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還是第一來到這麼繁華的城市,他完全被北京城的震驚了。
白天街上人流湧動,商舖店家是粼次皆~.花綠綠,滑不溜秋的絲綢,精美的瓷器、美輪美奐的傢俱,據說有許多是當今皇上發明的呢,還有那紅頭髮藍眼睛的異域夷人,說的一口他聽起來嘰裡咕嚕的根本聽不懂的話,一到晚上那就更加熱鬧了,教坊司內那環肥燕瘦、婀娜多姿的漢人美女,看的他眼睛再也捨不得離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吸引著杜度將本來一身的怨氣拋至九霄雲外去了,別以為他不知道裡他那些叔叔伯伯們的心思,說是充任公使,實際上還不是把自己放逐了,萬一兩國重新開戰,說不定自己第一個被明人砍了腦袋祭旗,還好還有一個同病相憐的碩托,這小子也不怎麼受他阿瑪待見,正好也發配似的跟過來了,正好一對難兄難弟,倒是那年紀輕輕的索尼才是三人中能代表皇太極的,所以他這個正使還得聽他的,想起來就憋氣,不過這也沒有辦法,這也是為了大金。
南人的絲綢穿在身上太光滑,太舒服了,杜度感受這入少女夢幻肌膚相親的感覺,愜意的換上一身圓領綢衫,躺在柔軟舒適的席夢思上面,據說這這種無比舒適的床也是南人的皇帝發明的,這家佔地龐大的國賓館幕後的老闆居然是南人皇帝的一位妃子,這位妃子還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真佩服他們這些南人,喜歡什麼女人搶過來就是,何必搞的這麼麻煩。
杜度打心眼裡鄙視孱弱的南人,更加鄙視哪個發明出如此舒適。只懂的享受地崇禎皇帝。
碩托的心思也跟杜度差不多,只不過他心裡更加恨的是自己的阿瑪代善,同樣是阿瑪的兒子,為什麼他對岳托是百般疼愛,對自己卻始終是那麼冷漠呢,他永遠都記得阿瑪聽從那個女人的蠱惑,不惜誣陷自己的兒子,要治自己與死地,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爺爺睿智。洞悉了阿瑪所做的一切,不但廢了阿瑪儲君之位,差點就成為庶人,父子間有了這一道裂痕,碩托從心裡已經不當代善是他的父親了,虎毒不食子,連親生兒子都要殺地父親他還敢認嗎?這一次更是把自己趕了出來,說是讓自己出來建功立業,還不是讓自己自生自滅,最好是死在南朝。好讓他找到攻打明朝的借口。
阿瑪,我是不會讓你找到借口的,八年前,他與莫洛渾之姐尼瑪相愛了。二貝勒阿敏之弟齋桑古與莫洛渾另一個妹妹也傾心相愛。而他們三個人之間沒有秘密,是很好的兄弟,可是在天命五年九月初三,突然有人相爺爺告發。齋桑古、自己及莫洛渾夫妻欲逃往明朝。自己當時不在家,去了拖克索。當天夜裡,自己回到家中。等待他的是爺爺的親信戈什哈。不問情由的就把齋桑古和自己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爺爺還不問情由的殺了莫洛渾夫婦。自己三兄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投奔明朝。是被人冤枉的,而自己的好阿瑪則五六次跪乞爺爺說:若聽從繼妻之言,虐待碩托,子是父非,則殺妻,如子「萌奸,行悖亂,可將子交我,我當殺之」。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親生父親跪在爺爺面前,求爺爺斬殺自己,從那一刻起,什麼骨肉親情都不存在了,只有仇恨,他恨自己地父親,他恨那個女人,父親的繼室納喇氏,可惜他已經被代善自己給殺了這才保住了大貝勒的地位,否則他一定要這個女人受盡天下間最殘酷的酷刑而死。
索尼地想法又是不同,南人這麼孱弱卻如此的富有,吃的是最美味的菜餚,傳地是最漂亮的綾羅綢緞,還有數不盡的美女可以觀賞,甚至抱在懷中細細地去品嚐,為何我們女真人一個人能頂漢人好幾個人,為什麼偏偏就守著那塊苦寒之地,苦苦地熬了一輩子又一輩子,上天真是不公平,給了漢人富饒地土地,卻沒有能力守護著它,卻一次又一次被外人佔據和奴役,匈奴人、突厥人、鮮卑人、先祖女真人到偉大的蒙古大敵忽必烈建立了大元帝國,而現在也應該輪到我們女真人再一次完成它地歷史使命了,漢人的土地、財富和女人都將是我們女真人的獵物,天下將都會是我們大金的,索尼這位接受漢人文化教育,骨子裡卻深受侵略影響的女真年輕一代的代表,在看到了京城的繁華之後,更是迸發出強烈的侵佔慾望,發出了誓要輔助皇太極將中原的土地變為女真人的放牧的馬場的豪情宣言。
三個人三種想法,杜度的是來享受的,反正他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剩下的人生只有在快樂中走向人生的頂點,碩托是懷著對父親代善濃烈的仇恨,內心想的是如何對付自己的阿瑪,最好是讓其一無所有,慘淡收場,所以他懷著一個更為深層次的目的,你們誣陷我投靠明朝,我就投靠明朝,我要讓你們都付出這樣對我的代價,碩托的想法無疑已接近瘋狂的邊緣,這也正如沒有朱影龍出俯身在朱由檢的身上以後的歷史,碩托等人鼓動多爾袞自立,被自己的阿瑪代善「大義滅親」而斬殺的結局,索尼則肩負了收集北京明廷情報,還有爭取到一些和平時期對大金最有利的條件,如開放武器禁運等等,要知道與林丹汗一戰,後金損失兵器不下數萬,如果要憑他們現在的製造能力,短時間內沒有可能恢復裝備,明廷嚴格控制銅、鐵等金屬對後金的輸入,尤其是工匠,凡事懂得冶金打鐵煉鋼的工匠,一律不准放入後金,打造兵器需要好的鋼材,就算把明朝輸入後金的所有農具、菜刀都買下來煉成鋼鐵都不夠用的,工匠也不足,所以只能求明廷放開這個禁令了,這才是索尼到京的第一個重要任務。
可他都到北京城已有四五日,幾乎每天都去理藩院的衙門蹲點,要求遞交國書並且求見明朝皇帝陛下,都比理藩院的官員以各種理由跟他扯皮,但也總算讓索尼見識了一下明朝官員辦事拖沓,相互推諉的工作態度,更加使他堅信,皇帝庸怠,官員懈怠,這樣的國家即使還有力氣,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當即給皇太極上了一份秘密奏折,將自己所見所為以及杜度和碩托在北京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呈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