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妍女 正文 第十九章 離婚的女人
    香香穿著睡袍上樓,頭上,裹一面毛巾。去臥房的梳妝台前坐下來,對鏡理髮。挑指從木梳上,扯脫一小撮烏黑的斷髮。盯盯地瞧許久。卸妝的女人,原形畢露。她一眼見到鏡子裡臉上的笑紋。不由地驚恐萬狀。難不成這麼快老了麼?

    燈下,掉頭看男人嫩滑的臉。肉肉的,儘是肥的,油光滿面。那裡,睡著一個叫她不安的靈魂。細數從前,貴一直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製造著血腥。真個不堪回首,想起來後怕。香香和衣上床,心潮起伏,大睜著眸子看夜。有時,她盯著牆頭張掛的大幅結婚照,清點過去。

    我不是他的物品。我是一個女人。活著就該好好地愛一次。

    貴,打頭你和我便是有名無實。親戚朋友都蒙在鼓裡。埋怨我不會生孩子。貴,香香也算仁至義盡了。多年一直未向任何一個你識得的人透露你的一絲一毫。

    我要和你分手了。

    她拿定主意,一直想下去,睜眼亂想,直到黎明時分。

    身邊的男人板起腰身,雙臂猛地一舉,張嘴便是一個哈欠。他醒了。

    這個男人突地一滾,滾下床去。身上肥肉顛動著,一骨碌爬起,曲膝向香香跪下來。把肥大的頭一低,求她:「香香,不要離開我!」

    她猛地錯愕,亂著烏髮,一屁股坐起來。瞪瞪地問:「貴,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你?!」

    老老實實地低著頭,良久只是不語。香香的臉如同霜打一般,掛著無限的憂愁。落花流水一樣,她神思剎那間亂了。貴聲音一下低了八度,他說話了:「你一夜未睡,你心裡想什麼,我知道。」

    女人傻傻地問:「我想什麼?說說看。」

    「你你想和我離婚!」

    男人猛地抬頭,不眨眼盯她。眼眶裡,竟有眼淚撲簌簌地下落。香香逃一般把眼別開。哀怨地說一句:「貴,你就放了我吧。我受不了這種日子。」她的頭痛起來,那種一揪一揪的陣痛撕扯著。如同挖肉一般。她雙手猛地去抓頭髮。長長的黑黑的發鋪上了臉,軟垂下去。把臉蓋得密密實實。那張臉,她最愛最疼的人菊三七,至今未識得。

    這時,只見地下的男人一抽一抽地泣哭。把香香的心都哭碎了。讓他哭,這回千萬不能心軟呀。

    貴仍不放棄,突地揚聲喊起來:「香香,只要你不離開我。你在外面的事我這一生都會看不見。你可以去找相好!」說著,屏聲斂氣。盯著她躲在發縫裡的紅嘴看。

    發縫裡吐氣如蘭,傳來一個聲音:「你怎麼就不體諒我呢?貴,我不是蕩婦!怎麼可以同時跟兩個男人?!」說著,嫩滑的勁骨梗一下,補一句:「我做不到!」

    「沒指望了,你是鐵了心了。」

    「對。我是鐵了心了。」

    貴頹喪立起,轉身下樓。這時,窗外市囂傳來。香香側耳聽了聽,樓下寂寂。興許貴早已出門去.她起來梳洗打扮。簡單地收拾了一個有腳的旅行箱。今日要遠行的。

    她坐在馬桶上撒尿,打開手機按三七的號碼。嘴裡激動地叫三七

    「三七,昨晚睡得好?」

    「香,我睡得很好。」

    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好呀!你這死鬼!你把我拋到腦後,一點都不想我!」

    那三七自知漏嘴,不再語言,結巴了一下,話到嘴邊,即刻又嚥回去。香香急了,嫩聲追問:「你怎麼不說話?啞了?」

    「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等一會就出發,去州城搭飛機。」突地把嗓門一低,輕輕地告訴:「三七,一個好消息,我要離婚了。」

    「噢」

    她哭起來,劈頭蓋臉地來一句:「死三七!我自由了,你不樂意?!」

    「我一千個一萬個樂意呢。」說著,為了叫她驗收自己快活無比,連忙出聲地笑了一個。

    「三七,你待我是不是真的?」

    「香,我說什麼你才相信呢?我等你。你說過你是三七的家。香,我要回家。」聽了粲然一笑,笑笑地罵:」死鬼,量你也不敢耍我!」

    「我是鬼,你是精!」女人假嗔地回道:」去你的!」突又嘻嘻一笑,把發摔亂,正色交待:「三七,你耐心等幾天吧。過幾天我這個家就是你的了,隨你怎麼睡.」停頓一會,突地撒嬌,蠻口地說:「你吻我!」

    三七從手機那邊,叭地脆響,連連咂嘴。她聽了,喝蜜一般,滿心歡喜。意氣風發,把花內褲扯回身上,一邊站起來,放下裙子。這個女人另外一種生活粉墨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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