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正文 第165章 想不到的隱患
    誠如耶律玉容所言,李二本人還振作不了夫權,如何能夠在這裡大談夫權。

    耶律玉容如是一說,李二登時陷於被動,眾人皆是明白李二的處境,不由感慨:夫綱難振吶!

    王安石亦是想不到半途會殺出個耶律玉容這樣的人物來,不僅容貌嬌艷無匹,言辭更是犀利絕倫,登時就將李二批駁的體無完膚。

    李二面色赤紅的喃喃說道:「公主打我……那便是夫妻間的事情,哪家夫妻又沒有磕絆了哩。」

    「呵呵,」耶律玉容笑的花枝亂顫:「駙馬好大的肚量,竟然把那麼重的板子看成是夫妻間的磕磕絆絆。駙馬如是所言我亦不便反駁,反正是你夫妻自家的事情。我再追問駙馬一句,望駙馬好生作答。」

    「但問便是。」

    「既是駙馬說夫權重於父權,定要輕判牡丹一案,我便直問了,」耶律玉容死死盯住李二正色說道:「此案若是落在駙馬你的頭上,駙馬便真個振作了夫權的麼?」

    「此話怎講?」

    「若是駙馬於自家妻子有了磕磕絆絆,我是打個比方,當然駙馬伕妻和睦相敬,自是不會有爭執的,只是一個比喻罷了,」耶律玉容俏俏的笑著說道:「若是駙馬你的妻子打殺了你的父親,駙馬是不是還要大興夫權?」

    「我的父親早就沒有了的。」

    「呵呵,父母本是一樣。若是駙馬的妻子打殺了你的母親,駙馬大人該當如何?難道要大興夫權休妻不成?哈哈。」

    王安石案子歎息一聲,耶律玉容的這個問題太過尖酸刻薄,無論李二如何回答都是不妥。

    眾百姓亦是眼睜睜的等著李二的答覆,駙馬的妻子就是長平公主,長平公主真地「失手」打死了駙馬的母親,駙馬真的會休了公主?

    李二聞聽耶律玉容問出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說道:「若真此事發生,我李二定然是與妻子勢不兩立的。」

    耶律玉容微微一笑:「駙馬說的是真話的麼?駙馬大人你地妻子可是……」

    李二「啪」的將手掌拍在桌案之上,比那驚堂木拍的還要響亮,瞪大眼珠子果斷決絕的說道:「無論我的妻子是甚麼人,老子定和她以命相拼。」

    看李二猙獰地面孔,沒有人會懷疑李二的決心,卻是無人喝彩。眾人被李二的話語真的震懾住了。

    想那長平公主的娘家便是當今地皇室,李二如此所言已經擺明了態度:等於是和長平公主的娘家當今的皇族公然叫板。

    若是真地到了耶律玉容所說的那地步,甚麼皇家威儀,甚麼天家神聖,統統的都是狗屁。李二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做出任何的事情來。

    耶律玉容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李二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面上顏色幾度變化旋即微笑道:「既是駙馬有此話語,我無話可說,駙馬儘管宣佈判決就是!」

    前排的司馬光和王安石面面相覷,對視一眼。齊齊的起身離去。

    這樣的場合實在不適合二人在場!官家雖是有意維持王安石輕判地決定,卻不曉得官家知道了李二的言論會作何感想?

    李二大聲喝道:「諸位鄉親,你們還有何話講?」

    涉及到了皇家。眼看著這駙馬爺爺臉長平公主的娘家都不放在眼裡,哪個還敢說話?

    李二等了半晌見無人再言,將手重重一拍:「本主審現在宣佈判決,牡丹誤傷親父,雖是無心,卻是有過,然罪不當誅,故維持二審之判決。按大宋律法判決十三年監禁。前番官家已經大赦非斬之囚,牡丹非是死囚,正在大赦之列,免罪回家!」

    那牡丹並不清楚李二所言的份量極其之重,只是聽得李二說自己可以回家。當即嚎啕大哭起來,撲了上來拽住李二哭天抹淚兒的感謝:「謝過爺爺哩。謝過爺爺哩,俺家哩再有了雞卵還留給爺爺食……」

    下面地百姓卻是悄聲議論:「駙馬這樣的才是真男人,管那婆姨娘家是如何地權勢沖天,照樣要大振夫權的哩。」

    「噓,這樣的話怎能出口,莫說了莫說了……」

    「怎就說不得?駙馬爺爺方才不是說了的麼?」「這話別人說說還是可以,偏偏駙馬卻是說不得哩,咱們趕緊的走吧,莫惹禍上身才是。」

    百姓們懷著各種心情離去。

    牡丹撫了手腕上來:「我的駙馬爺爺吶,還是您老人家好哩,要不是駙馬爺爺再救俺這一遭,只怕俺的腦袋還是保不住的哩。牡丹我給駙馬爺爺磕個頭吧……」

    李二阻住牡丹:「磕的甚麼頭哩,如今大雪未消路途不便,又是近年關的,你先莫回陽谷的,我給你安排個地界兒先住下,過了年再回陽谷,好不?」

    「好的哩!我可是沒有銀錢的,吃穿都要駙馬爺爺的理,嘿嘿!」

    牡丹憨厚直爽,李二亦是一笑,領了牡丹去往承天門,先把她安頓在羅芊芊處。

    羅芊芊正教授那些個女子基本的舞蹈協調要領,這些女子大多有舞蹈的底子,調教起來也不算難。看這些女子吃了幾天飽飯,氣色好了許多,身子亦不似剛來時候的虛弱,正按照羅芊芊的指點習練舞步。

    那啞巴少女最先看見李二,靈巧的打個手語雲雀一般的奔過來見禮。

    李二看她臉蛋兒洗的白淨,亦是穿了棉衣,沒有了往日那挨餓受凍的淒慘模樣,笑呵呵的問道:「你還好麼?在這裡住的習慣麼?吃的飽麼?」

    那啞巴少女呵呵的笑著,雙手上下翻飛不住的比劃,以手指心後雙手托腮展露笑顏,顯然是極其快活的。

    旁的女子亦是紛紛過來見禮,恩公長恩公短的叫個不停,看她們滿面笑容,李二亦是極其的歡暢:「你們好我就打心眼兒裡高興的哩,好生的跟隨芊芊練習,咱們大夥兒才有出路,不要怕苦怕累,要想人前顯聖就要背後吃苦的。」

    「呵呵,恩公說的差了,這些根本就算不得苦哩。」月月笑道:「既沒有人拿大棒子敲打,還吃的飽穿的暖,便是享福的美事情,怎麼能說是苦哩?」

    相對於那霸王樓的地獄生活而言,這裡便真的是天堂了的。

    李二先介紹了牡丹,後把眾女子召集過來:「今日咱們便說說那天舞之舞。」

    眾人早就想知道那天舞到底是何等的模樣,紛紛仔細聆聽。

    李二便將心中所想仔細的和盤托出,眾女聽是一知半解,羅芊芊終究是舞蹈大家,最能體會舞蹈的真髓,聞得李二所言更是極其的震撼,由衷的讚歎道:「相公真乃天人也,如此這般的舞術便真的是天舞了,一旦舞出,必然風雲變色。奴本以為已得舞術之精華,與這天舞之舞比起來,終究是……終究是比不得的,哎,實在是比不得的。」

    看羅芊芊的神色李二便知道她已經明白,笑道:「此舞於你前番所學完全不同,萬不可有半點的媚惑,更不帶纖毫的俗氣,亦是不能有我那鋼舞之術的架勢。天舞不以氣勢取勝……」

    羅芊芊微微仰了頭,帶著滿臉的憧憬在腦海中勾勒那天舞之舞的模樣:「天舞重的是境界二字,真的便是天舞了的。」

    李二看羅芊芊完全領會了天舞的精髓,擊掌大讚:「著啊,追求的真便是境界了,只要那天舞境界一出,我保千年以內無出其右者。」

    月月看舞中霸王羅芊芊亦是如此的推崇那天舞之舞,不禁的問道:「若是如恩公所言,這天舞便是舞術之中的極致,便要如何的歌者才能配的上這天舞?」

    羅芊芊和李二不約而同的說道:「不要歌的!」

    李二看羅芊芊一眼,笑道:「芊芊你說吧。」

    羅芊芊微微一笑,滿是神往的說道:「這天舞之舞本身已經到了極致,任何的歌曲都不能再添其美,反而是畫蛇添足徒生累贅的,所以說此舞不能配歌,亦是沒有歌能配的上此舞。」

    李二笑道:「不愧是舞中霸王,果然是好悟性。哈哈。」

    「若不是相公說出這天舞的法門,奴亦還是那井底之蛙。諸家姊妹得相公之天舞,化腐朽為神器點頑石成黃金不過是或遲或早的事情罷了。」

    李二說道:「若是真的習練那天舞,也非是朝夕之功,自當勤學苦練才是。」

    眾女齊聲道:「恩公放心,我等不懼吃苦的。」

    「光是苦練還是不成,這天舞還需諸般手段配合才能收到奇效,這個我且想想法子。」李二道:「天舞的配樂亦是馬虎不得,是要精益求精的,且需要百餘精通音律的名家好手齊出方可……」

    羅芊芊道:「安大叔素以鐵箏聞名,亦有不少精通音律的好友,召集來即可,奴還認識不少的此間高人亦可召喚前來,若是不夠再重金禮聘當世音律大家也就是了。」

    「那些精通樂術的高人肯來助陣的麼?」

    「呵呵,相公且放寬心,只要一說這天舞的架勢,那些嗜好音律者定是趨之若鶩,只怕擠破了腦殼的要來哩!」羅芊芊笑嘻嘻的對這天舞信心十足。

    「那便是好的,我且教授你們這天舞的起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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