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有個情況向你匯報。」王笑進到第六監察司的辦公室裡了,神情略顯疲憊。
張玉伏在裝面上不知道寫什麼,聞言抬頭道:「哦,王笑,先坐,什麼情況你說吧?」
王笑道:「是這樣的,這幾天監視情況,周子樺本人其實我們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但是還記得的那天的舞會嗎?」
「我記得,你說。」
「在舞會進行的時候,山道發出了一聲局響,距離舞會場地大約有300公里的位置發生的,當時我們發現了這一情況,於是我們三人商量一下由我去查看,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地面上有爆炸的痕跡,可能是某種致導導彈的爆炸跡象,從現場的跡象顯示有車輛墜入了懸崖,我打開熱能探索裝置,發現有一移動極快的目標,於是我就跟了上去,結果卻是一架武裝直升機。」
張玉奇道:「怎麼不說,接著說?」
王笑點點頭道:「我一路追蹤下去,武裝直升機在一個秘密軍事基地停了下來。」
「什麼基地?」
「裝備部三處的戰機倉庫。」王笑說完這些稍頓一下道,「後來通過監聽舞會現場部分人員的對話,我們得知遇襲的是元首的兒子,李豎名。」
「啊?裝備部三處的武裝直升機要殺元首的兒子,也就是說周子樺想殺李豎名,怎麼會這樣?周子樺和元首的關係一向密切,犯不著這麼做,很奇怪。」
「其他就沒什麼了,這是周子樺這幾天內的行程表,希望對你有些幫助。」
張玉接過來資料呆了一下道:「你先在這等我,我去找部長,請示一下。」
張玉隨手翻了幾頁,沒什麼可以的去處,王笑三人這幾天輪流監控效果不錯,而且還將107通道內周子樺的行跡也做了報告,那是一條戰略通道,通往各大裝備倉庫的通道,通往地球各大洲的軍級戰略儲備倉庫,難道連衛星都發現不了。
「部長。」張玉沒有敲門的習慣,逕直推門而進,許可言正在和其他幾個監察司的頭在開會,張玉突兀的闖了進來,許可言等人一愣,張玉忙告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開會,請繼續吧!」說著要走,許可言叫住他道:「進來吧!會開得差不多了,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先回去準備一下。」
眾人起身出去,張玉將剛得到的情報送到許可言面前道:「監視的情況都在這裡,其中發生了一件很讓人難以琢磨的事情,我要向您請示。」
「難以琢磨的事情?你說。」許可言翻看著資料,張玉將剛才王笑所說的匯報上去,許可言眉頭緊鎖沒有發表意見,張玉眼珠骨碌一轉問道:「這是不是就表示裝備部的主管和暗殺李豎名的事情有關聯,表面跡象非常清楚,部長以為呢?」
許可言沉聲道:「既然你懷疑這其中有關聯就去調查,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他膽敢做出違反國法,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們一定要查到底。」
「是!」張玉立正道,「請示一下,是否對三處的倉庫進行搜查?」
「暫時還不需要,繼續監視就行了,還有麗星集團的調查進度如何?」許可言靠在搖椅上問道。
「方家明回到地球了,但我們的人沒能看住他,又不見了,我準備先從麗星集團前任財務主管阮星兒那裡著手調查。」
「不錯,你的思路很好,繼續努力吧!」
張玉退了出去,許可言摁下電話吩咐秘書:「請蘇其拉夫來我辦公室。」
秘書連忙去請蘇其拉夫,許可言從搖椅上起來,對著窗外飄忽的雲彩舒展著懶腰,嘴角上的笑顯出他的心情很好,從桌子上拿起乳白色的咖啡杯,輕飲一口,抬頭看著時間道:「三分鐘也足夠你來到這裡的了,為什麼這次會慢了呢?」
蘇其拉夫禮貌地敲門後進來了,對於他們二人的關係來說,敲門只是一個形式,就好像張玉進來的時候,他就不太在乎這個形式,逕直推門而入,而蘇其拉夫卻喜歡選擇敲門。
「你的修養真是到家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記得敲門才進來,只是主人家好像沒有同意你就進來了,那你敲門有什麼意義?」許可言開起了玩笑。
蘇其拉夫搖頭笑道:「敲門只是讓你知道我來了,給你一個反應的時間,既然你派人叫我到這裡來,就沒理由不讓我進來,何必多此一舉,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我一定改掉敲門的習慣。」
「說到底,還是你的習慣有些多此一舉,你的計劃終於被張玉察覺到了,依他敏銳的知覺正在對三處的倉庫進行調查,不過我沒有他的這種做法,在沒有正式與周子樺對立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許可言背對著蘇其拉夫,低頭端詳著杯中所剩下咖啡,手腕略動,杯中靜止的液體蕩起一層漣漪。
蘇其拉夫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目帶沉思,接口說道:「部長是不是派人去暗殺李豎名了?能隨便動用武裝直升機的人很多,但能在這個時候動用武裝直升機的人,我想只有一個人了。」
「被你猜到了,不錯,是我派的人,如果我真的有心殺那個小子,又豈能留他到今天,事實上我只是給張玉一個引子,捎帶著證明一個人對我忠誠,兩全其美的辦法。」
「唉!」蘇其拉夫長歎一聲,繼續道:「部長太心急了,操之過急,恐怕事得其反,幸好這次沒出紕漏,不然我們之前所做的就白費了,希望部長在以後要再三斟酌,不能再這樣的冒險了。」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許可言轉過臉去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既然做了,那部長有答案了嗎?」
「結果還是讓我很滿意的,張小龍讓我塌實了不少,任務可以放心交給他了,你監視他的情況又怎麼樣?」
「說出來恐怕你都不相信,事情簡直巧合到了極點,很快他就會到青俄共和國去了,而且一切都不需要我們刻意安排,有人已經幫了我們一個很大忙。」
「哦?什麼人啊?」許可言轉身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遞給蘇其拉夫,蘇其拉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繼續道:「是鄭炎知的岳父,黃則昆,鄭炎知懼內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真正感覺奇怪的還是張小龍本人,他用音樂直接崩潰了黃則昆的理智,黃則昆動用所有的手段,才說服鄭炎知做這種不合理的調動,如果不是考慮他的舉措對我們有幫助,我一定會要求辦了他。」
「鄭炎知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早晚要收拾他,不急於一時,元首在前天的軍事會議上對裝備部的人員有些調整,安插的全是周子樺的親信和他自己的人,周子樺也開始他的休假,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利弊各半,要小心的走下一步棋才行。」
「我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有動作,李天傲的已經嗅到氣味了,我擔心他會將矛頭對向你,五個軍系中只有我們的實力是最弱的,在他政治生涯的最後肯定會為他的後繼者鋪平道路,所以我們要慎重,不要被他第一個拿來開刀。」
「嘿嘿,李天傲還能懷疑我什麼?除非他將下一任的元首位置交給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利用我去清理對他有異心的人,不見得對我有什麼誠意可言,我現在不相信他,你說得我很同意,我要讓周系成為第一個被李天傲剷除的勢力,只要我們的計劃按進度進行下去,最遲在年底就能使周系從中傲消失。」
「那之後呢?依你的作風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剷除你,有什麼打算?」
許可言眼中飄過一絲微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月星會計事務所坐落在天海市長明區山巒道,鵬飛寫字樓第十七層,地段繁華,這裡是全天海市的經濟區,月星會計事務所的負責人是阮月兒,財務人員常以其嚴謹、慎重的工作作風而著稱,這在一家大會計所集中體現,月星事務所在財經界是後起之秀,以其出色的工作效率和手段提供公司/商標申請註冊、帳務稽查、年審/核數報稅、企業管理、商務秘書、商業投資移民會計報告、法律翻譯、咨詢服務等業務項目。
阮月兒號稱財經界20年來最出色的管理者,月星會計事務所實行董事會領導下的主任會計師負責制,內設審計一部、審計二部、審計三部、財稅顧問咨詢部、資產評估部、工程造價咨詢部、培訓中心、業務拓展部、業務接洽處、綜合業務部和辦公室。阮月兒手下網羅的執業人員中,專業門類齊全,專業勝任能力強,擁有註冊會計師、註冊工程造價師、註冊資產評估師、註冊房地產估價師和註冊稅務師以及由高級會計師、高級工程師、教授等資深專業人員組成的專家群體,她本人則是星際註冊會計師,麗星財務部的主管阮星兒則是由月星會計事務所與麗星集團達成協議後,委派到麗星集團的高級代理計帳會計師,麗星高層發生變動,但卻無法動到阮星兒,按照和約上標明的協議,阮星兒不屬於麗星集團,且薪酬是從月星事務所發放,麗星每個月則要付給月星事務所300萬的酬金。
「姐,我想回去了,今天好累…………」阮星兒自從麗星回來之後整個人好像變了一樣,從前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工作,而現在整個人好像沒有了精神,阮月兒與她是一對孿生姐妹,二人同上財經學院,很少有人將二人認錯,姐妹二人的性格差異很大,阮星兒一副冷冰冰的職業女性,看上去就令人畏而不前,阮月兒卻是和藹可親,臉上經常掛著微笑,很容易與人溝通。
阮月兒上前拉住她笑著說:「今天又想早退,這個月你算過你早退的次數嗎?十九次哦,你想我扣你這個月的薪水嗎?」
「你是CEO你說得算嘍!姐,我想休假,出去走走,心裡好煩!」沒外人在場二人聊了起來,阮星兒神態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阮月兒心疼地說:「那就出去痛快地玩玩,我看你呀!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每天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哦?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阮星兒臉紅嗔道:「那有啊!瞎說,你都還沒老公,我著急什麼,真是的,你說該去哪玩好呢?」
阮月兒也替妹妹思考起道:「土星怎麼樣?」
「太近了,去了不知道多少次。」
「哦?冥王星應該不錯吧?」
「我想走出太陽系,太陽系以內的不在考慮之內。」
「哎呀,你個小丫頭,那就去西部吧!墜落之星,風景不錯,環境也好,設施齊全,我去過一次都好幾年了,現在想去都沒時間去,去不去啊?」
阮星兒點點頭剛要應話,一個秘書的來電話,阮月兒噓一聲接電話:「巧兒什麼事?」
「有位二小姐的朋友說有事要見她。」
阮月兒問道:「二小姐的朋友?二小姐的朋友很少的,他叫什麼名字?」
「說了,他說他叫張玉,有急事找二小姐。」
阮星兒拒絕道:「我不認識這個人,叫他走吧!」
阮月兒無奈地道:「既然你不想見,我來接待吧!真不明白,雖然我們長相一樣,為什麼脾氣會差那麼多,你的脾氣究竟像誰?父親還是母親,一個也不像。」
阮星兒道:「那這裡就交給你了,還有麗星的資產審核報告我已經做好了,在我桌子上,有時間你派人送去就行了,放假!」
「玩得開心點!」阮月兒很寵愛妹妹,阮星兒報以微笑離開了姐姐的辦公室,阮月兒調整一下吩咐秘書道:「請張玉請來吧!」
敲門聲,秘書引著一個陌生的軍裝男子進來了,阮月兒先是一愣起身伸出手道:「你好,張玉先生是嗎?」
「是的,你是阮星兒女士嗎?」張玉伸出手心中美滋滋的吃著美女豆腐,使勁地握了一下。
阮月兒眉頭微皺心道:「這人好沒禮貌,用這麼大力氣,哼,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先聽聽他的來意再做計較。」
「張玉先生是軍人嗎?請坐,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阮月兒收出玉手輕聲問道。
張玉道:「這是我的證件,我隸屬於軍事監察部第六監察司,我希望你能幫我瞭解一些事情。」
多年在商場上閱人的經驗,阮月兒知道張玉不會無端而萊,阮月兒歉意地笑道:「抱歉,雖然您是軍事監察人員,但你要有審計證件我們才能協助你調查,你應該知道我們保密工作是很強的,所以很不好意思,我不能幫你什麼。」
「咦?你還沒聽我說完,好像就知道我要問什麼?」張玉奇道。
阮月兒溫柔一笑,略顯有些公式化地說:「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只能說抱歉,因為我們要為客戶保密。」
張玉覺得很奇怪,面前的女子雖然和照片上十分相似,但卻好像是截然兩個人,照片上的女子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是男人都會避而遠之,面前的人雖然拒絕了自己,但仍然讓他感到很舒服,「這麼說你是拒絕了?」
「沒辦法,我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希望你能理解。」
張玉爽朗一笑從懷中掏出一份東西遞上前道:「這是監察部的審計派遣書,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阮月兒狐疑的接過,一看之下,立即撥了一個電話,當著張玉的面徑直說道:「蕭海,請幫我查一下代號軍審SG99582的派遣證,三分鐘內我要答案,麻煩你了。」
「客氣,阮總。」男子記下號碼掛了電話。
阮月兒歉意笑道:「例行公事,希望你能理解。」
「我很理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星兒小姐和照片上好像不太一樣?」
「哦,你有我的照片?可是我好像不認識你,能介紹自己嗎?」阮月兒按了電話上的對話鍵,「巧兒,兩杯咖啡,謝謝!」
「基本上我也不認識你,我只是通過照片和資料瞭解一些關於星兒小姐的事情,請不要介意,只是單單從文字方面瞭解一些。」不知道為什麼,張玉說話不自覺也斯文起來。
門開了秘書送來了咖啡,二人又說了幾句,電話響起:「蕭海,結果是什麼?」
「軍審SG99582是今天早上8:00被通過的,一切手續符合規定。」
張玉隱約能聽到電話的聲音,阮月兒道謝一聲掛了電話,將證件還了過去,笑道:「證件沒有問題,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張玉先生你希望知道些什麼?」
張玉道:「我要知道關於麗星的在高層變動前後的財務數據比差,有必要的話,可以給我做一個詳細的財務審核報告!」
阮月兒微笑道:「沒問題,但我們要收費,而且這將是一筆費用不菲的價格,你需要考慮嗎?」
張玉大叫奸商,商人本色,事務所所提供的數據是極為準確,但相應價格比照也是非常高的,張玉覺得好笑道:「這個沒問題,但我有個要求我阮星兒小姐你,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全程協助我,如果這也收費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打個折扣。」
阮月兒搖頭瞇著眼睛笑道:「我會妥善為你提供最便宜的價格,不過很抱歉,我不是阮星兒,所以我不能協助你。」
「小姐你是在說笑嗎?照片和你本人一樣,怎麼能開這種玩笑!你是逗我玩嗎?」張玉沉不住氣了。
阮月兒從抽屜中拿出一副照片,上面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張玉愣住了,阮月兒依舊微笑解釋道:「這邊笑得很親切是我,阮月兒,這邊穿白色衣服面無表情才阮星兒,我的妹妹,這樣解釋你知道了嗎?」
「你們??……是雙生子?」張玉這才算明白過來,怪不得一進來總覺得與照片上有些差異。
「是的,我答應你要的東西,但是我沒法給將星兒保證能留下幫你。」
「為什麼?」
「她正準備去旅行,這時候大概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阮月兒的微笑就是男人的噩夢,張玉頓覺得頭大,美女不慍不火的話語讓他連火都沒辦法發出來,但是很快他也將知道阮星兒的冰冷一樣是男人的噩夢,皺眉頭道:「你還是直說吧!你們家在哪裡,我去找他,希望來得及。」
「商業機密恕不透露,請您在這份文件上簽字,我接受你的委託。」阮月兒還是微笑。
張玉著急了,盡量控制要爆發的怒火沉聲問道:「告訴我,可以算在業務費用裡面,等結束了一起算帳。」
「抱歉,真的不方便說,你還是簽字後等一個月後你就能見到她了。」
「唉!」張玉歎氣一聲在和約簽字了,知道面前的女子非常難對付,當下也不做計較簽字之後,阮月兒笑著說:「一個星期以後我會將你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請您親自來取,另外按照資費標準,你將要支付12萬的費用,希望你不要拖欠,在週五之前將錢打進這個帳號,不然我會很難辦的。」
「這個女人好***貪錢,真是看走眼了,不就10多萬嗎?監察部窮得只剩錢了,媽的,哼哼,阮星兒還沒離開地球,只要她還在太陽系我就有辦法讓她回來。」張玉臉氣得都綠了,不過忍住了,起身道:「等著收錢,如果你給我數據讓我不滿意的話,我保證你收多少同樣也要吐出多少。」
「放心,尊敬的客戶,你就是我們的上帝,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慢走不送。」阮月兒一臉迷人微笑送出了張玉,心中樂開了花,該死的傢伙那麼好色,不痛宰你解恨當真是對不起自己的一隻手,想到這裡,走到洗手間一遍一遍洗著被張玉抓過的一隻手。
「安娜,讓司裡的人立即聯繫海關和出入境管理部門,攔截一名叫做阮星兒的年輕女子,年紀在25-27歲之間,身高168公分,身材苗條,大眼睛薄嘴唇,非常好看那種,特徵是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彷彿全天下的人都欠她們家錢一樣,懷疑其女子可能是星際毒梟,預計要去地方可能是墜落之星,立即辦,明白沒有?」張玉進了電梯抓起電話就咆哮了起來,一肚子火總算有個地方能宣洩了。
「是是是,司長,我聽得見,聲音不用太大。」安娜的耳朵振得發咻,抗議道。
「其他沒有事的人,全部出動到機場找人,照片在我的辦公室第三個文件夾夾著,看到之後立即發送到每個人的電話上!」
「司長,我已經在找了!」
張玉掛了電話開著車子朝著通往飛機場的道路上,一定要在機場將阮星兒從機場攔住,片刻之後,移動電話振動,張玉翻開一看,赫然是阮星兒的照片,與此同時,第六監察司除留三人值班外,其他人依照張玉的吩咐全都趕往機場。
三十多輛能源車在同一時間停靠在機場的停車場裡,下車的人連走帶跑朝著大廳趕去,張玉焦急地站出入境登記處看著過往的每個人,安娜的電話打來道:「司長,我們來了,該怎麼找?」
「盯住各個出入口,登機通道,還有衛生間,見到照片上的人,就算是她在衛生間上廁所也要給第一時間拉出來,明白嗎?」
「我會通知下去的!」安娜意識到張玉的火氣,不多囉嗦掛了電話,幾十個人立即分做數組找人去了,張玉心道:「小樣,除非你入地了,不然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不出半個小時終於有人發現了阮星兒出現在B3候機大廳,張玉得知後滿意一笑道:「跟我去抓人!」
他真的將阮星兒當作罪犯了!
正在等候發往宇航基地的航班,時間還有20分鐘左右,阮星兒百無聊賴的等待時間的到萊來,周圍的人逐漸多了,阮星兒驚奇的發現神邊形形色色的人好像都在注意著她的方向,左右環視自己,穿著沒什麼問題,剛低頭一群人突然出現不分由說的架走她。
阮星兒剛要大叫,一雙大手摀住她的嘴巴,一個聲音大喊道:「警察辦案,請讓讓!」緊接著出了機場大廳上了一輛車,一雙手銬鎖住雙手,一個男子坐在車裡對著他公式化地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為重要的證供!」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一會你就知道,開車!」男子發號事令。
阮星兒惴惴不安,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坐在車子裡,很快他被帶到了一處所在,張玉有一個主意,肚裡暗笑:「嚇唬這個丫頭說不定會有些收穫!她貪錢的姐姐那麼對我,我這麼對她,也不過分,嘿嘿!」
張玉命人將她帶進了第六監察司偏僻的一個所在,特意安排阮星兒在一間審訊室,他坐在監視器的房間裡遙控指揮「審訊」。
張玉吩咐審訊人員秘密地吩咐如何進行,用什麼態度,問些什麼問題,20多分鐘的時間佈置完畢,人都走出了,張玉一個端著一杯熱茶在監視器房間觀賞自己導演策劃的戲劇。
「啪」一聲房門被人踹開,阮星兒看見有二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進萊,凶神惡煞,時不時地嘴裡罵著髒話,兩個男人坐了下來開始詢問。
「姓名!」
「阮星兒……」
「年齡!」
「二十七歲……」
「知道為什麼請你來這裡嗎?」一個大聲喝道。
阮星兒驚慌地說:「我不知道……」
「二個月前麗星董事長方祖明病逝那一天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當時我被人帶到方總的房間,然後他就宣佈遺囑,在場還有法律顧問劉商。」
「遺囑都說了些什麼!」一個男人冷聲問道。
阮星兒猶豫不說,張玉看到冷笑一聲:「果然方祖明的死是另有隱情。」
「說不說!」男人的耐性不好,用力拍著桌子喝道。
阮星兒猛然一驚才緩緩地說:「因為之前方總身體比較健康,沒有立過遺囑麗星,我們一行人從塔那回來後,方總就病到了,病情來得很快,沒有超過72小時就進了ICU(重症監護室),人也陷入昏迷狀態,後來他清醒過來人也快不行了,我和法律顧問被叫了進去,他只說了一句話就失去意識了,8、9分鐘就去世了。」
「他說得是什麼話?」男人記下口供不耐煩地問。
阮星兒欲言又止了半天,另外一個男人勸說:「阮小姐,你現在設計到一宗謀殺案,我們警方希望你能將所有的事情講出來,對於死者和殺人者我們好盡快有個交代,不用擔心什麼,我們會完全保密。」
「警察」信誓旦旦保證打消了阮星兒一些憂慮:「方總說將所有的財產交由方靜雅繼承,他被別人害死的。」
「有說是誰害死他嗎?」
「…………還沒來得及說就……」阮星兒沉默了。
「說一說,你們塔那之行方家明失蹤的過程?」警察們又換了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只是拿到程序之後抵達到『炎湖』星球,方家明說要出去玩玩,之後就沒回來,我們派人找了,也報案了,可是一點都沒消息,總公司一直在催修補程序,沒辦法我們一行人只能回來,委託當地的分公司繼續尋找。」
「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出現?」
「沒有,在船上大家都很安靜,我們是一艘專用飛船,只有我們幾個人。」
「麗星改組是方祖明去世前去世後?」
「在他進入ICU的第二天,是公司董事會發起的,醫院對方總下了病危通知書,大小董事成員都通過了。」
「方小姐,很奇怪為什麼不是方靜雅成為麗星的董事長,方祖明手中不是有占60%的股份嗎?為什麼會是別的人?」
「事實上公司內部有一些人早就覬覦董事長的位置,不曉得他們如何弄到的資金,暗地裡操作惡意收購公司股份,而董事長在這之前拿出30%的股份作為交換修補程序的代價,綜合起來分析,這些人拿出的資金應該不下於上千億,惡意收購是以幾十倍高出原股份的代價進行收購,不敢想像…………。」
「這麼說來得到最大利益的人就最有嫌疑謀殺方祖明,在董事會改組之後你們的財務出現過什麼異常的情況?」
「曾經有四次轉帳金額超過了千億元,在方祖明葬禮的第三天我也離開麗星回到會計事務所,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們需要詳細的財務分析,我只能提供一部分。」阮星兒很認真的說,方祖明是被人謀殺,但是法醫鑒定不出結果,死亡原因是內臟器官衰竭,救都救不回,花容黯然。
詢問官兩人互望一眼又問:「孫飛翔,平素在麗星為人如何?」
「人為和善,穩重,有些城府,但是肯定不是他殺的人,因為他和我一起去的麗星。」阮星兒回憶一下才說。
「那最有可能殺方祖明的人是誰?你列舉幾個出來?」
「我不知道,我也沒辦法列舉。」
「好好想想!」凶悍的一個男人敲著桌子呵斥,「想都不想就說不知道,你在說謊。」
「…………在公司裡經常與方總作對的有三個人,他們是董事會的老成員,所以我們都暗地裡叫他們『三老』,他們的名字孫傲、孔輝、粱允,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們。」阮星兒沉默好長時間才緩緩說,「孫飛翔是孫傲的孫子……」
張玉看到這裡大致瞭解來龍去脈:「行了,滾回來吧!問得差不多了,她的精神不怎麼好,下午再問,順便準備一個便當給她當午飯!!」
兩個錄口供的警察說了幾句,出來到張玉的房間,一人說:「頭,基本能判定方祖明是被謀殺,嫌疑最大的就是『三老』,下午再問什麼?」
張玉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道:「下午隨便問問,讓她說出來轉帳帳號,找出暗中孫飛翔的勢力,另外把口供做一份詳細的報告,明天早上我要交給部長。」
「是。」
國防學院的大禮堂,平常的時候都是緊鎖的大門,從早上開始就傳過鋼琴聲,門卻依然是從外反鎖的,學員們很好奇,但是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人在彈琴。
黃則昆為了讓張小龍盡可能的提高演奏水平,不惜動用岳父的特權,借下來大禮堂為他練琴用,一個呆在大禮堂裡有些寂寞了,一上午彈得心不在焉,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彷彿在預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
中午回到宿舍,郵箱卡有提示來新郵件了,張小龍嘟囔一聲打開電腦,使用郵箱卡上隨機的三重解密密碼進入,是許可言的信,皺著眉頭看完。
「青俄……伍德斯基……想不明白……」內容是派給他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在二個月後利用出國的機會,到青俄科研機構竊取一份絕密的研究記錄,「許部長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國外的事也管得著,還有兩個協助我的人,不知道是什麼人,我要盡快脫離這裡,整個人快壓抑的瘋掉了,奇怪,最近好像越來越討厭郵件了。」
看到最後預祝他成為登上斯特勞音樂廳的中傲第一人,搖頭苦笑:「他還真是無孔不入,麻煩的傢伙。」
其實這只是一個開始,下午在去禮堂的路上,周之愷一臉怒氣截住了他的去路。
「有什麼事?」張小龍不經意地問著。
周之愷怒指他吼道:「說,你對邱茗做過些什麼?為什麼她說你是他男朋友,今天你不說清楚,我就讓你躺在這。」
「啊!」
張小龍叫了出來,什麼跟什麼呀!邱茗拿他做擋箭牌,看周之愷怒髮衝冠的傻樣,他無奈地說:「沒有的事!你先別忙著收拾我,你和她說什麼了?」
「我邀請她去我家見我父母,她說他男朋友就是你,讓我徵求你的同意。」周之愷顯然是氣得不輕,臉都快成蘋果了。
張小龍哦一聲:「那我同意啦!你告訴她去就行了,而且我把她交給你照顧了!」
這次輪到周之愷啊一聲出來了,不能置信的看著他,那表情一個字————呆。
「看什麼看?人家女孩子肯定是有矜持的,隨便兩句就能把你氣成一個炸彈,你也太沒肚量了,而且我要鄭重地請求你一件事,趕緊固定你的女朋友,不然我真的快被搞瘋掉了,拜託了。」
周之愷茫然了,他的私事為什麼會把孔明搞瘋掉?他還沒明白過來,張小龍又說:「周同學,好歹你也是學軍事指揮的,孫子兵法總學過吧?兵法不僅能用在戰場上,情場上也是一樣到道理,不同的是對手而已,用點心將兵法入情,你將會取得很大的勝利,努力啊!為了你的幸福,也為了我的清淨,你要用心!再見!」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一番走開了。
「………………今天怎麼了?…………說得什麼亂七八糟。」周之愷撓著頭茫然了,奇怪孔明今天說得話,不過他不是很明白,但從話中能知道,孔明和邱茗沒有關係,周之愷的心總算塌實了,信心又恢復了。
張小龍下午清淨地練琴,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晚上在餐廳剛安頓下來吃東西,一個人影毫不客氣坐在自己的對面,抬眼一看邱茗,剛抄起一勺子米飯往嘴裡送停頓在半空中凝結了。
女孩清秀可人,也難怪周之愷那麼喜歡,嘴巴嘟著,一眼就能知道是帶怒而來。
「你不是說過要幫我嗎?為什麼要騙我?」女孩子就是麻煩。
張小龍嘴巴塞著米飯咀嚼,口吃不清地說:「什麼事?我騙你什麼了?」
「還不是周之愷,氣死我了,今天又跑我們系去鬧,當著全班人的面宣佈追求我,還說我從這一刻起就是他的人了,氣死我了。」邱茗委屈極了,不住地發著牢騷。
「很好……啊!」剛說出「很好」二字,腳上一陣巨痛,「哎呀!你踩我腳幹嗎!疼……」
「死騙子!」腳上又加勁了。
「拜託……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先鬆開。」張小龍解釋著,試圖能控制住小丫頭的情緒,邱茗移開了腳。
張小龍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丫頭的脾氣真差,聽我說好不好?如果我說得不好,你再下腳也不遲。」
「你說。」
張小龍的晚飯被打斷了,餐具於放回到桌子上:「事情是這樣的,周之愷這樣做也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他的父親你是知道的周子樺部長,但是你不知道他母親的事,對吧?」
邱茗點點頭:「這和他母親有什麼關係?」
「問題恰恰是出在他母親身上,他的母親得了癌症差不多有二十的時間,而且是腦部得癌症,最近醫生確診,病情無法控制可能在年底她就會去世,周之愷是他最小的兒子,也是最疼他的,不知道是誰說了周之愷在學院追求你的事,並且將過程和結果改得一塌糊塗,周之愷的母親以為兒子有女朋友,所以就想見上一見,也算是能瞭解一個心願,所以周之愷才會約你,其實我覺得他本身還是非常不錯的,很有孝心,也很專心。」
「你不會是騙我是吧?奇怪,今天你為什麼說他的好話?」邱茗動搖了,語氣不太肯定。
「我個人尊重事實,況且他確實也不錯,之前是因為不瞭解情況,其實追求周之愷的女孩子也是大有人在,也很漂亮,以我的審美角度看,比你要漂亮,難得他對你一往情深,即便是你不喜歡他,就當做好事,幫一個活不多久的老人家完成最後的心願,這樣難道不行嗎?所以你還是答應他的邀請。」
「………………」邱茗不說話了。
「仔細想想。」
「好吧!你別再騙我,否則我讓我的姐妹收拾你。」邱茗完全被說服了,張小龍嗯嗯地應著:「我能吃飯了嗎?好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說了幾句,這時候周之愷又來了。
「陰魂不散……」張小龍瞄到了低聲道,「他又來了,我不合適在這裡,記住就當是做好事了,拜拜。」
邱茗沒來得及制止張小龍就逃脫了現場,真的很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回頭瞥了一眼二人已經面對面的坐著了,隨便吃了些食物回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