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金靈子和馬蓮娜的情面在此,白蒙也藏不住心中的火氣,不待石姬發火,自己已經沒有好氣的冷喝道:「紅顏,你這話未免說的重了,石姬入了大道,雖然談不上忘情,也算是頗有造詣,來歷也非凡,我都要讓她三四分呢!」
馬蓮娜不待兩個人將話說死,急忙半撒嬌的笑道:「宗主言重了,我師父用情太深了,宗主難道還看不清嘛。其實,這個事情也簡單嘛,金靈子師叔,您就說說這些年為什麼不給我師父帶個口訊嗎,終究一場交情,就算是忘情脫俗了,可人情還在嘛!」
她這話厲害,一面給紅顏姬個台階,一面也暗中點透,將紅顏姬在紅蓮教中的身份,知會給白蒙,讓白蒙也別說太過分的話,免得影響了兩教的交情。
雙方來來往往,這廂都是清楚了,陰陽宗這裡的石姬惹不得,紅蓮教那裡的紅顏姬也惹不得,大家都得找台階下,否則這兩教的情誼,只怕要付之東流了。
白蒙再疼愛石姬,也還清楚大局重要,紅顏姬再怎麼恨金靈子,也知道這白蒙護短,石姬是如何也說不得。
兩個人相視一眼,正要各自尋個短話,將眼前的難堪化解掉,金靈子卻道:「不是我不去找她,實在是覺得無意義,若是能夠相互忘卻,未嘗不是好事!」
靠!有沒有搞錯啊!
白蒙心中暗罵,不過這感情的事情,那是強求不得,金靈子的性格和為人,白蒙也不是不清楚,眼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看……這你們二人的事情。就先擱置一旁吧,我是不太關心這些事情。我想呢,馬教主不遠萬里前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妨先說正事,等大事談清楚了,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再私下解決!」
金靈子不待紅顏姬說話。立刻稽首道:「謹遵掌門師兄的法旨,金靈子先行告退了!」
他也不給旁人說話地機會,更不等白蒙表態,身影一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一縷青煙殘影。
紅顏姬略為一滯,眼圈竟然慢慢發紅,一下子就蓄滿了委屈的淚水,把白蒙嚇了一跳。
他還真是不太明白,剛才還恨不得手刃金靈子,如今怎麼又要哭了。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金靈子剛剛離去,黃靈子和廣陽真人就連袂而入,各自回頭看了看慌張離去的金靈子,都有些不明所以。
白蒙一看到他們二人前來,心中頓時歡喜起來,總算找到了脫離尷尬的辦法,立刻起身和兩人介紹道:「這位是紅蓮教教主。馬蓮娜……這位是紅蓮教的高人。現任教主的師父,紅顏姬!」
黃靈子和廣陽真人急忙和馬蓮娜、紅顏姬做了番自我介紹,各自客氣一番。
經這麼一衝,天殿內的氣氛明顯緩和起來。諸人都有些說笑地餘地,紅顏姬雖然是面色慘白,言行木愕,但也沒有太失禮。
氣氛漸漸緩和之後,五個人又斷斷續續的閒聊了不少話,白蒙心中也開始奇怪起來,他已經幾次暗示馬蓮娜直接進入正題,可馬蓮娜就好像是視而不見一般,根本就不入正題,仍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聊了好一刻,馬蓮娜才忽然和紅顏姬使了一個眼色。
這眼神有點嬌羞曖昧,又是含義頗深,白蒙心中一凜,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繞了這麼大的***,才要說正題,看來這事情不簡單啊!
紅顏姬悠悠站起來,款款地走到白蒙面前,從袖中取出一封紅革花冊,上面寫著「嫁妝」二字。
白蒙略為一滯,看了看這花冊,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抬頭問紅顏姬道:「不知道是誰地嫁妝,為什麼要讓我看呢?」
紅顏姬不置可否的將嫁妝花冊放在桌上,又隨手喚出一柄象牙雕花折扇,輕輕打開,遮面而笑,道:「宗主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呢,或許很有些意思呢!」
白蒙思量了一番,還是將那花冊打開,卻見花冊中清楚的羅列著各種嫁妝,僅錢財一項就高達千億美金,修真所需的萬般的材料、法寶,更加不可數清,禮單之奢華,縱然是今天的白蒙,也忍不住為之震驚。
大略掃視一遍之後,白蒙心中惴惴不安起來,這份禮單實在太可怕了,足可將整個陰陽宗都買下來。他抬起頭來,看了紅顏姬一眼,歎道:「姑娘這份大禮……實在是太珍貴了,但是,我只怕金靈子承受不起這份厚愛啊!」
紅顏姬掩面嬌笑,道:「這可不是我的嫁妝,而是我們教主地嫁妝!」
白蒙一陣頭皮發麻,坐立不安的將花冊放在一旁,苦笑一聲,隨即又故作懵懂的和馬琳娜笑道:「我們兩家名為同盟,可教主出嫁這樣的大事情,還要等禮單都開列好了,才通知我們,這事情做的可不厚道啊,也不知道哪位公子這麼有福氣,能得到教主的垂青!」
馬琳娜笑而不答,紅顏姬卻嗔道:「當然是宗主你啦,要問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家教主,那自然就是宗主你咯!」
「胡鬧!」廣陽真人陡然大喝一聲,又怒氣沖沖的呵斥道:「我家宗主乃天君降世,古有天地四魂,我家宗主為其一,若有妻室,最低也該是廣寒仙子之類的天仙!」
黃靈子笑道:「理當如此!」
石姬亦笑道:「我家宗主何等尊崇,凡夫俗子根本不配!」
馬蓮娜咬唇不語,眉目之中卻已經暗含殺氣,紅顏姬臉色一寒,怒道:「我看也平常嘛,我家教主權財冠甲天下,怎麼就不配。世上還有哪個女兒,比我家教主更美一分?」
見雙方戟拔弩張,白蒙幽然起身,緩聲道:「都先坐下來,這件事情本來也沒有什麼商量地餘地,但你我兩家名為同盟,也不宜反目,慢慢談罷!」
他這話是一錘定音。旁人都不便再說什麼,各自回到自己地座椅上,怒目對峙,卻又不便說話。
馬琳娜幽幽歎息一聲。緩聲道!「宗主,我這也只是個緩兵!w如今的紅蓮教,e宗主必定還不太清楚,n我這教主並沒有實權,x大權還在長老院中,i三十三位長老決定事務,n我要想掌實權。8只能借助外力,希望宗主理解!」
白蒙思量片刻,道:「對一個女人家而言,你的權利已經不小了,難道,你還想做這修真界的女王不成?」
馬琳娜倒沒有想到白蒙會這麼說,不由得為之側目,隨即又笑道:「看來。還是**之過急了口人家都說送上門地女人,那不是個好女人,想必,宗主也是這麼想吧。其實。這婚嫁不過是例行地事情。宗主有個女人,那也算不得壞事,成了夫妻,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我自然要節點一些,必定不會壞了宗主的名聲,至於宗主嘛,哪個男人不風流呢?」
白蒙冷笑一聲,和石姬拂袖道:「替我送客吧!」
馬琳娜和紅顏姬聽到這話,都是一驚,各自啊了一聲,竟然有些反映不過來,只等石姬前來相送,紅顏姬才怒道:「靈寶,你也莫要做絕了,日後,你也少不了求我們的時候!」
白蒙照舊是冷笑一聲,將那嫁妝花冊取來,隨手在上畫了個符,向那空中一擲,立剩將紅顏姬攝入花冊之中六
待花冊跌落地上,攤了開來,卻見花冊上畫了一個女子,一身紫衫長裙,正是紅顏姬。
馬琳娜吃了一驚,白蒙這一比劃,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過是本平凡無奇的花冊,到了他手中,竟然成了這樣奇妙的法寶,分明是他本身有那蓋世神通。
「一年未見,宗主竟然有了這等大神通,倒是我小看宗主了,癡心妄想,想和宗主結為秦晉之好,實在是我高攀了。宗主有這等神通,世上已經無敵,何必還要什麼盟友?」馬琳娜一陣心冷,她這一年來,一直惦記著白蒙,想借他的力量,將紅蓮教的大權握在手中,萬萬沒有想到,這不過八九月地光陰,白蒙的實力已經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白蒙也不責怪她唐突,雖然她這事情辦的有失水準,但也在情理之中,她是在美國長大地女子,又是魔教中人,想到什麼就想去做什麼。
通過聯姻來壯大彼此的實力,也算不得什麼罕見的事情,如果白蒙他自己的實力不足,和紅蓮教教主聯姻,增長自己的實力,也是有所收穫,但眼前的事實卻非這樣,白蒙早已不是當年的白蒙,實力之強,神通之廣,絕不是凡人可以比擬地。
如此一來,馬琳娜所計劃的這事情,對白蒙而言,純粹是個畫蛇添足,不足為取。
不要說這馬琳娜,就算是整個紅蓮教,在白蒙眼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只要他想滅掉,點齊金靈子、黃靈子和石姬,四人足可滅清。
如今,他實力究竟抵達了如何的境界,旁人也不得而知,就算石姬、黃靈子等人,也不過是大概瞭解一二,正如白蒙也不太清楚黃靈子,究竟抵達了如何的境界一般!
唯一能做白蒙和黃靈子標尺的人物,眼下也就是那天蠍和青蛇娘娘,就算九頭鳥那斯,白蒙估計,以石姬眼下的神通,也可以與之抗衡了。
石姬送走了馬琳娜,悄然又返回紫宮天殿,將地上的花冊拾起來,捧給白蒙,道:「宗師,如何處置這人呢?」
白蒙拂袖,輕聲歎道:「你去一趟紫宮星殿,將這花冊交給金靈子,他可解我這五行攝靈術,算是給他一個機會,了斷這因果恩怨吧!」
石姬點了點頭,將花冊放入袖中,又踩著飛石幡去了紫宮地殿。
等她離去,黃靈子問白蒙道:「掌門師兄,如今我們也都出關了,該去黃山了斷恩果了吧,天鷹子可等了一年啦!」
白蒙搖了搖手,道:「我們歷經五世輪迴,才終於看到了曙光,不用焦急,免得大意失荊州,在這小溝中翻船,蚩尤北陵的墓地已經找到了,就在泰山東側地黃旗山,我就不去了,你點幾名二代弟子就可以了。武夷仙境也該奪回了,金靈子和北極真人帶三四名二代弟子前往,也該是夠了。」
黃靈子幽幽感歎一聲,道:「離開泰山地日子,想必是不久了吧!」
白蒙微微頷首,道:「要奪黃山,還需要最後一戰,這一戰非同小可,八世怨女、十三命相和青蛇娘娘都在,天蠍還在峨眉山等我們前去贖人,不能大意!」
黃靈子思量片刻,歎道:「六年之約就要到了,天蠍為那一天的相見,小心安排了數百年,確實不能大意啊!」
廣陽真人聽他們說的有如打啞謎,心中多少有些鬱悶,如今他所看到的白蒙和黃靈子,都是難以揣測地高人,索性不再多想,起身稽首道:「宗……師,若是有什麼差遣,儘管直言,廣陽必定竭盡全力,不敢怠慢!」
白蒙頷首,示意他先坐下來,道:「玉陽現身之後,傳了我們大道法,如今,其餘人在我和金靈子、黃靈子眼中,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唯獨那天蠍,還得小心應付。你回去之後,好生修煉,我們啟程去峨眉山的時候,就是你出關之日!」
廣陽真人稽首道:「宗師箴言,不敢有違,廣陽即日就回山閉關,只是不知道何時可以去峨眉山?」
白蒙思量片劑,答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一年之後,萬般皆定,只待飛昇,再搏那通天大道!」
白蒙這話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廣陽真人這才心中明瞭,和白蒙、黃靈子稽首告辭。
廣陽真人離去之後,黃靈子也站起身來,和白蒙道:「掌門師兄,那我先告辭了,這就回去點金蟾子、石姬兩人前往蚩尤北陵,想必是足夠了!」
白蒙算了下,這兩人加上黃靈子,就算是第一陣那麼艱難,也能渡過了,當即點頭同意,道:「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