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一六四> 會戰(8)
    「鑫哥,我的心態是絕對瞞不過你的!我平時雖然極力的裝作看不起你,但內心深處卻是對你很信服的。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一戰,我們勝利的把握有多大?」在支開凱旋和春山劍守在門外的護衛後,峰哥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只不過說的很小聲。

    就算是陸有鑫,在聽到這一句話也是一愣,隨後低聲笑道:「阿峰,你除了佈置戰術的時候,說話可是很少這麼直接。」

    峰哥沒有說客套話,再次直接道:「鑫哥,我只相信你,告訴我吧!」

    「阿峰,是什麼事情讓你……讓你這樣提不起精神?以往的你,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盤算怎麼和我在這場大戰中一較高下了。」陸有鑫還是不回答,盯著峰哥很有興趣的問道。除開我,面前這位就是陸有鑫他比較放在心上的對手了。

    峰哥一澀,扶了扶眼鏡,他心裡閃過了周立的影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再怎麼比我也不可能比得上你,還比什麼?我這種人,不過是一件工具罷了,還不是你們說什麼,我做什麼,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逞強,我連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聽了這番話,陸有鑫心裡一動,有了這件事結束後吞併春山劍的念頭,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春山劍內部不諧的因素。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暫時排除這個可能危及自己這面大局的動盪,所以問道:「阿峰,其實我一直也佩服你的才智。現在我反而想問你。你自己認為,這次我們勝利的把握有多大?」這句話旨在調動起峰哥的積極性,有了積極性,他才能以一種正確的心態對待這次戰役,而沒有時間和心情去鑽一些不必要的牛角尖。

    峰哥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和山貓之王只交過一次手,但我的印象很深刻。就是在北區的那一戰。本來我掌控了天時地利人和,張開了口袋就等神卜會的人來救人而送死。那個時候我完全認為,不需要你鑫哥出手我就可以搞定了,但沒想到山貓之王輕輕一招,便把天時地利人和全部扭轉成了他有利的因素,不僅讓我損兵折將,還連他的影子也摸不到。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你……不過縱然你出手了,截到他了,還是讓他大勝而歸……唉,就那一次,我沒有了戰勝他的信心。」

    這下換陸有鑫沉默了。

    峰哥苦笑一下,再說道:「我知道,你對他的忌憚比我對他還深,因為你已經在他手裡敗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想問你,我們勝利的把握有多大?」

    陸有鑫一下放輕鬆了,說道:「剛才聽你的意思,我們毫無勝算了?呵呵,不錯,如果山貓之王不死的話,我們很可能贏不了。要知道,一開始我們就走了險招,失了先機。何況現在他擁有的絕對實力比我們還大!以前他勢弱的時候我們也沒贏過他,別說現在了。」

    峰哥點點頭道:「我們放棄邊界街本來就是錯,雖然明知你這樣決定是錯的,但我也偏偏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也許與他們糾纏在邊界街,不等選舉結果,我們就被擊潰了,到時就算和北區的組織聯合,我們也沒有穩住陣腳的力量。但這樣輕易把通往北區的通道讓給山貓之王,真不知道他會玩出什麼花招。」

    「阿峰,你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其實在我們心裡,真正顧忌的就只有一個人,山貓之王!」

    峰哥再次用力地點點頭,說道:「那些所謂的人精、老江湖根本不足為懼,他們縱然有山貓之王的才智,也沒有山貓之王的膽色、魅力以及,運氣!」

    「太子黨的事是你和我一手安排的……」陸有鑫欲言又止。

    峰哥笑了一笑,道:「不錯……但要憑這一局殺山貓之王,我個人認為,成功的機會佔不了三成。」

    陸有鑫也笑了,道:「芙蘭能完全變心最好,如果不行,我也有辦法。用這一局殺掉山貓之王,我反而有很大的信心!」

    峰哥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知道陸有鑫從不空口說白話,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憑你我聯手,天下還不是凱旋……和春山劍的。」說到春山劍就想到周立,峰哥又有點不舒服了。

    陸有鑫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暗笑不已,嘴裡說道:「不錯,只要我們能堅持到時機的來臨,除去山貓之王,天下就是我們的!」

    「我們的……」峰哥聽了這句話,人彷彿癡了。

    陸有鑫讓峰哥思索了半天,然後再推醒峰哥,道:「走,我們進去吧。」然後輕輕一笑,再把聲音放得更低道,「阿峰,我欣賞你!以後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你。但是,現在不行,我們現在應該團結一致,亂不得。」

    阿峰心頓時狂跳,推門的手不由一滑,驚愕地看著陸有鑫。

    陸有鑫含笑向他點點頭,先一步推門而進了。

    而當他們剛剛跨進辦公室,凱旋負責接收情報的大幹部上官飛便一臉焦急地衝了進來,說道:「老大,情況有點……有點問題。」

    既然是情報組組長親自來報告,可知事情的嚴重性,陸有鑫又返身走到上官飛面前,不慌不慢地問道:「什麼事?慢慢說!」

    「事情最早發生在十分鐘前,我們的一輛宣傳車被燒燬,押車的兄弟死了,而電台的人卻不知所蹤。開始我認為是什麼意外,便沒來報告,而是吩咐兄弟們就近搜尋。可是,就在這十分鐘內,我收到了二十多條消息,全是我們的車、人被毀被燒的消息,甚至還有五個小規模的產業……」上官飛一頭大汗,對自己的失誤深感疚心。

    「這不是一點問題!這問題很大!」陸有鑫一口說道。

    而峰哥馬上接道:「對,山貓之王的人潛進來了!而且人數眾多,不像上次伏擊蘭江般,只有幾個人!」

    「不可能!」幾個衝動點的幹部站了起來叫道。

    「羅氏街、心情大道、紅心街面對JJ街、藍大街、平治大道的出入口,全是駐守著我們兩個社團的精銳部隊,就像二十六號開始我們戒嚴般。他們不可能從東區潛過來!」黃一漢分析道。

    「對哦,如果對於這一點我都辦不到的話,我就不配當凱旋的總司令!」彼德有點惱羞成怒,因為那三條街全是他布的防,現在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陸有鑫卻沒有著急,而是很平靜地說道:「彼德,我從來沒怪過你,如果不是你防範嚴密,昨天伏擊蘭江的就不是來自南區花臉大將軍的人了,而是山貓之王的嫡系高手們。蘭江沒死,你當立首功!而這次也不關你的事,因為敵人雖然是來自於山貓和神卜會的嫡系部隊,但他們卻是從北區來的!」

    「這不可能!」周立驚得站了起來。

    峰哥苦笑道:「立哥,別忘了,我們北區的八條邊界街有三條在他們手裡。」

    「可是羅氏街、心情大道……」彼德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懂了。

    陸有鑫乾脆讓大家都清楚,解釋道:「山貓和神卜會並沒有直接從佔領的三條街潛入北區,而是先潛入附近幾條邊界街,再從那幾條街潛入北區內部。所以我們不管在那三條街的出入口防得多嚴,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潛伏下來伺機殺我、你、周老大以及在場的這些兩個社團的重要幹部,反而大肆地殺其他兄弟,打草驚蛇是什麼意思呢?」黃一漢問出了大家的意思。

    陸有鑫不由望了峰哥一眼,兩個相對苦笑,然後一起說道:「我們不知道。」

    「所以這個問題很大!」陸有鑫總結。

    這已經是飛腿殺的第二十三個人了,今天是他入黑社會以來殺人殺的最多的一天。跟在他身後的是有三十六個人的卡特精銳戰鬥小組,他們一行三十七人是第五批潛入北區中心的街道的。從平治大道出發,由牛欄街潛到這裡的。二十分鐘內,他們已經幹掉了近一百個凱旋或春山劍的人,並燒燬了兩輛宣傳車,及一個小酒檔,戰績不好也不壞。

    「副司令,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呀?」一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風站,一個卡特兄弟就忍不住問道。

    「是呀,大哥,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哦,冒這麼大險到達這裡,殺的卻是那些小嘍囉。這種事我也第一次遇到。」

    「呵呵,剛接到出發命令的時候,我興奮了好一陣,以為貓王派了這麼重要的任務給我們,是要提撥我們了,沒想到……」

    大家的話匣子一下打開了。

    卡特的副司令飛腿頭一下就大了,他是被我親自提到面前下達的命令。他現在只得苦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貓王告訴我這個命令的時候,是很沉重、濃重、鄭重、深重的拍著我肩說的,他說,飛腿,這一計劃關係著反凱聯盟一戰是否大捷,現在全靠你們了。」

    「我開始聽到潛入北區中心阻殺凱旋核心成員,甚至外圍成員,更甚至凱旋的社團的成員這個命令時,我都想笑,可是看見貓王的神色,我就不敢笑了。」飛腿最後總結一下,他不想讓兄弟們當他是捧著雞毛當令箭的人。

    「其實貓王這麼正經,看來他老人家肯定有後著。」一個卡特兄弟這下很正色地說道。

    「對了,大哥,貓王究竟多少歲?什麼樣子呀?」另一個兄弟問出了重點,大家的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

    飛腿一愣,然後大笑道:「不管多少歲,不管什麼樣子,你們不要叫他老人家就行了,不然我大牙也會笑掉的。」

    眾人的臉色就一下黯淡下去了,道理很簡單,都為我拚命拼到敵人心臟來了,我還以以前的那種安全理由不讓知道我詳情的人向他們說出真象,他們肯定很難過。

    不過這次我早就有了準備,已經吩咐了飛腿這些人做他們現在應該做的,所以飛腿笑道:「那你們是要我告訴貓王的一切,還是你們自己去感受?」

    「什麼?」幾乎是三十六個人一起驚喜地叫道。

    「我可以見貓王了?」

    「我可以正式加入山貓了?」

    「我是山貓核心成員了?」

    反應快的馬上又問出了這些問題。

    飛腿手一攤,說道:「其實我們卡特本來就是山貓嘛!以前和他們那些所謂的山貓核心成員的區別便是我們沒見過貓王。但這次不同了,只要我們能立功回去,貓王就會親自地、隆重地為我們洗塵。」

    「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我們的任務太簡單了,連干了四仗,連汗都沒灑一滴,輕鬆,輕鬆!」一個卡特兄弟說出了大家現在的心情。

    「呵呵,這些都是小功!兄弟們,想不想和貓王握握手,拼拼酒?我們去幹票大的怎麼樣?」另一個雄心壯志的兄弟環視著眾位兄弟問道。

    大家當然紛紛說好,而飛腿覺得不妥,想說什麼,但看見兄弟情緒這麼高,而確實小打小摸也實在無趣,便不說話了。然後眾兄弟一起投票決定,把下一個目標定准了附近那條街,朝升街的「旭日酒吧」上。

    朝升街是處於凱旋勢力範圍正中的一條街,但不是專屬於凱旋,因為其本身也是北區出了名的繁榮大街,大家都爭得緊。那旭日酒吧是凱旋在這條街上的直屬產業,由黃一漢的侄子,第三特攻司令,也是被我綁架過的童新管理的地盤。

    而此刻的童新正坐在旭日酒吧的總經理辦公室裡摟著一個酒吧小妹親熱,小妹輕微地掙扎著,看來不願意,但又不敢得罪這個黑道大少。而在這樣的磨擦中,童新反而慾火竄得飛快,剛要準備脫褲子實施「搶劫」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響了。

    「操,我說了在辦正事,別打擾我!」童新大怒。

    「大哥,是喪哥來了!」自從朱大朱二退出江湖後,黃一漢為了他侄兒的安全,乾脆派了兩個花滿天的成員來貼身保護他,一個叫三刀,一個叫六子。說話的正是六子。

    「喪哥?喪標?他來做什麼?」童新一驚,急忙推開這個女人,把褲子繫好,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他來做什麼?」這句話是問比他高一截的六子。

    六子搖搖頭,說道:「大哥,還是出去迎接一下吧。」

    童新點點頭,收起不悅的神色,率先向酒吧大門走去。這個喪標是凱旋第二特攻司令,童新與之地位相當,自己又是黃一漢的嫡親,但他也不敢在喪標面前炫耀。一來因為喪標是陸有鑫非常看重的人,二來這個喪標發起瘋來六親不認,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向家裡要錢不果,把雙親都砍成了重傷。這種人既然連父母都敢動,頭腦不清醒起來,一定是連老大都不會認的。所以童新還要親自去迎接。

    「大哥,你怎麼來了。你該先給小弟打個電話,小弟也有個準備呀!」見到光頭喪標木然地站在門口,童新一下撲了過去,很親熱地抱著他。

    「我這次不是來玩的,童哥,你自己看吧!我下次來玩一定先通知你。」喪標知道十分時候該瘋,他現在可清醒的很,知道面前這個人他惹不得,很客氣地說道。

    童新頭一抬,才發現喪標背後立了五十多個身披凱旋戰袍,全是光頭的人。「這不是大哥你的直系戰鬥軍團嗎?你帶來這裡?」

    「童哥,你別誤會。我帶這些人來這裡都是聽老大的命令,保護旭日酒吧和你的。」喪標急忙解釋。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童新悶了。

    喪標便把山貓今天潛了很多人進北區搗亂的事告訴了童新,然後說道:「老大和鑫哥做了很多安排,更多的還是想到了你的安全,所以叫我帶了人過來。」

    「哦,這樣啊。呵呵,那也沒站了門口呀,進來進來,反正現在剛開門,沒多少人,大家進來邊玩邊做該做的事吧!」聽到山貓童新就怕,但是見到這些人心就定了。喪標和他的直系部隊可都是瘋子,一群不怕死不知痛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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