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雲一下愣住了:對呀,這次回國很大一部份原因不就是幫助芙蘭幫助大將軍嗎?現在是大將軍勝利,我們應該高興啊?還在意自己究竟是不是炮灰幹什麼?
「小子,這次算你厲害!」狂傲的葉飛雲並不是不講理的人,他現在只不過是心服口不服而已。
「呵呵,不是我厲害。是我老大厲害。何況這戰打完後,我免不了還是要向你雙手奉上一個『服』字,畢竟海風裡的精銳確被你們兩個全幹掉了。」趙信仁笑嘻嘻地說道,然後扭頭看了一下海風附近被控制下來的火勢。「幸好都是鋪面,只要相應作點賠償,那些店主是沒有意見的。」他心裡同時這樣想到。
「算了,這次我們兩免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見到你的老大。」葉飛雲狠聲說道。講他的真實感覺的話,是對我又狠又服又窩氣。
「當然,今晚你們的接風宴加慶功宴,他一定會出現的。」
趙信仁此話一出,現場頓時象開水一樣沸騰了。花臉大將軍的兄弟情不自禁開始談論起我來,語氣間都是些好奇、欽佩和嚮往一見的情緒。
看到我一被提及,就能馬上製造這麼大的轟動,雙煞都是一臉驚奇,而趙信仁得意地揮揮手,大聲地宣佈:「呵呵,兄弟們,隔不了多久,狂亂會剩下的最重要的四條街將被我老大帶隊全部拿下,到時整個狂亂會已經成為了我們沾板上的肉,隨便我們怎麼切了。」
除了雙煞,沒有人有一絲懷疑。雖說打下一條綠樹街沒損失什麼,但至少廢了很多周章和時間。如果今天要全部拿下僅剩的四條,不說有沒有實力,就談能否趕及晚上在南區三家最大酒家之一的「義氣道」(當年雙煞跑路的時候和芙蘭他們分別的地方)開的酒席也是一個問題。但他們堅信,這個問題放在心中已經基本供為偶像的山貓之王面前,應該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在十幾個兄弟的保護下,雙煞離開了,正當蘇三要向負責綠樹街的兄弟打電話時,三、四個滿身是血的大將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
「怎麼了?」野狼趕忙率人過去,救起了這些兄弟。全部是在綠樹街「清掃」狂亂會渣子的兄弟。
「我們被伏擊,二十四人的小隊就剩我們四個了。」精神稍微好一點的兄弟一口道出了真象。
「來了!老大算得也太準了吧。」這是趙信仁心中唯一所想的。
「媽的,他們有多少人?狂亂會的垃圾不是已經被我們幹掉的差不多了嗎?」蘇三大聲問道。
「好像五、六十,又好像六、七十,反正人不少。一個個狠呀!」這個兄弟大口喘著氣。
「信仁,怎麼辦?」野狼方寸大亂,有這麼一股人存在,對進入綠樹街的大將軍兄弟來說,無疑是在背上插了一要刺。關鍵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當然就是趙信仁。
「通知每個接收狂亂會地盤的小隊長,叫他們馬上撤出綠樹街,並且你馬上把消息傳到老大們的耳朵裡,我們也跟著撤吧!」趙信仁果斷下了命令。
「我們怎麼可以因為這不多不少的一群人放棄這個橋頭堡?信仁,你可要想想,從這裡的邊界走不到十步,就可以進入狂亂會總部最後一條防線了。席應諾那混蛋的頭已經伸到我們的大刀之下了!」蘇三激動地叫道。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你不要忘了,芙大姐親自下的命令,這裡由我全權指揮,你也可以直接向芙大姐請示,我相信她也贊成我的作法的!」趙信仁堅決地說道,同時大手一揮,旁邊的這二百多個大將軍兄弟全部自覺的跟上了趙信仁的安排。負責聯繫的兄弟開始拿起手機通知那些小隊長撤退,其餘的人緊握著手中的利器,負責護衛和警戒。
趙信仁看到這一幕,不由笑道:「大家沒必要這麼緊張,那些雖說是狂亂會席應諾的精銳後著,但是他們肯定不敢來撼動我們這麼多人的。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讓我們分散,然後利用地勢的熟悉各一擊破我們,並拖延時間,等待支援部隊的到來!」
最後趙信仁又走到一臉不甘心的蘇三和野狼面前,雙手搭上他們的肩,輕輕說道:「放心吧,我們馬上就會回來的!」
看著蘇三和野狼困惑的眼光,趙信仁沒有再說什麼,他現在的心裡也不平靜,這種不平靜卻是來自於激動。因為在一刻,他的眼中彷彿已經看來了山貓那無與倫比、絢麗多姿的光明未來。
「老大,剛接到綠樹街傳來的消息,葉飛雲、施芳華已經及時被信仁哥救出,而同時卻出現一股實力強勁、行蹤飄浮的敵人。我們有估計有四個小隊的人被偷襲了,共計八十七人。信仁哥下令撤退了。」又一個兄弟及時報道了這個消息。
芙蘭氣還沒松足,就被後面的消息驚動地脫離了我的懷抱,現在明白席應諾不簡單的她失色道:「有多少敵人?」
「敵人倒是不多。匯報的情況是七十人左右,但就怕這些人激起本來已經崩潰的狂亂會的士氣,何況我們還要顧忌那些本來已經背叛狂亂會的綠樹街的人又背叛我們……這些都是信仁哥的擔心。」
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坐在沙發上表情輕鬆的我的身上,他們都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其中芙蘭的眼光最熱切,畢竟多年的仇怨眼看就要報了,絕不能允許又這樣半途而廢。
「不知道那三路援軍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樣的動作?」我自言自語地大聲說道。
芙蘭連忙拿出電話,撥起了電話號碼。這些本來就是大將軍的優勢,她應該早有這個準備。另外,這一戰我派了大約六十多名山貓的核心成員負責接收各個地區的情況,而不是直接匯報到我這裡,是為了怕手機占線,耽擱了情報的及時傳遞。
芙蘭合上電話,有點擔憂道:「在得知我們的人從綠樹街倉惶而逃的消息後,那三路援軍已經加快了行軍腳步,都想早一步踏入綠樹街,多接收一點地盤,畢竟狂亂會負責綠樹街的把子頭被我們幹掉,以後調整地盤,很可能是由他們三路其中一路的頭子兼職負責那裡。如果他們將近四百人的部隊進入了綠樹街,我們再想反攻回來肯定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唉,我們怎麼一直查不出那些人是怎麼來的,躲在哪裡呢?」
「綠樹街除了狂亂會,還有些什麼大組織在把持?」我問道。
這裡除了芙蘭,全是山貓的人,所以只有她能回答這些問題:「這條街是狂亂會第二個大本營,席應諾是絕對不容許其他大組織的人插一腳進去的。全是些不入流的小組織、小混混在那裡不鹹不淡的晃著。只有半年前,天鷹在那裡連著開了十二家店舖(前面已經介紹過了,現在的街道、地區、建築等都是以『大』為標準來建造和劃分的,一條街最少也可有上百家店舖和上十幢住宅大樓,以及七七八八的休閒設施,開十二家店子,準確說佔不了多少地盤),因為這是狂亂會惹不起的主,所以席應諾把這口氣忍了。」
一介紹完,芙蘭就被自己的話提醒了,臉色再次一變,道:「這些人不會是天鷹的人吧?那我們……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不然依大將軍在南區的情報能力,不可能一直查不出這些人的。除非他們……因為開戰前,我們早已經把狂亂會的實力、實力分佈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就像這綠樹街吧?因為我們不敢開罪天鷹,所以在察遍了整個地區後,並沒有進入那十二家店舖的管理中心。」
這句話讓很多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上?不會那麼誇張吧?難道在機緣巧合之下,山貓要和五個S級組織全部對上?
「如果天鷹要這樣幫狂亂會,我們這一戰根本就沒法打了。其實整個事情說穿了也很簡單,雖然天鷹是南區最強的組織,但他這樣不顧江湖規矩,毫無理由的以大欺小,一腳踩進狂亂會的勢力範圍也是沒有道理的,除非席應諾早和天鷹的老大做了什麼協議,才會有半年前的這一幕。如果這個協議是狂亂會從此和天鷹結成戰略聯盟,那麼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天鷹才出手呢?要知道,現在狂亂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天鷹這樣做,不就是違背了『信諾』,沒有一點大組織的風範嗎?嘿嘿,所以至於這個協議,如果我的估計不錯的話,只限於綠樹街內。很可能就是一旦有組織與狂亂會開戰,天鷹有義務把狂亂會的奇兵藏在自己在狂亂會地盤上的產業中。這也很符合席應諾小心謹慎,喜歡迷惑敵人並出奇兵擊之的性格。」我淡淡地分析著,並且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而在以後,也證明了我是對的。在攻進狂亂會總部後,在他的檔案裡也確實發現了和天鷹的一紙協議,裡面的內容和我估計的差不多。
被我這麼一說,大家的心放了下來,周遠志問出了大家的心聲:「老大,那現在究竟應該怎麼做?不幹掉那些突然竄出打游擊的混帳,我們會損失很多的人,能否在今天打下綠樹街也有問題。」
「那區區幾十人,憑什麼還敢在綠樹街搞三搞四?」我現在越來越喜歡用反問的方式讓兄弟們自己去想問題。這是我的一個目的,我希望我的手下不只一個趙信仁,最好是十個、百個。要他們養成不要事事都靠老大來解決的習慣。
沒想到最先猜出來的竟然是馬天宇,這當然也和他平時的行為做事有關,所以才回答的這麼快捷:「很簡單嘛,他們仗著援軍馬上就要來了,所以靠著偷襲來撐撐場面,拖拖時間。」馬天宇為什麼這麼勇猛?除了個人實力出眾外,背後還有很多兄弟為做他的後盾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他是孤家寡人一個的話,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像雙煞一樣那麼狂傲。這偏偏也是他優於雙煞的地方,至少他還有理智,沒自大到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地步。
我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加上這即將落入我們手裡的五條街,狂亂會還有多少地盤,多少人?從現在的情報來看,支援綠樹街的也就是那四百人了吧?」
芙蘭「恩」了一聲,道:「大家出來混,大部份還是圖錢、圖權、圖風光,所以可以不客氣地說,百分之九十的黑社會都是俊傑,識時務者為俊傑!在狂亂會那三個組織反撲的悍將被我們刺殺後,馬上一厥不振,被我們連連打擊。加上我們本來就是南區的組織,那些以前受狂亂會庇護的小組織、外圍成員、邊緣人士沒有所謂的排外情緒,所以大部份都倒向了兩者間最強的我們。從昨天整理的數據來看,除了這五條街,狂亂會還可以調動的人只有五百人不到,還包括席應諾一百人的護衛隊。另外三百人不但要守護總部傷情街,還有其餘兩個地盤,人手完全不夠用了。」
我贊成芙蘭的話。為什麼山貓的核心成員在不久以前面對凱旋和春山劍的高額賞金時無動於衷?為什麼有很多的黑社會人士身在曹營心在漢,明處是某個組織的正式正員,暗處卻是山貓的外圍人員呢?這除了山貓的行事風格、我這個山貓之王的魅力外,「錢、權、風光」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風光自不必說,除開山貓的現在的名氣和影響力不說,現今這個社會,哪個組織在惹了凱旋、春山劍、風火輪、海峰會四個S級組織還一樣生存的完好無缺?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風光了。權也是一樣,只要他們內心崇拜、嚮往著山貓,眼中就一定可以看到山貓那一望無即的前途--以後的天下將因為山貓的咆嘯而風雲變色,這就是每個山貓人擁有的最大權力,主宰一切!至於錢,雖然山貓的待遇現在還只能在黑社會中算個中流,但只要從很多人口中傳的一句話就可以得知,錢對山貓人而言是處於什麼樣的一個地位:山貓之王的腦筋一天不停止轉動,錢財就一天不會停止往山貓的庫房裡流動。
「老大,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應該對付那些援軍了?」周遠志說道。
看著很多兄弟都明白了,點著頭贊同周遠志的話,我心很是欣慰,笑道:「不僅是要對付那些援軍……這件事也不用我們擔心,信仁會辦好一切的,那邊好了,我們這邊也可以出動了!」
「靠……」馬天宇不服地說道:「老大,你也把信仁估得太高了吧?他手下不就是大將軍的四百多人嗎?打進綠樹街死傷一些,被偷襲死傷一些,就算加上那些不可靠的、剛加入的人,最多也就五六百人,怎能在背有利刃的情況殲滅那些援軍?何況他現在還撤出了綠樹街,連打埋伏的地方也沒有了。」
「呵呵,這個你就要問芙大姐了。」我笑著把眼光盯在了芙蘭身上。
「我?」芙蘭沒回過神來,看著我良久,才一下子想起,「你是說你在來之裡的途中向我要的幾個組織名單的事?和這件事有關嗎?」
我點點頭,說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雖然我們沒有得到信仁身邊的詳細情報,當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信仁身邊最多不會超過一百五十人,另外搜索接收地盤的人也應該是那些新投誠的人佔多數,大將軍本身的人不會超過百人,那其餘的人去哪裡了呢?」
「呵呵,他們是到那幾個組織裡去了,對吧?原來你向我要一直和我們大將軍有密切聯繫的綠樹街組織名單就是為了這個。」芙蘭最先明白。
「是呀。綠樹街現在完全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別說狂亂會搞不清楚哪些外圍成員,哪些組織向大將軍投降了,我想連信仁、蘇三他們也會一樣不清楚,所以把一部分兄弟藏身於綠樹街本來的組織裡,所起的效用和席應諾用那招絕對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是我們的奇兵。」
「那就是說用這些人來埋伏狂亂會的援軍?」馬天宇問道。
我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只有二百人左右,人數上就處於了劣勢。把他們這麼安排的用意只有一個--裡應外合。席應諾的奇兵在得知自己這方的援軍已經順利到達後,會有什麼反應。」
「馬上滾出來!」很多兄弟異口同聲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呵呵直笑,然後道:「然後傳來大將軍的部隊又回攻的消息呢?」
「馬上集合部隊,準備迎擊呀!畢竟這是他們地盤,人數又和我們相差不多,頭一次失敗,只是因為被雙煞引開了注意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周遠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