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乾尚見這時已經插翅難飛,加上黃吉又陷在屋中,於是強作鎮定的對正慢慢合圍的蛇人說:「諸位好。」
前方的蛇人們忽然嘶嘶的說起話來,似乎正在嘲笑薛乾尚等人,過了片刻,才有一位蛇人對薛乾尚說:「我們……早……接到有人族奸細……的消息,你們的怪船呢?」看來這名蛇人對所謂人族的語言不大習慣。
「我們並無惡意……」薛乾尚說:「我們只想知道人族的方向。」
「你們回不去了……」那名蛇人望向遠山嘶了兩聲,似乎罵了兩句,才接著說:「船呢?」似乎蛇人對卓能號很好奇。
這時黃吉忽然拿著刀子衝出洞穴,正大嚷說:「真不好應付。」轉眼望見霸著退路的蛇人,咋舌說:「還有這麼多?」
這時洞穴中又竄出了兩名蛇人,似乎有些狼狽,一望見黃吉,馬上嘶嘶連聲的向黃吉撲來。黃吉正要翻身放對,這時這一面領頭的蛇人忽然嘶了一聲,這兩名蛇人馬上止住衝勢,退了下去,這名蛇人接著說:「將船交出來……放你們走。」
「打吧!還等什麼?」黃吉毫不畏懼,將刀一比就要殺出一條血路。薛乾尚連忙說:「等等。」黃吉一皺眉回頭說:「等什麼?」
薛乾尚不回答黃吉,對蛇人說:「你們告訴我人族的位置,我告訴你們船的方向。」
蛇人一愕回頭嘶、嘶、嘶的商議起來,過了片刻,蛇人才轉頭對薛乾尚說:「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人族遠在萬公里外,西塔藍山和布爾山之後。」
「不……」薛乾尚馬上說:「我是要知道怎麼去?」
「你在弄什麼……玄虛?」蛇人身子微微前俯,似乎就要撲出來。
「只要你告訴我怎麼去,我馬上說出船的方向。」薛乾尚說。
蛇人身子一頓,這才咬牙說:「由悉達山脈旁往熱線走……以你們的單位來說,九十公里後到達悉達山,穿過在西塔藍山、布爾山與悉達山之間的木族,就能到達山後的人族。」
這下問題大了,這些山誰知道在哪裡?薛乾尚還在沉吟,蛇人忽然大聲說:「船呢?」
薛乾尚見不能再拖,向海一指說:「藏在海裡。」
蛇人不由自主的往回望去,這才發覺似乎被薛乾尚騙了,這時薛乾尚已經一比手勢說:「動手。」除黃吉刀已在手之外,四人同時拔劍,往前衝了過去。
蛇人們連忙轉回頭揮動武器向四人攻擊,只見蛇人的蛇尾一彈就飛出近十公尺遠,在空中不只以雙手的武器戳來,連巨尾也順勢向五人掃來,不過就在這時,蛇人的外圍忽然又是一亂,卻是陳信率領眾人前來馳援,蛇人腹背受敵,猝不及防下被破開一個口子,薛乾尚等人自然不敢戀戰,馬上由空隙中穿出。
薛乾尚等五人一脫出重圍,眾人馬上翻身便跑,黃吉與練長風無須吩咐,自動留在隊伍尾端陪陳信殿後,且戰且走,二人掌力激起,攔住數名速度最快的蛇人,不過每一掌擊到蛇人身上,蛇人雖然面色大變,酬所咧嘴,卻仍然奮勇上前。
黃吉與練長風的刀劍齊施,但是砍到蛇人身上只留下一道道傷痕,卻沒有辦法真的砍深,還差點被對方的尾巴掃中,黃吉一陣火大,將功力運足,在前方一名蛇人巨尾掃來的的時候,光芒突現,將對方的巨尾砍了下來,只見那名蛇人與巨尾分成兩截同時在地上翻滾,痛的亂叫,蛇人們更是群情激憤,前仆後繼的湧上來。
還好至少其他的人腳程還算快,這時已經入海,迅速的往卓能游去,而三人也逐漸的返到了海邊,而練長風見黃吉發狠,左手的烈陽劍忽然冒起,在前方的蛇人還來不及驚覺之下,連頭帶武器被割成兩件,至於陳信一直沒有用全力,這時見兩人似乎殺紅了眼,連忙叫:「你們先走。」
「一起走!」黃吉一面招架一面說,跟著又砍下了一名蛇人的手臂。
「你們先走,他們游的比我們快。」陳信叫。
「黃吉,我們先走,陳信應付的了。」練長風知道陳信說的對,烈陽劍收回之前又宰了一名蛇人,隨即翻身往海面投去。
黃吉見狀也只好聽命,跟著向後飛掠三十餘公尺追上練長風,在空中一個翻身穿入海中。
不過陳信畢竟攔不住所有的蛇人,除了四、五名圍著陳信狠拚死打,其他的蛇人還是一個個躍入海中,迅速無比的追著黃、練兩人。
陳信一見知道不能再慈悲,騰龍指四指同發,只見四道光華往外飛射,一瞬間就穿過了四名游的最快的蛇人腦袋,蛇人生命力似乎極強,雖然死亡仍然在海面劇烈的翻滾,反而延遲了其他蛇人的追擊。
而陳信前方的五名蛇人見陳信忽然指端發出光華,同時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陳信不為已甚,跟著往後退去,不過這時海中的蛇人似乎放棄追逐,開始向陳信合圍過來。
陳信忽然一聲長嘯,猛然提氣一躍,轉眼間飛過了數百公尺,落到黃吉與練長風身旁,將兩人一提,光華忽然泛出,往前踏波而行。
黃吉與練長風經陳信一臂之助,連忙運起功力,減輕陳信的負擔,三人迅速的飄行出近千公尺,遠遠的將蛇人拋在身後,卻見到這時卓能正緩緩的浮起。
陳信見狀心喜,知道八成薛乾尚知道自己的意思,於是再度運起內息,捉著黃、練兩人飛躍最後的數百公尺,躍到卓能的艙頂。
卓能這時正緩緩的轉向,往大海中前進,蛇人一看追之不及,一連串嘶嘶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似乎是意有不甘,黃吉不肯吃虧,連起功力回罵,不過連陳信等人也不大明白黃吉在罵些什麼。
三人回到控制室中,眾人驚喜外分的圍過來說:「陳信,你還能飛嘛。」
陳信搖頭苦笑說:「飛不了多遠,快到極限了。」其實並不是陳信功力較黃吉等人高出數十倍,只是黃吉等人功力不足以達到這個程度,要是一開始能飛,至少也可以飛出數十公尺,這時飛行所提起的氣勁,等於是以前以全力加速的方式所耗用的內息,加上現在內息補充速度又慢,自然不了多久。
而練長風用了一陣子烈陽劍,這時也覺得內息頗有不足,正在慢慢的調氣,至於黃吉正在跌腳歎氣,後悔忘了給蛇人見識見識激光斬。
一面休息,眾人一面討論剛剛的驚險處,黃吉等人才知道,原來剛剛卓能上眾人知道有埋伏之後,陳信明白通知已經來不及,立刻帶著眾人上岸支援,只有方青芬與小毛莉兩人留下。
而陳信等人到達之後,發現蛇人正圍住薛乾尚等人談個不休,趙可馨立即建議陳信,等到薛乾尚等人發難之時再作突擊,於是薛乾尚等五人一對上蛇人,陳信等七人立即由外側殺入,並且由陳信居中擠開了一條活路,順利的將薛乾尚等人救出。
方青芬能留在卓能申顧著小毛莉反倒是意外的幫助,使得眾人可以全力以赴,而方青芬雖不能出去幫忙,這時也在一旁聽的入神,有點惋惜自己不能參加。
這時李麗菁忽然對黃吉說:「黃吉大哥這麼神勇,我們好像不用去幫忙嘛。」
「對呀。」那雷可夫一搭一唱的說:「連激光斬都還沒用上。」
黃吉自己知道對付七、八個自然沒有問題,再多只怕就會出紕漏,但是既不願認輸又不好自誇,只好哼了兩聲沒說話。
陳信打圓場的搖搖頭說:「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而且乾尚似乎還問出了人族的方向……不是嗎?」陳信見到薛乾尚的表情,又加多了一句。
薛乾尚苦笑著說:「這次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以他們居住的規模來看,我們隨便選個海岸線上去就能找到村落的機率是十分微小的,沒想到就是碰上了,是問出了幾個地名,不過要猜了,還好下墜之前已經紀錄了這個陸地的立體地形圖。」
「怎麼說?」陳信問。
「我們現在知道悉達山脈、悉達山、西塔藍山、布爾山、熱線、木族等六個名詞,前面四個還可以依著地圖猜,後面兩個就比較麻煩。」薛乾尚說:「對方一共說了兩個訊息,一個是人族在萬公里外,西塔藍山和布爾山之後,另一個是由悉達山脈旁往熱線走九十公里到達悉達山,穿過在西塔藍山、布爾山與悉達山之間的木族,就能到達人族的所在地。」
「什麼是熱線啊?」練長風皺眉間。
「不知道……」薛乾尚說:「既然有人族、鱗身族,我們首先可以假設有另一個種族叫木族,是在西塔藍山、布爾山和悉達山之間,而且悉達山距離我們必較近,人族就在西塔藍山和布爾山之後。」
「還有一個重要的訊息。」趙可馨指著地圖接口說:「所謂的往熱線走九千公里,如果說要到悉達山必須走九十公里的話,一定是往此主,這塊陸地長約兩萬餘公里,南半部的寬度卻只有七十多公里,也就是說一定是要往陸地中腹前進。」
練長風也點點頭望著立體地形圖說:「既然是往北九十公里,那座山脈就該是悉達山脈,那裡就該是悉達山了。」
眾人望著地形圖,眾人現在的位置在這塊大陸南端的一塊海域上,剛剛的村落自然也是在南端,而這塊大陸北端寬度接近一萬一千公里,只有一個主要的巨大隆起山脈,而在中腰處卻有四個山脈各成一脈,其中三個長寬都大約三、四千公里,只有一個山脈由中間一直往西南西延伸到南端的大陸,長度足足有七十多公里,練長風認為那就是所謂的悉達山脈,而東南端邊陸處還有一個較細長的,二十多公尺長的山脈,自然應該不是。
至於所謂的悉達山,八成就是悉達山脈北端的最高處,一個高度超過六十公尺的山峰。
薛乾尚點點頭說:「如果長風說的沒錯,這塊陸地中腰另外三個山脈中的兩個,就是西塔藍山與布爾山了,無論是哪兩座山脈之後,陸地上的直線距離都會超過一萬公里遠。」
「可是……要是弄不清楚的話,我們就不知道該往東方繞上去還是往西方。」陳信說。
趙可馨搖搖頭說:「沒辦法……就算我假設熱線是指赤道,也只能得到一樣的答案。」
「還有一個可能……」薛乾尚說:「我們現在都假設所謂的西塔藍山、布爾山。都是我們地圖上注意的到的地方,但要是只是一處小山呢?要是人族的居住地其實很小呢?」
「你的意思是說……」陳信在腦中整理一下說:「只有悉達山和悉達山脈大概沒錯?」
乾尚說:「從沿著悉達山脈往熱線走九十公里到達悉達山這句話,這塊大陸只有這個山脈合於條件。」這裡距那處山脈約兩千公里,而那個山脈又足有七十公里長,自然是別無選擇。
「那我們應該先到悉達山去,然後再沿路問?」陳信說。
薛乾尚點點頭說:「要是以悉達山為目標,卓能號可以先往東方繞過去,由悉達山東側兩千公里的一條河流進入,要是由西側就是繞遠路了。」
「不過我們必須有心理準備……要足所謂的西塔藍山與布爾山是在悉達山的西側的話,這樣反而是繞遠路。」趙可馨說。
「也沒辦法了。」陳信說:「既然兩種可能都有,我們只好先選擇比較近的,要是錯了再說。」
「那就往東繞了。」練長風將卓能轉向,往東北東方向偏去。
「我們還必須在海上呆好幾天。」薛乾尚說:「不過東北方五千公里遠的地方有個蠻大的島嶼,最近距大陸不到四百公里,我們可以上去略作補給。」
「比南島大上七、八倍。」陳信望望地圖說:「五千公里我們不眠不休的前進,也要兩、三天,這段時間食物夠不夠?」
「加上昨天吃剩下的魚,存糧還有一星期。」那雷可夫歎息說:「其實預備食用的物質我們儲存了足有數月的份量,只不過沒想到會不能轉換為食物。」
「到那座島嶼的時候,將糧食準備充足一點。」陳信說。
「好的。」那雷可夫點點頭,開始對如何儲存生鮮食物傷腦筋。無元七三?年兩天後的夜晚,眾人到達那座島嶼,這次陳信等人不敢莽撞的往島上直衝,不過現在卓能飛起又太耗能量,加上卓能本不是設計在星球表面上移動,所以雖然復古的流線造型相當漂亮,但是事實上倒沒有十分注重流體力學,所以要是飛起,沒辦法以少數能量在空中滑行,所以雖然很想謹慎,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明瞭狀況。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薛乾尚發現在島的南端是這座島嶼山脈的高處,沿著海岸線有長近百公里的斷崖,卓能能夠直接靠近海岸,再來就是尋找適合的上岸地點。
卓能在島的西南角,一路慢慢的往東南角行駛,薛乾尚一面望著儀器一面說:「還不錯,沿著海岸線好像都沒什麼生物聚集的跡象,不過就是都太高了。」
眾人望著海岸也是興歎不已,從一小時前尋覓到現在,海邊都是連綿的峭壁斷崖,最少也距海平面四、五百公尺,眾人要是想爬上去也不是不行,不過末免太累。
又過了一會兒,薛乾尚忽然說:「等一下。過了這個山頭之後似乎有純動物性的聚集。」所謂的純動物性的聚集,意思是指生物密度高,但是大部分都是動物,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村落。
陳信連忙說:「長風,先停下來,別繞過去。」
薛乾尚想現在又不能飛、天空又沒有衛星,於是切換了一個畫面,利用超頻震湯顯現地形掃瞄圖,至少範圍能到達數十公里內,也就是當初掃瞄無祖遺窟的儀器,不過這種儀器掃瞄生物沒有辦法及遠。
片刻後,畫面顯現出來,在山後地勢突落,一片向後延伸的平地上果然有個村落,而且也是一個個的土丘,看來這裡仍然是蛇人的領地,不過特殊的是,這裡的土丘排的格外整齊。
黃吉疑惑的說:「這裡鳥不生蛋的,怎麼會有人住?」
「說不定他們以吃石頭維生。」那雷可夫正為了食物火大,接上這一句。
乾尚指著立體圖說:「繞過這個山頭,斷崖就忽然降低下來,一直降到離海面十餘公尺,然後才又隆起,看來這是兩個小山脈的縫隙,也是一個關口……這裡可能是軍營。」
「是軍隊啊……」舒紅微微皺眉說:「那不是比那個村落還危險。」
乾尚說:「敵人可能有近百名。」
「不曾吧?」黃吉說:「看規模比那個村落還小,人怎麼會更多?」
「一方面軍營居住較密集。」薛乾尚解釋:「另一方面,普通的村莊應該還有老幼,我們上次見到的青壯年就有四、五十人,這裡豈不是足以容納上百人?而且軍隊與一群村夫的戰鬥力應該是不一樣的。」
陳信一直沒說話,這時忽然點點頭說:「沒錯,這裡的蛇人一共一百零二人,有練功,其中三、四個還不錯。」陳信現在知覺雖然受限,不過數公里的範圍倒是還能感應,不過現在外在游離的能量不再這麼強烈,陳信必須仔細的感覺一陣子才能分析出來。
這些蛇人還會練功?眾人倒虛一口氣,這下肯定不是敵手了。
陳信接著說:「要是與不會功夫的蛇人為敵,除了青芬之外,大都可以以一對三至四,黃吉和長風對付八、九個也沒有問題,不過這裡的蛇人一對二就會很有拼了。」
「兩天前的那些蛇人天生銅皮鐵鱗,我們功力要是不運是還只能砍傷個小傷口……」薛乾尚說:「這裡的蛇人還有練過功夫,這下麻煩了。」
「問題就在這裡。」陳信說:「大家要是全力運勁,恐怕不了多久,我發現你們的武器不適用。」
「怎麼說?」那雷可夫聽到這裡興趣來了,武器才是那雷可夫最有興趣的。
陳信從身後的舒紅手中接過長劍說:「這些硬金屬製成的武器是夠堅硬銳利的,不過對方似乎天生擁有護體氣勁,不然再硬也該劈的過去。」
「難怪。」黃吉說:「我足足運了七、八成勁才能一刀兩斷。」
「所以問題在於這種硬金屬。」陳信說。「硬金屬到底怎麼了?」那雷可夫還是沒懂。
「硬金屬傳遞能量時會自然而然消耗掉一大部分,所以……比如說麗菁,她只要通兩分勁就能發光,但是到了武器上,卻必須至少五、六分勁。」
陳信說:「當然每個人功力不同,不過基本士都會有損耗。」
李麗菁點點頭訝異的說:「哇,陳信你怎麼這麼清楚?」她自已都不大清楚多少勁力會發光。
那雷可夫不管李麗菁說什麼,緊接著說:「可是所有的金屬都是這樣啊,這樣還是比直接用手攻擊殺傷力還大。」
「那就牽扯到堅硬度與銳利度了。」陳信擺了擺手說:「手畢竟是軟的,內息是用來破開對方的護體氣勁,不過沒法尖銳的利入,最多只能平面給予重壓,敵人皮堅肉厚,雖應也有內傷,不過在戰鬥時並沒有直接的效果。」「那怎麼辦?」那雷可夫為難的說:「我所知道的,只有你的極樂刀不會消耗內息,還會增幅。」那雷可夫現在可沒辦法製造智能元素。
「不……」陳信笑笑說:「我還有用過另一把刀。」
黃吉首先想起,大叫了起來:「綠柳刀!對,當時我用過,確實特別犀利,原來是不會耗能量?」
薛乾尚與那雷可夫等人自然見過綠柳刀,李麗菁點點頭說:「陳信你是說那把一揮之下會有青龍現身的刀?」
「我雖然不明白刀的製作原理。」陳信說:「不過現在我想起來,內息的延伸該與那些綠色柳絲很有關係。」
那雷可夫卻曾好好摸過那把刀,這時似乎忽然想通了什麼,用力的一拍手,興奮的艘步說:「原來如此……真是奇才,他叫什麼名字?唔……沒人知道,我明白了……不對,還有一個地方不大對勁……應該這樣再這樣……然後那樣……」
陳信搖搖頭說:「麗芙,你先接一下那雷可夫的班。」
許麗芙點點頭說:身到維護區坐下,接著操作起來。
陳信望望正在喃喃自語、兩眼望夫的那雷可夫,不再說話,眾人也安靜下來,看著那雷可夫。
過了一陣子,那雷可夫忽然躍起翻了一個跟斗說:「我明白了。」隨即四面一望,卻發現大家都望著自已,那雷可夫雙目一瞪說:「你們幹麼?」
「什麼幹麼?」李麗菁由後方一拳飛來,一面罵:「發呆發完了?」
那雷可夫興奮過度忘了閃避,反正也有一陣子沒被打中,還蠻懷念的,所以那雷可夫雖然眼冒金星,仍然笑嘻嘻的說:「發完了、發完了。」一面對大家說:「你們還在等什麼?快繳械!」一面向眾人收集武器,李麗菁雖然打打鬧鬧,不過也實在高興,主動的幫那雷可夫拿眾人的武器。
「那雷可夫。」陳信忽然說:「不過當初綠柳刀似乎不是很堅固,這點你要注意。」後來在鳳凰星,綠柳刀終於在大量內息交擊下粉碎,陳信想起就順便提了一句。
「喔……」那雷可夫猛點了兩個頭說:「沒錯,這樣我想的更對了,我會處理的。」隨即與李麗菁抱著十來把刀劍往中艙落去。
陳信自然放心,要是那雷可夫真的完全瞭解那位不知名兵工部士兵的作法,以現在那雷可夫的功夫來說,較之那人高出不下數倍,自然能製造的更為精細。
這時趙可馨手一攤說:「陳信,現在大家都繳了械,哪裡也不能去了。」
「就休息兩天吧。」陳信說:「可馨,你觀察一下這個軍營的狀態,要是實在沒的觀察了,就與長風商量該往哪移動。我和乾尚、舒紅去研究一下。」
舒紅和薛乾尚同時站了起來,兩人同時明白陳信是要教自己集勁的方法,沒想到陳信才說不到兩天就想出來了?
陳信向兩人一招手,三人往通向陳信房中外廳的通道前去。
三人進入陳信房中的外廳,小剛望見三人點點頭嘶吼一聲翻了個身,小柔站起片刻,見陳信似乎並沒有打算帶它們出去,又伏坐下來。
陳信與兩虎打個招呼,轉頭對薛乾尚說:「乾尚,你現在的功夫似乎與練長風他們不一樣?」
乾尚點點頭說:「聖殿中的武學一共有五大脈流,似乎只有練長風修習的那一脈有這種勁聚體外的功夫。」
「應該不會。」陳信說:「可能是當時柳長老來不及教你。」
薛乾尚想了想,沒再說話,陳信也無所謂的接著說:「不過你的內息運行方式主要以前方的經脈為聚,後方為散,發出之時會先巡行各脈,這對護身極有幫助,但是似乎總有一點延遲?而且招式似乎以護身為主?」
「沒錯。」薛乾尚說:「所以我要是戰鬥之時,護身氣勁會比攻擊的勁力先一步準備完成,但是攻擊效率不彰,所以當初與長風對戰時,因為並非生死相搏,反而僥倖的不敗。」當時薛乾尚輸給謝日言是因一心求勝而將攻擊勁力逐漸增大,卻不慎落敗,而練長風又勝過謝日言,所以薛乾尚對上練長風時只求不敗,練長風反而拿他沒辦法。
陳信點點頭說:「走收聚於主脈……」「我們就是要將這個特性轉成優點,你先全力護身,將內息游刊。」陳信一面說,薛乾尚一面照做了起來,陳信接著說:「再來將內息上揚由天庭匯聚,雙手上舉至額,聚力於掌,控制勁力不向四面流竄……」
只見薛乾尚全身光華一亮,慢慢前額的光華更顯,隨即雙手上舉包含住似欲竄出的光華,只見一團指大光球在薛乾尚的天庭浮現,薛乾尚覺得這股能量被雙手所束縛,正逐漸的累積,還好無論如何運功,薛乾尚手部的勁力都足以應付,不過仍然覺得這些能量似乎不斷的彈跳,直欲脫體而出,就在這時,陳信大聲的說:「雙手引出光華,前甩。」
薛乾尚將光華往前微引,立刻感覺到自己無法控制這個光球,陳信一說前甩,薛乾尚不敢遲疑,馬上將光球向前方發出,光球順著內息的出路,迅速的望前直衝,陳信應手一接,將光球含入掌心,碰的一聲,能量由陳信的掌風中四面敬溢出來。
「成了。」陳信輕鬆的說。
這就成了?薛乾尚有點不敢置信的望著陳信,陳信接著說:「要不是你以前方主經脈為聚,加上護體氣勁充分,也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不過這還是最弱的一種。」
舒紅本已欽羨萬分,沒想到陳信居然說這是最弱的一種?不禁張大了口呆望著陳信,薛乾尚何比聰明,念頭一轉接著說:「再來是喉部、胸部、腹部,每一個部位都會相應加強。」
信點點頭說:「不過腹部不要亂用,一次就會耗光你的內息,以你現在的狀況來說,胸部的能量發出已經不遜於日言所發出的騰龍掌,但大概也只能兩擊,喉部的內息可以與黃吉的激光斬比美。」
「黃大哥功夫這麼高,為什麼反而沒有騰龍掌的威力大?」舒紅忍不住問。
「黃吉還有別招。」陳信笑笑說:「就讓他先藏著吧。」
原來如此,薛乾尚與舒紅都笑了起來,黃吉誰都瞞的住,就是瞞不過陳信,只見陳信笑笑忽然低聲說:「黃吉那招要是施出來,我要不是硬拚就是閃躲,接是接不住了。」
兩人知道所謂的硬拚就是陳信施出騰龍掌或騰龍指轟回去,不禁有點意外的揣想,黃吉那招到底有多強?忍不住叫一聲。
陳信對薛乾尚說:「乾尚你可以回去練習了,記得將四處穴脈由上而下的練習,要是不發的話就依原勢收回氣海就可以了,如果能夠的話,額頭可以嘗試只用一隻手。」
薛乾尚點點頭說:「我明白了。」隨即退出房外,同自己房中練習。
接著陳信望向舒紅說:「舒紅……你的功夫是家裡教的?」紅點點頭說:「我們舒姓一族隱於舊大陸,聯邦解禁之後才慢慢的與外界偶有聯繫……」舒紅忽然一笑說:「這次我是偷跑出來。」
「什麼?」陳信嚇一跳:「偷跑?」看不出來舒紅原來也很皮。
「對呀。」舒紅接著說:「長輩傳下來的訓示,舒姓一族不可前往聖島。」
「那你大搖大擺的比武……」陳信說:「怎麼沒被捉回去?」
「我們根本沒有天訊。」舒紅得意的說:「何況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能來聖島捉我……陳信,你知不知道我的爺爺、爸爸、叔叔伯伯他們功夫才強呢,還有我的哥哥功夫也比我高,其實我兩個哥哥都光質化了,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聖島在找光質化的人,還好我有跑出來,現在不輸他們了。」
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陳信心想,舒姓一族要不是剛好在地球的另一邊,聖殿中人也不會沒感應到,陳信想了一下,又問舒紅說:「為什麼你們不能去聖島啊?」
「誰知道。」舒紅搖搖頭說:「我爸說等成年了才告訴我。」地球上當時成年是指三十歲,舒紅才二十五,自然還不知道。
「這樣說來……」陳信沉吟一下說:「你怎麼又知道甄選的事?」既然沒有天訊,舒紅如何得知聖殿需要年輕高手的事情?
「我以前就常溜出來……」舒紅嘻嘻笑說:「在河口市有一些朋友,在那裡知道的……對了,有個吳一元你認不認識?」
陳信驚訝的說:「當然認識……你也認識?」吳一元也是陳信以前小隊中的,不過不像那雷可夫、謝日言等人這麼熟,當時與王仕學、趙可馨、薛乾尚等人一起由鳳凰星回來。
「不……」舒紅搖搖頭說:「他們吳家在河口市也算是世家,吳一元回來以後把他捧上天了,我才看不順眼呢,他們那算是什麼功夫?」
陳信明白,要是舒紅說的是真的,吳一元的功夫在她家人的眼中實在不算什麼,只聽舒紅接著說:「當時我見到吳一元回到河口市,受到英雄式的歡迎,我忍不住問那些姊妹,結果居然被取笑,他們說吳一元是大英雄陳宗主的戰友,是地球上最後一批返回的聯邦軍,我那知道誰是陳宗主,足足被取笑了一個月。」
陳信不禁啞然,地球上現在不知道自己的人似乎真的不多,也難怪……陳信搖搖頭說:「其實在聯邦的體制下,吳一元的功夫算不錯了。」
「這倒是真的。」舒紅也同意:「不過後來我在天訊上,看到您在水域星上對付怪物尤嘎,我好佩服喔,但是回去跟哥哥們說他們都不信,還說我想騙他們去都市。」
「後來你看到天訊上的消息,就溜來了?」陳信做出結論。
舒紅忽然臉上微微泛紅,咬著牙低聲說:「我是想認識……」說到一半,忽然轉過身背對著陳信低下頭來。
陳信見狀心裡一驚,莫不是……陳信連忙咳了兩聲說:「你們舒家的功夫確實別有特色,容易速成,而且特殊的地方在於身體分成數十個獨立的系統,分開運行,但是卻又能自然的穿行於其間,這與我當初強分經脈,修練氣海頗有相似之處。Missing舒紅才轉回頭」陳信手忙腳亂信仍然說不出個望望陳信的模樣見舒紅仍然背對著自,對陳信微一鞠躬說說「有什麼好對不日以然來。忍不住露出微笑的說,只好住了」對不起,又不是我只是士,不知不該圭埕對吧,崇拜您道該說永說。「又不是,沒有」也沒什麼好崇拜的。「陳信稍稍放心的說:「我不就是這樣?」
,不過:什麼。過了片「不:什麼……」舒紅偷別的念頭。
「我明白。」舒紅點點頭說:「剛剛您說的很對,我家的內息確實運行方式與眾不同,不過事實上我還有最後數章還沒修練。」
陳信見舒紅終於回到正題,鬆了一口氣說:「這也難怪……我覺得雖然各處運行有其好處,但是應該在修練到一個階段之後就必須想辦法統合起來,使得內息發出時流暢而不至斷續,不過既然你家中還有數章未練……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想到的方式……」
「沒關係的。」舒紅目光凝視著陳信,認真的說:「我願意學。」
「這……」陳信又開始覺得不對勁,但是仍然只好點頭說:「可以順著你經脈修練特別順暢的地方找出重點,將這些地方連接起來,然後迅速的回行,以後再慢慢的接上尚未連接的經脈,這樣在對敵時自然不會有內勁斷續的缺點,而且以你的狀況,可以在指端凝聚內息發出。」
舒紅聽了一忙說:「我知道可以發出,不過不曾太弱嗎?」事實上舒紅試過發出騰龍指,不過發出不到一公尺就四面散失了。
陳信一笑說:「先不提你的經脈連貿之後指端的內息存量就會加強,你不能發出騰龍指的原因在於無法持續送出凝聚的內息,這是因為你的手掌經脈也自成一系,使得內息發出雖快卻不能聚集這麼大量,不過……卻反而因此可以在指端將內息凝聚如針射出,雖然比起騰龍指破壞面小,不過要是敵人防禦力強的時候,說不定你的指力才能破開對方的護體勁力,不過要找到要害就是了。」
「我懂了。」舒紅張開嘴說:「因為凝聚如針,破壞力反而大,所以對方就難以防守。」
「聰明。」陳信說:「還有一個好處,這樣子耗的內息少多了,可以使用的次數大為增多,以你來說,二、三十發絕沒有問題。」例如那雷可夫內息較舒紅為高,但是騰龍指也只能發個七、八指,何況舒紅內息一連結,功力又會增強。
「真棒……」舒紅又是深深的一鞠躬說:「謝謝你,陳信。」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陳信扶起舒紅說:「除了內息漸增,威力越大之外,最後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別忘了可以留下一成功力,這樣的話就能略為遙控去向,可以偏個幾度,在這個星球,應該在七、八公尺內都還可控制去向。」
舒紅緊閉著嘴,一雙明眸凝視著陳信,陳信連忙放開扶著舒紅雙肩的手說:「就是這樣了,快去練吧。」
舒紅點點頭,轉身出門,在將出門外之際,舒紅忽然回過頭來一笑說:「陳信……我更崇拜你了。」隨即迅速的轉身離去。
這招叫做回馬槍,完全無法反擊,陳信不禁大為頭疼,心想這下自己可要更加謹慎小心,下次決不可以再和舒紅獨處一室。
陳信頭疼還沒結束,忽然敲門聲傳來,方青芬正在門外說:「陳信,我可以打擾一下嗎?」
啥?躲方青芬躲了幾十天,現在居然給她找到機會跑來?陳信一面大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面還是無奈的將門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