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巖一臉的躊躇,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咬咬牙站了起來,完全是豁出去表情,對著這群女人說:「杭州利得錢莊老闆,勾結知府,巧取豪奪,逼死我東家,我胡雪巖就是來找楊大人來告狀的。」
胡雪巖這番話猶如平靜的水面投如了一顆炸彈,驚的沈家姐妹跳了起來。
「你胡說!」沈蝶衣立刻就嚷了起來。沈清霜咋聽之下,也吃驚不少,這杭州利得錢莊是自己的一個娘舅開的,雖說不是親舅舅,但那也是堂舅舅,和沈夫人是極親的,兩家也多有來往。就說那錢莊也是在沈家的扶持下才辦起來的,沈家還有股份的。沈家姐妹跟楊一這些年,沈家又有了很大的發展,連帶著沈家的一些親戚也沾了不少的光。沈家姐妹雖然不是楊一的大房,但每次回家在親戚面前也很有面子。沈清霜也知道,沈家有些親戚確實有藉著沈家名義在外邊招搖的舉動,但一般也都是些小事情,沒想到這次居然弄出人命,還有人告上門來了。這事情可得慎重。
「小妹,你別衝動!」沈清霜趕緊叫住要暴走的沈蝶衣,這事可不是小事,楊一的性格沈清霜是知道的,根本容不下這些事。以前有些風言風語傳到楊一這,楊一也曾地提醒過自己,讓沈家的親戚們都收斂一點。沈清霜想起楊一說這些事情那種嚴肅勁,知道這事要處理不好,很可能會極大的影響沈家和楊一的關係,別看現在楊一在經濟上很依賴沈家,可歷來是商不與官鬥,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靠著官場的力量。現在事情上門,而且好和沈家很親密的親戚有關,不管怎麼樣先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說。想到這,沈清霜這才問胡雪巖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要是瞎說我可饒不了你。」
「我瞎說?你不妨去杭州城打聽一下,利得錢莊的錢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東家都被逼死了,我一個給東家跑街的,有必要來你這說瞎話嗎?我犯的上嗎?」胡雪巖一臉不屑,義憤填膺的樣子。
沈清霜聽胡雪巖這麼一說,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腦袋也開始轉了起來,看來這一次事情要鬧大,心裡對那位堂舅舅也恨了起來。這不是在為難沈家姐妹麼?要是自己單獨撞上了,還可以來個殺人滅口什麼的,可現在其他幾個女的都在,這麼做行不通,等這姓胡的離開了再下手?沈清霜想這這樣做也不行,傻瓜都能想到是沈家的人做的。這兩年,母親娘家的一些親戚在外面鬧的是有些不像話、,平時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沈清霜也盡量幫忙壓下去,這一次看起來是壓不下去了。可這事情萬一處理不好,在老媽那也沒辦法交代。也好,反正楊一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情,就趁現在看看楊一的態度也好,總之這些事情自己去是不好出面處理的,就交給楊一來處理好了。雖然心裡頭一直在鬥爭,但從沈清霜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只覺得沈清霜還是往日的老樣子。
沈清霜一直不說話,其他幾個女人見這事情和沈家有關係,也都不好說什麼。她們哪裡曉得沈清霜心裡頭居然轉了這許多的念頭,真要被她們知道沈清霜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那還不得嚇個半死。
「行,你要見楊大人,我也不攔你,實話和你說吧,我就是沈家的女兒,這事你還是找我們家老爺去好了,老爺現在人在北京,今天句有船去天津,你也跟著去吧。」沈清霜這番話把胡雪巖都說呆了,萬萬沒想到,沈清霜就這樣放過自己,還讓自己去北京找楊一,該不會這裡面有什麼陰謀吧。他哪裡知道,沈清霜這些話實際上是說給其他女人聽的,以表示自己的清白。胡雪巖這裡還在猶豫去不去北京,臉上也是陰晴不定的表情。沈清霜又說道:「你放心,同船的還有這兩位。「說著沈清霜指了指二丫說道:」這是我們家老爺的夫人之一,是我們的六妹妹,你和她同船一道去北京,包你路上沒事。」胡雪巖由於被看出心思,臉上有點掛不住,覺得自己心眼也小了點,連個女人都不如,哪裡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有回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連夜胡雪巖跟著二丫和周秀英她們就上了去天津的貨船,由於船上有楊一的夫人在,上海方面還派了一個排的士兵專門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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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皇帝登基大典辦的不是很熱鬧,隨便走了走過場就算結束了,在場的也都是寫新軍的軍官,還有一些附近的官吏,也有些從北京逃出來的官員。
楊一被封議政王的時候,張鍵沒在,用張鍵的話說就是:我還是躲在後面自在些。楊一下朝回到家,就見張鍵已經在焦急的等在那,一見楊一張鍵就說道:「大人,這議政王你不能接受。」楊一聽的一愣,下意識就回答:「怎麼不能?」張鍵神情肅穆的說道:「大人,這是個套,滿清入關以來,幾時有過異姓的親王?還是個議政王。你做了個王,你這個不忠的名聲就背定了。」楊一讓張鍵這麼一提醒,頓時冷汗就下來了,慈禧這個女人太陰險了,表面上是給了自己一個很高的位置,實際上是把自己往全國官員和讀書人的對立面推了過去。別人不敢說,單說曾國藩就是大問題,要聽說自己做了這個議政王,那還不立刻就上奏彈劾自己啊,弄不好還要武裝勤王,清君則呢。現在國內象曾國藩這樣的人那是多了去了,各省的督撫就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自己陷入了國內的鬥爭中拖不開身,那洋人打過來就麻煩了。難怪今天在朝上一些官員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原來心裡都在暗地裡不滿呢,只是沒敢當面反對呢,難怪這些官員看見自己都笑的那麼虛偽,還有意識的躲著自己。
「好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居然給我來這一手,還好這詔書還沒發下去。先生,你這就去組阻止詔書發下去,我連夜去找慈禧,看她怎麼跟我解釋。」楊一這回是真的生氣了,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就這麼辦,不過大人,這女人我看還是留不得,太陰險了。」張鍵提醒楊一。
「嗯,我知道了,這事容再想一想。真要弄、死她也得等打跑了洋人再說。」楊一離開張鍵,匆忙朝行宮裡走去。慈禧和小皇帝住的行宮都是由新軍在把守,楊一進出也方便,三下兩下就來到慈禧的寢宮。門口的太監和宮女見楊一臉色不對,趕緊上來賠笑道:「大人,您這麼晚還來見太后,太后正在沐浴,您容奴才們先稟報一聲,您看……?」
楊一把臉一沉,眼睛裡透著殺氣,冷冷的說到:「滾,一邊涼快去!」楊一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廢話,楊一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透著股陰森的寒氣。那太監見楊一如此,知道今天要出事了,自己還是別參合,免得把小命給搭上了,人也趕緊退了下去,走的時候還衝著其他太監和宮女直遞眼色。這皇宮裡混過的哪個不知道厲害,一個不對自己的命就沒了,趕緊的都退了下去。
楊一做了個深呼吸,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一把推開門,邁步走進了慈禧的寢宮。
「哎呀!」兩個伺候慈禧沐浴的宮女見有人突然闖了進來,都驚叫起來。慈禧起先也吃了一驚,可回頭一看,來的是楊一,反倒笑了起來。
「哎,我的議政王,什麼事啊?把你急成這樣?我這就好,麻煩你先等著,我這就好。」慈禧嬌笑著對楊一說:楊一心裡雖然有火,可這當口還真不好發作,只好轉身出了門口,帶上門在門外等著。剛才進去的時候,楊一儘管沒有故意去看,但還是看到了慈禧裸露在水面上的身體,那種白皙和嬌嫩的肌膚的確能讓男人才生政征服的慾望,楊一突然想起一句詩來,「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楊一突然闖進來,還是把慈禧嚇了個半死,慈禧表面上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可心裡頭卻一直的低嘀咕,畢竟自己擺了楊一一道,萬一楊一真的翻臉,現在就把自己弄死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的小命還攥在楊一的手心裡呢。還好楊一隻是一個人進來,這讓慈禧放心很多,至少可以肯定,楊一不是來殺自己的。慈禧也沒心情沐浴了,趕緊讓宮女服侍自己起來,她可不敢考驗楊一的耐心。
一會的工夫,慈禧寢宮裡的兩個宮女就出來了,對楊一說:「太后請王爺您進去。」楊一也不答話,推開門就進去,楊一進去後,兩個宮女把門從外面悄悄的帶上。慈禧見楊一進來,強自鎮靜的坐在椅子上對楊一說道;「王爺,您這麼晚來找哀家,到底有什麼急事?」楊一這才仔細打量慈禧,剛剛沐浴起來的臉蛋在屋子裡爐火的烘烤下格外紅潤。慈禧穿的很隨便,只是簡單的套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頭髮也沒扎,就那麼散披著,一雙小腳也是赤裸的,套了雙白色的布鞋拖鞋。慈禧說話的語氣很輕慢,再加上剛剛沐浴完的那股子媚勁,整個屋子裡的氣氛感覺起來很曖昧。
眼前這個女人讓楊一覺得有一股子邪火從小腹往上竄,屋子裡點了兩個大火盆,很溫暖。從外頭進來,裹的嚴實的楊一感覺到一陣燥熱,連汗都下來了。楊一看著這女人,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個嬌媚的女人怎麼就那麼有心計?想到慈禧給自己下的套,楊一心裡的怒火又上來了,正打算發作,慈禧已經來到楊一跟前,笑著說道:「我說王爺,這屋子裡頭熱乎著呢,您穿的這麼嚴實也不怕熱著。」說著伸手就要給楊一除去披在身上的大氅。
楊一一把抓住慈禧的雙手,眼睛盯著慈禧的眼睛道:「你聽著,別在我面前耍心眼,別考驗我的忍耐力,否則你會後悔的。」楊一抓的很用力,慈禧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疼痛,稍微使勁,但沒有能從楊一的把握中掙脫。慈禧只能放棄掙扎,兩隻眼睛也定著楊一看著,這時候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距離很近,楊一甚至感覺到慈禧呼吸出來的熱氣。慈禧袍子的領口沒扣上,一段白皙的肌膚就這麼露在楊一的眼皮地下,楊一感覺很怪異,見慈禧消停了,趕緊繼續說道:「我來著不為別的,明天上朝,我會請辭王爺的頭銜,你只管批准就是,以後別再給我耍花樣。今天就說這些,我也該走了。」
楊一說完慢慢的送開慈禧的手,轉身要走,不想慈禧一把從身後把楊一抱住。儘管隔著厚厚的衣服,楊一還是感覺到慈禧身上傳遞過來的火熱,慈禧那雙白嫩的小手在楊一胸前使勁的想阻止楊一的離開。慈禧瞬間爆發出來的熱情使楊一感到一陣眩暈,想掙脫慈禧,但又覺得渾身使不上勁,兩腿也像灌滿了鉛似的,怎麼也邁不動步。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站在那,誰也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局面。
慈禧把頭貼在楊一的背上,嘴裡自言自語的呢喃道:「好人,別走,你有走這宮裡頭又冷清了。你是不知道,這宮裡頭的日子難熬啊,皇帝就一個,多少人眼巴巴的都盼著呢,就是我一月也輪不上幾回,還不如在民間做個普通的村婦。如今皇帝沒了,我也不求別的,只求我們娘倆能好生活下去,當不當太后我才不在乎。只求你的空的時候來疼疼我。」慈禧現在完全是個怨婦的樣子,後宮三千,慈禧雖然很受寵,可咸豐皇帝要招呼的女人多了,本來咸豐身體就弱,能力就有限,這女人一多起來,辦起事情也多少有點力不從心,慈禧在皇帝那得到的滿足還真的是屈指可數。現在高大健壯的楊一擺在慈禧面前,慈禧已經徹底拋棄皇太后那虛無的架子,只求能和楊一一夕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