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正文 第227章 天下第一大忽悠
    世間有如此的豬腰子臉面,又是這般的關心大宋江山的還能有誰?自然是當今萬歲大宋神宗皇帝。

    現如今咱們看過不少的電視劇,那戲文裡的皇帝一個個都是英明神武儀表出眾,歷史上的真實情況卻非如此,從很多的資料來看,神宗皇帝就是個豬腰子臉,不過皇帝不是演員,臉面是不是好看也不重要。

    李二一見之下就知道是神宗皇帝,想不到這位大宋的皇帝也有微服私訪的嗜好。既然他都說秦少游有進入仕途的可能,那秦少游鐵定是要當官的。

    神宗皇帝面色一沉:「為何說凶險?寫個李字有甚的名堂?」

    而神宗皇帝測字卻不是測的尋常字眼,而是個李字,李二明白這位萬歲心裡想的還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反正現在他也認不出面前的這個老頭就是大宋駙馬李二,且忽悠他一遭再說。

    「您個問的可是大宋江山?」

    「正是。」

    「李者,上木下子也,宋字去頭為木,應了上李,李下為子,子者人也。去頭的宋字加人是為何字?」

    那大宋的「宋」字砍了腦袋可不就是個木麼!

    「木旁加人,是個休……」神宗皇帝倒吸口冷氣,想不到問大宋江山竟然問出了個休字,難道大宋江山將休?

    前番李二將汴梁鬧的天翻地覆,再「轟炸」麗景延和二宮,使得皇家顏面掃地,這些事情雖叫神宗皇帝甚為惱火,卻也危及不到大宋江山,只要對李二清楚的表示出極大的善意,也不難化解。

    最叫神宗皇帝揪心的確實「李二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北地大遼忽然稱李二為金騎駙馬,定要將李二接到遼國。宋廷自然不能答應。還不等交涉,遼主耶律洪基已經率幾十萬遼國健足御駕親征。開始時候雙方還能保持克制,只不過是些小規模的衝突,如今遼國忽然開始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接連下兩座城池,河北路與河北東路屏障頓失,幾乎是完全袒露在遼人兵戈之下。

    自對西夏動武以來。宋廷一直是拉攏契丹人,將主要兵力部署在西夏防線,遠征西夏之師損兵折將,若不是李二大展神威,力克西夏軍馬攻下其國都。宋廷依舊是個灰頭土臉地結局。

    雖說大宋得了定難五州咽喉之地,如今的西夏進到宋遼動武,也是蠢蠢欲動,弄的宋廷不敢將西夏軍馬北調,一時還真的是對契丹人的進貢無可奈何。

    強敵犯境。朝廷無力抵禦外辱,如何能叫神宗皇帝心順?

    今日帶了貼身的侍衛出來散心,見到那秦少游頗有幾分才情。大生重用之心,準備來日給秦少游個官職,使其為朝廷效力。不想這個「老頭子」竟然算出秦少游不日就要「脫白丁之身」,真的算是有些個本事地。

    心動之下,叫這「老頭子」測字,問的便是大宋江山,由於所思所念都是如何叫李二為朝廷所用,以平定西夏擊退遼國。所有自然而然的寫下那個「李」字。

    想不到的是面前的這個老頭子「竟然」說出如此不吉地話來,雖說神宗皇帝不大可能輕信這些「江湖」之言,心裡卻是極其的不快,不過這「老頭子」方纔所算卻是極準的,無論是秦少游的仕途還是蘇小妹的姻緣。甚至是大宋地江山都是算的極其準確。

    神宗皇帝道:「想大宋萬里江山如何會有凶險,哈哈。你且再於我測字一回。」

    「寫來。」

    神宗皇帝提筆在手,唰唰兩橫:「且測這個二字,還問大宋江山!」

    紙上寫的便是那個李二地二字。

    李二笑道:「若還問大宋江山,這個二字卻是方才李字的補救之法,當是大讚的。」

    「如何說辭?」

    「既然問的是江山之事,又是寫個二字,自然是極讚的。只要將二字中間豎起,逢澤為江。二字心中橫起,若以人意轉動,便是個川字,川者山也……」

    「二」字加一豎便是工作的「工」字,加水自然是個「江」字了。在「二」字之間加上一橫立起便是山川的「川」字了。古代稱皇家恩典為雨露恩澤,神宗皇帝自然想到了「賞賜」李二以成江山之意:「若是那縱橫之筆不為人意所控……」

    李二嘿嘿一笑:「若是這個二字任意縱橫……嘿嘿,且看來……」

    說著李二在那二字中間加上一橫又是一豎:「二字可是要轉化為王的,問地又是江山,王字距江山之主不過只差一點罷了。」

    王字再添一點可不就是個「主」字的麼?

    神宗皇帝聞得李二所言,心中大是震駭,不由的狐疑起來:那李二確是有顛倒乾坤之力,此點不必多說,若是和李二鬧的不可收拾,難道真的便是要江山易主?

    李二看神宗皇帝豬腰子臉上顏色不住變化,頗為江湖地說道:「測字一說本就是虛妄,卻也做不得準,這位老爺若是相信便是靈驗,若是不信,大可一笑置之……」

    事關社稷江山祖宗基業,銳意進入的神宗皇帝又如何能夠做到「一笑置之」?

    李二大鬧汴梁,從那萬馬千軍地圍困之中從容而去,接連毀壞麗景延和兩宮,鬧了個驚天動地,早已是大宋矚目的焦點。

    無論是廟堂之中的君君臣臣,還是市井坊間的男男女女,所談論者無不是「李二」兩個字。如今這位豬腰子臉的人物分兩此測「李」「二」,王微微皺眉的說道:「那李二我也知曉一些,本是個文彩武功俱全的少年俊傑,本以為是品既超群才復絕世的棟樑之才,卻原來是個混世魔王的梟雄人物,真真的可惜了那一身的才華……」

    蘇小妹聽得暗暗搖頭,這王雖很有些才能,終究脫不了世家子弟之氣。人云亦云。

    「那李二於我曾有些個交情,斷不是王公子所言地那般是個野心之徒,觀其言行心思,不過是個本分慈悲之人罷了,鬧到如今的局面定然是有許多說不出的苦衷,秦兄以為如何?」

    蘇小妹稱王為王公子,成秦少游為秦兄。關係之親疏已經分出。

    秦少游正色道:「那李二確不是梟雄之屬,應該不會成為大宋的」凶險「之人,許是和朝廷裡有些個誤會,說的開了何嘗不是我大宋的棟樑之臣?」

    「家父對那李二評語也是不惡,」王道:「不過那李二行事未免太過狠辣。延和宮萬千禁軍悉數葬身火海……」

    李二這才知道當時轟炸延和宮時候,下面還埋伏了這麼許多禁軍,雖是惻隱之心大動,卻不後悔:「延和宮有萬千禁軍?這麼許多的禁軍為何齊聚延和宮?」

    「自然是準備捉拿李二地,那李二曾放言要毀壞延和宮。自然是要埋伏下人馬以備擒拿。」

    「呵呵,」李二冷冷一笑:「若是那李二為禁軍萬刀而斬,也不知世人會不會憐惜?既然禁軍和李二都是敵對。無論是誰傷亡都是應當。」

    敵對狀態下的雙方,都具有毀滅對方的力量,一旦接站必然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戰爭從來就是如此,只論勝負不分善惡。

    若是李二被禁軍斬殺,世人皆認為應當,若是李二勝了禁軍,難免有「犯上作亂」之嫌。自然要當那「殺人盈萬」「混世魔王」的惡名。

    「君權神授不可違背」「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地觀念自然不會深入李二的心思。何況李二從不認為自己的生命應該屬於大宋或者大宋皇帝,在生命面前,君權便是輕如鴻毛。

    蘇小妹等人還從未聽過李二這般的言語,這話儼然已經把朝廷和李二當成了平等的敵對雙方。完全不符眾人所受地那些個「君為臣綱」的思想。

    既然已經是敵人,便是要拚個你死我活。莫說是斬殺敵方將士,便是再陰險十倍百倍的手段也不為過。

    神宗皇帝遠比這些才子們考慮地要周全許多,既然李二和大宋已經是戰爭狀態,而朝廷又明顯的佔不到任何的優勢,甚至阻止不了李二投靠敵國,也不是一定要拚個玉碎瓦全的。

    在面臨不利的佔據時候,大宋往往是有條件的和談,只要還能夠談的來便和談!大宋自立國以來,便是在不斷的和談,尤其是在武力佔不到便宜地時候。和契丹和談兩次,於西夏和談四次,早就有了經驗的,或輸以錢幣,或割以土地,總之是要先保住朝廷才是。

    李二「轟炸」兩宮之後,神宗皇帝便深感朝廷對於李二的無奈,既捨不得放手為別國所得,又不敢逼迫的緊了將李二弄成困獸之鬥,何況朝廷早就控制不住李二。於是這才藉著撤換司馬光的由頭釋放好意。

    自從撤換「當事人」司馬光之後,那李二還真地安穩了許多,至少再不見那代表了恐怖的白色燈籠升起。而遼國南犯,西夏欲動,朝廷早已是焦頭爛額,這其中地當務之急也是所有事件的根本還是李二,只要李二為大宋所用或者安撫住他,局面自然是可以迎刃而解。

    今日這麼一說,愈發的堅定了神宗和李二和談的決心。

    王道:「那李二擁有如此威力絕倫的神器,恐怕是有了不臣之心,朝廷斬殺於他也不為過。何況此人無論投靠哪一外族,也是可以助夏夏興幫遼遼盛的關鍵人物,叫我大宋如何信得過?」

    這何嘗不是神宗皇帝的想法?

    李二信不准朝廷,朝廷何嘗敢於相信李二?

    如今的神宗皇帝不敢將李二逼上絕路,若是真的把李二迫的緊了,也等於是把大宋逼迫到了死路上。只不過雙方都缺乏足夠的信賴罷了。

    朝廷是怕李二有了不臣之心,李二是被朝廷誆的多了,再不敢相信冠冕堂皇的大宋朝廷。

    蘇小妹不屑的說道:「那李二既然能從萬馬千軍之中從容而出,若是有了二心,以他的手段早就興兵作亂,便是面南背北也不是難事,何必還要一再的給朝廷警示,早就造反去了。」

    若是平日裡神宗皇帝聞得這話,問蘇小妹個「誅心之言」的罪過那是輕的。今日裡聽得卻是心頭登時為之一亮:是吶,以李二的手段,不是沒有可能顛覆大宋的社稷江山,既然是一再是以嚴厲手段給朝廷以警告,那便是說明此人之心還在大宋。如此說來,在這場「李二爭奪戰」之中,大宋始終是佔有壓倒性的絕對優勢,只是剛剛發覺罷了。

    既然李二曾無數此的表明心意:只要不傷害其家人,一切都可以談。那局面就簡單的多了!神宗皇帝解開心中之結,大為歡欣:「諸位才子果然是有大才的,朕……真是好才學,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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