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排練了,小郁的吉他不再有瑕疵,DR的演繹漸趨完美。
帥山山坐在沙發上,越看五個女孩心裡的慾火就越大。尤其是牡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妖艷的騷媚,實在是太饞人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否則夜裡肯定會去奪了牡丹的處女之身。他可不想隨隨便便就剝奪牡丹那份死死保存的貞潔。他知道那層膜對牡丹的意義非凡。
心裡越來越燥,也覺得屋裡的空氣越來越燥,帥山山決定出去散步透氣。
西山腳下的夜很靜謐,那是一種在蟲鳴和月光映襯下的靜謐。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一點,天有些涼,帥山山活動一下身體,掏出了煙袋準備捲煙,可剛卷一半又把煙葉給裝了回去,因為他忽的想到待會要熱吻很多女人,不想嘴裡有煙味。
仰頭,夜空燦爛,靜謐的燦爛,這讓帥山山想起了楊文慈,最近只要靜下來他就會想到安靜的楊文慈。重生後,楊文慈是他最有力的左膀右臂,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楊文慈幫忙打理,每天都要和楊文慈溝通各種信息,這兩天忽的和楊文慈沒怎麼聯繫,他覺得心裡空了很多。這種空不光是因為各種商業信息的空白,更因為和楊文慈那種很自然的交流沒了。
這種空讓帥山山深刻的瞭解到:自己已經不能失去楊文慈,他必須把楊文慈拿下,不管用什麼方法。
坐到卵石小路邊的一個石凳上,望著草間的幾隻螢火蟲,帥山山沉思起了到底要怎麼拿下楊文慈。
要拿下楊文慈,第一要事就是要解開楊文慈的心結,讓楊文慈忘了那個叫伊飛的傢伙。帥山山知道這是個高難度的活兒,伊飛給過楊文慈深深的傷害,但楊文慈心裡還留戀他,這說明那傢伙絕非俗品。
再深一步想,憑著楊文慈和金小雅的關係,楊文慈受傷害,金小雅和溫如玉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但那天聽溫如玉說「往事無須再提」的口氣,似乎他們也拿這個伊飛無可奈何,照這麼看,這伊飛不僅不是個俗品,簡直還是個人物兒呢!
不過他是不是人物兒並不重要,因為帥山山現在並不是要踩死他,而是要楊文慈忘了他。踩死一個人太簡單了,帥山山現在大把的銀子,溫如玉在國外的暗勢力又那麼大,找些不要命的殺手刺殺伊飛輕而易舉,但殺了伊飛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搞不好這廝一死,在楊文慈心裡的地位還得到昇華了呢。
死亡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就像臧克家說的:「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萬一讓伊飛死在了世上,卻活在了楊文慈心裡,那帥山山就甭想得到楊文慈的心了。所以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像摳鼻屎一樣,把這個伊飛從楊文慈心裡給摳出去。
這其中最關鍵的動作不是摳,而是要讓楊文慈知道伊飛是塊骯髒的鼻屎,即使他不是鼻屎,也要把他變成鼻屎。這樣再把他摳出去,楊文慈就不會再想他,沒有人會留戀摳出來的鼻屎。
把伊飛摳出來以後就可以放手幹了,對於和女人相關的男人,帥山山從來都處理的很嚴肅。比如和常蘭相關的卓雷,頭腦比較簡單,也沒幹什麼大錯事,所以帥山山只是送了他幾個屁;而穆飛就嚴重了,這廝不僅讓杜洋難受,還看不起帥山山,是典型的欠教育的傻X,所以帥山山要給他送到湖北去好好的受教育。
至於這個伊飛呢?那就更嚴重了,不僅給了楊文慈刻骨銘心的痛,還讓帥山山在床上受挫,這可是天大的罪啊!所以這廝的下場,輕則精神分裂,重則終身陽痿,再重直接望「根」興歎。
一句話,帥山山給丫摳出來後,一定是往死裡踩,不管他勢力有多大,都要給他的雞雞踩爛嘍!
帥山山正狠狠的想著,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嚇了一大哆嗦。
「哈哈,你膽夠小的!」一抹紅色坐到了帥山山對面,是薔薇。
帥山山噓口氣穩穩神,無奈的說:「大荒山大夜裡的,冷不驚被人拍一下,誰都得打哆嗦吧?」
薔薇才不聽帥山山解釋呢,臉上依舊是譏笑,在她心裡,就算是有鬼拍身上了,男人也不應該打哆嗦。
帥山山見薔薇還笑他,也懶得辯了,和薔薇這種太烈的女人沒什麼可辯的,她認準了你膽小,你越辯膽兒就越小。
薔薇好奇的問帥山山:「愣什麼神呢?屋裡那麼多美女你不待著,來這看螢火蟲,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帥山山露出了幸福的煩惱,歎氣說:「唉,屋裡的人太美,不敢再看了,再看鐵定出事。」
薔薇逗說:「嘿,那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帥山山笑說:「本來挺危險,但我被你剛才一嚇,色膽全沒了。」
「哈哈∼」薔薇爽朗的笑了。
帥山山問說:「怎麼著?排練完了?」
薔薇應說:「嗯,差不多了,這兩天再加緊練一下,應該能拿的出手。」
帥山山鼓勵說:「這次巡演你們DR一定能出彩。」
薔薇平靜的點點頭,說:「彩肯定能出,但還是看以後的發展吧。」歎口氣,她很感興趣的問帥山山:「鑽石大炮,其實我特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來的靈感?能做出這麼漂亮的音樂。」
帥山山知道薔薇是DR的靈魂人物,DR的音樂幾乎都出自她手,現在薔薇很虛心的請教自己,要是亂扯誤導了她可就不好玩了,所以做了一個極度深沉的表情,沉思著要怎麼說。
薔薇見帥山山雙眼放空,一陣思索,心說這白髮男孩一涉及到音樂還真嚴肅,果然是資深的高手……不由的更崇拜帥山山了。
帥山山知道現在這個階段正是大陸搖滾漸入垃圾的階段,崔健的離去,黑豹的解體,魔巖三傑的消逝讓中國搖滾墜入了冰點。這之後大陸的地下樂隊大都是些打著搖滾幌子的傻B,就知道喝酒、泡妞,再傻點的還吸毒,根本不瞭解搖滾的真諦,成天就窩在一小撮兒裡,寫看似很牛B其實很傻B的東西,美其名曰是不接受主流,為藝術獻身,孰不知他們正在為垃圾而獻身。
而且不光這樣,這群垃圾樂手還和一些糟粕的出版社合作,出很多垃圾的搖滾拼盤磁帶,這些垃圾磁帶讓真正熱愛和準備熱愛搖滾的人徹底喪失了對搖滾樂的信心,帥山山就是這其中之一。之後人們再也拿不出當年聽完崔健演唱會後的衝動。在普通人眼裡,搖滾徹底淪落成了流氓的遊戲,在大眾心裡,搖滾文化徹底被貶成了垃圾文化。
現在正是搖滾文化逐漸消逝的年代……
帥山山一陣思考,覺得一定要提醒薔薇她們,不要讓她們步入這條錯路,感慨的歎口氣說:「薔薇,你問我的靈感怎麼來的,這個我說了也沒什麼意義,我想和你聊點別的,聊聊我對搖滾的看法。」
薔薇見帥山山神態很嚴肅,虛心的豎起了耳朵。
帥山山講說:「我不知道搖滾在你心裡是個什麼定義,一百個人眼裡有一百個哈姆雷特,一百個人眼裡也有一百種搖滾精神。有人說,搖滾是批判,是革命,是否定,是顛覆,是偏執,是推倒重來,是深刻毀滅,是玉石俱焚,是政治上的徹底對立,是生活上的集體解放,是神權基礎上的猛烈褻瀆,是極權社會中的困獸之鬥,這些都沒錯,你心裡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薇蠻有心得的說:「在我心裡,搖滾是一種叛逆的文化。」
「的確,搖滾是一種文化。但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大陸的搖滾文化正在逐漸的變味。」
「變味?」
「嗯,現在的中國的搖滾越來越稱不上文化了,只有以前老崔那會的搖滾才能稱的上文化。」帥山山頓了頓,醞釀了一下,說:「玩搖滾的人都應該有那種用獨特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的精神,對於社會的種種現象應該經過思考給予與眾不同的評價,然後寫成歌詞,用引人深思的吶喊觸動人們麻木的心靈,讓人們意識到生命的可貴和自由的真諦,讓他們的生活因此產生波瀾,從而使社會產生必要的變革,這才稱的上搖滾文化。而在內地,只有老崔達到過這種高度,之後的搖滾就一直在慢慢的墮落,思考的東西越來越少,吶喊依舊是吶喊,但都是脫離社會的吶喊,蒼白的吶喊,說的純粹點,就是垃圾的吶喊。這些東西別說文化了,管它叫搖滾,前面都得綴上『垃圾』倆字。」
帥山山慷慨將昂的陳辭很扎耳,連DR都廣義的罵了,但這是事實,薔薇無法反駁的事實。薔薇被帥山山說的腦中一陣深思,覺得她們做的東西相比國外那些很具思想革新性的東西,的確是垃圾。
帥山山緩緩情緒,說:「薔薇,從你們總是很刻苦的排練和學習來看,你們DR是支努力追求做出高水準搖滾的樂隊,不像有的樂隊只懂得沉迷和放縱,覺得搖滾就是糜爛。……的確,搖滾是糜爛的音樂,但那是一種真誠的糜爛,真誠的告訴你世界有多糜爛,吶喊出各種值得思考的問題,而不像他們,是沒有任何文化內涵、沒有任何思考價值的腐爛。」
「……搖滾和普通音樂不一樣,要想做出高水準的搖滾,音樂素質不是第一位的,文化素質才是第一位的。一個真正成功的、能讓社會掀起波瀾的搖滾樂手,一定是像老崔那樣的,對社會有著深刻理解並有獨特見解的勇敢的戰士,絕對不可能是那種脫離社會、脫離生活的傢伙。」
「……你看看現在大部分的樂隊,他們丫都不是一般的脫離生活,是嚴重的脫離生活。那幫人不關心政治,不關心歷史,也不關心老百姓的油鹽醬醋,對於社會的新事物更是一問三不知。這幫人窩在一塊最關心的就是誰誰又離開什麼樂隊了,誰誰的馬子跟了誰了,誰不玩了,誰死了……」
「……這麼狹小的生活空間肯定讓人的想像力嚴重萎縮,一個沒有想像力的樂手就像一隻沒有羽毛的鳥,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有創作的靈感?即使勉強有了靈感,也都是那種我難受、我想尿尿之類的垃圾靈感。」
「……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麼來的靈感麼?我告訴你,靈感這種東西絕對不是靠冥思苦想想出來的,而是要深入的去瞭解社會,去拓展自己的思維空間,靠多角度的思考而得來的。」
「……講到這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了薔薇,你不能老在這個所謂的***裡窩著,一定要去開闊一下自己的眼界,拓展一下自己的想像力。我聽常蘭說你是中音畢業的學生,這樣的音樂素質已經沒的挑了,你要做流行音樂早紅了,但你追求的是叛逆的搖滾,你要掀起的是革新的浪潮,就要付出更多的東西。」
「……你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搖滾英雄,平時就要多練樂器,還有就是要學會使用大腦,懂得表述。就像拍電影的人總在練習講故事一樣,玩搖滾的人也得多練習自己的表述能力,能把自己的思想真正恰當的給表達出來。好多樂隊都沒有這種表述力,唱了半天都不明白丫們要到底說什麼,這樣的表達能力就算再獨特的觀點也一准憋鼓。」
「……總之薔薇,我說這麼多廢話,就是希望你們能走上一條高水準的路。搖滾需要天才,你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我希望你們能做出真正有內涵有思考的東西。」
帥山山的見解無疑是深刻的,是對十年後中國內地搖滾一片狼藉的深刻反思。薔薇正處在中國搖滾要歇菜但還沒完全歇菜的時代,沒見過那種狼藉的場面,所以無法做出這樣深刻的思考。現在聽著帥山山說話,薔薇心裡只有一種感覺,一種醍醐灌頂、仙人指路的感覺,咀嚼著帥山山的話,她深深的思考起了DR的未來。
帥山山現在還不知道他剛剛說的這段話的意義。他這夜的這陣灌輸,直接塑造出一支開創了中國搖滾新世紀的樂隊,而這支樂隊在未來也將成為他們革命人民思想的尖銳武器。
想著這麼刺刀見紅的話,薔薇心裡一陣感歎,使勁吸了一口夜涼的空氣,難抑平靜的看著帥山山說:「鑽石大炮,你和我們不是一個高度的人。」
帥山山覺得薔薇這麼說就沒勁了,就逗說:「當然不是一個高度了,我一米八三呢,你們才多高啊?小郁最矮,也就一米五八吧?你最高,也才一米七幾……」
見帥山山撕掉嚴肅的面具又開始不正經,薔薇無奈極了。
帥山山見薔薇不再那麼震撼,又恢復點正經說:「說真的薔薇,我特好看你們,努力去做。」
薔薇受鼓舞的點了點頭。
帥山山再進一步說:「你知道,搖滾一和商業掛邊就會變味兒,所以我希望你們別往太商業化的方向發展。你覺得你們有能力走向大眾了就告訴我。別的不說,至少我能幫你們鋪一條恰當的路。現在你們經濟上要有什麼困難也直接來找我就行,玩搖滾的不應該被餓死,對不?所以不用跟我客氣。」
想了想,帥山山又說:「得了,這麼說你肯定和我客氣,回頭我成立家文化公司直接簽了你們,讓你們能更踏實的做音樂。」
薔薇知道帥山山比她們站的高多了,被這樣的人簽,之後肯定能踏實下來做自己喜歡的音樂,所以心裡特激動,使勁攥著拳頭在胸前揮揮,壓著興奮說:「鑽石大炮,謝謝你∼」
帥山山見薔薇毫不扭捏,心裡挺舒服,微笑說:「不用謝我,該感謝的是你們的才華。……你們去南方演出幾天?」
「應該得一個多星期吧,在廣州幾天,在上海幾天。」
「嗯,等你們回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你們應該怎麼賣身給我。」帥山山眸子裡透出了又正經又不正經的笑,色瞇瞇的瞄了一眼薔薇豐滿的大腿說:「薔薇,你是不是冷啊?看你剛才哆嗦了半天,我幫你摩擦生熱吧?」
「我呸!」薔薇見帥山山徹底不正經了,甩了一句起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停住了,回頭由衷的對帥山山說:「鑽石大炮,真的謝謝你。」
帥山山哈哈笑說:「別謝我,我只是想把你們幾個騙到我身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