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龍和李才雙雙醒來,梳洗整齊後,命徐應元從酒菜送到李房內,陪著李溫馨的吃著,絲毫不知道昨晚那個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少女麻三正遭受滅頂之災。
在外千日好,在外則一刻難,李去了一趟苗疆,來回就走了靠近兩個月,用五行梅花針救治左良玉更是連續七天精神高度緊張,剛才醒來,抱起李的時候明顯感覺輕了許多,心疼的他不停的給李夾菜,並且強迫她都吃下去。
李是既幸福又感動,他說到做到了,昨晚那一夜是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夜,面對面前快要堆成小山一樣的美味菜餚,她那窄小的胃實在是裝不下,可她有沉溺於被男人這樣寵著的幸福,生怕自己一拒絕,他以後就不會再給自己夾菜了。
好在這個時候,徐應元敲門進來,在朱影龍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朱影龍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跟李道了一聲歉意,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人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朱影龍不欲讓李和後宮知道昨晚自己被行刺的事情,所以一接到周淮安甦醒的消息,立刻就帶著徐應元出宮前往太醫盧煥章的府邸,周淮安那個樣子要是帶回宮中,早就鬧騰起來了。
鑒於昨晚的行刺,為了安全,這次微服出宮隨行的大內侍衛增加了一倍,乘坐的還是特製的車攆,類似於後世防彈轎車,不過現在叫防刺馬車更貼切些,有了這個防刺馬車,刺客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估計也沒有辦法。
這個防刺馬車著實花了工部那些人一番心血,能用上的防護手段基本上都用上了。還代表這大明朝製造馬車最高水平,朱影龍自己也出了些力,改進滾軸和彈簧減震系統出自他的手,一是為了馬車的壽命能夠更長久,而呢,這個時空的路況並不是很好,為了自己坐在裡面舒服些,當然要不遺餘力了。
盧煥章聽說皇上微服到府,趕緊帶著妻子王氏和兒子盧雲到前門跪下迎接,朱影龍也不跟他們多說。趕緊讓盧煥章帶他前去看望周淮安。
盧煥章邊走邊介紹說:「啟稟皇上,幸虧及時拔出了箭頭,止住了血,否則周大人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朱影龍暗鬆一口氣,他怕就怕當時地決定錯了,周淮安甦醒之時就是君臣永別之時,道:「辛苦你了,盧愛卿,朕得好好的感謝你才是。」
盧煥章聞言,一臉的辛勞一掃而空。俯身道:「都是皇上送來及時,微臣只是盡了一點微薄之力,整理了一下傷口而已。」
雖然朱影龍很不喜歡臣子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推,但有的時候他也不好拉下臉來批評。比如說現在,盧煥章盡心醫治周淮安,並且成功將其脫離危險,這個時候就不宜說這樣的話。否則就讓臣子們覺得他這個皇帝有些不近人情,這樣不好,中國不同西方。一出生就注定要去適應這種文化氛圍。標新立異固然好。但往往有的時候會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上位者。更是要區別對待沒一件事,大事和原則要堅持,小事和人情方面能忽略就忽略。
周淮安重傷不能見風,因此在他養傷的房間,盧煥章命人將所有窗戶封了起來,門口也掛了暖簾,以保持房內的溫度。
盧煥章掀開暖簾,推開房門,朱影龍低頭走了進去,首先聞到一股嗆鼻子金創藥味,周淮安躺在內側的暖炕之上,旁邊還有一個俏麗地丫頭伺候著,只見他眼睛睜著,嘴唇青紫,失血過多的情形,不過他目光並非看的是他這個進來探望他的主子,而是那個照顧他的俏麗丫頭,顯然在意淫中。
「看來周愛卿你的精神不錯?」看到自己左膀右臂沒事,朱影龍自然非常的開心。
「皇,皇上,咳……」周淮安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自己的主子,頓時驚的咳嗽地臉通紅,話也說的結結巴巴。
盧煥章揮手讓那個嚇得跪在地上俏麗的丫頭站起來先出去,滿臉堆笑的朝周淮安拱手道:「恭喜周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微臣有傷在身,不能給皇上行禮了。」周淮安傷在左肩,利箭從骨下穿過,說話嘴巴張合之間牽動傷口,疼地他嘴角冒涼氣。
「好了,這裡就你我和盧愛卿三人,就不必拘泥於君臣禮節了,朕已經
,說是派你到外地執行秘密任務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就好好的在盧愛卿府裡養傷吧,順便把終身大事一併解決吧。」朱影龍笑道。
周淮安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自己一舉一動定是沒能瞞過皇上的火眼金睛。
盧煥章是何等聰明,一聽就聽出這君臣二人話中的意思,也跟著打趣道:「皇上放心,老臣不會在另選其她人照顧周大人地。」
盧煥章這麼一說,周淮安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剛起了那份心思,轉眼之間就被人識穿了,太不會掩飾了。
從盧煥章府中出來,徐應元請示朱影龍是不是直接回宮,朱影龍想了想,昨晚周淮安打算了若豐城侯李永祚三字李亨的手腳,李永祚的驕橫和護短他也是有耳聞地,定然會為兒子報仇,找人報復,伍夫根本就是個不存在地任務,李永祚找不到自己,一定會找那個少女麻三等麻煩,於是決定去國賓館看看,並且在馬車內再次易容成昨晚伍夫地模樣。
當朱影龍驅車趕到國賓館的時候,卻發現了國賓館前圍了一大群百姓,朱影龍地馬車根本無法駛到門前,為安全起見,朱影龍留在了馬車之上,徐應元下車擠進人群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已經距麻姑、麻三等十人被若豐城後抓走近一個時辰了。
徐應元很快就打聽到消息回到車上,原來李永祚為了引伍夫(也就是朱影龍)出來,故意將麻三打成遍體鱗傷的回來,圍觀的人群就是看的就是被打的不成人形,渾身血污,被若豐城侯家的家丁扔在釣魚台國賓館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的麻三,麻三費盡力氣才拖著被打斷的腿爬到國賓館的門前,終於體力耗盡,暈了過去。
朱影龍聽了之後,臉上煞氣陡現,這個若豐城侯的膽子也太大了,兒子行為不端,傷天害理,他不但不管教,反而一位的護短,如此可惡,令朱影龍大為惱火,人都被打成這個樣子,那叫麻三的少女定然十分危險。
就在這是國賓館內衝出九個人,看到被打成重傷的麻三,頓時嗷嗷的撲了過去,七手八腳的將人抬了回去,圍觀的人權才慢慢散去,很快就有一對巡防官兵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看不到那少女麻三出來,朱影龍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出事了,當即下令道:「走,去五城御史巡防衙門!」朱影龍還有一層顧慮,除非現在把這個若豐城侯抓起來,否則還是解決不了問題,不是他不想動這個若豐城侯李永祚,關鍵這個李永祚後面會牽出一連串的勳戚,這些人的能量不小,雖左右不了朝局,但要是在你後面拖後腿絕對是頭疼的一件事,他們在軍中影響也不小,雖然他已經在竭力的削弱這些人的影響力,但很長一段時間內是無法根除的,新軍很大一部分是有原來的京營和京衛的官兵,門生故舊,雖然他們許多人現在都被壓縮到城防衙門裡來了,但影響還在,在新軍沒有成為自己忠心不二的軍隊之前,他還不想動這些人,免得這些人跳出來干擾自己的新軍整編和訓練計劃,還有即將南征,京城的方位和安定還需要這些人的配合,所以他想等收拾完魏忠賢之後就來收拾這些人,第二個顧慮,就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內心裡面,他很想以對等的身份來一次愛情追逐,他也很想知道,如果沒有皇帝這身外衣,也沒有朱由檢留給他的這副皮囊,他究竟能不能獲得一份少女的愛,不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段遺憾,雖然他也知道人生不可能沒有遺憾,但總不能放棄這份追求吧?所以他想借助御史巡防衙門的力量,先把事情搞清楚,然後謀定而動。
周文元管著五城御史巡防衙門,但他也是暗影的第二把手,若豐城侯李永祚私自調兵設伏抓了麻姑以及隨行九人,打傷麻三送回的事情他很快就從暗影各個渠道得知了,這件事涉及一名候爺,就算朱影龍不去找他,他也要找朱影龍匯報這件事的,而且他還要將麻姑這一行的真實身份往上稟告,正要動身前往宮中,朱影龍的馬車就到了他的衙門口,可謂巧之又巧,否則來往一下,就要浪費好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