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中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再凝神感應過周圍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後,我才抱著祝玉妍進入一個隱蔽的山洞裡面為她療傷。只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就已經治好了她本來嚴重非常的內傷。如果上次救美仙的時候我已經有今天這份功力,或者我和她的關係也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一想到這點,我就不由得覺得有時候功力稍微低一點也不是壞事。
我又將真氣輸入祝玉妍的體內,仔細檢查過一遍確定她內傷盡去,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後,才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那想到祝玉妍一恢復行動能力,轉身就給我一巴掌,她這一下含恨出手,果然非同小可,雖然她體內的真氣還沒有完全回復,但還是打得沒有任何準備的我差點沒有痛哼出聲來。「你不要太過分,我救你還又打我。」我一手捉著祝玉妍又要扇過來的另一隻纖手,怒氣沖沖道。想一想這還是我一生人中第二次被女人,而且還要是被同一個女人打,看來我和祝玉妍果然是八字不合,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有她在的地方我還是有那樣遠就躲那樣遠的好。
「徐子陵你這混蛋,我不需要你救我,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只要我死了,就不用知道你這無恥的人竟然連美仙沒有放過。」祝玉妍掙扎著想掙開我的雙手,但我們實力的差距明擺在那裡,她又怎麼可能如願。但在昏暗的洞穴中,我竟然看見她眼中溢出了晶瑩的淚水,讓我懷疑她是否受刺激過度,所以情緒才會如此失控。完全不像平常的樣子。
「好了,你就不能安靜點嗎?你的傷剛好,這樣激動對你自己也不好。」我無奈地歎氣道。對於這種發飆的女人,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
「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對於我好言相勸,祝玉妍卻一點也不領情,不可理喻地說道。
「你究竟有完沒完啊!」見到祝玉妍沒完沒了的還想繼續說下去,我終於忍不住大吼起來,「你除了你地魔門大業。還有找石之軒報仇外還會在意其它的事嗎?現在倒一副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來關心自己的女兒了。我告訴你,傷害得美仙最深的是你,現在她和我在一起,比起任何時候都幸福,如果你敢面對美仙地話,大可以直接問她我有沒有騙你。」
話剛說完,我也有點後悔自己一時間氣憤說得太過分,雖然這確實是很痛快。而且也是事實,但如果因此而讓情況發展的更是不可收拾,那最後受苦的還不是我自己。
但就在我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應付祝玉妍有可能出現的各種反應時,她卻突然撲向我懷中。一雙玉手小臂緊握成拳如雨點般落到我胸膛之上。我那想到她會有這種舉動。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推開她又不是。安慰她又不是,整個人石化了一般
「你這種對聖門沒有歸屬感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我,我當年曾錯信石之軒一趟,累得師尊含恨而終,那時候我就發過誓,自己再不會感情用事、一錯再錯。」最後,祝玉妍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終於發洩完畢,以一個極端曖昧的姿勢偎依在我胸膛上,淒然道。
「那結果呢?美仙還不是遠走海外,不但不能達成你的目的,而且你更從此失去了她。」雖然我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讓美仙和祝玉妍母子反目,但從我所得知地蛛絲馬跡看來,肯定是祝玉妍做了美仙難以忍受的事,所以她們母女的關係才會弄得這樣糟糕,而且琬晶也這樣恨祝玉妍。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陰癸派終有一天將會在地領導下實現我們的夢想。」祝玉妍抬起頭來,狠狠地盯著我道,好像我是比石之軒更讓她痛恨地仇人一般。
「這倒是很有可能。」我想起原書中那個結局,不由得暗想道,不過我當然不可能將心底話說出來,反而理直氣壯的反駁道:「你還在做這種不切實際地美夢嗎?當初以我師尊之能,就算以你和石之軒加起來也是遠遠不及,就是因為看穿了聖門中人根本上的弱點,所以才會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產生過對天下的野心。」
「向雨田?他是不是其實根本沒有死,而是已經參透了生死、破空而去。」祝玉妍突然問道。不過她的猜測倒是完全正確,只是有些事她還是沒有可能會想得到。
「師尊早就百多年前就已經達到這一步,只不過因為還眷戀塵世,而且為了遵守和我師公的承諾,讓邪極宗一門不會失傳,所以才會在幾十年前收下尤鳥倦那四個白癡作為徒弟。」我半真半假的說道,同時祈禱著向雨田可千萬不要知道我說過這翻話。
「百多年前?」祝玉妍嬌軀一震,不能置信的問道。
「我需要騙你嗎?」我反問道。
「那他說我們聖門中人的弱點是什麼?」祝玉妍繼續問道。
「就是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利益。而這是由從小的教育造成的,根本無法改變,這也造成了聖門一直以來都像是一盤散沙。不說以前,當年你們所謂魔門八大高手的時代,如果你們能同心協力的話,難道這個天下還會是現在的局面嗎?」我淡淡說道。簡單一翻話就讓祝玉妍頓時再也說不出話。
「所以與其為了一個沒有可能實現的目標浪費精力,還不如做回自己想要做的事更加有意義。」我頓了頓,又說道。
「哼!那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將天下的美女收入懷中嗎?」祝玉妍嬌哼一聲道,接著不知為何突然俏臉一紅,用裡推開了我,敢情她也察覺到她這些話將自己也包括進去了。
不過當祝玉妍離開我懷中時。我還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說她對我沒有任何的吸引力,那肯定是自欺欺人地。如果不是我在暗中一直告誡著自己,或者真會做出不應該做的事也不一定。「咳咳!我不否認開始時我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不過現在我只想讓她們快樂,其餘的事我不想再去管、再去理。」我有點尷尬道,想起一開始時我來到這個世界地目的,我現在還真有點慚愧。
聽見我這樣說,祝玉妍定定地凝視著我。好像要看出我是否在說謊一樣。接著臉容恢復了冷靜,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剛才的事似的,突然從地上緩緩站起,逕直往山洞外走去。
「喂!你還不能走,誰知道你是不是還要去找石之軒,他怎麼說也是青璇的父親,如果真讓你殺了他,以後我如何向青璇解釋,何況我答應過要完好無損的帶你回去。現在你要跟我回飛馬牧場。」我追出山洞外,攔在祝玉妍面前道。「你……,你憑什麼管我地事。」祝玉妍差點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長久起來那有人敢對她說過如此霸道的話。而且不容反對。
但祝玉妍也清楚如果我有心想攔她的話,那她根本不能離開。無奈之下只能不再說話。乾脆別轉頭不管我,倒像是在發脾氣的小女孩一般。見到祝玉妍這副模樣。還真有點令我想起君嬙,希望這搗蛋鬼在我離開後,不要闖禍就好。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跟我走,二是像剛才那樣我抱著你走,你自己選吧!」我和祝玉妍就這樣僵持著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沒辦法下我也只能威脅道。
祝玉妍知道我敢說就敢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而且見到我還真的要再次點她穴道抱她時,才不甘心的輕輕點了點頭。
因為已經清楚青璇沒有事,而且暫時也不知道現在她去了那裡,另一方面祝玉妍又對我採取不配合態度,要她和我一起趕路回牧場,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但如果走路的話速度又太慢,所以當我和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我身後地祝玉妍離開幽林小築所在的鳳凰山後,就向著成都的放向走去,因為以目前地情況,還是選擇由三峽搭船離開最是方便快捷。
不過我卻忽略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祝玉妍沒有戴上平時所戴地面紗,將她地絕世花容沒有一點遮掩的暴露在日光之下。弄得我在去碼頭地路上,所有見到她的男人都是一副癡呆的模樣,有些更用嫉妒的目光狠狠的盯著我,讓我頭痛不已而祝玉妍不知是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注目禮,還是有心想報復我,對於我想讓她重新戴上面紗的提議,採取完全不配合的態度,只讓我心中苦笑,但又拿她無可奈何。
「你能不能像以往那樣遮掩一下你的真面目?」雖然明知道沒有用,但我還是又再次忍不住問道。
「你管我,難道你會怕被人看到你和我這個邪魔外道在一起嗎?」祝玉妍用挑釁的眼神望著我道,清楚的表達出如果我不想這樣,只有讓她一個人離開的意思。對此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舉手投降,繼續承受著路上碰到的人既羨又嫉的目光。
天色剛亮,我和祝玉妍終於來到成都城外,不過我們當然不打算進城,但我從處得知青璇可能有危險,就馬不停蹄的趕路,連飯都沒有吃過,剛才又硬擋了石之軒、祝玉妍和許開山的聯手夾攻,接著損耗了不少真氣為祝玉妍療傷,就算我是鐵人,也是稍微感覺到有點累了。
於是最後我找了一間設於成都城外擠滿商旅途人的食檔茶寮,就想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再去碼頭乘船。至於祝玉妍,雖然還乖乖的跟在我身後,不過從不久前開始就不再說話,連看我一眼好像也不願意,讓我氣悶不已。
不過當我和祝玉妍找到位置坐下沒有多久,祝玉妍沒有戴上面紗而露出真面目終於為我們帶來了麻煩。
只見一個勁裝上披上華麗錦袍,腰掛長刀,體型健碩,皮膚黝黑,一副傲慢的神態,彷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目空一切的人在五名武裝大漢簇擁下,下馬後從外面走進了食檔。見到這人,不少人都是露出畏縮之色,可見這人肯定是成都城內的一方惡霸。
不過這人是什麼人我也沒有興趣去管,只知道他接下來的命運肯定會十分悲慘。因為他在見到祝玉妍後,先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接著露出驚艷之色,望也不望我一眼,完全當我不存在似的,逕直走到祝玉妍面前。「小姐不知是否要進城裡去?如果是的話,本公子很願意為小姐效犬馬之勞。」這人彬彬有禮的向祝玉妍問道,不過雙眼卻射出猥褻、淫邪的目光,好像恨不得馬上就祝玉妍吞進肚子中一般。
「給我滾!」祝玉妍臉若寒冰霜,冷冷的說道。
「美人兒你說什麼?難道是因為這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所以才會拒絕本公子?」這人好像現在才發現到我的存在,裝腔作勢的看了我一眼,不知死活的問道。而他那五個手下聽他這樣說,都是齊聲吶喊,為他喝采打氣,卻沒有察覺到,祝玉妍雙目已經閃過一絲殺機。
這人見到我一句話也沒有說,還以為我怕了他,更是囂張,探手就向祝玉妍的香肩按去。但在下一刻,在場所有人除了我外,只覺得眼前一花,這人已經渾身軟綿綿的向地上倒去,帶起一陣塵土,接著動也不動,七孔流血、立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