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正文 第270章 老鼠過街
    李二很是自然的為蕊蝶整理衣裙,蕊蝶也是份外的配合,動也不動十分的乖巧。為蕊蝶束好了裙子,罩好了外衫,語重心長道:「蕊蝶可是曉得為何要與你取這個名字的麼?」

    早便聽恩公說過的,「蕊蝶」這兩個字有很深的含義,只是不知究竟是甚的意思罷了。

    看她搖頭,李二略一沉吟言道:「颯颯秋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於桃花一處開……」

    「恩公做的定是好詩文。」蕊蝶嘻嘻一笑心中大讚,雖不明詩文之意,想來恩公所做絕對是極好的,頻頻點頭以贊之。

    「此為前朝黃巢所做。你這名字便是取的蕊寒香冷蝶難來之意,就是要你不忘昔日苦難,成長為迎風傲雪的人物。」李二詳細的解說了詩文之意。

    蕊蝶點頭,以表明白李二的心意

    「後兩句麼,便是說若我能執掌你的命運,定將你從風雪霜寒移至春風細雨……」

    蕊蝶大駭,這詩文分明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說的便是自己的身世,以前是「蕊寒香冷蝶難來」,現如今卻是苦盡甘來的「報於桃花一處開」,想來恩公就是那執掌百花的青帝了吧。

    「其實這詩文還是有下半闕的,不過那下半闕殺氣凜然,戾氣甚重,不適合蕊蝶這般的好姑娘的。」

    想那黃巢屠殺洗城,殘酷屠戮八百萬,屍積盈野血濺成渠,殺伐之戾氣極重,才能做出那氣勢磅礡殺氣騰騰的後半闕來,蕊蝶這般姑娘家家的自然不適合那後半闕的詩文。

    黃巢的《題菊花》其實是很適合蕊蝶的,尤其是那後半闕最是蕊蝶的真實寫照。

    李二自認對蕊蝶瞭如指掌,蕊蝶也確實永遠不會違背李二地意思。真是絕對無條件的忠誠。奈何今日之蕊蝶已非昨日之蕊蝶,其心思裡裝的都是恩公李二,還沉浸在甜蜜的單相思之中。如今李二已經明確的表示不會拒絕她的心思,更是欣喜若狂。一旦這種情況出現變化,便是將蕊蝶推到了「秋來九月八」的風口浪尖,必然做出「我花開罷百花殺」地瘋狂舉動。到那時候,究竟是「沖天香陣透長安」。還是「滿城盡帶黃金甲」便無人可以預料了!李二又不會馬前課的本事,自然不能預料蕊蝶的未來,滿是愛憐的拍拍蕊蝶:「好蕊蝶一宿不曾安穩,快去睡覺的吧。」蕊蝶早就心滿意足,十分甜蜜地笑著跑開。便如驚蝶翩翩而去,又似乳燕隨風投林,十分輕盈快活的回到房中。踏實安穩的上床,很快進入甜美夢鄉,便是在睡夢中依然歡喜的笑出聲來……卻說牛雜碎等人在李二處受到厚待。且與《三國傳》作者駙馬李二大碗拼酒自然是十分風光之事,迫不及待在那無名小店宣講。

    「諸位,諸位。你們到是說說為何駙馬今日不曾更新?」牛雜碎得意的大聲呼喊,隔了八道街都能聽到他地大嗓門兒:「保管你們誰也想不到的哩。」

    有那些不知道的便急急詢問:「是吶,今日邸報確實不曾更新,那文從不曾間斷過,卻是為何斷了更新地哩?」

    「我卻是曉得的,哈哈,昨夜我老牛與駙馬爺爺拼酒,生生的將他灌的醉倒。硬是鑽到了桌子下面,哈哈……」牛雜碎極是得意,臉上的幾個白麻子都跳的愈發歡暢:「若說駙馬爺爺的酒量真個是洞庭鄱陽一般,也算是個千杯不醉的漢子,終究比我老牛是略遜一籌……」

    「哈哈。以後你莫叫牛雜碎地,還是叫牛大吹的吧。駙馬爺爺是何等的人物。如何與你拼酒,是不是還和商議了那《三國傳》下面如何書寫?」

    「老牛又做白日夢了,你怎就不說昨夜曾和曹操煮酒論英雄來著……」

    眾人自是不相信李二會和牛雜碎這樣的吃酒,更不相信李二是因為醉酒才斷了今日的更新。

    牛雜碎漲紅了臉面,霍地跳上桌子:「唬你們做甚?老牛我若是說了瞎話便認了堂子的粉頭做小娘……」

    牛雜碎如此地賭咒發誓,眾人俱是將信將疑。恰好旁邊有幾個的同去出來與他作證,眾人這才曉得駙馬爺爺真個是厚待了眾人的,群情為之一沸……「好駙馬,竟是真的如此看重我等的麼?」

    「屁話,駙馬爺爺與我們稱兄道弟,那才是真的親熱,」牛雜碎將胸脯子拍的梆梆山響:「我還見到了駙馬爺爺的小娘子哩,端的是好標緻好身段兒,嘖嘖……」

    眾人哄堂大笑:「老牛,才不信你能見到駙馬的小娘子哩!哈哈,若是你見了人家小娘子,還不奪了過來才怪……」

    牛雜碎滿面赤紅的吆喝:「駙馬爺爺是俺老牛的兄弟,他的小娘子如何能戲耍?你們嘴裡也乾淨些,若惹毛了老牛,便和你們干仗!」

    眾人皆是知曉李二為了納妾之事而征討西夏,想來必然是萬般的寵愛,如何肯在這些粗俗漢子面前顯露?

    「牛雜碎,你真的見過駙馬那小娘子麼?還是說來誆我們的?」

    「我把你個娘的,我老牛的話也不相信麼?莫說見那小娘子,俺便是和那小娘子共飲同一壺酒的,只是不曾說話。哪個不信老牛我帶了你們去駙馬爺爺那裡,叫駙馬爺爺把那小娘子叫處與你們開開眼界……」

    在同去之人的印證之下,眾人這才信了牛雜碎的話語。「我的天天,真個是與那小娘子共飲的,他娘的牛雜碎真是好福氣。」

    「老子自然是好福氣的,哈哈哈,」牛雜碎得意洋洋的逕自吹噓。

    「得了閒暇咱們再去駙馬爺爺處走一遭,就算是見不到那美貌的小娘子,能把駙馬爺爺灌到桌子地下也是美事一樁。自然的哩,若是能見那小娘子一面才是最好……」

    「哈哈,牛雜碎有沒有摸那小娘子的手兒?想是摸了地吧?」

    「小娘子的手兒滑不滑溜?香是不香?比堂子的小粉頭如何……」

    這些本就是市井人物。自然是脫不了本性,越說越是粗俗,惹的眾人哈哈大笑。

    得意非常的牛雜碎模仿了李二的模樣,擎起碗中的油潑帶子面地湯水:「來,來,來,與諸位兄弟勝飲……」

    氣氛頓時炙熱……

    「原以為那李二是如何的高絕風流之雅士。卻儘是結交此等樣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眾人俱是李二的鐵桿讀者,正是大讚李二時候,忽然聞得有人如是所言。齊齊的愣住,上下打量來人。

    但見來者三十幾歲模樣,戴頂子文士方巾,一襲亮褐緞子滾寶藍邊兒的斜襟筒子袍,白白淨淨地面皮。有幾根微鬚,卻是根根見肉,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小的出奇。若不是細看,還真不容易瞧到的哩!這人的樣貌怎麼看怎麼像是大老鼠!

    眾人帶了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聞得眾人粗俗言語便轉身要走。

    牛雜碎急急地從桌上跳將下來:「咄,你這漢子莫走……」

    「怎?」那漢子似不願和牛雜碎多言一個字一般,瞇縫了小眼睛十分不屑的說話。

    「便是說你哩,」牛雜碎急吼吼的過來:「甚麼叫做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那人冷冷一笑卻是不語,根本就不屑與牛雜碎說話。

    「駙馬爺爺結交我等便是如何?你是不是看我們不起?」牛雜碎卻是個霹靂火爆地脾氣。擄起了袖子隨時準備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

    這人言語之中不僅貶低了李二,更是將眾人貶的極低,早就犯了眾怒。尤其這無名小店又是李二粉絲的根據地,自然容不得這老鼠一般的漢子「胡說八道」。

    那漢子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身旁管家模樣的老者急道:「老爺快走的吧。莫與這些不知好歹的愚昧之人一般見識……」

    眾人聞得更是火旺,齊齊地喝罵:「愚昧?我愚昧你個老娘的……」

    「識相的趕緊認個錯。老子才不與你一般見識,如若不然,嘿嘿……」牛雜碎本就是市井之人,撒潑使刁那可是看家的本事,對方有是外地口音,己方人多勢眾自然膽壯,隨時準備揍這老鼠一般的漢子一個滾地龍來耍子。

    無名小店地小廝聞得動靜,抄了擀面杖急吼吼的出來:「哪個鬧事?哪個敢來我這裡鬧事?」

    眾人齊齊地大笑,指了那漢子道:「這老鼠胡亂的辱罵咱們也就罷了,竟然說駙馬爺爺如何如何……」

    那小廝本就對李二是十分的崇敬,小店又因李二而紅火,自然容不得有人如此放肆的來這裡「撒野」,再者若是不表個高姿態出來,眾人許就不會再來光臨。那小廝一力的回護李二,將擀面杖高高舉起:「編排駙馬爺爺的不是,便是鬧事……」

    那人冷冷一笑:「我當那李二是如何的高絕風流人物,卻是如此的不堪,儘是籠絡些市井潑皮……」

    「駙馬爺爺高絕風流那是天下皆知的,哪用你這大老鼠來絮叨?你說的甚?哪個是潑皮?」牛雜碎聞得這人辱罵,面上青筋暴起,缽盂大小的拳頭在那人面前晃了幾晃。

    那人卻不做答,冷笑道:「看來駙馬李二之名也是靠眾人蒙事架秧子混來的,不得見識最好,咱們走……」

    「我把你個老娘的,老子揍你個老鼠過街……」只一拳,牛雜碎就把這漢子打的彎腰捂鼻,鼻血順了手縫淋漓而下……

    此人一再的說李二不堪,眾人早就按捺不住,看牛雜碎已經動了手,發聲喊齊齊動手,真個將此人打的過街老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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