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麻姑最終沒有走成,留了下來,因為江之前發起了西線戰役,兵荒馬亂的,就算派人護送,朱影龍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是呀,該下雨了!」朱影龍看著窗外朦朧的春雨,答非所問道。
熊廷弼調集了十二萬重兵,兵分兩路,一路楊肇基率領,馬步軍五萬餘,入東安,向南經入廣西境內,另外一路熊廷弼親自統帥,攜帶火炮十餘門,馬步軍共七萬,出湖北,攻打九江,這一次,他又碰到了老對手李琪,出人意料的是,李琪居然放棄了九江,退守湖口,這樣一來等於把大半個江西拱手讓給了熊廷弼,熊廷弼沒有急著南下攻陷南昌,而是兵鋒直指餬口,李琪一退再退,他會下七萬大軍一直退到了彭澤,熊廷弼搞不清楚李琪想要幹什麼了,幾次試探,他都龜縮在彭澤就是不錯,不過在退守彭澤之後,李琪開始抵抗,而且相當的激烈,熊廷弼猛攻三天,彭澤依然在李琪手裡,熊廷弼索性用三萬大軍困住彭澤,另外四萬大軍交給賀人龍南下,所到之處,降著雲從,很快江西就被朝廷光復。
另外一路楊肇基攻擊還算順利,他這一路比主帥遇到的抵抗還多一些,廣西畢竟是少數民族雜居之地,民風彪悍,廣西土兵在抗擊倭寇鬥爭中那是赫赫有名,在遼東,袁崇煥的部下就有一支能征善戰的廣西狼兵,屢立戰功,楊肇基一開始打者的是熊廷弼的旗號,攻擊受挫,廣西境內的土司領主們不合作,有些抵抗。後來楊肇基靈機一動,改打袁崇煥的旗號,果然袁長城地旗號好使,攻擊順利多了,百姓們看待他們這支朝廷的軍隊也善意了許多,兩個月之內光復廣西全境沒有問題。
都說等待是最難熬的,這一點都不假,大軍已經渡江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戰報傳來,朱影龍等的有些心焦。
「皇上。喝點油茶吧,這東西冷了就不好喝了。」麻姑嫣然一笑,如寒梅初綻,深情款款的將朱影龍拉回座位坐下道。
朱影龍望著冒著熱氣,香氣撲鼻的油茶,沒有一點食慾,長舒一口氣道:「這個時候,叫朕如何吃的下?」
「打仗也要吃飽肚子才能上陣殺敵,同樣,當皇上。沒有力氣自然也不能處理好國事,袁大人一代名將,相信他定能給皇上帶來勝利的消息,這個時候皇上應該平靜下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擔心是沒有用的。」麻姑微笑道。
朱影龍對上麻姑那平靜寧和的眼神,那眼神彷彿有神奇地魔力,頓時讓他心中的一切煩躁都慢慢的歸於平靜。伸手摟過麻姑道:「鳳凰兒說的對,這個時候朕應該保持冷靜才對。」
「皇上,大軍順利渡江。已佔領鎮江府。薰芳名三萬大軍不戰自潰!」冒襄興奮的拿著從鎮江飛舟傳過來的戰報。走進了書房卻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忙轉過身去。
「真的?」朱影龍臉微微一紅。趕緊鬆開懷抱,上前一把奪過冒襄手中的戰報,一掃之下,大喜過望,連道三個「好」字。
麻姑也俏臉緋紅,慌忙轉過身去。
冒襄有旨意前方戰報一到,不需請旨即可入內,真好撞上這尷尬的一幕。
「傳朕地旨意,全軍嘉獎一次!」朱影龍笑道,並沒有自已在意剛才冒襄近乎冒失闖進來之過。
大軍在濛濛的春雨中登上南岸的土地,登陸地點就在揚州對岸的鎮江。
鎮江府地戰鬥並不激烈,鎮守鎮江的左都督董芳名的確是不折不扣的草包,他本是一個殺豬地,如果不是跟魏忠賢有點親戚關係,他根本就當不上這個官,他連自己手下有多少兵馬,將領多少,都不知道,他唯一會做的就是,貪污剋扣,還有吃空餉,仗一開打,他就命人收拾金銀細軟,一看不對,就丟下自己的軍隊,帶著一群女人悄悄地從南門溜走了。
主帥未戰先逃,麾下眾多將領早已對其不滿,許多將領家小都在江北,群龍無首之下,陸浩天命令先頭部隊一個火炮營,十門火炮一次齊射,就將鎮江城轟塌一個缺口,還沒瞪大軍衝殺上去,城內就掛起了白旗,鎮江城內一萬五千守軍在內應地勸說下,全數投降,南征軍兵不血刃地拿下第一城,僅數十人傷亡,還是鎮江守軍的。
就在鎮江府被大軍拿下之際,南京城內掀起了腥風血雨,並不是因為朱影龍地大軍殺到了南京城下,而是魏忠賢發動了肅清敵人內奸的行動,短短一個時辰,數十名大臣在家中被捕,有的還在熟睡中被凶神惡煞的錦衣衛用明晃晃的繡春刀架在脖子上,這場清洗官場的行動株連達數千人,一時間南京城內所有監獄都人滿為患。
「怎麼回事?」好心情還沒過去,朱影龍就接到周文元送過來的噩耗,若不是他這顆心臟尚算堅韌,此刻早就承受不住昏過去了。
「微臣失職,請皇上降罪!」周文元額頭上冷汗淋漓,背後已經濕透了,魏忠賢這一動,幾乎毀掉了他一年來所有的心血,他的心也在顫抖,還要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
「降罪,現在就算殺了你能挽回嗎?」朱影龍餘怒未消,魏忠賢顯然是有預謀的,他這一手玩的漂亮,暗影在南京城內的情報勢力幾乎完全被他摧毀,南京城下怕是要有一場苦戰!
「皇上,微臣得到內應傳出來最有一個消息。」周文元跪在地上緊張道。
「講!」
「魏忠賢已經聯絡福建鄭芝龍出兵,裡應外合,妄圖擊敗朝廷南征大軍!」
這個消息壞到不能再壞了,朱影龍恨的鋼牙直咬,魏忠賢最後的瘋狂已經讓他氣憤不過了,現在鄭芝龍又攪進來了,裡應外合,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一天,南京城血流成河,秦淮河的水也都含有絲絲血腥味,包括戶部侍郎周士樸在內的數十名官員以私通敵軍的罪名被判斬立決,株連數百人,劊子手的鬼頭大刀都砍捲了口。
魏忠賢的殘酷和冷血震驚了南京朝廷,也讓朱影龍感到頭皮發麻,歷史的驟然改變讓他差點有些無所適從,他從魏忠賢的手中救下了黃尊素等人,迫使魏忠賢殘殺東林黨人的計劃變得有名無實,但是現在的魏忠賢一刀下去,死的人更多,本不該死的,現在死了,應該死的,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錦衣玉食,甚至還高舉屠刀,殺人,自己究竟是在改變歷史,還是在造孽?
歷史的大方向究竟在何處?朱影龍突然間感到一陣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