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方青芬迅速的閃入房中,陳信退開數步,故作無事的說:「有什麼事?」
「陳信。」方青芬的臉色有點難過又有點期望的說:「你一定要幫幫我。」
「到底什麼事?」陳信心中暗暗戒懼。
「我這樣下去不行。」方青芬難過的搖搖頭說:「我總是幫不上忙,而且自從到了這個星球,我變的與未練功夫差不了多少,這樣下去我永遠是個累贅。」
這話說的陳信心中暗暗同意,不過陳信自然不能點頭說:「你果然是個累贅。」於是陳信搖搖頭說:「這個星球如此古怪,我們每個人的能力都大幅降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方青芬說:「陳信……你的功夫不斷進步,一定也可以幫我……我知道這是過分的請求,不過這樣我以後也能出一份力。」
不說還好,當面一說陳信真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陳信心中轉念又想,其實方青芬想提高功力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上次幫助心心,薛乾尚等人就說可能以後會有問題,陳信實在不敢再多事,於是說:「青芬,我上次幫助心心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說不定會有問題,要是弄了個走火入魔多划不來?……對了,上次我不是要你問問宋庭?宋庭沒有幫你想辦法?」
「宋庭?」方青芬微微皺眉搖搖頭說:「他不行的……他說聖殿的武學不得隨意外傳,所以不能說。」
原來如此……陳信點點頭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你轉練我的功夫,但是原來的功夫未免會消散了。」陳信自然明白自己的武學日後的狀況。
「沒關係……」方青芬高興的說:「要不要我拜你作師傅。」
「不用……」陳信連連搖手:「你要想清楚了,回去後方彭將軍說不定會責怪你。」
「不會的。」方青芬猛搖頭說:「只要能提升功夫,我爸爸沒這麼古板。」
「好吧……你坐下。」陳信跟著坐到方青芬身後,雙手搭在方青芬的背後。
方青芬忽然說:「不是……要用逆元通脈術嗎?」
這成何體統?陳信連忙說:「這樣就可以了……」也是陳信到了這種功夫才能不用最省力的逆元通脈術,陳信不在多說,將內息往方青芬體內運行過去。
這個方式陳信早已經駕輕就熟,不久後便完成,還灌注了許多的內息在方青芬體內,不過陳信越灌心裡越覺得不對,現在自己內息一面灌一面四處散溢,而且補充速度又太慢,灌完恐怕要休息個一天才補的回來,不過這時勢如騎虎,陳信也只好盡力而為。
不久終於完成,雖然方青芬只能獲得有如心心一般的功力,不過陳信卻耗損了近半的內息,陳信雙手一收,搖搖頭歎了個氣,這種事以後萬萬不可常做。
方青芬自然知道功夫提升了,正緩緩的轉過身來,陳信這時正眼睛半睜半閉的吸納能量,哪知方青芬忽然一撲,將陳信腰部結結實實的抱住,往陳信的唇上吻了下去。
陳信這時正全力內納內息,連護體氣勁也收了回來,沒想到方青芬忽然來上這招,一霎那間軟玉溫香抱滿懷,唇上是溫柔潮濕的觸感,身體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軀,正以似乎要擠壓到身體內的力道摩擦著陳信,陳信一陣迷惘,忽然有一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湧上,一時居然捨不得將方青芬推開,而且雙手也逐漸地往方青芬的身上移去。
過了片刻,兩人氣息逐漸粗重,陳信猛一翻身將方青芬壓在地上,方青芬越來越是無力,衣衫也漸漸散開,終於嬌喘連連的輕聲說:「別……別在這裡。」這裡是外廳,隨時會有人闖來。
陳信將方青芬猛然抱起,就要往內房走去,方青芬雙手仍然纏著陳信的肩膀,兩人仍然纏綿的熱吻著,陳信一步步的往房內走,忽然間腦海中不其然的出現了林穎雅的身影,陳信動作微微一滯,但仍捨不得放開佳人,不過轉眼林穎雅的影子一失,陳信忽然想到宋庭,這還得了?陳信忽然雙手將方青芬往外一拋,直拋出數公尺遠。
方青芬當然也吃了一驚,不過還好功力大進,沒有摔著,落地之後,方青芬望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陳信,有點疑惑的說:「陳信……你喜歡這……這樣?」
什麼亂七八糟,以為我有虐待狂?陳信猛搖頭說:「差點做錯事,我們根本不該這樣子。」
方青芬又向前走來,星眸迷茫的說:「為什麼……我知道你喜歡……我也喜歡……」
陳信見方青芬羅衫半解,酥胸半露,衣衫凌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動手解開的,連忙後躍數公尺,一拍自己的腦袋說:「拜託,你把宋庭當什麼了?」
方青芬這才止步,緩緩的將衣服穿回,低下頭不再說話,陳信一見心中大定,委婉的說:「青芬,既然你與宋庭在一起,就不大應該這樣做,我們當然是朋友,不過……」
方青芬搖搖頭打斷陳信的話,說:「陳信,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真心的喜歡宋庭。」
陳信聽到這句話,對方青芬不由得更加生氣,搖搖頭說:「算了,我不想說了。」
「為什麼你不要我?」方青芬略帶愁苦的說:「我還不是不得已。」
陳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方青芬破口大罵,還在沉吟的時候,科芙娜忽然由上方的連通管飄下,一面發聲說:「陳信,有空嗎?」
方青芬一聽顧不得再糾纏陳信,連忙往外奔出,科芙娜落下的時候,恰好看到方青芬衝出去的背影,於是疑惑的問陳信:「那不是青芬嗎?」
陳信點點頭,歎口氣說:「我幫她提升了功力……」之後的事情陳信實在說不出口。
「真的?那宋庭一定很高興。」科芙娜微笑望著門口,回過頭來見陳信面色陰情不定,疑惑的問:「陳信,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大對勁。」
「沒什麼。」陳信坐下說:「剛剛這一通脈,耗掉我一半的內息,所以臉色比較不好。」
「一半?」科芙娜大為驚訝,陳信一半的內息灌注到方青芬體內,方青芬豈不是躍升為卓能中的第二把交椅?她又如何承受的了這麼多的內息?
陳信連忙說:「這裡往外消耗的內息太多,加上我又不是用逆元通脈術,而且補充的太慢,所以才會消耗這麼多,大概要修練一天才補得回來。」
科芙娜這才明白的點點頭,忽然又一笑說:「我又不是宋庭,不用跟我解釋。」
科芙娜是聽到陳信說並不是用逆元通脈術,這才取笑了陳信一番,哪知陳信聽到心頭又是一陣不舒服,但這是自己的錯,只好轉過話題問:「你下來有事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我想跟你聊聊。」科芙娜說。
科芙娜自然不可能有類似方青芬的問題,陳信放心的說:「別裝了,一定有事……是不是懷孕了?」
「去你的。」科芙娜面色微紅的說:「哪有那麼快的?」
「不然什麼事?」陳信笑笑說:「日言欺負你啊?」
「不是……」科芙娜面色一整說:「陳信,我是想說……你不該一直這樣一個人。」
陳信眉頭一皺,疑惑的望向科芙娜,不大明白。
科芙娜接著說:「你在地球的那段感情也結束了一年多,現在我們大家都同在卓能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到地球,你不需要一直這樣子。」
「我現在很好啊。」陳信聳聳肩說:「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你不覺得麗芙很可憐嗎?」科芙娜正色說:「她為什麼會跟著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是勉強你,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勉強,不過既然你也曾真心的喜歡麗芙,與那位林小姐的關係又已經結束,為什麼兩人不重新開始?」
陳信想起楚楚可憐的許麗芙,也不禁有點心動,不過旋即又想到練長風似乎也對她有意,陳信的心有冷卻下來,搖搖頭說:「她不是與長風……」
「哪有這種事情。」科芙娜搖搖頭說:「練長風有在注意她,我們也知道,不過麗芙一直都沒有興趣。」
「是嗎……」陳信一笑搖搖頭說:「其實……你們也不一定清楚……還是算了吧。」
科芙娜聽陳信居然這麼說,真是大吃一驚,她自然知道陳信的神通,想必是陳信發現了什麼眾人不知道的事情,這下自己來錯了,科芙娜一下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陳信感激的笑笑說:「我實在很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當然不討厭麗芙,不過也不想硬是湊上一腳。」
科芙娜見狀歎聲說:「這還不是要怪你……大家上卓能也好幾個月了,你也不跟麗芙聊聊……」
「別這樣說。」陳信搖頭苦笑說:「長風人也不錯。」
「不行。」科芙娜忽然站起身來說:「我要問個清楚,麗芙一點都不像在戀愛的模樣。」隨即一跺腳,回頭準備往連通管攀了上去。
陳信連忙一拉科芙娜說:「千萬不要。」
「為什麼?」科芙娜回過頭說:「說不定你弄錯了。」
陳信搖搖頭說:「要是沒有……當然是我冤枉她了,不過要是有,你這樣不是讓她不自在嗎?」
科芙娜一頓,轉過身來說:「那不然怎麼辦?陳信,要是你冤枉她了,她等的可苦了。」
這話倒也有理,不過陳信忽然一回神說:「等一下,就算他倆沒什麼,我也還沒做好準備……」
「這個以後再說。」科芙娜一揮手說:「我不會太直接的問她……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試著和麗芙重新再來。」
陳信鬆開抓著科芙娜的手,搖搖頭說:「科芙娜……別逼我,我需要時間。」
「好吧。」科芙娜終於點點頭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你要真的有在想這件事,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會偷懶,結果會乾脆不想。」
陳信沒想到大家都瞭解自己,只好敷衍的說:「好啦……我有空就想想好不好?」
科芙娜又歎了口氣,仍然攀上連通管,一面還說:「我去替一下長風,他也累了幾天了。」
陳信見科芙娜終於決定不去逼問許麗芙,也鬆了一口氣,回到內室修練起來,想快一點補充自己的內息。
[[無元七三九年一月十九號]]
過了一天,陳信略為收束一番,神清氣爽的走出內室,正想上控制室看看的時候,收發機忽然傳出聲音,卻是練長風在說:「陳信,我可以去拜望你一下嗎?」
「當然可以。」陳信說:「我剛好要上控制室,到那裡見嗎?」
「不……」練長風遲疑了一下說:「還是到你房中好了,宋庭也會過去。」
「好吧。」陳信聽到宋庭也會來,不禁有點心虛,要是有什麼不對的話在自己房中也好。
不久練長風與宋庭由連通管滑落,兩人算是來這裡次數最少的人了,想那雷可夫、黃吉等人要來的話,還招呼都不會先打一聲。
陳信見到兩人,點點頭說:「請坐。」
兩人依言坐下,宋庭首先說:「陳信,我是來謝謝你幫青芬提高功力,聽說因此你必須修練整整一天,實在不好意思。」
「沒什麼……」陳信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放心的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她原來的功力有點可惜,不過她堅持要這樣,我自然義不容辭。」
「可是我有一點擔心。」宋庭面露憂愁的臉色說:「她最近的狀況不大對勁。」
「怎麼說?」陳信一面問,心裡一面忐忑不安。
「我來說好了。」練長風說:「宋庭發覺方青芬似乎與他漸形疏遠,加上方青芬又是由鳳凰星來的,所以有點擔心。」
「我還是不懂。」陳信說:「這跟鳳凰星有什麼關係?」疏遠的原因陳信倒有一點內幕消息,不過自然千萬不可提及。
練長風與宋庭對目一望,練長風接著說:「聖殿既然派出長老去鳳凰星,想必接管了鳳凰星的政權,說不定還會有衝突,方青芬恐怕也想到這些,所以說不定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
這點陳信倒是沒想過,不過練長風說的也有道理,要是聖殿真的派人去接掌政權,以藍宗主的個性來說,鐵定會有衝突,陳信想到這裡,不禁對藍宗主擔心起來。
練長風自然不知道陳信在想什麼,點點頭嚴肅的說:「所以我們擔心方青芬在想辦法讓我們放棄任務返航,宋庭自然不會同意她的做法,所以才與宋庭逐漸疏遠。」
「是這樣嗎?」與陳信心裡的答案不大一樣,不過倒是使陳信產生了另一種煩惱。
「恐怕是的。」練長風接著說:「我們知道您一向民主,所以會受大家的影響,這次特別先來提醒您,免得被計算了,當然……宋庭還是會極力的挽回方青芬,避免她做出傻事。」
「好吧,我知道了。」陳信點點頭。
「有件事有點奇怪……」宋庭說:「她就是不肯試試聖殿提升武功的方法……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有辦法讓她的功力這麼快就提升到這個程度,所以還是要感謝您。」
陳信一聽心裡不禁火大,方青芬還說宋庭不肯教她?雖然自己沒有什麼損失,不過這種感覺實在不好,但是陳信心裡固然不快,還是不好意思將這件事對宋庭與練長風說出來,只好啞巴吃黃蓮,認了。
「那……我們告辭了。」兩人起身告退,由房門往外走,看來是想去略作休息。
陳信往上飄飛,到了控制室,看看現在控制室中只有科芙娜、謝日言、許麗芙、趙可馨、黃吉五人,陳信望望許麗芙,見她眉宇略帶憂愁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在戀愛中的狀況,陳信不由往科芙娜望去,卻見到科芙娜這時正送來一個「我說的沒錯吧」的眼色,陳信苦笑一下,轉頭對趙可馨說:「可馨,有沒有什麼發現?」
「蛇人似乎會不定時的巡邏。」趙可馨說:「我沒發現什麼可以偷入的破綻。」
「這樣吧。」陳信說:「乾脆我去一趟。」陳信自然能順利的攀上數百公尺。
「我也去。」黃吉跳起來。
「別這樣。」趙可馨搖搖頭說:「乾尚他們功夫還沒練完,那雷可夫也還沒做好兵器,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麻煩了。」
「不會的。」陳信說:「我會小心地,不過黃吉就不用去了,幫我照顧大家。」最後一句話,陳信認真的對黃吉說。
「好嘛。」黃吉沒趣的坐回原位。
「一個人去似乎並不妥當。」謝日言也出言勸阻。
「沒問題的。」陳信忽然將極樂一發即收,只見光芒忽然一閃即逝,陳信笑笑說:「我還有極樂幫我。」
眾人面前寒光一閃,不禁都微微的後仰,陳信將艙門打開說:「乾尚應該快練成了,舒紅還要兩天,我不會去太久的。」隨即向上輕飄。
「陳信。」趙可馨忽然叫:「別忘了收發機要關成震動的。」
「好的,謝謝。」
陳信躍到艙頂,望著前方高有五百餘公尺的斷崖,一面將收發機轉成震動,一面想幸好趙可馨細心,不然說不定會糟糕,諸事停當,陳信猛一提氣,雙腳借力一蹬,募地直往斜上方衝去。
這一衝直飛了兩百五十餘公尺,陳信知道要是在飛下去內息就會來不及補充,畢竟平飛與向上飛不同,於是雙手一張,翻身往崖壁飄,在接近崖壁的時候。
陳信落足一點,在崖壁蹬出一個大洞,一個借力吸氣,又向上騰了兩百公尺,這時距崖頂只有百公尺不到,陳信翻身伏到巖壁上,在接觸的一剎那,陳信雙手一運勁,在巖壁上穿了十個指孔,藉力支住身子,屏息凝神的感應著上方的狀況。
又過了片刻,陳信確定上方沒有敵人,雙手在一運勁,身子原式不變的往上衝起,轉眼就到了崖邊,陳信抬頭一看,崖壁後是一片向下緩緩的斜坡,斜坡上有著短短的紫色草皮,越下面越長,陳信四面望望,確定沒有敵跡,於是輕巧的往右手邊的山崖掠去。
到了崖頂一望,下面果然是兩山交界處,山勢突然下滑降成谷底,雖然距海面還有十公尺,但已經是唯一容易攻擊的地方,難怪會有在這裡駐守重兵,要是有敵人由這裡來,以蛇人的體積來說,只要十來個就能守住這個關口。
陳信往北方望去,見到兩山之間的關口逐漸往北延伸,慢慢下降擴大變成平原,剛好被兩邊的山脈東西包住,遠遠的山下似乎還有別的村落,陳信同時發現與人類聚落不同之處,除了房舍之外,每一個村落似乎都隱在森林中,不像人類總是將四面開墾出來,也許這些蛇人不吃素,這樣就無須耕田,不過……就算這樣也可以飼養牲畜啊?陳信還是不大明白。
陳信片刻後回過神來,轉頭望向這個軍營,這時正有四十餘名蛇人排列的整整齊齊在操練,所有蛇人的尾部都盤成圓圈,每人相距於有六公尺,正拿著精光閃閃的棍狀兵器揮舞著,陳信仔細望去,卻見那些似棍狀兵器其實不是棍,頭尖尾圓,還略成弧形,活脫脫是蛇人口中大牙的模型。
陳信見這些蛇人左遮右攔,前刺後刺的,似乎也頗有章法,加上蛇人天生神力,威勢自也不凡,蛇人揮動了一下子,忽然間同時躍起,長尾在空中迅速的掃了幾下,這才斯斯連聲的落下。
這一下之後,蛇人部隊靜止下來,忽然由軍營中的一個土丘中蜿蜒出來一個蛇人,身上的服裝與其他的似乎有點不同,雖然都是背心,不過顏色似乎較為白亮,這名蛇人蛇行到部隊之前,四十餘名蛇人同時斯斯數聲,盤著的身體忽然上下的伸屈了一下,那名蛇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隨即迅速的斯、斯、斯的說起話來。
陳信猜想那大概是蛇人敬禮的動作,想來這名蛇人地位較高,現在正在訓話,陳信將心神往下集中,果然感受到這名蛇人的內息蘊含的能量在這群蛇人中最為強大,當然同時也聽到他不斷的發出斯、斯聲,陳信搖搖頭,心想除了與他們硬碰硬之外,就只有從這裡把大家吊上來,不然實在想不到什麼好方法,不過就算是這樣,從這裡下山一路別無隱蔽,除了陳信可以完全不作停留直洩而下,其他人想要不被發現簡直難比登天。
陳信正望著下面發怔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回過頭來一望,卻發現自己身後三十餘公尺外居然站著一個蛇人,陰森的目光正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陳信這一下大吃一驚,都怪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下面,加上又想著心事,這才沒注意到身後發生異狀,陳信觀察片刻,知道這名蛇人功夫只怕不弱於下方那個蛇人,應該也是蛇人中的領導人物。
這時陳信與蛇人雙目相交,誰也沒說話,陳信其實有點自覺裡虧,準備等敵人翻臉的時候在出手,不過沒想到這名蛇人也不叫幫手,也不動手,更不說話,只是這樣直直的望著陳信。
兩人目光交視片刻,陳信目光一轉,想了想說:「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蛇人見陳信詢問,點點頭生硬的說:「你……人族,怎麼會來這裡?」
似乎還滿友善的,陳信高興的說:「我們……」陳信隨即想起薛乾尚用的謊言,接著說:「……迷路了,我想回人族。」
蛇人盤著的身子稍微移動了一下說:「人族都是騙子……你是索倫瑪派來的?」
「索倫瑪?」陳信疑惑的說:「當然不是……他是誰?」
蛇人忽然發怒,一面說:「果然是騙子。」一面縱身往陳信撲來。
只見蛇人在半空中忽然一翻身,長尾往陳信直掃了過來,陳信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輕輕往上一躍避開這招,正要解釋,卻發現對方的雙掌蘊含勁力,正向著自己直劈過來,卻是算準陳信躍在半空速度最慢的時候攻擊,還好陳信仍有餘力,連忙在一提氣越過蛇人,往蛇人後方翻了過去。
蛇人長尾直伸,往前一點地,轉身又向陳信撲了過來,這次身在前,尾在後,陳信想試試對方功力,雙掌運力一推,迎著蛇人長滿鱗片的雙掌交擊起來,只聽碰的一聲,氣流散逸,陳信將蛇人硬生生的往後震開。
蛇人雙手劇震疼痛欲斷,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後仰,但是仍想敗中求勝,長尾忽然無聲無息的往陳信腰部捲來。
這可難不倒陳信,陳信索性雙手一伸,將蛇尾抓住,在蛇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用力向外一甩,將蛇人往旁直拋了開去。
蛇人再空中直飛了七、八公尺,這才碰的一聲落地,翻滾了兩圈勉強盤起身形,驚訝的睜大眼睛望著陳信,忽然將手一錯一盤,似乎正在凝聚內息。
陳信連忙笑笑說:「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來問問路,順便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至於那個索什麼瑪的我真的沒聽過。」
「你不是普通人族……」蛇人想了想似乎相信了,將手一收微喘著氣說:「你是人族中皇族的高手。」
雖然陳信不知道皇族跟普通人族有何差異,但是也不敢在說不是,免得這位蛇人大哥忽然又翻臉,只好含混過去的說:「是……是……我叫陳信,不知您如何稱呼?」
「我叫納普斯。」蛇人納普斯說:「希娃斯島不歡迎人族,陳信……你最好快走。」
原來這裡叫希娃斯島,陳信沉吟一下說:「納普斯……為什麼你們會討厭人族?那邊的……鱗身族也是這樣?」陳信不知道叫蛇人會不會失敬。
納普斯雙目一瞪,蛇信吐了兩下說:「你果然在騙人……還說不知道誰是索倫瑪。」
「我真的不知道。」陳信大感冤枉。
「那邊就是索倫瑪叛軍佔據的地方。」納普斯瞪了陳信兩眼,恨恨的說:「我們總有一天要打回去。」
「喔?你們不是一國的?」陳信又吃一驚,麟身族還不只一國?
納普斯終於有點相信陳信,滿頭霧水的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過來的。」
「這不重要……」陳信想打馬虎眼:「你們跟人族有仇嗎?」
「有仇?」納普斯忽然斯、斯笑了兩聲,這才說:「牧固圖大陸上的六個種族,本來就不是朋友。」
原來有六個種族……可是陳信也不好問哪六個種族,只好順著話題說:「不是朋友也未必是仇敵,如果不是仇敵還可以試試作朋友。」
納普斯想了半天,才明白陳信在說什麼,由鼻子噴出一股氣息後,才搖搖頭說:「反正我們現在的第一目標是回牧固圖大陸,不然……哼,你也真大膽,敢一個人來。」
「我還有些朋友。」陳信說:「我們可以到島上來休息一天嗎?」
「多少人?」納普斯面露懷疑的問。
「十個人左右。」陳信說:「我們很快就離開,回去人族那裡。」
「你回不去的。」納普斯搖頭說:「沿路都是麟身族的天下,你的武功雖然高,十個人也只是送死。」納普斯不知道陳信等人不打算走陸路,也沒想到陳信有足以萬里航行的交通工具。
「你們為什麼要回去?」陳信說:「這裡不好嗎?」
納普斯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由下面的軍營中傳來一陣擊鼓聲,鼓聲長長短短,節奏分明,納普斯連忙注意傾聽,過了片刻才對陳信說:「我們要集合了,你快走吧,我必須將你出現的事情向上呈報,說不定會派人來抓你們。」
蛇人納普斯說完轉身一彈一彈,迅速的順著緩坡下躍,不再理會陳信。
陳信倒覺得挺好笑的,這位蛇人大哥也是有趣,居然提醒自己快溜,不過陳信想想先回去也好,於是回到崖壁,順著陡直的峭壁下溜,直到將近海面的時候才猛一發勁,將身形凝定下來,飄入控制室。
進入控制室,除了舒紅、薛乾尚和那雷可夫夫妻之外,其他人都在控制室中等著陳信,陳信望見方青芬不禁心頭有氣,但是想到兩人差點發生關係,又有些臉紅,於是陳信不敢多看方青芬,強作鎮定的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練長風聽後點點頭說:「原來這裡叫希娃斯島,那邊是牧固圖大陸……沒想到這裡的蛇人友善多了。」
信說:「不過這個世界的六個種族似乎都處於敵對的狀態,我們不到人族,不容易獲得支援。」
「其實也不一定要到陸地上補給。」科芙娜沉吟說:「海水既然可飲,海中生物可食,我們應該能一直往前走。」
陳信聽了也覺有理,點點頭說:「可馨,你覺得呢?」薛乾尚不在,陳信自然而然的問起趙可馨。
「也可以。」趙可馨點點頭說:「不過海上捕魚比較麻煩就是了……如果要這樣,我們應該往島的西邊繞回去,由希娃斯島與牧固圖大陸之間的海峽穿過去,可以節省個一、兩千公里。」
「就這樣吧……」陳信沉吟一下說:「等舒紅功夫練完,那雷可夫應該也弄得差不多了,我們就折往西北,延牧固圖大陸海岸前進,這兩天我們先移開著幾十公里,捕捕魚好了。」
「怎麼忽然想捕魚了?」薛乾尚這時由連通管中躍出,剛好聽到陳信的最後一段話。
趙可馨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薛乾尚又說了一遍,薛乾尚也別無異議,眾人開始各忙各的。
三天後舒紅大功告成,那雷可夫不久之後也捧了一堆刀劍上來,果然能將眾人的功力完整傳遞,據那雷可夫說,當然柳葉刀的細紋就是為了傳遞內息而作的,所以光華特別亮,也因此才會閃出青龍,不過留的太多,反而易損,那雷可夫因為功力更高,將細紋變的更細,細的看不大出來,而且高密度分佈,這樣就能使得武器不易損毀云云。
諸事停當,食物充足,第三天的夜裡眾人立刻出發,折往西北方,準備繞入希娃斯島與牧固圖大陸間的海峽。
[[無元七三九年一月二十二日]]
既然出發,眾人自然有聚集在控制室中,練長風接回飛航區控制權,正檢查著儀器,薛乾尚也操作著儀器,想略為明白附近的狀況,但畢竟也只能偵查到數百公里附近。
前進了數小時,眾人覺得無趣,除了薛乾尚與練長風不能離開之外,慢慢沒事的人就散回到各自的房中。至於陳信深怕留在房中又會被人找來,也乾脆留在控制室中,瞪著眼前的螢幕發呆。
而舒紅、趙可馨、許麗芙、黃吉也沒離開,正在陳信身後的會議桌上聊天。黃吉正在起哄,要舒紅試演新的武功,舒紅連忙搖頭,她明白這裡不適合施展。事實上,只有黃吉才會在控制室中胡來。
這時剛剛與李麗菁離開的那雷可夫忽然又跑了進來,剛好聽到舒紅拒絕黃吉的話,連忙說:「舒紅,你的武功叫什麼名字?」
舒紅搖搖頭說:「我沒有……」
「我們幫你取。」那雷可夫打斷舒紅的話說:「我們幫你想個響亮的名字。」那雷可夫可取上癮了。
「對吉大是深得我心,接著說:「乾尚的武功也一起搞定。」
陳信聽了好笑,將座椅轉向,對幾人搖頭歎氣說:「你們又沒見過,瞎起什麼哄?」
「所以要先看看。」黃吉找到好理由,心裡得意萬分。
「不急嘛。」趙可馨笑著說:「總有機會見到的,對了,那雷可夫,你才三天就弄好了十幾把的刀劍,有沒有偷工減料啊?」
「絕對品質保證。」那雷可夫說:「現在元素轉換不容易作,但是只是更動排列方式可沒有問題。」
「那雷可夫對這方面很有天份的。」陳信笑笑說:「我對他有十足的信心。」
「那就對了。」那雷可夫萬分得意,忽然面色一整說:「哪像我那個婆娘,剛剛追著我要試劍,害的我連忙逃了上來。」
這話匪夷所思,雖然那雷可夫誇大了不少,不過眾人想想覺得李麗菁說不定也作得出這種事,只是大概是要跟那雷可夫練劍,不是試劍那麼恐怖。
只見那雷可夫接著說:「我老早就認輸了,她卻老是找我麻煩,真是頭大。」
「麗青也只是想讓你的功夫更強。」趙可馨打抱不平的說:「又不會真的宰了你。」
「對麼。」許麗芙也忍不住發話說:「不可以這樣說。」
「我們會去告狀。」舒紅又加上一句。
一見被娘子兵圍剿,那雷可夫連忙投降說:「是是,我明白了,你們千萬不要去告狀。」
陳信笑笑忽然說:「其實……那雷可夫和麗芙應該不會比可馨、麗菁和科芙娜弱多少,只是爭鬥的意願太低,這才降了三分銳氣,不過要試經驗豐富些,反而因為沉得住氣,說不定有另外的好處。」
「哦……」黃極大嚷說:「原來如此,那雷可夫是在讓老婆。」
那雷可夫臉色一變,回頭望望連忙說:「這話千萬不可以亂說……」
「我聽到了……」誰知道李麗菁忽然抱著小毛利竄出連通管,正面帶微笑的說:「那雷可夫,原來你是讓我的?」
「千萬不要斷章取義。」那雷可夫一面往後退,一面說:「這是誤會。」
李麗菁仍在微笑,但是卻將小毛莉交給許麗芙,一面親了一下小毛莉說:「小毛莉,看媽媽教訓爸爸。」
小毛莉睜大眼睛,呀呀了兩聲,似乎頗為興奮,在許麗芙的手上揮動自己著的小手、小腳,那雷可夫不禁大為頭疼,哀哀連聲的說:「小沒良心的,老爸要挨揍你這麼興奮?」
只見李麗菁慢慢的轉過身來,乎地身形迅速的一移,劍已在手,點點劍光迅速的往那雷可夫頭頂落下。當然那雷可夫其實準備已久,也在一瞬間由身後拔出長棍,順勢拉長兩倍,叮叮鼕鼕的擋起李麗菁的長劍。
兩人武器上都不含內勁,不過卻是迅速異常,轉眼間那雷可夫已經退到控制室中心,這裡正是薛乾尚常常將立體螢幕展現出來讓大家研究的地方,這時也有附近的海面、海底狀況,那雷可夫一面遮掩一面說:「別打了。這不是礙了乾尚的工作?」由四面射來構成立體圖的螢光打在兩人身上,煞是好看。
薛乾尚一笑接口說:「無妨……」隨即將畫面關掉,順便調亮了控制室中的光度。
「乾尚……」那雷可夫大叫:「你們這是見死不救?」但是手上絲毫不敢慢了下來。
其實眾人都是明眼人,知道李麗菁不是真的生氣,最多也只能算是手癢,反正打打老公也不會翻臉,所以專門找那雷可夫練劍,要是眾人不識相勸阻,李麗菁的劍八成就會轉來自己頭上。
不過練長風與舒紅可不知其中關鍵,見薛乾尚居然還幫忙清場,練長風已經站了起來說:「兩位……有話好說。」雖然他也明白兩人出手不帶內勁,不過以為李麗菁真的動了怒,深怕打下去不可收拾。
趙可馨搖手說:「別擔心,他們夫妻倆打鬧慣了。」
練長風才一楞坐了下來,望望場中的兩人,無法想像這樣的夫妻生活。
舒紅也在一旁低聲的問許麗芙,見許麗芙也說不用擔心,這才安心下來。
其實黃吉也不明白這些,不過他自然也不懂擔心,只是一直暗自打算,自己什麼時候上去湊熱鬧最為合適。
這時返回中艙休息的眾人也聽到控制室中傳來的打鬥聲,一個個都集合過來,知道那雷可夫小倆口正在練劍,也覺得有趣,過了片刻,薛乾尚忽然說:「陳信,前方海面上好像有狀況。」
「多遠?」陳信一面問,一面調整螢幕。
「在我們的北方兩百二十公里,離西方的牧固圖大陸一千六百公里遠。」薛乾尚回答。
「這樣……」陳信對練長風說:「我們潛下去好了。」
練長風一點頭,將卓能往下潛去,到了距離海面大概二十公尺處才繼續前行。
這時那雷可夫與李麗菁還在乒乒乓乓打個不休,陳信忽然說:「舒紅,試試看能不能擊中他們兩個的武器。」
舒紅一聽,站起來說:「用那一招嘛?」
信又對場中喊:「麗菁、那雷可夫,自己的武器小心了。」
李麗菁也知道陳信要讓舒紅試功夫,嚷嚷著說:「放馬過來。」一面忽然間用上了三成功力,手上的長劍果然一下子現出閃動的光芒,威力也忽然大了起來。
那雷可夫猝不及防,右肩被延伸出來的劍芒劃破一道口子,還好沒傷到肌膚,不禁哇哇大叫:「麗菁,你也不先打個招呼?」連忙也提高了功力,手中的長棍也同時閃動起光華。
現在場中的兩人動作更為迅速,帶著互相交錯的光華,翻騰不已,兵器交擊的金屬震盪聲,逐漸轉變成氣流撞擊聲,氣流也逐漸的向外散溢出來。
而舒紅右手兩指伸出,指端微微發出光華,正遙遙對著前方交戰的兩人,專心尋找著機會,不過想擊中兵刃,又不能誤傷兩人,不免有點緊張,遲遲不敢發出。
這時場中的那雷可夫不知是不是久鬥身疲,越來越擋不住李麗菁迅速的攻勢,攻擊的機會越來越少,左支右擋頗為狼狽。
黃吉放聲大叫:「那雷可夫,不要舒紅還沒出手你就輸了。」
「少說風涼話。」那雷可夫還不忘回嘴:「不然你來。」
「自己老婆自己管。」黃吉笑嘻嘻的說,大有早知道取老婆沒有好事的神態。
「黃吉你少囉唆!」卻是李麗菁忍不住開罵,本來那雷可夫分神與黃吉爭吵,正是李麗菁找破綻的好機會,不過李麗菁卻也因為黃吉在旁囉唆分了心神,同樣沒掌握到機會,不過這樣一來,夫妻倆難免手上都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只見兩道細細的發光絲線,忽然由舒紅的指尖穿出,迅疾無比的往前射去,分頭往那雷可夫的棍端與李麗菁的劍身射去,明眼人一看已經發現,那其實是兩束凝聚如針、長約四、五公分的內息,不過因為視覺上的因素,使得乍看之下像是一道長長的絲線。
而場中的兩人一分神之間,當然也發現舒紅趁隙而攻,自然立即揮動武器,想閃過這兩根僅四、五公分長的勁力,這兩道氣勁未免太過迅速,兩人只能分別閃開著幾公分,不過想來舒紅的指勁應該是擊不中自己的武器了。
這時眾人只覺眼前光芒一閃,場中忽然傳來叮叮兩聲輕響,那雷可夫的棍與李麗菁的劍也似乎被一股力道所擊,分別向兩方甩開,原來兩人的武器終於沒能閃過舒紅的氣勁,不過兩人自然馬上加運功力,穩住身形,疑惑的回過頭來,那雷可夫首先問:「會轉彎?像騰龍指一樣。」
「不是。」李麗菁搖搖頭說:「只是改了點方向。」
「沒有騰龍指那麼方便。」舒紅不好意思的說:「只能略為偏移角度。」
李麗菁與那雷可夫離開場中,那雷可夫一面搔頭抓耳的說:「這招該叫什麼名字?」
「等等再取名吧。」薛乾尚忽然說:「前方八十公里的海面上有三十幾艘中型的戰船,每艘有近兩百位蛇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不是有近六千名蛇人……他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