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姬花容失色,抬頭仰視著站立在雲端處的少年,她依舊想要反抗,可她的身體這時卻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乳白色的光點不斷地從她的軀體中散溢而出,而隨著這光華的消散,雲姬的妖獸之軀也逐漸變得模糊透明,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在風中飄散一般。
這是石軍第一次主動運用「契約之心」的神秘力量,同時也是他第一次決意殺死與自己簽訂了契約的僕役,因為對於像雲姬這樣戾氣深重的冥獸,即便以他再次做出突破之後的強大精神力量也不可能在對方內心極度抗拒的狀態下進行永久地控制,更何況,如果不將雲姬徹底的毀滅,那些過去被她吞噬的魂靈也不可能獲得真正的超脫。
石軍瞇起眼睛,眉目間不帶一絲表情,澎湃的精神力量在胸中湧動著,在同化雲姬殘存的自我意識的同時,也緩緩地將她的精神烙印侵蝕得一乾二淨——為了宣洩心中的憤怒,他已經決定將雲姬的肉體和精神在這個世上徹底抹去。
短促而劇烈的呼號之聲從雲姬口中不斷發出,可每一次都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嚨一般嚥了回去,到了後來,只有她的嘴唇依舊在不住地一張一翕,但卻已經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端詳著雲姬漸漸消散的身影,石軍心中的怒意終於緩緩消退,正準備給她一個了斷,可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喊叫:「大人,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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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身邊的黑暗退去,四周的景物一覽無餘地呈現在石軍面前。
此刻,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片環狀山脈的中間,山脈地勢陡峭,直插雲端。
山谷像鐵桶一般緊箍著中間的一大塊地方,由於被設下禁制結界,石軍看不清那究竟是草原、湖泊還是別的什麼,但如此地域遼闊的山脈竟然能夠在兩層地獄中間的通道裡出現,實在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跡。
石軍抬眼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驀然現身在面前,相貌英俊,倒是十分惹人好感,看起來十分聰明機變,只不過嘴邊一抹笑容看起來總有點壞壞的,給人一肚子鬼主意的感覺。
眼看著雲姬已經如同一團爛泥般癱倒在地,那青年不禁皺了皺眉,說道:「就算她曾經冒犯了大人,但閣下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嗎?」
石軍打量著對方,又看看已經放棄了抵抗和掙扎的雲姬,淡淡道:「如果她身上沒有背負太多的血債,或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像雲姬這樣殺人如麻的冥獸,就算沒有得罪自己,他也決不會放過。
那青年眼看雲姬已然奄奄一息,歎息一聲:「如果閣下定要如此,今天之事恐怕不能善了。雲姬縱然行事乖張,但她畢竟也是我的一部分,無論如何,我也絕對不能看著她形神俱滅!」
說話間,那青年的身影忽然淡化開來,分裂成千千萬萬黑色的顆粒,隨後,風聲四起,黑色顆粒頃刻間幻化成無數個冥獸,以閃電的速度朝石軍猛撲過來。
那青年的話多少有些奇怪,可此刻石軍已經無暇揣測他話中的意思,眼看自己已成眾矢之的,雙手一揮,一個閃耀著金屬色澤的光罩突然出現,將他的身體牢牢護在其中。
包圍圈霎時間合龍,石軍迅速環視一眼四周無數張牙舞爪的冥獸,淡淡一笑,卻沒有出手反擊——石軍並不想大開殺戒,畢竟他只想通過幻海,這些冥獸未必個個都像雲姬那樣殘酷冷血地殺害了無數凡人,所以此時此刻他並沒有痛下殺手。
但那些冥獸們顯然並不領情,只見他們個個出手狠毒毫不容情,就像有十冤九仇一般衝著石軍便衝了上去,爪牙齊動,一下子便撞在了他的護身結界上,將那個剛剛召喚出來的護盾衝擊得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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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冥獸的攻擊雖然並不能直接傷害到石軍的身體,但他剛剛壓抑下去的怒火卻被再次點燃了。
石軍心中本來對這些因為度劫不成而就此沉淪在冥界的冥獸們還存著幾分憐憫,但進入幻海以來的種種遭遇卻讓他覺得不可理喻——弱肉強食雖然是自然的法則,但眾生理應有其和平共處之道才是,難道就因為曾經被命運戲弄,就要不顧一切地對其他任何人都加以敵視和報復麼?
如果是這樣,那這些冥獸還真的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冰冷的殺機從石軍清澈的眼眸中閃現而過,下一刻,他已經不受控制地發動了全面的攻擊。
一股強大無倫的巨力夾雜著冰冷刺骨的寒氣轟然爆出,一隻肩膀上扛著兩個腦袋的古怪冥獸首當其衝,根本來不及閃躲和驚呼,就被冰冷的寒氣凍斃,死在當場,再被瞬息而至的巨力擊中,化作一團血霧。
那股夾雜著石軍滿腔憤怒的巨力去勢未竭,筆直地朝著正前方的晶石山脈飛了過去,冥獸們慌不迭地閃身趨避,隨後一聲炸響,猶如山崩猶如地裂一般,整個晶石山脈的山壁也都震顫起來,晶石好似亂箭般四處飛舞。
山壁大片大片的倒塌下來,眨眼之間,整個空間充滿了白茫茫的霧氣,轟隆隆的震響中,還夾雜著一陣陣清脆的碎裂聲,那是晶石的碎裂聲。
隨後,激憤之下終於全力出手的石軍「哈哈」一笑,通體散發出太陽般耀眼的光芒,幽冷的眸子像黑洞般流動著冷酷的殺機,強橫得無與倫比的精神之力從四肢百骸奔湧而出,在瞬間與游離在宇宙中的物質之力結合,霎時間化作千萬顆拳頭大小的白色能量光球,在石軍意念指揮下,對幻海內的所有生命展開了一場滅絕性的清洗!
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響過後,整個晶石山脈終於解體,開始緩慢地坍塌。晶石峽谷中的結界也蕩然無存,從半空中看下去,只能看到一片廢墟。
半空中,石軍逆風傲立,面無表情,千萬顆能量光球重新在他的身體四周聚集,並以之為圓心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圓環,就好像行星一樣圍繞著石軍緩緩流轉,發出令人膽寒的白光。
看到這情形,殘存的冥獸幾乎在同一時刻停止了攻擊——誰會想到這個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的少年竟會在轉眼間逆轉乾坤呢?看看這狀若死神的少年顯示出令人膽寒的實力,再看看四周散落一地的同類屍體,冥獸們個個心生寒意,蜷縮著身子退散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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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認輸了!」
隨著話音響起,在散落各處的冥獸屍身中突然緩緩冒出無數股黑色的氣體,在半空中匯聚成形,隨後,原本匍匐了一地的冥獸也瞬間解體,化作千萬顆黑色的顆粒筆直地投入了那團黑氣之中,緊接著,一個淡淡的人影慢慢地從黑氣中現出身來,正是剛才阻攔石軍處決雲姬的那個青年。
「我承認不是閣下的對手,你不是要通過幻海結界嗎,在下也可以無條件讓閣下通行,但是雲姬……」青年此刻面色灰敗,身上的衣衫殘破不堪,軀體上的某些部位也已經避開肉綻,甚至有的地方還隱隱冒著青煙。
雲姬居然還沒有死?
聽了那青年的話,石軍不由得有些詫異,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在已經崩塌的晶石山脈的一角,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憑空冒出來一個黑褐色的水系法術結界,而雲姬雖然已經奄奄一息,卻還是完完整整地被這個結界水球包裹其中,看起來一時半會還不會立即死去。
在結界水球的兩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長著半邊身體的傢伙,正各自伸出一隻手臂探入結界之中,拚命地對著雲姬施展著各式各樣的治療法術,此刻也全都滿頭大汗,神情疲憊。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自身的法術對雲姬沒有產生什麼明顯的效果,反倒是被石軍遺留在雲姬身上的精神力量而侵蝕得痛苦難當,但即便是如此,兩人卻還是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模樣。
這麼看來,冥獸剛才如此猛烈的攻擊只不過是為了轉移和救治雲姬而作出來的幌子,自己居然又被這些狡猾的傢伙擺了一道!
想到這裡,石軍心下釋然,胸中怒意漸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若被頑童戲耍了一般的無奈感覺,只得尷尬的一笑,「這不是影嗎?怎麼偷偷摸摸的又跑回來了,這個雲姬對你們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麼?」
「是的,非常重要!」這一次,是三個人同時發出聲音。
「哦?」石軍都被弄糊塗了,他實在是不習慣同時和三個人對話,於是目光一轉,矛頭直指那青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幻,」那青年見石軍神色好轉,連忙畢恭畢敬地答道:「是這裡的冥獸之王!」
「這樣說來,影和雲姬都是你的手下嘍!」石軍似笑非笑,「那麼,他們剛才阻攔我通過幻海的事情也是你主使的,對不對?」
「這個……這麼說也沒錯,可是……」青年看著石軍怪異的表情,心裡忐忑不安,只得小心翼翼地答道。
「好啊,原來你才是幕後黑手,」石軍臉色突然一變,惡狠狠地說道:「那麼剛才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一定要你加倍奉還才是!」
那青年見石軍突然發作,額頭上不由得滲出意思冷汗,連連擺手道:「慢著,慢著,大人請聽我一言,在下實在是情非得以啊,我可以解釋的,真的!」
「哼」!石軍誇張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開口說道:「好,我就聽你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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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我們的居所,也是大部分冥獸成功進化,進入焚心地獄之後的放逐之地。因為我們這些妖族中人在渡劫失敗之後便會淪為沒有理智的冥獸,所以雖然同為冥界的一分子,可從來就沒有人將我們當作同類。」青年歎息一聲,神情落寞,「這一點我們雖然並不認同,但在成功進化之前,我們的存在的確造成了對其他人的威脅,所以也只有默認。」
「但是,在我們超越洗髓地獄之後,實際上已經擁有了和冥界其他種族一樣的智慧,為什麼有人還是對我們無端歧視,甚至畫地為牢,將我們圈禁起來呢?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放逐也罷,圈禁也罷,我們冥獸一族至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生存之地!但是事情卻並非如此,就因為我們冥獸一族的日益壯大,冥界的那些人開始不斷派出軍隊對我們發動攻擊,每一次都讓我們死傷慘重,難道我們冥獸一族的存在,就真的那麼令人寢食難安嗎?」
「不過這些對我們抱有敵意的惡賊沒想到的是,冥獸一族並沒有在外界的壓力下衰亡。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為了更好的生存,我們在敵人的逼迫之下繼續不斷的進化著,終於有一天,整個冥獸一族融合為一,形成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特殊生命,於是,我這個匯聚了千萬冥獸智慧和生命的冥獸之王便由此誕生。對於冥獸一族來說,雖然他們已經失去了自我,但他們也同時獲得了永恆不滅的生命,因為只要有我的存在,他們即使肉體完全被毀滅之後,依舊可以從我的身上追尋到生命的烙印。」
「所有的冥獸既是我的族人,又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我隨時可以化身千萬,甚至整個放逐之地的山川、河流都已經和我融為一體,從那一天開始,『幻』便成為了我的名字,而這荒蕪的放逐之地也成為了冥獸的樂園——『幻海』。」
「為了捍衛自己的領地,也為了對那些曾經殘害冥獸族人的敵人加以報復,在我產生意識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立下誓言決不讓任何除冥獸之外的生物通過幻海,這,也是我對一命同體的全部族人許下的承諾!以大人的能力,我此刻自然沒有辦法阻止您的通行,但是如果因為畏懼您的力量而不曾全力一戰的話,我又怎麼能夠對得起自己立下的誓言呢?」
聽著那青年慷慨激昂的話語,石軍不禁陷入了沉思: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這個「幻」所說的的確另有一番道理,站在石軍的立場,無論仙、魔、妖、冥、人乃至冥獸都是擁有同等地位和權力的生靈,即便利益不同,但又有誰能夠隨意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力呢?從這一點上來說,眼前這個冥獸的王者為了保護自己族人最後的樂土,無論採取怎樣過激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這裡,石軍只能低低地歎息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那雲姬又是怎麼一回事?據我看來,她天性殘忍,估計死在她手上的無辜性命也不會太少吧?你這個冥獸之王為什麼還要對她百般維護呢?」
「大人有所不知,」青年無奈地說道:「凡是能夠進入焚心地獄的冥獸,他們的進化雖然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全都是靠吞噬冥界游離的魂魄而吸取力量的。在冥獸融合的過程中,這些積澱在冥獸軀體中的怨靈被純正的靈力所排斥,全部都被擠到了一起,因而在我誕生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匯聚著無數怨靈的副產品——雲姬。」
「她原本就是一叢游離在人界水中漩渦的荷葉,依靠吸收枉死的冤魂獲得了靈性而化身為妖,是所有冥獸中戾氣最重的一個,因此在冥獸融合的過程中,被排斥的怨靈選擇了她作為載體,從而化生出了這麼一個性情極端的冥獸匯合體。」
「實際上,在目前的幻海之中,雖然冥獸的數量成千上萬,但真正擁有獨立的自我意識的生命體卻只有三人,那就是我、雲姬、還有從我身上分裂出來的冥獸之靈——影。我們三人雖然各行其是,但無論在魂魄還是精神上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
「所以儘管她胡作非為,你還是要袒護於她,是麼?」石軍的語氣再度嚴厲了起來,「如果這樣,你和那些你嘴中的惡賊又有什麼分別!」
「所以我只求大人饒她一命,您大人有大量,總不能和我們曾經這些被命運戲弄的人一般計較吧?剛才您已經將她體內的怨靈完全淨化,只要我和雲姬再次融合,她就再也不能肆意妄為了。」青年似乎已經習慣了石軍的態度,也早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不過就是嘴巴上說得凶狠而已,所以此時又換上了一副無賴面孔。
「這……」,說實在的,石軍覺得這個雲姬的確是死有餘辜,但因此而傷及其他人卻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一時間他也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這才勉為其難地應道:「好,我就饒她一命。」說完,石軍手指一抬,收回了束縛著雲姬的精神力量。
雲姬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又聽說「幻」要和自己再次融合,心想:反正是個死,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可腦子裡剛轉過這個念頭,就看見「幻」從懷裡掏出了一面黃色的旗子,旗面一展,便將自己吸了進去,隨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幹完這一切之後,那青年拍了拍手,對著石軍行了一禮,說道:「大人,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答應?」
「還有什麼事情?」石軍雖然放了雲姬,但心中畢竟還是有些不太情願,聽「幻」這麼一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嘛,在下希望大人能夠和我簽定心之契約!」青年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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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石軍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具備高等智慧的生物會主動提出和自己簽定心之契約,因為這是一種極不公平的契約方式,作為契約的主人,那些凡是和自己定下契約的生靈,就等於把全部的身家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所以即便是和自己如同手足的魑殤,在也在鬼靈老大月鬼王的要求下和自己解除了契約,可眼前這傢伙為什麼偏偏自己送上門來呢?
「理由很簡單,」青年看出了石軍心中的疑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作為冥獸之王,我所希望的只是本族的昌盛繁榮,但今時今日,以我個人的能力只怕已經很難做到這一點,只有托庇於強者的羽翼之下,才是本族的生存之道。大人您不但實力超群並且還身懷傳說中的心之契約的能力,所以我認為您就是我所要尋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找一個靠山嗎?但據我所知,這個世上比我力量強大的人應該還有很多,為什麼偏偏要選擇我呢?」石軍這話並非是妄自菲薄,他心裡相當清楚自己能力,要說比起以前自然提高了許多,但是最多也不過就是停留在天魔的等級上,要和烈燼、冥王乃至冥帝那樣的絕頂高手比較起來的話,還是有著相當的一段差距的,所以對於「幻」的解釋,他依舊抱著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
「理由當然不僅如此,」青年侃侃而談,「我所選擇的冥獸一族守護者,不但需要實力超群,能夠給予族人強大的保障,而且這個人必須心地純良,對我們這個種族沒有任何的偏見和貪念,大人您剛才在面對在下的阻攔時多番退讓,最後甚至為了不傷及無辜而饒恕了自己深為痛恨的雲姬,所以我相信您一定不是壞人,因此才產生了和您定下契約的念頭。」
「是這樣嗎?」石軍被「幻」的一通馬屁拍得暈頭轉向,剛想順口答應,可轉念一想,又接著問道:「如果你和我定下契約的話,那你的族人怎麼辦,你總不會帶著這麼一大票人馬背井離鄉跟著我到處跑吧?」
「這個問題其實非常簡單,如果大人許可的話,我可以把整個幻海全部搬走。」青年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道:「據我所知,大人您身上應該有一個百寶袋吧,只要您使用空間法術對它稍作修整,那麼就可以給我們全族提供一個棲身之所了。」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這麼長時間以來,石軍對於法術的理解一直停留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基礎之上,甚至連空間法術這個名詞也是第一次聽說,那個百寶袋原本就是別人送的,他對其中的奧妙可謂是一竅不通,所以聽「幻」提起這麼一個話題,他立刻便來了興趣。
「所謂的空間法術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種等級稍微高一些的結界之術罷了,只要具備了一定的靈力和方法,無論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結界的力量製造一個空間屏蔽,而大人的百寶袋其實就是一個等級較低的空間結界,只不過因為所含的靈力較弱,所以相對應的屏蔽空間也比較小一點而已。」青年眼珠一轉,說道:「其實這樣的一個東西,與大人您的實力和地位實在有些不太相稱,所以只要您費一點功夫,將它擴大一點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