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周強去美國的這段日子,冷振去了哪裡?他去了雲南苗寨,關於上輩的淵源,請聽我慢慢道來。
傳說,唐朝的唐三藏從印度取經回來的途中,路過安南境內的通天河,即流入暹邏的湄江河上游,過河時遇到了千年道行的龜精,龜精說道:「師父,隨你的徒弟上來吧,老龜我載你們一程。」恰好通天河沒有橋,唐三藏謝過之後跟著幾個徒弟上了龜背。沒想到啊,龜精把幾人載到了河中央就潛入了海底,目的就是想害死唐三藏。誰知佛法無邊,冥冥之中佛祖保佑了這幾個人。
浪水把幾人衝到岸邊,但在天竺求來的經書沉入了河底。幸好唐三藏的那幫徒弟及時撈了回來,可惜只取回了一部分大乘的『經』, 另外一小部份小乘的『讖』,已被河水沖走了。聽說這部『讖』,分成了兩份隨水飄去。有一大部分『正』流到了江蘇常州,後被一個道士撿到,遂創立一派,名為茅山派。而另一小部分的『邪』,流到了雲南,被一聰慧的船夫撿到,這就是最初的巫降蠱。由於其中缺少了許多正術,所以法力也比茅山稍弱。
船夫自此改了行,專心研究這門邪術。人老之時,收了兩個徒弟,並把巫術與降頭術傳給了他們,為了避免徒弟們造反,所以把另外的蠱術傳給了自己的後人。老人死後,三人果然不負眾望,對於三術的研究開始突飛猛進,在當時的雲南可謂是人人可畏。執掌這一邪派的人是老人的兒子,蠱術的操控者莫康。莫康為人耿直,但是對邪術的研究卻遠沒有那兩個天資聰敏的師兄強。
久而久之,就有人就起了異心。學會巫術的大師兄左向陽從不給莫康面子,在寨裡寨外為所欲為,凡是他看不順眼的,定用那巫術迫害他人。時間長了,有人上門找過莫康,希望莫康可以救救那些無辜的人,左向陽的行為太霸道了。莫康深明大義,把左向陽單獨叫進來屋。
左向陽一進屋,頭也不抬,眼睛到處掃視,就是不看莫康一眼,擺明了不給他面子。開始時,莫康還是好心勸阻道:「師兄,先父把巫術的本領傳授給你,也不是讓你害人的,我希望你能看在我是掌門的面子上,收斂一些。」
「掌門?你配嗎?你打的過我嗎?打的過你的二師兄嗎?」左向陽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幅不服氣的樣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說罷左向陽撇過臉去,和當初拜師那會兒簡直判若兩人。
莫康有些急了,但還是強忍住誠懇說道:「師兄,你不把我當掌門也沒關係,但你要念在我們生活了這麼些年的份上吧,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給我先父面子吧。」莫康把父親都搬了出來,這也是無奈之舉了。可是左向陽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叫罵道:「少拿師父壓我,我就納悶了,師父怎麼生了你這麼沒用的兒子,再逼我的話,就別怪我清理門戶了!」
左向陽眼睛裡冒著殺氣,冷到空氣都被凝結住了。莫康和左向陽生活了十幾年,自然知道左向陽想要幹什麼,只怪自己無能,不是左向陽的對手,一時間被左向陽的殺氣威懾住,僵在那裡說不出話來了。就在這時候,門外走來一人,這人嘴裡叼著麥穗,笑呵呵地說道:「呵呵,你們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了?」這人瞧了瞧左向陽,「大師兄的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缺德事幹多了?」
來人正是身負降頭術的二師兄——千峰時。從左向陽一進門開始,千峰時就跟了過來,他以為莫康找左向陽有要事,而身為邪術傳人的自己卻沒得到通知,於是悄悄的偷聽了兩人的對話。左向陽蠻橫了多年,千峰時也一直看不慣,但念在師兄弟一場的份上,千峰時都沒有和他計較過。這次是左向陽先不仁,那就休怪自己了。莫康怕左向陽,千峰時卻不怕。
雖然千峰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的唯一優點就是尊老愛幼。左向陽出言不遜,就把他給逼了出來。
千峰時的話果真管用,左向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轉成了一臉笑容說道:「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千師弟來了啊。我和莫師弟正在聊天呢,只是出了一點小分歧而已。」
千峰時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大搖大擺的走到莫康身邊,笑著說道:「莫師弟,你的臉色也不好看啊,是不是又在想念師父了?」不等莫康說話,千峰時接著說道,「我也很想念師父啊。師父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誰要是敢侮辱師父和我們邪派,我第一個殺了他。」說罷把嘴裡叼著的麥穗吐在地上,誰也沒有想到麥穗竟然無聲無息的斷成了好幾節。
這話看似是對莫康說的,其實是說給左向陽聽得。以他的本事,對付小小的莫康還好說,要是在加上個千峰時,那就難辦了。突然左向陽裝模作樣的捂著頭,痛苦地說道:「哎呀,我的頭疼病又犯了,我趕緊回家去休息了。你們聊,我走了啊。」說完他急速走出了門。
莫康見左向陽走遠舒了口氣,笑著對千峰時說道:「二師兄,真是謝謝你了,要沒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千峰時露出了哥哥般的溫暖笑容,拍著莫康的肩膀說道:「呵呵,你是師父的兒子,我的師弟,我當然要照顧你了。」千峰時臉上閃過一絲憂鬱,「只是,我擔心大師兄不會就此作罷的,這幾天還要說,可是時間長了那就……」
「那該如何是好?」被千峰時一說,莫康也瞭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千峰時思索了一會兒,喃喃道:「要不然就殺了他,或者你離開這裡。」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千峰時尊老愛幼是好事,但他的心裡也極為不服莫康,莫康雖然人不壞,但是天生愚笨,根本就不適合當這個掌門,可是看在師父的份上,自己總不能傷害他吧。說出此話,乃是一石二鳥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