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第一一二章 落網
    「HI,各位兄弟,那些門呀牆呀一看就是很名貴的,你們要搞破壞,可不像規矩的客人哦。不過,你們不管打不打碎它都是要把生命留在這裡作賠償的,所以我還是勸你們把那些打成稀巴爛好一點,這畢竟將是你們今生的最後一次破壞了。」

    當得意忘形,感覺成功就在眼前的凱旋僱傭兵們正準備把天鷹最後一道不牢固的防線擊個粉碎時,一個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一時興奮忘了危險的黑影們聽見後這才齊齊轉過頭去,看見了後面已經堆滿了人,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披著厚厚的雨衣,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凶器,只不過他們左右手臂上都各捆了一條白巾以示區別。

    「好耶!你們終於趕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大將軍放我們鴿子呢!」二樓上的哈哈兒差點高興地直接從樓下跳下來了。

    趙信仁沒有再說話,而是舉起手來,先向樓上的人揮揮個招呼,然後大手一揮而下,身後的人馬上一湧而上,手中的利器紛紛向面前的這群僱傭兵砍了過去。雖說這群人個個身手都不錯,但是面對比自己這面多四倍的敵人和因為人太多而顯得狹小的庭院,他們完全施展不開,連逃跑也看不到路徑,就這樣被淹沒了。十分鐘都不到,這幾十個再也沒有能站起來的人了。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完畢後,哈哈兒才從別墅裡走了出來,踩在血與雨水混合的地面上,砍人無數的他也覺得心還沒有平靜下來,一是因為驚魂不定,如果趙信仁沒及時出現的話,現在地上躺著的很可能就是他和身後的兄弟們;二是他眼裡這裡面目模糊的屍體中,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一句屍體臂上纏著白巾,也就是說,這戰殲滅戰,大將軍的這群人竟然沒死一人。他隱隱約約地感到,如果大將軍的成員出手都像這些人剛才那麼狠辣和迅捷的話,南區遲早不再是自己天鷹獨霸的天下了。

    「你們是花臉大將軍的什麼部隊?虎組?」哈哈兒禁不住武器口問道。

    趙信仁的心思則沒有放在這裡,隨口答道:「我們是大將軍成為一流組織後的新編製,直屬於芙大姐的未婚夫泰格的特別行動小組。」語音一頓,繼續說道,「因為我們要找的目標沒有出現在這裡,所以我要馬上離開,現在留下一百人協助你們守護這裡,沒問題吧?」

    哈哈兒念了幾聲「泰格」我這個偽造的名字,彷彿要把它死死記在心裡,然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要找原狂亂會老大席應諾對吧?放心的去吧,我馬上會通知我的老大這裡的敵人已經被你們消滅,他可以領著兄弟回來了。」

    趙信仁「嗯」一聲,吩咐幾個小隊長留下後,帶著人匆匆趕往與余濤、周遠志約定的地方了。這個佈署就是他當時在小樹林裡說的「事到如今,我相信老大也會這麼做的」的佈置:他帶大部份人去援助哈哈兒他們,這樣不至於讓我失信與陳碩,而周遠志和死也不肯打草驚蛇的余濤帶著一小部份兄弟從樹林離開,繞到離開這個路段的唯一一個路口守候。趙信仁向余濤保證,席應諾肯定藏在這附近某處,如果他們能保證控制住這個路口,席應諾絕對不可能跑掉,余濤這才答應了趙信仁的要求。

    對於這個保證的推斷,趙信仁信心倒是很足的,畢竟攻擊別墅的負責是席應諾,他還要回來收尾,如果已經走投無路的他還要在凱旋的安排面前縮手縮腳,小心謹慎到不在這附近出現,那麼凱旋再不管他的話,他連一線生機都幻滅了。可是趙信仁還是擔心,席應諾太狡猾了,他要是發現別墅那裡的自己人久久沒有消息,他會怎麼做呢?依他的腦袋,應該也會想到路口被封了,他要怎麼突圍呢?繼續躲藏下去則不在趙信仁的考慮之列,畢竟千人斬帶著大隊魔將堂的人回來後,把這個路段進行地毯式搜捕的話,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把他找出來。

    而現在守在路口的周遠志和余濤現在心也有懸著的,他們對趙信仁的叮囑可是銘記在心,對席應諾的手段也深懷戒心。為了不讓目標走脫,他們不顧天降大雨、不顧手風霸道,硬是把整個路口霸佔了,近五十人分成兩隊,輪流站在馬路中間,而休息的那一隊也不能走遠,必須站在路邊的屋簷下休息,任何從別墅那個方向走來的人都要被他們攔住檢查一番。

    開始很多從那邊過來的道上兄弟都非常不滿,有好幾批人險些和余濤他們發生衝突,可當周遠志、余濤他們亮出大將軍的制服後,這些人才暫時按下火氣,氣沖沖地接受檢查。沒辦法,現在大將軍不但風頭正勁,而且今晚所有核心和外圍成員都被召集了起來,又與第一大組織天鷹結成了一夜同盟(我和陳碩締結的一等同盟還沒在道上公佈),如果稍微發點摩擦,他們的社團會在措不及防,準備不足中先吃大虧的,只有忍了。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了,輪到余濤走上大路中間了,他抬頭看了看別墅方向,連綿大雨中依稀閃亮著兩柱摩托燈光,應該是有兩輛摩托正從那面開過來。但看起來車速很慢,大概是因為他們也看見前面攔了二、三十人,所以也把車速慢了下來。但是余濤並沒掉以輕心,這是他的特點,對事情的專注性是山貓裡其他巨頭無法比擬的。

    「請停車!」兩個山貓兄弟在余濤的示意下,抖抖雨衣,把大將軍的徽章露了出來,打著手電筒迎了上去。

    「小心!」眼尖的余濤在十步遠的地方看見摩托後座方向有鋼製亮光一閃後,大叫提醒已經靠攏的兩個兄弟,可惜終究慢了一步,這兩個兄弟慘叫一聲,同時跌倒在地。除了余濤,其他兄弟都是在一頓後紛紛撲了上去,畢竟對方開始一見他們就放慢車速麻痺了他們的思想。

    而在後面路邊休息的周遠志等人看見前面狀況發生,紛紛扔掉手裡取暖的煙頭,提刀擁了上來。

    「不要胡亂行動!小心老鬼聲東擊西!」關鍵時候趙信仁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他終於及時趕到了。果然他話音剛落,另一輛摩托從一個轉角用飛一般的速度飆了出來,如果周遠志等人不是聽到趙信仁的招呼,很可能就被這輛摩托突破了防線。

    「媽的,你當老子是吃屎長大的嗎?」周遠志那隊一個衝在最前端的山貓兄弟在閃開摩托的衝撞後,大叫一聲,奮不顧身地凌空飛撲過去,剛好抓住了飛馳中摩托的後座,自己馬上被硬拖幾米,嘴唇被牙齒撞得鮮血直流,仍然不放手。跟在他後面的兄弟也反應過來,撲車手的撲車手,撲摩托的撲摩托。一時間空中人影亂飛。在那些看熱鬧的道上兄弟的哄笑聲中,這輛摩托終於被「人體炸彈」擊中,翻倒在地。車手連人帶車橫著滾動了數十米後,馬上又爬起來,瘸著右腿還要往前跑。

    「操你媽的蛋!」在余濤的吼叫聲中,那四個襲擊了兩個山貓兄弟的人被他們斬成了肉塊。其實不是這些人不想在殺了山貓的人,完成了吸引山貓那些人注意力的任務後逃竄的,但是那兩個受襲擊倒地的山貓兄弟在未死透之前,把雙手連著手臂分別狠狠地插在了摩托的車輪中,讓這四個人發動慢了一步,被最先趕到的余濤截到了。

    「你***再跑呀!」而就在余濤這面結束的同時,周遠志也慢慢走到了席應諾的旁邊,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面對山貓核心成員行動以來第二次死了人,而且是被偷襲,死得不明不白,周遠志和眾兄弟的心中滿是悲憤。

    席應諾也不愧是一代梟雄,他仰過身來,脫掉頭上的頭盔,喘著氣不說話,只是雙眼死死的盯著周遠志,眼裡沒有屈服全是不甘。

    看著才三十歲已經花白了兩鬢的蒼老面容,周遠志沒有一絲心軟,他一腳狠狠踩在席應諾的傷腿上,聽著腳下這個人痛楚的低哼聲,說道:「老鬼,你的日子到頭了!哪怕是有天王老子罩你,你也別想翻出我們的手掌心!」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余濤和趙信仁分別抱著那兩個兄弟的屍體走了過來,後面跟著的是大批神色凝重的兄弟。

    「帶他走。這下不僅芙蘭有帳要和他算,我們也要在他身上捅一刀!」趙信仁低聲在周遠志的耳邊說道。

    「你們不是……」沒想到這麼低聲的一句話也被席應諾聽了去,他立刻推翻了原先的以為,這直呼芙蘭名字的語句中已經讓他明白了趙信仁他們不是大將軍的身份。剛要大叫,反應最快的余濤一腳蹬在了他的嘴巴,封了他的嘴。

    兩個兄弟架住了已經話不成音的席應諾,被眾人圍護在了中間,而余濤和趙信仁抱著屍體走了最前頭,周遠志則拿出了電話……

    「席應諾落在了信仁他們的手裡。」我掛斷電話,把這個消息告知了身邊的馬天宇和蘇三以及其他兄弟,可語氣中完全沒有該有的欣喜。

    「太好了!」夜叉蟲和蘇三反應最快,叫得也最大聲,可看見沒有多少人響應,奇怪地掃視著當場,這才發現很多兄弟都有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這時沉著一張臉,掏出了放在腿部的貼身匕首,順手割掉了吊在餐桌邊的一小塊黑布,套在了自己手臂上,站了起來,說道:「從現在開始,凡是山貓兄弟,在今晚的行動中一律臂套黑巾。天宇,把這個命令傳下去。」

    「老大,怎麼了?」馬天宇一臉擔憂的問道。

    「有兩個兄弟在抓捕席應諾的過程中身亡了!」

    看見我煞有其事宣佈的是這件事,在場的大將軍成員都想笑:靠,這是什麼意思?隨便哪個組織,在黑道上混,是不可能不死兄弟的,哪怕是核心成員!雖說死亡頻率趕不上外圍成員,但是死兩個人也這個樣子,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可是看見其他山貓成員臉色難看地木在當場,整個氣氛很詭異,這才不敢笑出聲來,通通悶在心裡。

    因為這個茶樓燈火通明,我也沒有刻意在這些大將軍的鐵心成員面前隱藏面目,所以他們都能清晰地看到我們這些的樣子。

    我轉過頭對正忍話忍得難受的蘇三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問,我只想告訴你,山貓核心成員出動以來,這是第二次有兄弟死亡!上一次在北區那次神卜會與山貓聯手的突襲救人的行動中,面對凱旋和他盟友的在他們的地盤上大規模的圍殺,我們山貓也只是死了一個兄弟而已!」下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那個名字,記在山貓英雄薄和我、馬天宇心中的名字--道義,也只是為了救我們兩個而甘心撲在了刀口下才死的。

    「什麼?」幾乎所有的大將軍成員都驚呼出聲。

    蘇三吐了一口口水,小心地問道:「被社會學家、道上兄弟稱為近十年來最大膽的綁架,一個剛成立的下三流組織第一筆社團收入就來自於就綁架S級組織的人;被定為最成功的一次勒索,剛一鳴驚人的山貓與另一個S級組織風火輪在停車場的交易;被所有人譽為奇跡的山貓和神卜會在北區的聯手救人,在這些這麼大、這麼瘋狂的行動中,山貓都只是死了一個人?」

    「是的!」馬天宇綁上黑布,驕傲地回答道,「我們山貓追求的不僅是成功,還有完美。」

    「夜叉蟲,通知留守總部的兄弟給我設置一個最好的靈堂。我希望在那兩個兄弟被送回總部後,能馬上安穩地躺在棺材裡,得到他們應得的尊重。」我對那些大將軍兄弟紛紛驚奇、羨慕的議論內容沒有興趣,逕直對夜叉蟲命令道。

    回頭看看已經慢慢開始勢弱的雨,心中不由一痛,隨著黑道這條路的深入,不知道還有多少朝夕相處的兄弟會為山貓的事業,會為我的升位喪失自己的生命。這偏偏也是我不能阻止的。因為我還要繼續走下去,我走的就是不歸路,根本回不了頭。哪怕想停,身後的兄弟也有推著我前進的。

    「你說什麼!芳華,你不要嚇我!」蘇三接近發瘋的聲音把我的心神重新拉回了茶樓。

    「怎麼了?」我皺著眉頭問道。看著蘇三猙獰的臉,腦海裡不禁浮現出葉飛雲的影子,預感到又有不好的事發發生。

    蘇三顧不上電話,竟衝到我的面前,向我跪了下來,頓時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連忙扶住他,嘴裡說道:「靠,你瘋了?我們是兄弟,用得著這麼見外嗎?你有什麼事就說呀!」

    可是本來就不擅敘述事情的蘇三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把電話塞到了我的手中,我接過電話,裡面傳來施芳華一個勁的「喂喂……」聲。

    「芳華,我是貓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飛雲出事了?」我著急的問道。

    「貓王,求你救救飛雲。他被天鷹的人抓住了!」施芳華不虧是個人物,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語氣有點敗壞外,情緒波動得不是很厲害。

    而我聽到這句話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道:「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會向天鷹的人解釋,說飛雲其實是我們大將軍的人。我會馬上打電話給陳碩,讓他們放了飛雲的。這個小小的要求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

    「情況不是這麼簡單。飛雲他……飛雲他殺了天鷹伏將堂的老大海浪!」施芳華嘴裡吐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愣了半晌,才問出這句話。

    「我們奉命繞到後面,在天鷹的後方搞點破壞,殺殺人什麼的。可是運氣不好,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在阻殺了天鷹的兩個小隊後,被他們的一百多人的部隊包圍了。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伏將堂的親衛隊,是專門保護他們的老大海浪的。當時我們不知道,於是不僅選擇了突圍,還希望把這一隊的頭目的幹掉。所以一起都向人比較集中的地方殺去。我和飛雲一路撕殺,始終堅持不被衝散,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終於不僅到了圍殺我們這群人的邊緣所在,還看到了海浪。本來我們兩個準備就些放手,不想和天鷹結這麼大的仇,可是被那剩下的十幾個混蛋同伴一擠,我們身不由己的來到海浪旁邊。但是我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海浪的貼身護衛身上,讓其他人去對付海浪,沒料到,我一個不留神,竟然被在旁邊押陣的海浪一刀砍在了肩上,而飛雲就徹底被激怒了……」施芳華一口氣道出了事情的前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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