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馬揚稱年輕人為小白臉,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子便劇烈地抖動起來,回手指著那年輕人,說:「沒錯,這位小白臉就是道教協會的曲宏斌曲長老。而我這個老不死的則叫洪大有,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仗著比別人多活了兩年,也厚著臉皮在道教協會裡領一個閒職混飯吃。」
馬揚聽這洪大有說話風趣,不由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於是附和地一笑,說:「你老人家稱作長老也就罷了,怎麼這位……這位先生年紀輕輕的也是長老呀?長老、長老,故名思意,當然應該年齡即長、相貌又老才對呀!」
曲宏斌聽了馬揚這番調侃的話,神色間不由略顯幾分尷尬,而洪大有更是早已笑得直打跌。
「哈哈……有趣,你這臭小子很和我老洪的胃口!哈……告訴你吧,這位曲長老的相貌雖然不怎麼老,但是年齡卻也不小了!呃……這個……修真者和女人一樣,年齡都是要保密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曲長老坐上這個長老的位置都已經有六十多年了,你說他老不老呀?」
馬揚聞言再次吃了一驚,說:「六十多年前就已經當上長老了!那……那他豈不是少說也得有一百多歲了?」
洪大有點點頭,說:「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返老還童對於普通人來說雖是難以想像的,但是在修真者來說卻又不算什麼了。只要可以凝聚天地之靈氣,修成元嬰之體,也就相當於擁有了第二個生命,那時想要重塑自身,返老還童實在是易如反掌。」
馬揚詫異地說:「既然易如反掌,那麼你……你怎麼又是這麼一副模樣?」
洪大有撇了撇嘴,說:「我還不是因為捨不得這把鬍子呀!」
他邊說邊用手托起那長長的鬍子,搖了搖頭,說:「這鬍子就是我老洪的命根子呀!我是捨不得把它剪掉的,而我若是變回二十多歲時的模樣,卻還拖著這麼長的鬍子,那別人還不得把我當成妖怪呀!」
馬揚「哧」的一笑,說:「反正你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老不死了,就被人當成妖怪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洪大有聞言不怒反笑,頗感興趣地打量了馬揚幾眼,說:「不錯,不錯……我老洪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這個臭小子了!我的那些徒子徒孫們怎麼就沒有一個像你的呢!唉……一個個的都比我這老頭子更像老頭子……唔,臭小子,如果你和茅山派的那些小牛鼻子們沒什麼師徒名份的話,不如乾脆拜在我老洪的門下,給我這個老不死的當徒弟,怎麼樣?」
馬揚聞言頓時一陣的迷糊,心想:這兩個老傢伙千里迢迢的趕來,不就是為了要給那個什麼藍會長找場子,來挑戰我的嗎?怎麼這老傢伙卻又要收我做徒弟呢?
馬揚一時也搞不清這位洪老先生是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馬揚也絕對不會拜這個師父的。自己這樣子自由自在的多好,為什麼還要找個師父來壓在自己的頭上呢?
於是馬揚呵呵一笑,說:「怕是要讓你老人家失望了,我和茅山派的人雖然沒什麼師徒名份,但是卻不打算要拜什麼師父……呵呵,我怕真認了你這個師父,沒兩天就得把你這兩把老骨頭給折騰散了!」
洪大有失望地搖了搖頭,說:「真是太可惜了,我老洪已經一百多年沒收過徒弟了,想不到今天看中了你這個臭小子,你卻不給我老洪面子!唉……你難道不知道你豢養血魔已經犯了修真界的大忌,有無數修真者正嚷嚷著要把你正法呢!不過你要是拜了我這個老不死為師的話,料想也沒人有膽子來向我老洪要人了……」
馬揚聞言心中一動,暗想:莫非這瘋瘋顛顛的白鬍子老頭還是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牛叉級人物嗎?唔……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拜他為師到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過……我要是為了保命而屈就自己拜個師父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馬揚想到這裡再次搖了搖頭,說:「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很麻煩,不過人總是要靠自己的。就算我現在躲在你的羽翼之下,能暫時芶且偷生,但是等哪天你功德圓滿飛昇而去、或者是修仙不成翹了辮子,那我又怎麼辦?」
洪大有聞言佯裝怒容地說:「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只想到以後如何,難道就不考慮一下眼前這關怎麼過嗎?你不會狂妄到以為可以把我們這兩個老骨頭也撂在這兒吧?」
馬揚已經斷定這兩人今天來找自己應該不是只
自己那麼簡單,因此心裡並不害怕。當下微微一笑I兩位老人家非要考量考量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只好拼了小命陪你們二位玩一玩了……嘿嘿……再說了,就算你老人家真想收我做徒弟也該先露上兩手吧,假如你這個當師父的還不如我這個徒弟,那我拜你為師豈不吃大虧了!」
洪大有聽了這話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臭小子真還不是普通的狂妄呀!他分明是不把我老洪放在眼裡,還打算要考較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呀!
他冷笑了一聲,說:「好哇,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們以大欺小了……不過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三級修真者,要想考較我們似乎還不夠資格……這樣吧,剛才曲長老在等你的功夫閒著無事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你要是能出得了這個陣法,再來考較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吧……」
馬揚這一陣子對陣法沒少下功夫鑽研,一聽洪大有讓自己破陣又哪會放在心上,當下連連點頭,說:「好呀……那陣法布在哪裡,我先看看……」
這時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曲宏斌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現在就身在陣法之中,怎麼你都沒有發現嗎?哼……如此看來,你對陣法的認識也是十分有限的,唉……如果你死在這陣法之中,那也是天意了,休怪我們不得……」
他說到這裡轉頭和洪大有對望了一眼,隨後兩人的身影便奇跡般地消失不見。
「咦,這兩個老傢伙也都會遁術!」
馬揚微微一愣,隨後就見四周的景物倏地一陣大變,起伏的山丘不見了、破敗的松林消失了,馬揚忽覺自己好像一下子被推入到一個奇異、恐怖的世界之中。
四周皆是詭異的紅色山巖,頭上腳下到處都是這樣的石巖,這大巖洞足有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是完全封閉的,但石頭間有數不清的裂縫,縫隙間正有無數條吐著舌信的紅綠色相間的怪蛇爬將出來。而頭上紅色石巖的縫隙中正有一群體形巨大的黑色蝙蝠振翅飛下……
「幻覺……這些肯定都是幻覺……」
馬揚先是心神微凜,隨後勉強定下心來,硬著頭皮閉上眼睛,心想:既然是幻像,那麼我只要不看那些東西,它們也就不再存在了……什麼紅色的山巖、毒蛇、蝙蝠全都是假的,其實我還是站在大陽溝中的那個土坡之上……
只可惜他閉上眼睛後雖然看不到那些東西,但是耳中卻照樣能聽到毒蛇吐信的「絲絲」聲,以及蝙蝠飛動的「忽忽」聲,甚至他還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條毒蛇已經爬上了自己的鞋子……
馬揚再也沉不住氣了,慌忙睜開眼睛,腳上用力一甩,頓時將那條正欲下口的毒蛇給甩得飛了起來,「啪」的一聲撞在山巖之上,摔得一片血肉模糊。
然後隨後更多的毒蛇爬了過來,將馬揚緊緊地圍在了中間,頭上那些蝙蝠也飛了下來,盤旋在馬揚的頭頂,隨時準備著享受這頓人肉大餐。
馬揚的心頭一陣發毛,心想如果自己使用寶鏡一把火燒過去,一定可以把這些令人噁心的東西燒個乾乾淨淨。不過他卻又不想過早地暴露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來,畢竟破陣只是與那老個老傢伙的第一場拚鬥,若這時就把底兒全洩了出來,等下真正交手時只怕就要處於被動了。
不行的話就也用遁術逃出去吧,反正那老傢伙說只要我能出得了這個陣就行,又沒指明非要我破陣。
想到此處馬揚也不敢再逞強了,急急地念了一個金遁的口訣,準備遁出陣外。
然而當他口訣在心裡念罷之後,腳下卻沒有半點的反應,仍然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連一厘米也沒有移動過。
呀,是了……現在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腳下看來雖然全是岩石,可實際上還是那個土坡,我用金遁當然不管用了。
想到這裡他又急忙念起土遁的口訣來,可結果仍然還是一樣。
他一急之下,索性連水遁、木遁、火遁的口訣也全部試了一遍,但是卻沒有一種管用的。
「好厲害的陣法,用遁術居然不管用!看來要是破不了這個大陣我還真別想活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