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一九八> 下場(2)
    「國色天香」夜總會,北區最有名的三大美人窟之一,朱子欣的風月足跡當然少不了這裡,今天,他又來了。因為美女是最好的調劑品,以前能暫時消除他對芙蘭的悲傷,現在能暫時消除他對我的恐懼。

    「先生,請問幾位?」門前站著的禮儀小姐鞠躬有禮貌地問道。

    「媽的,你眼睛嚇了!」換著誰現在這種情況心情都不好,朱子欣狠狠瞪了小姐一眼,和七、八個護衛徑直走了進去。

    夜總會的領班馬上迎了上來,又是招呼,又是發嗲,把這些惹不起的人統統請進了VIP房。朱子欣剛一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便問領班道:「小紅在嗎?」

    「朱少爺,真不湊巧,小紅在別桌坐台呢。」領班很假的笑著,臉上厚厚的脂粉就像要掉下來一樣。

    「操,誰這麼了不起,換台!」朱子欣把腳放在旁邊的几上,掏出一根煙,邊點著火邊說道。

    領班連忙解釋道:「今天是常老大在這裡請客,請了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把小紅也叫去了。」

    「常老大?哪個常老大?」朱子欣根本沒心思想這些事,沖身邊一小弟問道。

    這個小弟是朱子欣身邊唯一一個太子黨的人,是他的死黨,專門留在他身邊解悶的。其餘七個全是陸有鑫親點,鐵血手下最能幹的小弟,都是特種兵出身的高手。

    「應該是常晴,連天烽火隊的老大。好像聽說今天是他什麼兄弟的生日……」小弟馬上答道。

    聽到連天烽火隊,朱子欣只是低罵了一聲,沒再叫國色天香當紅的小姐小紅換台了。因為在北區的人都知道,連天烽火隊現在變成三流組織,純粹是被凱旋為了他們的一塊地盤而迫害至此的,很多組織因為上了凱旋的當,當初沒發現,被凱旋以大吃小,所以現在心中對連天烽火隊有點愧疚,便都很額外的照顧它。在現在這種節骨眼上,北區黑道號召大團結的時候,就算是立了大功的朱子欣也不敢去碰連天烽火隊這個敏感的所在,稍有不慎,就將搞成分裂。

    「媽的,什麼國色天香,除了小紅,就只桃子和玫瑰我才看得上眼了,她們呢?都叫來吧!」朱子欣說道。

    「都被常老大叫去了,誰叫她們三個是出了名的國色天香頂樑柱呢!」

    「操!」朱子欣站了起來,很掃興地說道,「算了,今天我們去別家。」

    「喲,朱少爺,您別著急呀,我們這裡的妹妹……」領班怎麼會看見肥水流向外人田,朱子欣的事,全北區都知道,他這段時間可是花錢的主兒,因為所有開銷,全是凱旋聯盟負責,他一點都不會心疼。

    「去去去,你們這裡的女人多是多,就是沒多少入我的眼的。」朱子欣推開領班,「我又不是沒見過。」

    「朱少爺,您這樣說可就不對了。長江後浪還推前浪呢,我們國色天香就不會增添新人嗎?您可是好幾天沒來了,我們今天上午才剛來了幾個小姐,那可是……嘖嘖嘖,小紅、桃子、玫瑰和她們比起來,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要不是她們今天剛上班,我打算讓她們熟悉一下環境,不忙上班的話,早就安排出去了。您朱少爺面子大,現在我身上也確實沒有您看得起的小姐,只有叫她們來了。」領班眉飛色舞地說道。

    「哦?」朱子欣半信半疑,癮頓時被勾了起來,「還有比三大柱子都強的女人?我可真要見一見了,都叫來吧,如果你騙老子,馬上去醫院住一個星期吧。」

    「貓王,你就一次性把計劃說個清楚吧。」在外人前,柳老頭都不會稱呼我的名字,因為在這種時候,我們的地位是相等的,都以貓王、和貓老大稱之。而他年紀確實比我大,出道比我早,我叫聲老爺子也沒錯,不用直呼什麼柳老大。

    「還記得當初花臉大將軍與狂亂會一戰嗎?」我問大家。

    眾人都點點頭,天鷹聽將堂堂主洪三少說道:「當然記得。最後大將軍在你山貓的協助下不是成功讓狂亂會簽下了城下之盟嗎?然後芙老大被暗殺,然後鬧出很多事。」

    「在那之前,我因為顧忌大家不在同一個區,而我又……呵呵,惹個四個S級組織,不敢吹出什麼大的風吹草動,所以只是暗中派人幫助。記得那個時候,大將軍最開始有段時間戰況很不利,但突然之間,芙蘭他們一舉反攻,再沒有狂亂會出頭之日,你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我又問道。

    「我當時以備不時之需,所以調查過,是因為反攻大將軍地盤的三個身經百戰的悍將全在一夜之間死了。至於他們是怎麼被大將軍暗殺的,卻沒有查到。」以前除了南區那一仗,就沒發生過什麼大的戰爭,因此這個轉折點,事隔這麼久洪三少還記得。

    「其中有一個是不是號稱『十戰九勝』的呂四?」陳碩也說道,「我記得我們以前非常看得起他,也曾想拉攏他,但是他卻因為受過席應諾的大恩,所以婉拒了我們。」

    「嗯,他就是三個之一。今天就請貓王揭開這個謎吧!」洪三少說道。

    是因為深深傷害過自己的反彈嗎?我現在的姿態還是放得很高,依舊沒有作小,把該說的一五一十匯報出來,而是採用「領導層」慣用的提問法來陳述這件事。

    「洪三少既然查過這件事,當然知道這三個人死的那天晚上有什麼共同點吧?」

    洪三少回想了一刻,再答道:「沒有什麼共同點,他們三人因為分攻大將軍的幾個路段,所以又不在一起。如果非要說有一個的話,那就是都去找了女人發洩。這是很正常的事,我們遇到這種事,每天都會這樣做的。」

    「對了,這就是關鍵!」我拍了拍桌子,說道,「如果說大將軍的情報能力比柳老爺子的神卜會也不多讓的話,那麼他們的暗殺能力也絕對排在前三位。」

    掃視了一下眾人疑惑的臉,我繼續說道:「凱旋的蘭江、風火輪的獨眼龍、吳老大手下的劍客、春山劍的鈍哥、陳三叔手下的林傑、以及我兄弟馬天宇、鄭宣,他們無一不是聲名赫赫的精於暗殺者,直截了當如蘭江,隱忍而發如馬天宇這些人,雖然各自特點不同,但都是以力取勝。但是,芙蘭手下的這些殺手,絕對和我們認知的不一樣。當初圍殺姚秋,我聽聞她們用這種辦法殺了保護姚秋的幾個護衛後,我都嚇了一跳。這些殺手,全是妓女、舞女、小姐、阻街女郎,她們都是趁目標高潮剛過的當兒施以辣手。所以每次行動都是百發百中,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大將軍是用什麼手段來暗殺人的。」

    聽完我很平靜的一番演說,除了陳碩和柳老頭這兩個年紀大的,其他人都吸了一口冷氣,和我當初的反應一樣。

    靠,這種手法未免太毒了吧,以後再……可要小心一點。聽了這席話,搞得以後出去鬼混都提心吊膽,傷腦筋。

    「貓王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已經派了人,嗯,女人,進了北區,針對這段時間朱子欣都出沒風月場所這個習慣?」陳碩雖然樣子上沒有表現出對這種暗殺手段太大的驚奇,但是內心卻有點忐忑,自己不嫖,但那些年輕力壯的,都習慣用女人來減壓了。

    「是的。國色天香、君子樂、天池這三個北區最出名的美人最多的夜總會我都派了人安插進去。因為這種地方,流動量本來就很大,所以不會引人注意。而針對朱子欣最喜歡去的國色天香,我更作了詳細的安排。」我這才開始向這裡的人道出我的全盤計劃。

    「厲害!」久未出聲的吳寧人一開口就是向我豎起大拇指讚道。

    老爹都這樣說了,吳帆當然不甘落後,也稱讚我道:「我們打破頭都想不出來的辦法,貓王一來就搞定了,這下凱旋受的打擊就大了。」

    「可是,貓王,我終於明白你剛才所說的。這樣殺朱子欣是容易,但是,要活捉,這個……要想清楚呀,如果失敗了,就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吳寧人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一下就提到了我剛才說過的憂慮,意思是勸我殺了了事。

    「嗯,辦法雖然是有了,但實施起來確實有很多意外。貓王,你真的下定決心要活捉嗎?可不要意氣用事!」柳老頭也勸道。

    我輕輕一笑,又靠回椅子,說道:「我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各位前輩、兄弟,不要以為我這樣做是想痛快的報仇,而是因為活的朱子欣,有更多死的朱子欣比不上的好處!這個好處……真是不可想像的。」

    對於這種成功以後才能出現的效果,這些老謀深算的人根本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問,而是又繞回原來的話題,陳碩問道:「貓王,我相信,你已經對所有的意外做好了補救,但是,能不能告訴大家,把握有多少?」

    「還是那句話,把握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我說的是活捉朱子欣回來的把握,但這已經值得我去冒險了。」我實話實說,不想安什麼人的心,因為,敵方陣營有個陸有鑫,我最忌憚的對手。這個時候的我,怎麼可能知道,陸有鑫竟然會忽略這麼大一個常識。

    「百分之三十……」三個老大互相看著,用目光商量著。

    「如果今天晚上朱子欣進了那三個地方,那麼他落在我們手上的機會有百分之七十。」我不是刻意去打斷他們,而是在說我的後備計劃,「如果真的把他活捉回來的機會很渺茫,我的人會殺掉他。」

    聽了我這句話,大部份人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百分之七十……貓王的話絕對沒有水份,那麼我們大家就來企盼那朱小子霉星當照,進入這三個地方吧。」陳碩心情放鬆下來,終於真心的笑著說話。

    「我敢這麼說,是因為芙蘭。」我盡量提芙蘭時語氣保持平靜,我今天都做的很好,但內心卻感情波動極大,臉上的肌肉都會禁不住抖動,「這次行動,是為了給芙蘭報仇。很多退出這一行的姐妹都願意再次出山,不顧生死幫我,也是幫芙蘭一把。所以我才有這麼大的把握。」

    所有人都一時沉默了,因為我最後壓抑不住那些感情的流露,讓他們都聽了出來。我見氣氛一下子因我而凝重,便找了一個男人都感興趣的話題說道:「相信大家對八朵金花都不陌生吧?」

    「哇……」反應最快的竟然是柳山龍,他好像完全忘了前面坐著那個是他爹,搶先說道,「昔日跺一跺腳都可以讓妓……風月之地發生地震的八朵金花?聽說她們不是已經退出這行了嗎?快一年了吧。」

    彷彿提到女人,特別是美女,男人們的興趣都會高昂一樣,洪三少也說道:「是呀,當初我可是為了一親梅心的芳澤,傾家蕩產呀。」

    「我見過田甜,那可真是……」

    「好了,你們的風流史就不要說了。」陳碩笑著阻止這些年輕人再說下去,然後對我道,「在道上混的,沒有人不知道八朵金花的,連我這個沒氣去嫖的老頭兒都知道,呵呵,貓王你是想告訴我們,這次出山負責對付朱子欣的就是八朵金花吧?她們也是芙蘭的人?」

    「是的,她們都是芙蘭的姐妹,其中有三個是芙蘭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有兩個受過芙蘭的救命之恩,其餘兩個當初在這行的時候,都是芙蘭在照顧她們。大家都是女人,芙蘭又不歧視她們,所以她們都把芙蘭當成平生唯一的一個知己。」我答道,「她們八個和其她幾個條件比較出色的都在今天早上進了北區,而且我剛來開會時已經接到電話,馬天宇和她們已經恢復了聯繫。」

    「啊,你……還有你……你們兩個不是……」朱子欣一下站了起來,看著進來的四個小姐,指著前面兩個,驚喜地已經合不攏了嘴了,虧的他眼睛很尖,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也把她們的樣子認了出來。

    「也?公子認識我們?」一個身穿白色露肩裙,瓜子臉的美女媚笑著抓住朱子欣的手,把他拖回了沙發,而另一個身著藍色旗袍,把苗條手段凸現的淋漓盡致的美女也擠了過來。

    「當然,你們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八朵金花,是多少兄弟夢寐以求的。」朱子欣已經高興地有點語無倫次了,「你是梅心,你是田甜,哈哈哈,那是我還是個小人物,沒有足夠的本事得到你們,只有拿著你們八個美女的照片夜夜思念。等有條件的時候,你們卻不吃這行飯了。那個時候我可是連續哭了兩天。沒想到,今天……哈哈,我的運氣太好了吧?」

    「哎喲,我們這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白裙的梅心輕輕掐了朱子欣一下,笑道。

    「公子可是多情人呀,竟然會為我們哭。」誇大性稱讚一向是她們這行人的拿手本事,何況是田甜這種頂級人物。

    朱子欣把手從兩美女人手中抽了出來,一手環抱一個,說道:「我聽說你們兩個都被富豪包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哎呀,公子,別說這些事了。那些人不就圖我們青春美貌嘛,沒想到一年就把我們玩膩了,當然就踢開了。哎,還是這個時候自由自在。」田甜故作傷心的說道。

    朱子欣趁機親了田甜一口以作安慰,說道:「好了,不提,心肝小寶貝,如果你們不回來,我的夢想怎麼會實現。」

    「那公子待會兒可要把全鍾給我們買了。」梅心馬上抓住機會說道,邊說邊撫摸著朱子欣的大腿內側。

    朱子欣已經感到自己的衝動了,大笑道:「我可是求之不得,我還擔心你們只陪酒不陪外出呢,那可真要急死我了。能做你們復出的第一個男人,我可無比榮幸呀。」

    「不僅今天,以後你也要多捧我們的場呀!」田甜親了朱子欣一口說道。

    「那是當然!叫酒保上酒,我們在這裡痛快了,再到外面去痛快。」朱子欣淫笑道。

    「要不要再叫幾個妹妹呀,人不夠呀。」看著廳內只有一個男的(朱子欣那個小弟)擁著另外兩個夥伴,而其他七個男人不為所動,只是坐在旁邊發呆,梅心便問道。

    「不用了,他們七個一向都不玩的,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我。」朱子欣開著蒙戈瑪麗紅酒回答道。

    梅心和田甜心都是一驚,又不敢有什麼動靜,只是由一人說道:「公子一定是大人物了,看這七位,個個神采飛揚,都是一等一的保鏢呀。」

    朱子欣幫兩位心儀的美女倒著酒,說道:「那是,放心吧,以後我罩著你們。」男人在這種地方,必須要用兩點,一就是錢,二就是吹。

    「可是公子都不慰勞你的手下嗎?」梅心溫柔地摸著朱子欣的背,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朱子欣把酒遞給兩人,說道,「你不用管他們,管我就行了,嘿嘿嘿,今天我可要好好疼你們。」

    趁著碰杯的當兒,梅心和田甜才正面相對,用眼睛交換了一下意見,那就是:情況如貓王第二種預料,實行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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