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李斌還在睡夢之中,手機響了,響了很長時間眼也懶得睜開,抓起手機接通了:「喂!」
「李斌,我是田雅青。」田雅青有些低落的聲音。
李斌睜開了眼睛:「是不是白雄飛和她的媽媽已經進去了?」
「你還真神了,在運動場上也什麼都知道,白雄飛前兩天和她的媽媽到了一起,都讓檢察院隔離審查了,就連他家在市政府那套很普通的房子也被查封了,他的妹妹白與黑現在在我家。」田雅青說。
「我知道了。」李斌說。
自從白雄飛和李斌認識的第一天,李斌看到這個囂張的官宦子弟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既然是官宦子弟,就更應該學會收斂,但是白雄飛沒能做到,或許是因為他的媽媽忽然之間升到了副市長,他有些不適應,就連他的媽媽都不太適應,覺得不弄上點,不飛揚跋扈點就對不起自己。
「白雄飛他在……算了,你有時間麼?我們見個面說吧!」田雅青說。
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遲點說早點說都沒什麼:「好的,那下午三點吧!」
「行!到時候聯繫。」田雅青說。
李斌宿舍的幾個兄弟回來了,給李斌帶回來飯菜還有雞湯。程勁草說:「雞湯是劉雨菲和夏雪燉地。」
李斌收拾了一番。坐下來吃東西。
程勁草笑看著李斌:「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是不是特別同情你正在吃的那隻雞?」
「白雄飛和她的老媽都讓檢察院弄起來了,他的老媽先進去的,他前兩天也進去了。」李斌說。
「就知道他有這一天,活該!」程勁草說。
「是活該!」李斌說。
李斌剛吃完東西,有人敲門,劉雨菲和夏雪進來了,劉雨菲手裡提了一大包衣服,是幫李斌洗好的。
「怎麼雞湯先到你們後到啊?」李斌笑著說。
「我們本來不想去求樓長了。但我忽然想看看我給你們收拾的宿舍保持的怎麼樣,就又來了。」劉雨菲可愛地笑臉。
「樓長還挺給面子,我們說找李斌,那老頭點了點頭就讓我們進來了。」夏雪說。
「李斌現在可是望京大學的風雲人物啊!」程勁草說。
當劉雨菲知道了白雄飛的事,沒發表什麼意見:「既然田雅青找你,那一定是白雄飛在出事的時候和她說了什麼。讓她轉告你。」
「我想也是。」李斌說。
李斌和劉雨菲幾人圍了一個小桌子,玩起了三副牌的升級,一直玩到了下午兩點半。李斌說:「雨菲,等會兒你和我一起去麼?」
「我就不去了,去了說什麼都不合適,你去吧!」劉雨菲說。
快三點的時候,李斌接到了田雅青地電話,朝學校前門去了。當李斌走到前門的時候,田雅青正站在她的紅色保時捷車邊上,靴褲配馬靴。性感中洋溢著野性。
「大英雄,前兩天沒能去體育場給你吶喊助威。我真的很抱歉。」田雅青說:「前兩天煩事很多。」
「沒什麼。」李斌笑著說。
保時捷開上了大馬路,田雅青說:「你的成績我聽說了。不錯啊!拿了三個冠軍和一個接力團體冠軍,)00硬是累趴下了。」
「你覺得我跑那400是不是很不明智?」李斌說。
「即使是不明智也是你自己選擇的,就像你選我做你們樂隊的伴舞。」田雅青說。
「這兩者有關係麼?如果說那400有點不明智,也在於我不應該去報名參400,而不是說我跑400不明智,既然報了名,比賽馬上開始棄權肯定是不對的。而我選你做我們樂隊的伴舞,是因為你跳舞很有味道。比別人合適,更談不上不明智。」李斌說。
田雅青微微一笑。瞟了李斌一眼:「你當時如果不選我做你們的伴舞,現在可能就沒那麼多事了。」
「說吧!白雄飛在進去前和你說了什麼?」李斌說。
「還能有什麼,你這麼聰明,我想你猜也猜得差不多了。」田雅青說:「白雄飛元旦那天本來想找你地,可是你去參加運動會了,不想打擾你。他不止一遍向我強調,你是他見過的最優秀地男孩子,他信任你!他希望在他蹲監的幾年裡,你能照顧他地妹妹。」
「放點音樂來聽。」李斌說。
「不聽了,說會兒話。」田雅青說:「雖然白雄飛和白與黑都沒和我說過白雄飛在前些日子單獨和你談過,但我猜到他一定找過你。」
「沒錯,他找過我。」李斌說:「白雄飛擔心他的妹妹不會在你的家裡呆太長時間。」
「是啊,白與黑是一個有些內向的女孩子,而且自己拿定主意的事就很強硬,我老媽每天忙生意,而我在上學,家裡只有白與黑和保姆,不出半個月她就呆不下去了。」
「你和白與黑說得來麼?李斌說。
「我們家和白雄飛家的交情都是以白雄飛為紐帶的,至於白與黑,交情很淡。」田雅青說。
田雅青家裡。
白與黑中午沒有吃東西,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保姆幾次問她,她都說不餓。
此時的白與黑,還真是不太餓,胸部悶悶地感覺,就像是吃下了什麼膨脹食品。
李斌和田雅青走了進來。
當聽到李斌和田雅青的腳步聲地時候,白與黑的心情忽然緊張了起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呆著,身怕有任何身影闖到她身邊,可是她現在卻是在別人家,隨時都會有人驚擾到她。
「白雨涵!」李斌進入客廳的時候,熱情的和白與黑打招呼。
「你好啊……」白與黑也不知道此時她該是裝出認識李斌的樣子還是陌生的樣子。
見面的寒暄就糊弄了過去,但白與黑還是聽出來了,田雅青已經知道了白雄飛約李斌的事,也知道了自己以前和李斌見過面了。
田雅青上了一趟樓又下來了:「雨涵,你中午又沒吃東西?」
「我……我不餓。」白與黑說。
「是不是
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啊?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
「我真的不餓,吃不下去。」白與黑說。
「你昨天晚上就只吃了幾口。」田雅青進廚房去了。
李斌笑著說:「其實呢……怎麼說呢,我想你也應該覺得你媽媽和哥哥是錯的,按理說,你這個無辜的小丫頭也是貪污犯的家屬啊!你就別覺得你委屈了!」
「我沒覺得我委屈!」白與黑說。
「我剛才的話傷到你了?」李斌說。
「沒有。」白與黑說:「如果你覺得對一個貪污犯的家屬關心是錯誤的,你可以不理我。」
「你也沒貪污,我為什麼不理你?」李斌說:「你也不要認為我關心你是因為你哥把我當最信任的人和我說過什麼,也不要認為是因為我和田雅青是朋友,只因為你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我值得你去關心?」白與黑說:「我現在不需要任何人關心。」
「你打算怎麼辦?」李斌說。
「過幾天出去找個工作,租個房子搬出去!」白與黑說。
田雅青剛好端了飯菜進入客廳,聽到了白與黑的話,急聲說:「雨涵,你冷靜一些,在我家不是挺好的麼?也許你哥表現好的話,很快就放出來了。」
「雅青姐。我知道你們都為我好,但是我覺得我一個人住,找一份工作我會舒服一些,以前在家裡,在媽媽身邊,每天過著安逸地生活,我想變變了。」白與黑說。
白與黑也只是不想讓別人打擾她的寧靜,或者不想讓人恥笑她。她想給自己隔離出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
至於白雄飛能不能短期內放出來,可就難說了,他挪用的那幾十萬,雖然數目不多,但影響很惡劣,而且白雄飛平日裡的奢華生活檢察院也有所瞭解。一旦進去了,恐怕十年八年是不好出來了。
白與黑的副市長媽媽代雅潔,基本上是死定了,如果光是經濟犯罪,或許是無期,關鍵是她還染指黑道和毒品生意,屬於她的日子不多了。
這麼一來,白與黑在這個世界上就成了孤零零一個人,往日的繁華一剎那全不見了,像是被風沙掩蓋後地樓蘭。
「我媽媽一定不同意你搬出去的!」田雅青給了李斌一個眼色。想讓李斌說幾句話。
李斌很默然的表情:「還是讓她自己決定吧!」
田雅青狠狠白了李斌一眼,心裡恨死李斌了。還指望李斌好好勸勸白與黑,沒想到李斌反倒站在白與黑的一邊了。
白與黑感覺到了李斌和田雅青之間的火藥味。吃了幾口飯菜,上樓去了,客廳裡只剩了李斌和田雅青。
田雅青坐在李斌旁邊,良久之後,端起茶杯又重新重重放在茶几上:「你怎麼回事啊!」
「我知道白與黑現在很可憐,你們都特別相信我,認為我是無所不能的,弄得我自己都快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了。」李斌說:「但是我地頭腦還是清醒的。白與黑的老媽可以說是玩完了,她的哥哥放出來遙遙無期。難道真要讓她一直生活在你家麼?一年半年可以,時間長了,別說白與黑沒什麼,你和你媽媽恐怕都會有意見!」
李斌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自己認得妹妹夏雪,自己的媽媽和田雅青的媽媽完全是兩類人,李斌也相信,拋開了報恩,田雅青的媽媽不會像自己的媽媽一樣寬容,與純樸就更粘不上邊了。
「那你就錯了,即使是白與黑在我的家裡呆上三年五年,我和媽媽都不會有意見。」田雅青說。
「可是你和白與黑的性格不合,你們之間非常容易發生矛盾。」李斌說:「白與黑是一個心裡做事地人,而且容易認死理!她的老媽和哥哥都那樣了,她居然沒怎麼哭,已經是一個徵兆了。」
田雅青不屑一笑:「白與黑在大家裡生活慣了,真讓讓她自立,自謀生路,我想她可能連溫保都解決不了!她不喜歡學校,讀書少,靠知識吃不開,假如讓她到我媽媽地酒店幫忙,既然離開了我們家,她也不可能去,你覺得她能幹什麼?難道你想讓她淪落風塵?」
「不可能的!白與黑是一個非常自愛地女孩子,說句難聽的話,她即使自己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私處,都有可能覺得自己很噁心,你覺得她會淪落風塵麼?也就是活的好活的壞的問題。」李斌說。
田雅青沉默了很長時間:「我會把你的話告訴我媽媽的,我媽媽現在對你也是另眼相看,你地話她會在意的。」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李斌說。
「陪我下幾盤象棋吧!」田雅青說。
李斌向來對紙上談兵不太感興趣:「你不是一直喜歡跳棋麼?」
「今天玩象棋。」田雅青說。
「你是在向我證明你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李斌說。
「只是想玩而已。」田雅青說。
棋盤擺上了,李斌和田雅青大戰起來,嘴裡地話題自然是圍繞白與黑展開,但是已經不是刻意讓白與黑留在田雅青家了。
田雅青推了一把李斌的胳膊,微怒地看著李斌:「喂!我說你那卒子怎麼跟車似的,想怎麼走怎麼走啊?不下了!」
不下了好啊,李斌有了一種解脫般的感覺,田雅青笑著說:「什麼時候買車?」
「買車?大一基本沒這個想法。」李斌說:「我倒是想開一家超市,從小到大發展,希望有一天能打進歐美帝國主義心臟!」
「去你的!你手裡那點錢!買個20萬左右的車玩一玩還gt;:市差遠了!」田雅青說:「不過如果你真有這個想法,到時候我可以幫你一把!」
「到時候看看再說。「李斌說,如果期間能有什麼更大的收入就好了。
吃過了晚飯,李斌回到了學校,通過今天和白與黑的接觸,李斌又對白與黑這個女孩子有了全新的認識,也許白與黑經歷了這次家庭變故,會忽然換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