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慕天行低沉的說道,只見他雙手微微抬起,七張黃符呈現七星狀排列,形成七星誅邪陣,他一邊掐訣一邊變換著腳步,在地上劃出七星陣圖,而他自己正站在玉衡星的位置,念動咒語道:「凡天下間一切污穢之氣均須與我遠離,摩羅般若密訶!」頓時佛光立現,整個教室被一片佛光籠罩住,那些魔物和怨氣全部如同冬雪見了驕陽一般化為清水,蒸發成灰色的煙霧,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
徐菲忍受著刺鼻的腐爛味道,圍在慕天行身邊,好奇的注視著他手中那本紅黑相間的記事簿。從簿子的外觀來看,應該有些年歲了。市場上現在的硬面抄全都是花花綠綠的,不是什麼韓國明星就是浪漫溫馨的卡通漫畫,怎麼也不會像這本一樣,除了前後腳邊和中間的連接的地方是紅色的外,全是一味的黑色。更加讓徐菲懷疑的是,紙張只見的粘連竟然是用硬膠粘成的,也就是通常意義上最容易掉殼子的那種硬面抄,她記得這種簿子好像只有在她上小學的時候才經常用!
「裡面都記了些什麼?」方小雅有些好奇的探頭說道。在她的翻動下,眾人看到了日記般的記錄,卻不曾想其中會包含著血與淚的掙扎:
8月13日陰
又到了俱樂部活動的時間,我真的很怕,他們為什麼總要來找我。我是個膽小鬼,為什麼一定要我承認這些,難道這些人地快樂一定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嗎?
8月18日雨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原本以為俱樂部的活動會因此而暫停,沒想到他們還要繼續,而且不允許請假。為什麼?我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一時無聊隨便報了一個俱樂部竟然會導致每週都提心吊膽,我決定不過這樣的生活,我上大學是為了學醫為母親治病的,而不是浪費生命做那些無聊地猜測和打賭!
傍晚在教學樓前面發現一輛腳踏車,車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碾過。扭曲得不成樣子,但輪子還在飛快的轉著,我不知道它轉了多久,我盯著車輪看了好久,直到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卻沒想到這一幕被社長看見了,結果他在俱樂部活動中增加了一條。猜測那個旋轉的車輪還會轉多久?大家都說了自己的答案,尤其是小胖,他是我地同鄉,狂熱的俱樂部愛好者,我就是被他騙進這裡。這個時候,我心中突然有個邪惡的念頭,我希望他輸,狠狠的輸。然後被人狠狠的整……
結果是,小胖果然輸了。而且是我們這群人當中輸得最離譜的人。為了懲罰他,大家一致通過讓他在三天內瘦三十斤……
看到這裡,關宇堂皺眉道:「這是什麼俱樂部,簡直就是邪教組織!竟然叫人在三天內瘦三十斤,簡直是癡人說夢!簡直就是開玩笑!」
這時。一直照顧他情緒地黑貓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怎麼不可能。瞧你還算個學者!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到!」
或許是黑貓鄙夷的態度讓關宇堂忘記了害怕,脫口而出道:「除非去截肢!否則根本不可能!」
他話音剛落突然發現周圍的人全用駭然的眼神望著他。而他自己則似乎也被自己狂妄的猜測駭住了。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慕天行道:「該不會,下面寫的真地是截肢吧?」
後者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的點了點頭。
「他真地這麼做了!?」關宇堂不死心的問道。不過就是個俱樂部而已,雖說都是開玩笑,不過這個玩笑似乎開得太過火了!他就不相信真有人會傻得為了減肥三十斤而不惜去截肢!!
「這不是遊戲,承諾者必須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每個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則……」徐菲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眼神空洞地望著記事簿上手寫地字體念道。她腦海中彷彿出現當時的畫面,打賭開始了,瘋狂地學生們吹著口哨,拍著巴掌,就像參加一場狂歡排隊,大家從教室裡面走了出來,將會議室中的簾幕找了出來,在樓梯的過道上搭起了臨時主席台,為得是更準確更方便的觀察那輛破爛腳踏車的輪子,究竟轉了多久!
「就這麼沒有了?那個學生為什麼不記錄後面發生的事了?難道他已經被那些變態的人同化了嗎?」方小雅不甘心的前後翻動著那本記事簿,恨恨的說道。
徐菲皺起眉頭道:「不知道,或者,你應該問,他會不會已經被那些變態的人殺害或者他自己選擇離開這個陰暗醜陋的世界,得到最終靈魂的解脫……」似乎感覺到周圍人注視的目光,徐菲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一時觸景生情,不免說了些憤世嫉俗的話。
關宇堂喃喃自語道:「學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當時的校務會都是白癡嗎?玩忽職守,全然不將學生的安全放在眼裡!!簡直是可惡!」他握緊拳頭,憤懣不平的說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天行緩緩說道:「或者說,這個寫日記的人已經變成邪惡的魈靈,他用自己的方法在不斷的復仇!!」他的話如同晨鐘般震撼著所有人。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以為地縛靈就是那個寫日記的人時,樓道中突然傳來腳步聲,呆板、僵硬的聲音讓人心中發悸。大家的神經本能的緊張起來,大家的視線唰的一下盯著門口,接著不久,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了,是個老頭子!瘦弱乾癟的身軀傾斜著走過來,蹣跚的邁著步子,讓人心提到嗓子眼,彷彿他隨時可能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的可能性……
徐菲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因為,透過方小雅的非生物眼鏡,她清楚的看見老人的身體周圍籠著一團模糊的黑霧。她顫抖著向後退了半步,呆呆的注視著門口的方向,對面那張臉越來越清晰,他的膚色如同骷髏一樣白,冰冷陰森的表情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