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已經都到齊後,候稀白起身宣佈道:「為了豐富成都玩家的文化生活,我們特地舉行了這次丹青大賽。雖然獎品並不是十分豐厚,但還是有不少丹青愛好者踴躍參加。其中更有當今的天榜首席,人稱風中之神的醉春風。我再次預祝大家都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水平。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希望大家能從今天的比賽中,學到更多的東西,領悟更多的靈感。
今天的比賽規則很簡單,就是每個選手可以選擇各種材料,在和自己號碼相對的畫布上留下墨寶,題材不限,比賽時間為半個時辰。下面我宣佈,比賽開始。「
隨著他宣佈比賽開始,進入複賽的其他玩家紛紛行動了起來。有的在一堆工具中快速挑選著自己喜歡的畫筆,有的則先調配起顏料來。一個個爭分奪秒,忙得不亦樂乎。
我隨便從一堆工具中,找出了一個大小合適的毛筆,慢慢的在硯台上沾了些墨,並旅順掉了多餘的墨汁。我這個動作做得很慢,當我轉身走到白布前時,其他選手幾乎都已經開始佈局起自己的作品來了。
我站在畫布前,已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於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我心理無法達到空明的境界,而是雲在天被害的錄像不斷在腦中盤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轉眼間比賽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有的玩家作品已經快完成了,可我還沒有動。
監考的候稀白這時已經有些著急了,他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於是出言提醒道:「春風,比賽時間快到了。春風!」
「噗!」猛的被候稀白叫醒,我一口血舞噴在了眼前的畫布上,引來圍觀玩家的一片驚呼。可是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我已經開始動筆了。無心、無我、無筆,一會工夫,我的作品已經完成了,而在長生聖氣的治療下,我噴血受的傷,也快速的痊癒了。
畫布上先前噴上去的血霧,並沒有造成任何的瑕疵,反而成了作品上重要的點綴。我畫的是一幅人物畫,畫中殘陽如血,雲在天獨自坐在一個高大的房屋頂上,在傍晚的微風下,他紫色的披風迎風輕擺。上手抱拳托住下巴,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畫的旁邊,寫著「風聲歎息雲飛逝」七個字。
創作完畢,我轉身飄下了擂台,翻身來到趙子龍身前。沒等我說話,趙子龍搶先迎上來說道:「春風你沒事吧。唉,光知道開導我,其實從畫上就可以看的出來,你的壓力一點也不比我小啊。」
我歎了口氣道:「我剛才似乎已經想到,誰最有理由謀害雲兄了。子龍,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黑衣人。他是最有可能練成道心種魔的人,而且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練了,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趙子龍一愣,馬上明白過來道:「春風,你的意思是摩訶無量對他的威脅?」說著低頭沉思道:「如果這麼說的話,確實能說得通了。可是問題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的身份,否則我馬上就點上雲垂精騎,將他們的組織踏為平地。」說話間,目光中露出一絲殺機。
這時晚楓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忙問道:「師傅,你查黑衣服人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回成都呢。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關於他某些線索,所以要回來調查?」
真沒想到晚楓居然能一句問中要點,我微微搖頭道:「我沒有一點線索,但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天發殺機,斗轉星移!這個天象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記得當初不論是諸葛亮還是魯妙子,甚至包括泥菩薩都預言玩家中將出現妖星。而這個天象卻是在黑衣人奪走《倒行逆施》不久後出現的,不管這是不是巧合,我還是覺得應該去問一下諸葛亮,所以就趕回來了。」
晚楓聽到妖星的事情,馬上來了興趣問道:「師傅,他們沒有算出妖星是誰嗎?或者有什麼特徵,以及其他什麼的。」畢竟還是個大男孩,好奇心要比我們多上不少。
點了點頭道:「只有幾個銜接不上的文字,分別是弟斷其手、儒、口。現在看來這幾個字,分明就風馬牛不相及,所以我打算把天象的事情和諸葛亮說下,順便再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新的結果。」我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加上雲垂精騎已經團團將我們圍在了中間,所以並不用擔心我們的話會被其他人聽到。
「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聽了我敘述完那幾個不知所謂的字後,晚楓居然在一旁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忙問道:「晚楓,你沒事吧,在那叨咕什麼呢?」
晚楓搖頭道:「哦,師傅,沒什麼。只是你剛才說的幾個字,讓聯想到了《山海經》裡的一段話,對了《山海經》你們看過吧。」說著天真的大眼睛向我看了,似乎《山海經》就和《靜夜思》一樣,是誰都應該背下來的東西似的。
「咳,咳……」我咳嗽了兩聲,演示內心的尷尬,苦笑道:「這個嘛……嘿嘿,對了,你想起的那段內容是什麼,說來聽聽。」開什麼玩笑,你當古文那麼好背的嗎,我記得自己能夠全文背下來的只有一個《岳陽樓記》,那還是在當時語文老師「背不下來,罰寫三十遍」的壓力下,才勉強背下來的呢。
晚楓何等聰明,自然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點了點頭道:「原文是這樣的形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嗯,沒錯,就是這樣的,《山海經》我背得比較熟,應該不會錯。」
趙子龍忙上前一步,對晚楓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刑天就是妖星嗎?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啊……」話剛說到一半,他突然大喘粗氣,臉上的血色也開始飛快的退去。當我反映過來,上前扶住他時,早已經面入金紙,氣息微弱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徹底被突然的變化弄蒙了。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用右手托在了他的背後,先天真氣不斷的輸入到他體內。隨著真氣的輸入,我發現趙子龍聲生命居然在快速的流失,而他本人也已經昏了過去。
對這個變化反應最大的就是梅映雪,他見趙子龍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忙跑上來在我的另一邊扶住他說道:「子龍,你這是怎麼了??子龍!……」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我終於發現趙子龍的真心沒有白費。
不光是梅映雪,其他的眾人也全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對於他們的疑問,我當然沒有心思回答,只能不斷地往趙子龍體內輸入真氣,並且密切注意他身體的情況。可是這顯然無補於事,趙子龍的生命很快就已經被抽乾了,只是憑借我輸入他體內的最手一股真氣才沒有掛掉。
由於沒有他本身生命力的排斥,我輸入他體內的真氣居然可以自動在在他經脈中運行,雖然十分微弱,但也勉強可以維持他一時三刻不會掛掉。正在我暗擦了一把冷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數道殺氣從右面的街道方向從來。轉頭一看,只見數道人影從遠處衝來,把功力聚集雙目,我很清楚的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他們分別是、羅戚、東方龍、西門虎和北冥玄武,就差一個黑衣人,敵人的隊伍就齊了。
難道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嗎?我不禁暗自盤算起來,現在我保護趙子龍,而其他人的武功實在比、羅戚差了不少,和上次比起來,魂影、心武都不在,著場戰鬥真是不容樂觀。想到這裡,我馬上大聲說道:「不宜力敵,全部撤退!」說話間,我已經將火麒麟召喚了出來,將趙子龍橫放在麒麟背上。
現在這種時候,我是最有能力保護趙子龍的了。如果身邊有心武、魂影,哪怕是浪天涯在,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趙子龍交給他們之一,然後自己留下來斷後。可是這裡的人明顯不是那麼強,所以我還是一邊直接帶著他突出重圍比較放心一點。
見敵人逼得越來越近,我馬上吩咐道:「大家跟著我,全力從正面衝出去,最危險的方向,也就是最安全的放心。突圍後大家通訊器聯繫。」說話間已經取出了祭血魂,一夾火麒麟的腹部,直接向敵方面眾人的方面衝去。
時間不允許他們做過多的考慮,處於對我的信任,他們都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
在這高手環繞的壓力下,我心境進入了無我的境界,腦中不在想著現在的危險和趙子龍、雲在天的生死,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忘記生死,反而才能活得更長一些。見對方的五大高手全部集中向我迎來,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祭血魂一抖,千條槍影射出,燎原槍法的起手式火星乍現,槍頭點起的氣勁,便像一粒粒火星熾屑。
我身後的晚楓也馬上作出了反應,在我出槍的同時,快速從包袱中取出了三十六把長劍,一股腦的全部拋向空中。其後是南宮朱雀的莫邪和紫荷的天魔袖,再後面是梅映雪和非常,她們兩個將功力比較弱的德彪護在當中,最後面才是那一百雲垂精騎。
而這時其他三條路上已經有大批敵人湧來,帶隊的三人中只有一個是我們認識的,就是修羅殿的幫主修羅。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只在這一個方向進攻,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這麼做雖然要面對對人中最強的五大高手,但在衝鋒的情況下,比其他的路的人山人海要容易突破得多了。
敵人中最前面的和羅戚同時向兩邊閃去,躲避開了我的攻擊。而沒給我攔截他們的機會,後面的東、西、北三人已經三劍兩刀齊出,分別從不同的角度迎上了我的火星乍現。
「叮!」「叮!」「噹!」「鏘!」三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一連四下的硬拚,使得我也感覺胸口一悶。當敵人對方三人則更不好受,都被我一槍之威震得向後連退數步,而這時我坐下的火麒麟也憤怒地張開了大嘴,噴出一片火焰。
原本參加丹青大賽的觀眾和選手也都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紛紛下線,以免殃及池魚。只有一個戴著斗笠的人並沒有下線,反而施展開身法向我們這個方向追來。如果我們不是無暇回頭觀看,一定可以發現他用的輕功居然是凌波微步。
晚楓見已經繞過了我,直接攻向他,馬上同時御起剛剛拋上天空中的三十六把長劍中的六把,從上而下射向。一確定方向,馬上放棄了對六劍的控制,轉而控制起另外六把,繼續向發起攻擊。
西門虎見晚楓的空中飛劍詭異,剛要發起第二撥攻擊的時候,我手中祭血魂槍影一收再放。轉入第二式「雨暴風狂」,槍影吞吐間,像他們三人都是被攻擊的目標。不但東方龍和北冥玄武覺得壓力變大,最要命的是想飛起用破箭式打落天空飛劍的西門虎更是壓力倍增,根本無法去支援東方龍,忙回劍以攻對攻,迎上了我的祭血魂。
這次攻擊後,三人都被震得面無血色。而我也同樣受到比先前更大的反震力,火麒麟的步伐相應地頓上了一頓。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道路的盡頭又湧出了五十多人,全部都是手持朴刀盾牌,似乎專門為了對付雲垂精騎設計的一樣。
這時突然聽到後面一聲驚呼,原來是非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羅戚硬拚了一招,被對方強大的功力震得向兩旁的房屋倒飛出去。另一邊根本不管天空射下來的飛劍,居然放棄自己最痛恨的晚楓,轉向紫荷和梅映雪攻去。兩女也算是一流高手,配合起來一時半會卻也奈何不了她們。可是她們畢竟還不如,自然無法去增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