式開始。
這時在外面看熱鬧的群眾給軍人大聲叫好,一群混混心中有火。但敢怒不敢言。
嘀嗚∼嘀嗚∼
幾輛110警車開到金王朝門前,一個像是副局長的傢伙下了車。市區地公安武警和軍隊的關係一般都不太和諧,現在看軍隊踏過了界,這個公安地領導心裡有點火。走到袁紅武身前,見是兩星中將,他壓住火,和氣的說:「這位將軍,市區的治安由我們公安武警來負責,這裡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袁紅武瞪眼說:「給你們處理。你們處理的了?!」
這副局長看眼前軍官口氣甚蠻橫,心裡合計起來,他知道他們這裡駐著一個袁家的將軍。在圈裡有個不是秘密的秘密,那就是普通的軍將你能通過檢舉的方式來約束他們,但袁家的人卻是誰都惹不起地。
這副局打量著袁紅武,沉思著問:「您是……袁將軍?」
袁紅武傲然的說:「你以為呢?」
這副局噌就冒了冷汗,心說幸虧剛才沒橫,趕緊陪笑說:「原來是袁軍長在為民除害,這真是我們長春市民的福氣啊。」
袁紅武冷冷的說:「少跟我廢話,你還有事沒事?」
這副局訕笑著說:「這個……沒事了。只是您一定要告訴手下,砸東西,別打人。」
袁紅武哼說:「不用你說,我自有分寸。」
這副局又堆了堆笑,轉身想走。
袁紅武叫住說:「先別走你。」
「嗯?」
「你給省公安廳的辦事人打電話,讓他過來押人,把這幫黑社會全他媽給我辦了!還有,讓你的人給我維持一下群眾秩序。」
「好的。好的。」那副局連忙打電話,吩咐手下做事,一通忙活起來。
徐參謀把那個金姓男子給押過來了,這傢伙見到軍隊的威勢,臉都嚇白了。
袁國慶側到袁紅武耳邊說:「這傢伙就是王朝男的得力助手金鶴。」
袁紅武會意地點點頭,沖金鶴說:「金鶴是吧?今天咱們這事只砸了場子還不算完,你最好打電話把你們老闆給我叫過來。」
金鶴洩氣的歎口氣。掏出手機撥了王朝男的電話,一接通立即大喊:「男哥,快跑!場子被清了!」
啪!
袁紅武一把搶過電話,朗聲說:「王朝男,我限你十分鐘內趕到你這破休閒宮門口來收拾殘局,否則後果自負!」說完發力的把電話給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虎目瞪向金鶴,氣說:「你小子,成!徐參謀,把這小子拉車上去,押回軍隊待審!」
「是!」
徐參謀把萬念俱滅的金鶴押上了軍車。
沒過幾分鐘一輛掛著長春省委的奧迪車急馳而來,一個體態臃腫的副省長下了車。
袁紅武知道這是王朝男搬地救兵,不待他說話,先搶說:「廢話少說,王朝男呢?」
這副省長顯然瞭解這兒的狀況,堆笑說:「休閒宮的王總現在正在外地,他讓我過來和您道個歉。袁將軍,鮑勝樓現在已經給您擺了宴,您看咱們是不是能過去談談?」
見袁紅武沒有要動的意思,這胖子又補充說:「袁將軍,我父親和袁部長(袁父)是老戰友,您看看是不是能……?」
袁紅武不想讓父親難做,沉思一下說:「你先去鮑勝樓等我,我交代一下就過去。還有,你得把王朝男給我叫過來,他就是在天邊呢也得給我叫過來,要不這事沒完!」
這副省長見袁紅武給他面子,感激的說:「是、是、是,我讓他坐飛機飛回來給您賠不是。」又堆了幾句好話這官兒坐車先去了鮑勝樓。
袁紅武把三個連長和徐參謀叫過來了,命令兩個工程連連長:「你們給我好好的搜,待會回來我要是還能從屋裡看到一塊完整的玻璃,看到一個完好地物件,我拿你們是問!」
「是!」
「一連長,你給我維持好秩序,如果有人帶頭挑釁,就地處決!」
「是!」
「徐參謀,這裡就交由你處理,待會看看砸的差不多了就收兵。」
「是。」
袁紅武吩咐好手下,帶著帥山山、袁國慶在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員的保護下來到了鮑勝樓。
鮑勝樓最高檔的包間,一群官員正圍著一桌豐盛的筵席皺眉商議。
袁紅武推門而入,一群官全都起身迎接,一個個的做起自我介紹,有什麼這廳的副廳長,那市的副市長,還有什麼秘書長,主任什麼的,全都不入袁紅武法眼。
袁紅武進來就朗聲問那胖子:「王朝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