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兄弟們,總部遇襲,趕快通知自己的小隊回飛龍街。哈哈兒,你那一隊留下,守在這裡!」看似氣急攻心的千人斬在房間裡又蹦又跳,還把手裡的手機摔在了地板上。
「大哥,這可是劉秘書長的家,之前三叔還怕這裡捲入今晚的黑道風暴中受到什麼損傷,向秘書長無法交待,特意加派了人手,把我們魔將堂的人全調來了。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剩下哈哈兒那只有二十多人的小隊,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待不起。」一個比較冷靜的兄弟不像房間裡其他兄弟一樣跑出去的跑出去,打電話的打電話,他放下手裡的撲克說道。
千人斬一把揪住那個兄弟的衣領吼道:「段飛,你自己說,是這個屋子重要,還是我們的總部重要?誰叫這裡離飛龍街最近!大不了我們等其他地方的兄弟趕來以後再回來不遲。你想想,如果有一個追風組的龜孫子踏進我們總部半步,我們這些天鷹的人都不用在南區稱王了!」說完義無反顧地轉身就走。
叫段飛的兄弟無奈點點頭,只得跟在了後面,他身為魔將堂的二把手,能做的也只有勸說了。正當他苦著臉,心裡很不妥當地走出這間房間後,一眼便看見千人斬並沒有馬上跑出去召集兄弟,而是和幾個親衛站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千人斬笑著迎了上來。
「段飛,如果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我不會這樣魯莽的對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千人斬低聲地說道。
「大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剛才說的也沒有錯。我只是覺得不妥當而已。如果真像你開會回來說的那樣,追風組是由凱旋撐腰的,他們的目標也有可能是這裡。我就是想不通,追風組的突襲部隊是怎麼一下子就在飛龍街出現了。」段飛連忙解釋。
「兄弟,好樣的!聽你這麼一說,我更堅信我沒有找錯副手。不錯,凱旋的目標就是這裡,我也是故意趕回去支援的,其實三叔早料到了這一步,總部那邊可以用固如金湯來形容。我這樣做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讓大家都以為總部出大事,這樣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真的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那些凱旋的人才會奔這裡來。」千人斬讚許地拍拍段飛的肩膀,向他低聲解釋道。
「謝謝老大的信任,把這麼絕密的事告訴我。三叔果然厲害,他難道早就算準追風組用什麼辦法了嗎?對了,老大,你知道嗎?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飛龍街?唉,比起三叔來,我可差遠了,還在瞎操心。可是我們也沒必要只留一隊呀,如果凱旋的人來得猛的話,誰來對付他們?」聽到天鷹早有準備興奮無比,得到老大信任又激動異常的段飛有點語無倫次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具體的情況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對你說,再說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了,因為盡快慌亂離開這裡才能使敵人以為我們中計,反正對付這裡的人不會很多,有其他的人對付,我們只需要演戲便是,然後就是回飛龍街狠狠揍那些龜孫子一頓。」千人斬也是一個好戰份子,打架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當然歸心似箭。
「操他***,為什麼這裡有天鷹的人?」一個追風組的人在砍翻一個敵人後,被旁邊另外四個天鷹的人各狠狠捅上了一刀,死前不甘心地大叫道。
如陳碩佈置般,從這個下水道口鑽出的一百多個追風組成員,剛剛全部爬上來,正準備向目的地突擊過去,就遇到了比他們多一倍的天鷹成員的瘋狂圍殺。要不是要給外界造成假象,天鷹完全可以趁他們立足不穩就展開阻殺的。
「兄弟們,頂住!也許我們遇到了天鷹的巡邏部隊!那麼就代表其他地方的兄弟有機會了!天鷹完蛋了!」不管現在完全陷入拚殺的自己兄弟能不能聽見自己所喊的,這個頭目象徵性地叫一叫。他可是被幾個兄弟在面前保護著,還有充足的時間。
「媽的,叫你媽呀叫!見鬼去吧!」猛將堂老大大烽聽見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像井底之蛙一樣的亂叫著,又好笑又好氣,率先撲向了那個頭目,而他身邊的二十幾個兄弟當然隨著他湧動著,不一會兒便殺到了那個頭目的面前,一分鐘不到,就把這裡的追風組成員殺得一個不剩。
「大烽!手下留情,給我留幾個!」已經趕來的千人斬看見這個路段的追風組差不多死了一半了,兄弟下手又這麼狠,生怕自己過不了手癮。
「靠,老斬,你嚇唬誰呀?身後帶這麼多人,誰都給你嚇跑了。還是分散開來去支援其它三個路段吧。這裡就交給我了。」大烽張眼一看,乖乖你個冬,千人斬把駐守月明街的幾百個魔將堂的人全部帶在了身後,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把這一路段都要堵塞了。
「HOHO,別怪我搶你生意,只怪這裡離我們月明街最近!」千人斬邊說邊用他手中那把特製的鬼頭刀把兩個正準備逃跑的追風組成員先後斬了一刀,幾乎把他們砍成了兩截,紅艷艷的內臟從巨大的傷口湧了出來,噁心之極。
「老斬,幹嗎這麼用力?反正都是殺,殺出這麼多東西幹嗎?我不管,這條路段的清理就交給你了。」大烽皺了皺了眉頭,說道。現在基本上已經不用他們這種老大級人物動手了,追風組僅餘的人像落入江河的石塊,瞬間就被天鷹的人淹沒了,所以他就和千人斬在幾十個親衛的包圍下聊起來。
「暈,大烽,我沒時間和你聊,讓我再多砍幾個,我保證一定幫你打掃這裡。」千人斬揚了揚手裡的鬼頭刀,望著象推骨牌一樣陸續倒下的追風組成員,著急的說道。
「呵呵,你的鬼頭刀威力太大了!而且我砍累了,你就當是陪陪我。按照三叔的吩咐,我們應該在這裡多玩會兒,其它地方沒我們兩個的份,你現在還是分派些人手去那三個路段吧。把敵人消滅的太快不符合預想。」大烽扔掉了手裡已經結了不少血塊的開山刀。
「好吧,正好我心中有些問題堵的慌,你要是知道,就幫我解答解答。」千人斬把鬼頭刀扔給旁邊的一個親衛,然後大叫,「段飛!段飛!你小子跑哪裡去了,快過來,讓大烽老大回答我們的問題。」
「遲老大,情況有點不對,我們還是快撤吧!」在飛龍街的另一個路段,兩個追風組的頭目拖住社團四大金剛之一的遲凱,其中一個勸說道。
「不可能的!這麼神鬼難測的計謀怎麼會被天鷹識破?我們本來拼著元氣大傷也希望憑借這個方法一把火燒了天鷹總部,出口惡氣!可是如今剛一出來,卻連一步也前進不了!那陳碩難道真的那麼厲害?我不服呀!」遲凱開始沮喪地說道,後來又衝動起來,拚命想掙脫兩個兄弟的束縛衝向還在激鬥的一大堆人。
「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人看來不是碰巧和我們遇上的。你看,現在要半個小時了,天鷹總部那邊還沒出現煙火,可見其他三路的兄弟都沒得手,我們完全中計了。」兩個頭目又拖著遲凱後退了幾步,因為他們前面的屏障又倒下去幾個兄弟,出現了缺口。
「我接受這個任務,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現在只有破釜沉舟了!能為其他兄弟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是讓他們撤退也好,成功進入天鷹總部也好,我一定要盡力而為。」遲凱不再浪費氣力掙扎,而是瞪著兩個頭目的眼睛大說道理。
兩個頭目慚愧地低下了頭,然後又同時鬆開了手,互望一眼,最後一起堅毅地對遲凱說道:「老大,殺吧!無論刀山火海、地獄陰間,我們兩個都陪你去。你一天是我們的老大,生生世世也是!」
遲凱感動地拍了拍兩個頭目的肩膀,說道:「謝謝,我只希望下輩子我們還是兄弟!」三個人六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在遲凱暴喝一聲「殺」後,三人同時悍不畏死地衝進了那血光飛濺的戰場。
其他兄弟眼見遲凱身先士卒,英勇無比,腦中不由浮現出平時這個老大對自己的一切好處,只覺一股熱血從胸中迸發,現在基本上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士為知己者死」,本已害怕畏懼的心態當然已不復存在,紛紛握緊手裡的兵器,向眼前的敵人狠狠砍去……所以,一個社團的戰鬥力、凝聚力如何,確實跟老大平時的為人處事有很大關係。如果遲凱平時不得人心,也許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了。雖然現在他們的結局還是全軍覆滅,無一生還,但他們給敵人造成的傷害卻是成倍在遞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贏取了敵人的尊敬。
「來了!」躲在劉全坤府邸不遠處一片人工樹林裡的趙信仁眼前,在連綿不絕的大雨中看到了幾十條不斷行進的黑影。
周遠志努力地睜大眼睛,苦笑道:「媽的,這個鬼天氣,怎麼知道誰是席應諾呢?一個個都縮在了雨衣裡。」
「老大說了,一個也不放過。管誰是誰。」余濤很平靜,他的脾氣再好,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披著雨衣呆在這種地方這麼久,和其他兄弟安全一樣,早就一肚子火氣,很想拿眼前這些罪魁禍首出出火。
「什麼人?口令?」在他們看見有人逼近劉家的時候,留在這裡的天鷹小隊也發現了這群不明身份的黑影,一個留在大院裡的守衛大聲叫道。在這個兄弟發現情況後,兩層樓的別墅裡的燈全亮了,每個窗口基本上都出現了人影。
「媽的,不會吧?天鷹還在這裡留了這麼多人?」一個黑影低聲說道。
「哼,虛張聲勢!放心吧,這些人就是全部了。聽說只有一個小隊。」旁邊的一個黑影解釋道。
這時,天鷹小隊的隊長哈哈兒也在二樓大聲叫道:「這裡是天鷹地盤,也是政府官員的私人住宅,擅入都殺無赦!」
「去你媽的天鷹,就你這二、三十人還這麼囂張,老子馬上把你砍成碎片來炒芹菜!」其中一個黑影大聲反擊。
「媽的,不知死活,你們打電話向總部報告情況呀?看有沒有人來支援你們!操你奶奶,就算是報警,也要看那些警察有沒有能力及時趕來!」另一個黑影也得意地大叫道,看來他們已經對警方的快速反應作出了相應的防範。
「隊長,怎麼辦?」站在哈哈兒身邊的一個兄弟看見那群有五、六十人的黑影已經推開鐵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驚慌地說道。
「不用擔心,老大走的時候,早就說了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哈哈哈胖乎乎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意。
「啊?既然早已知道了,還只放這麼少的人在這裡,哪不是明擺著讓我們送死了?可是,這又說不通呀……」這個兄弟心神大亂。
哈哈兒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大叫道:「歡迎各位全部茬臨劉秘書長的別墅,希望這裡不會是你們欣賞到的人生最後一道風景。」
「媽的,你是怕糊塗了嗎?我們早就打探清楚了,留守月明街的六百多人只剩你這麼一個小隊,連在外面街道戒備的人手都沒有。憑你們這麼點人,就有資格幹掉我們嗎?」一個黑影說是這麼說,但他和其他夥伴一樣,都用警惕的眼光掃視著周圍。
「我們早就知道,既然都是南區的人,我們天鷹組織的外圍成員肯定有跟追風組狼狽為奸,互通信息的,在你們只能知道我們人手大致走向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走上了上當的道路。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花臉大將軍在今晚與我們天鷹結成了同盟了吧?」哈哈兒鎮定自如。
「哈哈哈,不可能的,你既然知道天鷹會有人跟追風組通風報信,那一樣在南區的大將軍也不會例外,他們大部份人手都在撲滅狂亂會的最後一絲火焰,其他人都集中在綠樹街,不知在幹什麼。但我可以保證,他們沒有一個人在這段時間走出來了。你別妄想有什麼人能救到你們。」在看見周圍並沒有異常後,一個黑影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個人的話確實也讓哈哈哈冒出了冷汗了,因為這些人已經全部進入了劉全坤的別墅,可以說是甕中之鱉了,但周圍再沒有一個人影出現,更不要說大量的大將軍援軍了。一時間無言以對。
趙信仁他們呢?他們還在那片樹林中,只不過在猶豫究竟應不應該出去。最先發現問題所在的當然是趙信仁,他攔住周遠志道:「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不會懷疑後面有追風組的大部隊吧?這不可能吧?如果有許多個追風組成員的屍體躺在這裡,政府絕對會嚴厲地拿追風組開刀的,這畢竟是堂堂秘書長的家,豈容黑社會在這裡猖狂。他們就算事後想和天鷹和談,繼續在南區生存下去,也肯定過不了南區警方這一關。」周遠志邊努力把眼光從大雨中往遠處看去邊說道。
「不是。信仁哥的意思是說這群來犯的人中沒有我們的目標。」余濤是一心要完成我抓席應諾的心願,所以只把精神力放在這一方面,就一下發現了關鍵。
「嗯,見這些人說話雜亂無章,可見根本就沒有一個帶頭的人,也就是說席應諾不在那裡。究竟是他根本沒來,還是躲在一旁看情形呢?我們一出去很可能就打草驚蛇。這個老鬼,媽的,真不是普通的小心謹慎。」趙信仁雙拳握緊,已有些汗水從掌心滲出。
「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席應諾。我相信,只要別墅裡天鷹的人全部死絕了,席應諾一定會出現了。這裡凱旋是交給他負責的,他不出面說不過去。我們就在這裡等,看誰熬的過誰。」余濤心中我最大,天鷹人的生命和自己是否發洩火氣完全被他忽略了。
趙信仁看著最後一個進入鐵門的黑影,歎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我相信老大也會這麼做的。」
「媽的,大將軍的人在搞什麼鬼!快叫下面的兄弟把大門堵死,打電話報警。」哈哈兒在看見守在下面的兄弟全部逃進房子後,心中認定的所謂援軍還沒出現,立刻慌了起來,快速下達命令,只希望警察或者千人斬能帶人趕快回來。
「隊長,下面一道只顧美觀的木門怎麼可能頂的住?而且下面那樓全是高雅別緻的玻璃牆,人家輕輕一碰就可以『穿牆』進來了。我們剛才就應該拒敵與鐵門之外的,讓他們這樣從容地就來到了我們面前,我們……」這兄弟臉色蒼白,完全說不出「死定了」這三個字。
哈哈兒氣得直跺腳,他怎會料到雙方的角色轉變的那麼快,本是是抓鱉的他們一下子便變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