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蘭江當機立斷,在另外四個親衛在向自己撲來,自己又撥不出已經深陷在面前這個死人手中和身體中的刀時,他一個箭步衝到落地窗面前,裹著窗簾,硬生生把整塊玻璃撞個粉碎,直接從三樓往下跳了出去。
「媽的,快打電話呀,通知這條街附近的兄弟都出來找那個雜碎!」一個親衛看著一瘸一拐向遠外跑去的蘭江,馬上拿出電話,並大聲吩咐另外三個兄弟。憤怒到極致的他已經忘了身後的兩個老大。
一個親衛正要拿出電話,一下想起了柳仲龍。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柳仲龍搖搖欲墜,他急忙衝了過來扶住。這也讓另一個兄弟醒悟過來,邊打電話,邊跑過來蹲下身子給柳大龍鬆綁。
不過此刻發生什麼事都影響不到柳仲龍了,他完全忽略了週遭一切,在兄弟們衝進來後,他一下感覺全世界突然安靜了。他機械地扭動著脖子,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道從右下至左上深及見骨的刀痕印入眼睛。如泉水般不停外流的鮮血更是讓柳仲龍神經越來越麻木,劇烈地疼痛也逐漸要離身體而去。
「反手刀!」片刻之後,這三個字在柳仲龍心裡炸響。
江湖上最狠、最難防、最少人能用的用刀之法竟然在自己身上重現!柳仲龍不由仰天悲呼一聲,不甘心地往下倒去。
「老大!」那個扶住柳仲龍的兄弟沒想到柳仲龍倒下的力量如此之大,一時把握不住,急忙隨著柳仲龍的去勢身體跟著後仰,他絕對不要自己的老大死的這麼蒼白無力。
「二弟!」柳大龍幾乎是滾了過來,在最後一刻扶住了柳仲龍的身體,此刻的他早已經淚流滿面,叫聲也是那麼模糊。他不停地擦著從自己臉上滴在懷中柳仲龍臉上的淚,一面痛苦地叫著。
也許親情的召喚力量是如此巨大,柳仲龍竟然睜開了眼睛,被喚醒了神智,來得及迴光返照一次。
「大哥你沒事了我成功了。」柳仲龍想伸手也給大哥擦去那不停奪眶而出的眼淚,可惜已經力不從心。
柳大龍明白柳仲龍的意思,急忙抓起柳仲龍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痛哭道:「二弟是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做錯事為什麼結果要你來承擔!」
「呵呵我們是兩兄弟嘛分什麼彼此?」柳仲龍藉著柳大龍的力量,手輕輕在柳大龍臉上移動,「所以我不在了對爸爸、媽媽的孝敬對家族的責任你也要為我做到多做一份!」
柳大龍拚命地點著頭,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還有對玉蘭說讓她好好照顧孩子她還年輕如果以後遇到合適的男人還沒有說完,柳仲龍身體便一陣抽搐,嘔出了一口鮮血,彷彿也嘔出了全身僅剩的力量。隨著手從柳大龍的掌中滑落,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二弟!」柳大龍把柳仲龍的身體緊緊摟入懷中,拚命地叫著,借此發洩著心中的悔恨。
「老大,你安息吧。這個仇兄弟們一定會為你報的!」第一個扶住柳仲龍,蹲在一旁的那個親衛哽咽地說道。
「那個混蛋究竟是什麼人?敢到東區來撒野!」而與柳大龍鬆綁的那個親衛也流著淚,狠狠地問道。
另外三個親衛都茫然地搖著頭,不過他們深信那個兇手一定是個非常有名的人。他們從親眼目睹那個人施展出雷霆一般的反手刀後,就深信這一點。
不過這句話倒是驚醒了陷入悲痛中的柳大龍,他抬起頭,露出紅腫的眼,一字一句道:「他便是凱旋的蘭江!」
「蘭江?」這兩個字幾乎完全驅走了四個親衛心中的傷痛,一起驚呼道。
「我們幾個逼走了蘭江?」四個人面面相對,互相不可置信地對望,然後一起把眼睛投向了那個以命換取蘭江手中凶器,讓蘭江變成無牙老虎,死後至今還站立著的夥伴,露出了感謝和欽佩的眼神。
「其實是他救了這裡的所有人。」柳大龍也在看那個兄弟,感動地說道,跟著又悔恨道,「是我差點把你們全部害死在這裡!」
「大哥,振作起來!」離柳大龍最近的那兩個兄弟一起扶住了他的雙臂,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也把他從悲傷裡拉出來。
可是柳大龍不為所動,仍然死死抱住柳仲龍已經冰冷的屍體。
「大哥,我們的老大已經死了!我們一樣悲痛!可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殺老大的兇手還在東區,我們還可以抓住他為老大報仇!我們現在應該馬上找齊人馬,去活剮了那個混蛋!」一個兄弟激動地叫道。
這無疑讓柳大龍想起了更關鍵的問題,他一下子抱著柳仲龍的身體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錶,見已經十點四十五了,急忙道:「快打電話給我爸,說凱旋已經佈置了很多人手,要在今天發動對付山貓,還要打電話給貓王,告訴他有危險!千萬不要離開總部,不要回家!」
沒有疑問,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四個人急忙拿起電話,並馬上清楚分工。一個在向柳大龍詢問了我的電話號碼後給我打,一個打給柳耀輝,一個打給離我家最近的神卜會分部的負責人,一個打回神卜會總部求援。
「大哥,蘋果仔開始召集盡可能出動的人手趕去貓王家了。他說了,哪怕敵人再多,他就算命不要也要把埋伏的凱旋雜碎找出來,拖住,等待總部的人到。」打給分部負責人的親衛最先打完,報告道。
緊跟著是向總部求援的親衛報告:「大哥,還好晚上是我們黑社會的活動時間,接電話的是特攻部隊副司令醫生,他說已經有十個分隊隊長剛向他報告了方圍和活動,所以起碼可以召集到近千人,我們可以呈包圍之勢把凱旋過來的混蛋們一網打盡!不過可能全部齊集要一個小時左右。」
連著兩個好消息,柳大龍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目睹了自己造成的錯誤帶來的災禍,他不想連我也因為他的糊塗而死。
「我知道了。」打給柳耀輝的兄弟掛上了電話,一臉蒼白,向柳大龍報告道,「貓王因為家裡有點事,早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而且是一個人走的,現在可能已經要到家了而老爺子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他老人家還在山貓總部,現在可能馬上要去貓王的家了。」
「什麼?」柳大龍沒想到事情巧到這樣的地步,他差點軟到在地。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還在不停撥著我電話的那個親衛。
「大哥」看見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這個兄弟苦笑道,「貓王的電話接不通」
「是1XXXXXXXXX嗎?」柳大龍急道。
「是的,提示是機主已關機或已超出服務區!」這個親衛在最後撥一次後,放下了電話。
「快!快趕往樂源街!」柳大龍做出了安排,然後指著一個兄弟道,「你再打電話給蘋果,叫他動作快,哪怕只有十個人,也要馬上趕去!不管怎麼樣,都要保住貓王的命!」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這句話柳大龍沒有說出口,現在他只有祈求上蒼,有奇跡降臨在我的身上。他突然又覺得,上蒼是多麼會捉弄人。他不僅害得二弟丟了性命,而且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自己卻如此痛苦和擔憂,這是多麼愚昧好笑的一件事。如果剛才死的是他,那該有多好!他終於領會到了平時聽起來很普通的一個道理:悲痛欲決的傷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人的心!
這個世界還有奇跡嗎?有!只要有人的一天,就會有奇跡!只要人還有感情,就會有奇跡!
從山貓基地出來的我根本不知道前途有多少把刀在等著我,我還採用了小跑的方式前進。
母子連心,我現在的心思完全放在擔憂老媽的哮喘病上,根本沒有考慮到老媽已經久未犯這個病了,而且這段時間天氣雖然很反常,但還沒到惡劣的程度。為什麼老媽會在這個時候出狀況呢?還是今天大家都很「忙」的時候。
二十分鐘不到,我便來到了家門口,大喘了幾口氣,休息了一下,便把手移到腰間,準備取鑰匙開口。而就在這個時候,兩隻有力的手分別搭上了我的左右肩。
我當然被嚇了一跳,不過身後人跟著說出的話更是差點讓我驚的魂都要跳了出來。並知道,今天,我有難了。
「貓王,你好!我們凱旋這麼遲才來拜見你,真是失禮!」
「貓王」和「凱旋」二字,已經基本上把我的心打入了深淵。我慢慢地把雙手垂了下來,身子轉了過去,兩個大漢正一左一右站在旁邊,虎視著我,不過看起來對我不夠重視,眼睛裡全是蔑視和冷笑,而放在我雙肩上的手也不如開始那麼用力了。
「我們是凱旋花滿天成員,到這裡來的原因相信貓王你已經知道了吧?」站在十幾個人最前面的那個人笑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花滿天第二分隊隊長白虎。」
白虎攤開手,又道:「本來這點場面來對付你,不襯托你的身份,我們還安排了第一分隊隊長蘭江親自來招呼你的,不過他卻沒到。沒辦法了,只好委屈你了。幸好以實力論,足夠了。」
「呵呵,殺我,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就夠了。」我裝著很無奈,道,「我終於再一次領教了狐狸陸的厲害,可惜,我已經沒機會再和他交手了。」縱然逃生看來無望,但我不會束手就擒,我還要做最後的掙扎。
「陸大哥是有點杞人憂天了,為了對付你,不僅隱忍了這麼久,還後著不斷。我今天就完成他的心願,不用他再常常把你放在心上,掛在嘴邊了。」白虎凶態畢露,一下囂張起來,「你小子不過就是走了幾次狗屎運而已,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陸大哥還經常說,如果與你是友非敵該有多好!靠!你有什麼了不起?現在還不是隨時被我踩在腳下!」
「呵呵,虎哥,山貓越紅對我們凱旋越好呀。你忘了陸大哥說了,今天一舉讓山貓崩潰,我們凱旋的聲望將達到任何社團,包括天鷹都無法望及的頂點,對以後的霸業很有幫助。不然昨天陸大哥就不用叫幾個剛入黑社會的兄弟演戲,又故意放天鷹一馬,讓山貓再在所有人面前火一把了。」站在白虎身邊的一個兄弟笑道。
「原來陸有鑫一直等到今天才來對付山貓,就是希望我之前的路要好好走下去,我和山貓名氣越響對凱旋幫助越大。當山貓現在這個已經被道上兄弟傳頌一時的傳奇被隔區的凱旋一個晚上便重創的話,那無疑是向所有人證明,曾經讓風火輪、海峰會束手無策,讓天鷹退步的神話終究還是要凱旋來收拾。凱旋才是道上真正的強者,才是所有人應該去的地方。這樣不僅讓凱旋從聲望上,從實力上也是呈幾何倍數上升。」
此刻,我什麼都明白,我更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我今天都要盡最大努力逃出生天,我不甘心,我不願意就這樣輸了一切,我還要和陸有鑫再鬥過。在盤算之餘,我忽略了白虎之前說過的一段話「還後著不斷」。
「對了,貓王,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日子為什麼選得這麼準。還讓你老媽親自把你叫回來送死?」白虎有貓捉老鼠的眼神看著我問道。
「你不會笨到以為我會認定是媽媽出賣我的吧?」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就是笨蛋了,「這都是你們玩的花招!你們不僅查到今天我們組織要為兄弟慶祝生日,還找來了真空機之類的機器,慢慢抽掉我家屋子裡的空氣,讓我媽打開所有的窗子都覺得氣悶,這樣便懷疑可能要犯病,所以打電話給我叫我回家。按照人之常情,在這麼快樂的日子,我一定不忍掃大家的興,就算是要帶人回來,也不會有以前那麼多!你們要得手便容易很多了。」
「看來你真的聰明。」白虎笑著搖搖頭,「真是可惜了。」
「在臨死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說」我歎了一口氣道,抬頭看了看黑層層的天空,「我要你們替我向陸有鑫轉達一句話」既然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再不動手就遲了。
條件反射下,這些人聽到「陸有鑫」三個字,耳朵個個都豎了起來。我等待的就是這個效果,在他們分神的一剎那,我雙手一抖,兩把匕首已經從袖裡滑到了我的手上。
現在隨著身份的升級,我身上的機關也升級了,不再是以前的什麼圖釘、鋼板了,而是更具殺傷力的東西。我雙手輕輕一揚,兩把鋒利的匕首便插入了兩旁這兩個人的小腹,然後施出全身力氣,向山貓基地方向衝出。
雖然我知道不一定跑得贏他們,但是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媽的,好奸詐的小鬼。」白虎吼道,大手一揮,一馬當先向我衝來。如果今天他追不上,他就不用在道上混了,因為什麼面子都丟光了。
直直的沖了兩千米左右,我就開始氣喘吁吁,混身冒汗,手腳逐漸無力了。這本來溫暖的厚厚冬裝現在已經成為了我最大的負累。白虎他們衝來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也許前面那個拐角就是我人生的最後一站。
裡也有埋伏?」當我剛到轉角,就被人順勢一拉,帶了過去。當我絕望的時候,我卻發覺我依然在跑,速度還加快了點。原來是埋伏在轉角的那個人正拉著我的手,帶著我跑著。
「信仁?芳華?」雖然很累,我還是驚奇地、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
「呵呵,老大,你的書包又忘拿了。」信仁扭頭笑道,然後甩掉另一隻手中的手包,又道,「如果不是這只書包,老大,你以為今天是什麼日子?」
想一想,這段時間好像經常忘了拿書包回家,第一次就是趙信仁給我送回來的。而從那次後每次從總部回家時,兄弟們都會提醒一下。但今天大家都喝高興,所以沒人提醒我。但沒想到呵呵,沒想到沒記性都能救我一命,運氣未免太好了吧。劫後餘生的激動差點讓我跪在地上,酬謝老天的照顧。
「貓王,如果你還有力氣說話,就加把勁跑快點吧。」施芳華跟在我旁邊,不停地回頭看著追兵,「我們還沒完全脫險呢。」
雖然施芳華說的是事實,但現在的我堅信我們能脫險。因為聰明的趙信仁跑的方向和我最初盤算的完全相反。他帶著我跑向的是神卜會隔壁街的分部所在地,只要到了那裡,抵攔一下也好,叫援兵也好,快捷了很多,按這個速度,起碼比跑回山貓總部快十分鐘左右。要命的十分鐘。
「靠!」我們三個人同時罵道。
世間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在這個要命的時刻,突發事件出現了。在我們前進的道路上,一個挺拔的身驅直直地站在路中間,右手握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刀,眼睛裡閃爍的凶狠,一百米以外的我們都能在黑夜裡清楚看到。
「貓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那個人大聲說道。然後向我們撲了過來。
不用說了,看他向我們跑來的煞人架勢,一定是凱旋的人。
「要小心,他可能是蘭江!」雖然我不認識這個人,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提醒在先,小心總不會錯。
一百米的距離瞬間便至,那人高高躍起,雙手握刀狠狠向趙信仁劈了過來。趙信仁經我提醒後,早就放開了我的手,也雙手握刀,毫無懼色地迎了上去,不顧一切地橫斬,一動手便暴露出希望兩敗俱傷的心願。
「不要!」我和施芳華同時叫出聲來。我們哪能不明白趙信仁的心思,他連命都不要也要用最快速度為我們掃清蘭江這個障礙。
「操!」那個人絕對不願意在占進優勢的情況下雙亡,所以改劈頭為劈刀。「叮」的一聲,耀眼的火星中,趙信仁腿一軟,微微一蹲,而那個人則退了兩步。我和施芳華急忙扶住了趙信仁。
趙信仁苦笑著對我們道:「對不起,沒清除掉!這個人太厲害了,我現在手都麻得沒知覺了。」
「媽的,果然是打仔東區!」那人狠狠道,「全遇上些不要命的角色!」
「蘭隊長!」
歡呼中,後面的十幾個凱旋花滿天成員已經把我們圍住了。
「果然是蘭江!傳說中凱旋的定海神針,黑道凶器!」我們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看見對方心中的擔憂和懼怕。
「呵呵,我殺了柳仲龍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還在路上新買了一把刀,就是看來質量不過關。」蘭江看了看被趙信仁劈了個大口子的刀,隨手甩掉,笑道,「我有點累,這三個人交給你們了。速度要快,我們已經暴露了!」
「放心吧!」白虎是個小肚量的人,但他就是服蘭江,不僅服,還盲目地崇拜。
「什麼,你殺了柳仲龍?」我怒問道。
蘭江聳聳肩,根本不回答我,走向了一旁,坐在了消防水管上。這時我們才知道原因,與趙信仁只是硬拚一記的他就一瘸一拐了,而且肩上的衣服也有血滲出。看來他確實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又毫不停歇跑來的。也就是說,柳仲龍真的死在了他的手裡。
「媽的,既然走不掉就拼吧!」柳仲龍的死把我徹底激怒了,我撥出了腰間鑲有白鋼的絕戶刀。
「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趙信仁低聲道,「這一戰我們毫無勝算,一定要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逃走。就算逃不掉,也要儘是拖住時間,你沒聽蘭江說嘛,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我想神卜會的人快到了。」
施芳華站在我另一邊,也是橫刀立馬,幫趙信仁說話道:「貓王,你想為柳仲龍報仇的話,就要留下這條命!」
「操,還說!有什麼話留到陰間再說吧!」白虎叫著衝了過來,第一刀就是劈向了我!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聲音,兩把刀一前一後擋下了這一刀。而施芳華經驗是比較豐富點,替我擋下後,根本沒有考慮,隨勢就一揮,砍向白虎的胸膛。而白虎當然也不是吃素,也在同一時間架開了這一刀。而這兩刀一過,施芳華和趙信仁就一人挨了兩刀,因為其他人都衝到了,亂刀齊齊向我們砍了過來。反而是我一刀未出,一刀沒中,因為他們兩個緊緊保護著我。
「芳華,右面!」趙信仁在這個時候在我們耳邊說道。左邊是蘭江坐著的地方,右面則是一條狹窄的死巷子。早就觀察好一切的趙信仁為什麼要選擇那裡,而不是往前衝?已經被刀光劍影迷糊了雙眼的我根本沒空暇思考,但不管怎麼樣,總比站在路中間面對八方而來的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