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內站立片刻,顧懷明揉揉鼻子,臉上掛上一絲淡淡的微笑。四個女孩湊齊正好,反正以後總得聚在一起嘀!早點當面說清楚,也除去一塊心病。說出來,大不了就是被銀針扎、遭魔爪掐,難道還能要自己的命?!想到這些,顧懷明只是覺得今夜如此美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抬手看看表,時間七點十五分,離八點還有不少時間,顧懷明捏著襯衣領湊到鼻前一聞,一股汗臭味。苦笑搖搖頭,回到書房拿出換洗衣服,往衛生間走去…
而此時,隱龍小區對面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奧迪A6,林保久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坐在駕駛座上,隔著緊閉地車窗,注視著陳嫣茹出了隱龍小區,打車離去。
「酒保!怎麼樣?這個女人和顧懷明關係不一般。林克警官自從隨團去往北京,所遭那場車禍,以林克警官的超一流的反應能力,居然沒有從車內提前逃出。而在遺體血液中,又提取出類似麻痺運動神經的藥劑。」
林保久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轉過頭來,看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務交流團、團長菲利警官,不緊不慢地說道。
「所有證據證明。顧懷明,還有剛才那位叫陳嫣茹的女孩。上個星期未去過北京。那場車禍,肇事的油罐車因剎車系統出了問題…」
菲利警官摸摸臉上那通紅的酒糟鼻,隨即擺擺手,打住林保久的話。環視車內一眼,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酒保,我們倆在一起搭檔時間不短了。我也快變成半個中國通。中國不是有句俗話麼?話不說不明。」
林保久手上做了個請的動作,緩緩轉過頭,目視前方。
「林克警官可以說是我從警以來,所遇見對犯罪分子最心狠的警察。他和我有著非同一般的私人友誼。我很欣賞他,他就是一把上帝賜予我們,剷除邪惡的利劍…」菲利警官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臉上那酒鬼標誌的酒糟鼻因興奮,更為顯眼。
林保久眼角餘光掃視一眼口若懸河、猶如演講家一般的菲利,不冷不淡地將其表演打斷。
「菲利,林克地真實身份,你難道不知道?」
「哼哼」菲利冷哼兩聲,點點頭算是明白。
「酒保,他是又怎麼樣?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在你之前已經知道林克的真實身份。而且,林克警官也是我們俱樂部的一員。只要能消除更多的邪惡。林克警官所做的一切,上帝會寬恕他!」
林保久臉上表情不變,心中震驚不已。菲利所說的俱樂部。並不是特指某一家俱樂部,是由一些極度仇恨犯罪的警察糾集在一起的組織。
其專門對付在法律上無法證明有罪,但實際上又犯下纍纍罪行地犯罪分子,只要俱樂部成員一致裁定,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而依靠法律又不能正大光明地將其繩之於法,俱樂部將會私底下採取行動,剷除邪惡。
「難道,你會認為顧懷明,還有剛才那位女孩有罪?菲利。停止你們那些極端的做法。事實上,你們這樣的做法也是在犯罪!」林保久臉色有些難看,想不到自己的老搭檔,也加入極端組織。
菲利摸摸鼻子,哈哈一笑「酒保。我們在一起共事多年,你親愛的母親為什麼在你年幼時離你而去?而那該死的暴徒,因證據不足無法…」
林保久聽到菲利地話。臉色立刻冷下來。
「菲利!你應該明白!我們是警察!只有在法律賦予我們權力地範圍內,打擊犯罪!我一個中國同事,叫石天。他對我說過一句話就算是天堂也偶有罪惡,不能根除犯罪這不是你的錯,這句話讓我感悟很多。要是都像你們一樣,還要法律,還要我們這群警察做什麼!以暴制暴?只會讓這個世界更亂!犯罪更多!」
菲利額上的青筋暴起,緊握著拳頭,想不到林保久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極為激動喊道。
「好!酒保。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警務交流團,林克警官、吉榭爾警官。再加上死於車禍中的其他二位警官,共計四名警官殉職。既然,從法律角度上是無法懲處邪惡。這事就交由俱樂部成員一起裁決!」
林保久冷漠地注視著菲利,感覺此刻眼前的菲利是如此陌生。是失去理智地一條瘋狗!吉榭爾綁架自己的妹妹林涵雪、小丫頭石倩。林克兩次劫殺自己的妹夫顧懷明難道不是犯下罪行?不加分析就判定誰有罪,真***強盜邏輯!
「菲利!看來。我得送你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林保久長歎一口氣,多年出生入死的搭檔,會因為見地不同而分道揚鑣。
「酒保!你的意思,是要阻止我?哦,上帝!是顧懷明那魔鬼蒙住了你的眼睛!早在多年前,在美國我偶然經手一件普通地案子,就注意到他,顧懷明!跟蹤他一個月,但這魔鬼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想不到多年以後,在這裡會碰到!」菲利兩眼通紅不住搖頭,似乎很悔恨的樣子。
「當年,我在美國就應該裁決顧懷明這個惡魔!過段日子,我會申請休假。再回來替你將魔鬼…好了,魔鬼出來了!酒保,我們後會有期。」菲利手往隱龍小區一指,推開車門,大步離去。
菲利口中所說的魔鬼:顧懷明。一身休閒打扮,剛出小區來到街邊,看到對面路邊停靠的一輛奧迪A6突然車窗搖下,車駕駛座上坐著的居然是林保久。
顧懷明不禁眉頭微皺,沒有猶豫大步穿過馬路,來到奧迪車前,拉開車門,一貓腰坐在副駕駛座上,掃一眼只覺林保久今天臉色嚴峻。
「酒保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回來,就找我分析車禍原因?等會我…」
長歎一口氣,林保久伸手狠狠拍拍顧懷明厚實地肩膀。打斷顧懷明的話。
「今晚什麼也不說!陪我去喝酒,我酒保還沒摸過你的酒量!」
顧懷明一愣,怎麼今天的林保久如此反常?神色語氣都極為不一樣?
「酒保哥,有話還是直接說。憋著你難受,我也不好過。是不是有什麼事牽涉到我身上,要是讓你難做?全衝著我來!」
林保久伸手理理那油光水滑的頭髮,哈哈一笑。
「我妹妹涵雪有眼光!找地男人是條漢子!有種!既然,我妹妹涵雪認定了你顧懷明。你就是我林家的人!有些事。現在我還不方便和你說。過幾天我回巴黎,估計這次。」林保久一陣沉默,掰著手指看似計算時間,半天才開口說道。
「這次時間,我也計算不準。要是去的日子長了,你得好好照顧我妹妹!」
顧懷明一把握住林保久地手,剛才林保久地話怎麼還不明白。近乎於交待身後事一般。不禁發自內心地尊呼一聲「酒保哥!」
林保久緊握著顧懷明地手,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這段時間,可得記得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我好找你。放心我地妹夫!我還要看涵雪大肚子是怎麼個模樣!哈哈…」
顧懷明深吸一口氣,雙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酒保哥。既然你現在不肯明說,那我等你消息。但我想酒保哥你應該明白,若是你有事,涵雪,爸爸媽媽他們這一輩子也不會快樂!我能活到現在,什麼都看開了。一句話,不管是什麼人。要戰?就戰!」
林保久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語速恢復老樣子,不緊不慢但又讓人不容抗拒的說道「今晚,那也別去!陪我喝幾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酒保!」
把話說完,林保久立刻開車,往衡山路方向駛去。
顧懷明臉上帶著微笑,心中不斷叫苦,波士頓大酒店還有四個天仙般地愛人等著自己。但現在林保久話又說得那樣絕,此時再把林涵雪聚會的事說出來,恐怕也是借口。只好強顏歡笑陪著林保久去往衡山路雕刻時光酒吧…
一個小時半後。顧懷明喝得舌頭都有些大了,說的話含糊不清。而林保久不愧酒保這個稱號,仍是面不改色。酒桌兩旁,林保久不知道上那找來的陪酒MM。看顧懷明似乎喝高了。嗲聲嗲氣不斷加油鼓勁。
「酒保哥!我喝不過你!我,我玩色盅的水平太、太差。讓這兩個MM陪你喝!」顧懷明說話已是口齒不清。
林保久聽到顧懷明說話都吞吞吐吐。含糊不清,再喝就要醉。搖搖頭不再與顧懷明鬥酒。轉而和身旁的兩位陪酒女郎玩起色盅。
見林保久不再糾纏自己喝酒,顧懷明靠在椅子上,鬆了一口氣。暗自盤算怎麼找個借口提早離開,好前往波士頓大酒店。這時,褲兜中手機響起來電鈴聲,顧懷明慌忙掏出手機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林涵雪打來的電話。
「酒保哥!涵雪地電話!找我,我先走了。」顧懷明拿著手機,站起身來。
林保久一手拿著酒瓶,嘴裡發出切的一聲,豎豎中指「現在不醉了?是去約你那嫣茹表妹吧?還敢拿我妹妹當借
顧懷明長歎一口氣,這林保久喝到興頭上真是難纏,按下手機通話鍵遞到林保久耳邊…只聽兩句話,林保久慌忙起身一把拽著顧懷明衣領。
「我妹妹在那約的你?喝醉了!居然還哭?」
顧懷明一愣,馬上甩開林保久飛奔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