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將琦東劍用布包好,放到枕邊,授予他琦東劍時蘭列斯王子期許的眼神浮現在眼前。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個問題:王子現在怎麼樣了?……
五年前
那是卡路第一次來到都城,第一次站在授勳台上,給他授勳的是剛剛接管兵權的年輕的長王子。這是國王為提高蘭列斯的威信特別安排的。而蘭列斯對於自己的第一次軍務活動非常重視。
站在授勳台上的三位立功者之中有兩位是一方大將,只有一位是普通軍官。這位軍官略顯單薄的青澀的身形與另外兩位彪形大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給兩位將軍授勳之後,蘭列斯來到了單膝跪地的卡路面前。
「你就是東軍先鋒軍的騎兵隊長?」
「是的,殿下!」
卡路抬起頭來,深藍色的短髮隨著微風飄動,臉上洋溢著笑容,那笑容比當時正午的陽光還要燦爛--這就是卡路留給蘭列斯的第一印象。
當天晚上,蘭列斯宴請了立功的將士。宴會過後,他單單把卡路留了下來。那一次他們聊了整整一夜。
剛剛走上政治舞台的青年王子對治理軍隊、治理國家的無限憧憬;逐步成長起來的少年軍官對戰略戰術的精確把握。兩人訴說心中對未來的無數理想,直到太陽從東方升起。
清晨,當蘭列斯將卡路送出自己的宮殿時,拍拍他的肩膀輕聲的說:「希望我能親自將琦東劍交到你手上。這一天我不想等太久!」而卡路充滿自信的點點頭,說:「殿下,我誓死效忠藍申,效忠您!」
那時,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那一年,蘭列斯18歲,卡路14歲……
蘭列斯的腦子裡突然閃過卡路的影子,隨即又消失的在無盡的星空中。
「背叛者!」蘭列斯心中狠狠的念道,可惡的卡路枉費了他多年的心血去培養。可是,現在是不該走神的,由國王主持的軍務大會上,出席的人包括了蘭列斯、王太子、在都城的重要將領和北方將軍。雖然,這次會議蘭列斯只是旁聽,可他知道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北方將軍正在匯報戰況,如埃裡克將軍的描述,藍申東部的戰況是這樣的:一個月前,北軍和東軍在威斯達與紅鷹率領的青綸軍激戰了15天,後做戰略性讓步,撤出威斯達。但是這一戰殲滅了青綸的4萬軍隊,使紅鷹元氣大傷,等我軍修整以後再次發起攻擊,一定能反敗為勝。
說到這裡,國王急促的咳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彷彿氣都接不上來。隨侍在一旁的御醫克羅寧醫生跑上來,給國王用了藥,急咳逐漸緩解了。
埃裡克看著國王,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這時,傳令兵進來,遞給國王一份密報。那是近期國王密派去調查戰況的官員寫來的。
國王看完,臉色突然變得青紫,他忍住氣,將密報扔到提貝倫德面前:「你是統帥,你知道這些事情嗎?」
就在提貝倫德看完密報驚懼的抬起頭的時候,國王站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他真對這個糊塗的兒子失望。
埃裡克知道不妙了,雖然國王沒有在眾臣面前說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懷疑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揭穿了,包括去年九月中旬的威斯達大捷,還有這次威斯達失守紅鷹損失的兵力可能只是兩萬而北軍和東軍加起來損失的遠遠超過這個數目。
密報的內容蘭列斯不用看也知道,因為是他指使國務大臣建議國王去調查的。
國王走到議政大廳門口又劇烈的咳起來,提貝倫德追上去,扶住他……
「將軍,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昏沉沉的。」卡路坐在床上,說話已經不很利落了,弗雷讓琳卡扶他俯臥著,說:「這幾天你的傷勢惡化得很快,我不得不提前為你手術。剛才我給你喝下的是有麻醉劑。因為時間不充足不能配製更好的藥。恐怕這藥不能完全消除疼痛,你要忍住,別亂動!」卡路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佐奈氣喘吁吁的跑到門邊,見狀問:「您要為卡路做手術?不是說等他身體狀況好些再說嗎?」
「沒辦法,等不到了!」弗雷和琳卡準備手術了,示意她離開。
佐奈一聲不吭的站在門邊,看著俯臥的卡路。
「小姑娘,你出去吧,留在這裡你受不了的。」琳卡說完,佐奈反倒走了進來,握起卡路的手。
「行了,你留下吧,扶好他,別讓他亂動!」
「叔叔,能成功嗎?」
「那得看卡路的毅力了!」弗雷舉刀,面對卡路,他的手也不由得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