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派每代只傳一人,而這代的傳人就是侯希白,上一代則是青璇的爹石之軒,這是你知道的吧!那為什麼你反而不知道『護派尊者』呢?」秀芳疑問道。我當然清楚她是想說為什麼我身為魔門的人,會不知道這事,不過還好秀芳只是有點不能理解,而不是懷疑我。
「我想起來了。」我一拍額頭,在最『危急』的時候終於回憶起花間派所謂的『護派尊者』究竟是那一回事,惟恐秀芳會對我心生懷疑,一口氣說道:「因為花間派每一代只有一個傳人,所以為了防範傳人因練功出岔子去世,又或忽然橫死而由此絕傳,於是就有了『護派尊者』,專責保存派內各代傳人的筆記心得和派內的經典,以保證花間派不致絕傳。而這『護派尊者』並不是花間派的人,只是代加保管花間派的典籍,更嚴格點說該是知悉這批典籍藏在甚麼地方,且必須是女兒身。因為花間派的武功宜男不宜女,若女子強行修練,必有奇禍。」
「你這人啊!怎麼會連自己門派內的事情也記不好。」秀芳輕輕掐了我摟在她纖腰處的手背一下,嗔怪道。
「我又不是花間派的,一時想不起他們那些古怪的規矩也不出奇麻!」我無辜道。
「不要狡辯。」秀芳又再次掐了我一下。
「糟糕了,糟糕了,難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可憐我竟然又找了一隻兇惡的小貓回家,我的命好苦啊!」我誇張的叫道。
「你說誰是母老虎,你再這樣,我就不說下去了。」秀芳回頭白了我一眼,嗔道。
「不,你繼續,我不再插嘴。」我分出一隻手按著嘴後,含糊不清的說道。
「沒正經,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秀芳「噗哧」嬌笑了一聲,接著柔聲道:「其實我在決定要和你在一起時,就早已經想通了,剛才只不過是有點不適應,所以有所感觸,你不用再擔心我。」秀芳也很清楚我的舉動是想要讓她開心,心裡感動萬分。
「嗯!」我輕聲應道,稍微摟緊了秀芳一下,接著將臉貼上她嫩滑又帶點冷的臉蛋。
感受著從我處傳過去的溫暖,秀芳沒有馬上再說話,閉上了眼睛靠在我的身上。我當然不會打擾她,反而十分享受現在的溫馨氣氛。於是我們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摟抱在一起,好一會兒才因為窗外積雪掉落到地上的細小響聲而『驚醒』過來。
「我們繼續說下去吧!」秀芳甜甜一笑道。
「好啊!」我點頭道。雖然溫存被打斷讓我感到有點不爽,但對於秀芳將要說出的隱秘我也十分感興趣。
「那個男人當年和琬晶的娘東溟夫人是陰癸派同一輩的傳人。」秀芳前言不搭後語的突然說道,但我卻直覺感到她說的就是她的父親,接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但他的武功之高並不比單美仙差,不過因為他身為男子,因此不能修煉陰癸派的最高心法天魔大法,也就更不要說有機會成為陰癸派之主了。本來這男人再不服氣,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不過他還是十分不甘心。在這時候,他不知道從那裡得知娘不但是花間派典籍的看管人,甚至還順便看管補天教的經典,於是他……。」秀芳一口氣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好像再也說不下去一樣。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明白了。」我柔聲道。雖然秀芳沒有將話說完,但我已經能大概猜想到整件事情的經過,秀芳的這個父親多數為了勝過東溟夫人,推翻陰癸派由女人掌權的傳統,所以就想從秀芳的娘處得到花間派和補天教兩派的經典,再將三派的武功融合在一起,成為第二個石之軒。
「岳山公公因為清楚這男人的目的,所以也曾經提醒過娘,但最後娘還是相信了自己的選擇。不過結果……,最後娘也在五年前過世了。」秀芳突然雙目熱淚泉湧、嬌軀輕顫,低聲道。
雖然秀芳沒有明確說出來,但看來她那個不知名的爹,我的便宜岳父多數都應該也是掛了,不然以他這種心機的手段,再加上不差於我另一個岳母的武功,那有可能默默無聞,就不清楚他是否因為石之軒知道他的陰謀,所以被殺掉的。
我心中苦歎,對秀芳更是憐惜,輕輕轉過她的嬌軀,再溫柔的為她拭去了淚水。不過在同時,心裡卻禁不住升起了另一個荒唐的念頭。
就我現在所知,那幾個前一輩的美女沒有那一個的命運是好的,不要說早已經死去的碧秀心和秀芳的娘明月,還有都在愛情上受過傷害的祝玉妍、單美仙母女,就算是梵清惠,我也不認為她能抹去心中宋缺的影子。
所以我現在的所作所為看似是花心,但卻能讓以上幾個女人的女兒、孫女、徒弟比她們更幸福,如果當年她們遇上的是我,可能一生的命運都會不一樣了。想到這裡,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出腦袋,還好秀芳也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不然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我不會讓你以後認為你的選擇是錯的。」我清醒過來後,深呼了一口氣,深深的凝視著秀芳,一字一頓道。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後悔的。」秀芳將臻首埋進我的胸膛,喃喃道。
晚上我當然是留在了秀芳的香閨中,不過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抱著她睡覺而已。還好中午的時候剛滿足過,不然我還真不敢保證是否能受得了誘惑。
當我在清晨醒來的時候,秀芳還在沉睡著,清麗的玉容上還帶著幸福和安心的微笑,我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她以後都像現在這樣,不再有悲傷和憂愁。另一方面,我卻想起了和秀芳有著相似遭遇、而且性格更加崛強的青璇,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是否快樂呢?
「你在想什麼?」不知道在何時,秀芳也醒了,正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視著我。
「我在想青璇,對不起。」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因為並不想欺騙秀芳,在歎了一口氣後,如實答道。
「我明白,你不需要道歉。」秀芳伸出玉手放在我的嘴上,阻止我說下去,「青璇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你嗎?」秀芳並沒有因為我和她在一起,還想著另一個女子而生氣,讓我為她的大量和體貼暗自感動。
「她還在猶豫,說還要想清楚。」我苦澀的說道。
「我很瞭解青璇,如果她不是喜歡你的話,就不會有所猶豫了,就算你這個壞蛋用什麼手段逼她,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見到我煩惱的樣子,秀芳捂嘴一笑道。
「我可不知道我曾經對尚大家使過什麼手段?你可不要誣蔑我哦!不然我可要懲罰你。」我明白秀芳是想開解我,就像昨晚我努力想讓她放鬆心情一樣,所以為了不讓她失望,我在輕輕拍了她的玉股一下後,特意調笑道。
「不准打我那裡,還說自己不是壞蛋。」秀芳雖然還和我親密的摟抱在一起,但對於我這舉動,還是十分害羞的嬌嗔道。
「不准打那我就改為撫摸吧!」我笑吟吟道,雙手還『坐言起行』的活動起來,讓秀芳玉臉瞬間變得通紅。
「壞蛋,快先停下來,不然我可就不告訴你關於青璇的事咯!」秀芳一雙秀眸因為我的動作而變得迷離起來,用纖手輕拍了我的胸膛一下後,嬌氣喘喘的『威脅』道。
「那就快告訴你夫君我,不然我可就要『嚴刑逼供停止了雙手的活動,接著『惡狠狠』的說道。
「你給我認真聽,我可不說第二次哦!」秀芳等被我撥亂的心弦稍微平復後,肅容道:「青璇的娘曉得自己時日無多時,就帶著青璇前往成都的大石寺,去世後遺體火化,骨灰送往慈航靜齋。靜齋主持本來要把青璇接往靜齋撫養,卻被青璇拒絕。青璇在大石寺住了兩年後,就返回小谷潛居。唉!那段日子真不知青璇是怎樣過的,我在成長的日子裡,總還有娘陪伴在身邊。」肯定是因為遭遇相似,秀芳身同感受道。
我默然無語,雖然我也算清楚青璇的往事,但這時候親耳聽見秀芳詳細的述說,又是另一番感受,好像心裡被壓著一塊石頭般鬱悶。
「所以你一定要讓青璇改變終老小谷的想法,雖然你很花心,但我相信你肯定能讓青璇忘記傷心的往事,從此生活在快樂之中的。」秀芳不知是贊、還是貶的說道。
「你倒對我有信心。」我苦笑道。
「當然,如果連我自己選擇的夫君也不能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秀芳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這小妖精,我還真想就這樣整天抱著你,什麼事也不管。」我又發現多了秀芳的一個厲害之處,就是深懂討人歡喜之道,捧讚得來親切而又不著痕跡,這可是留在牧場中的眾女所沒有的,她們不聯合在一起欺壓我,我就能燒香還神了。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來逗我開心,你今天除了要去和秦王見面外,還有別的事要做吧?」秀芳話是這樣說,但卻是滿臉的歡喜。
「是啊!在長安注定我不得空閒,回到牧場後,我會好好的陪你的。」我歉意道,本來我和秀芳剛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好應該留在她的身邊鞏固感情,但現實卻又不能讓我如此。
「嘻!你擔心我寂寞嗎?在你還沒有來找我之前,我還不是一樣這樣過,更何況我也有事要做呢!」秀芳嬌笑道。
「啊?難道你是想去皇宮告訴李淵關於尹祖文的事?這件事我想先和魯師商量後,再決定在那個時間告訴李淵,好嗎?」我愕然了一下,接著提議道。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這樣做吧!不過我說要辦的事可不是這一件。」秀芳搖頭笑道。
「那是什麼事?」我再一次愕然道。
「傻瓜,我要安心嫁給你,手下的隨從當然都要遣散。」秀芳俏臉紅了紅,低聲道。
「我明白了,這些人跟著你那麼長時間,也是好應該安置好她們。」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秀芳在亂世中周遊天下表演,除了必備的貼身婢女外,當然還有負責保護的保鏢,另外還有負責駕車的御者,這些人共有幾十人,生計都是維繫在秀芳身上,現在秀芳要榮休嫁給我,當然不能毫無交代說走就走,不負一點責任。
「我已經想過了,我出道以來所賺的銀兩都會分發給她們,反正以後有你養我,我留下來也沒有用。」秀芳剛開始的話還一本正經,到後面卻是笑嘻嘻道。
「哇!原來你打這個注意啊!看來我要讓魯師幫忙,將地下楊公寶庫中的寶藏起出來才行。」我誇張的叫喊道。
「楊公寶庫原來就是長安嗎?」秀芳呆了呆,接著驚訝道。
其實楊公寶庫所在的位置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人知道,大部分人更認為只是子虛烏有的傳聞而已,而在原書中之所以弄得天下皆知,卻是因為雙龍在前期失策讓香玉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流傳出去的。
而在現在已經因為我所改變的歷史中,當然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了。如果我真的有心想將楊公寶庫中的財寶起出,我敢說絕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整個寶庫完全被搬空後,長安城裡的人也都根本沒有可能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