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微微點頭,道:「我也盤算過了,這日月雙位的人,應該不一定都是學我們玄門的絕學,只要精通陣法的變化就可以。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是陣法詳略上沒有特意說明,其次呢,陣法中顛倒陰陽乾坤天地的核心是我和黃靈子,真正負責引導天罡地煞劍陣的是金靈子。日月二位是主守金靈子,護佑金靈子安全為主,也可以領四魔四道啟動鏡陣攻擊。」
廣陽真人忽然問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和青梅師妹也可以入陣咯?」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白蒙,確實誠如廣陽真人所說,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無論是在修為和手段上,都比天陽子、天月子強上百倍。
指望天陽子和天月子在一年之內,學到太多霹靂手段,未免有點不現實,與其指望他們兩個年輕弟子,倒不如指望廣陽真人和青梅散人。
唯一缺陷就是青梅散人如今修為不足,剛過了渡劫前期,和廣陽真人相配合,實在是有點差距,當即取了兩粒九轉金丹,交給青梅散人,道:「下次組陣之時,就是要迎戰蜀山派了,和他們對戰,我更沒有把握,你好好修煉吧!」
青梅散人哭笑不得,哭的是下次和蜀山這種千年大派交戰,自己要做主力軍,也不知道會有個什麼下場,喜的是得了兩粒九轉金丹,或許很快就能破渡劫中期。
白蒙面色也是堪憂,猶豫了良久,才和廣陽真人道:「那混元珠,你還是要交給我。要想真正運用這法寶的玄妙。必須要證得混元真元。」
廣陽真人取了混元珠奉上,笑道:「理當歸還!」
金靈子猶豫片刻,將混元仙袍和混元幡也奉上來,歎道:「雖是我前生所煉,奈何不得其中訣竅,又還不能證得混元真元!」
白蒙早有預料,真正能夠掌握混元袍和混元幡奧妙的人。世上只怕還真只有他一個人。這兩件法寶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仙器中品偏上的品級。只是其中地功效,卻非同尋常。
若非白蒙悟得了混元道,他自己也不會清楚,當初乾虛子將這法寶送來,一是看在法寶源出青雲子。二來也是一直摸索不到其中地訣竅。
他將混元三寶一併收了過來,卻問廣陽真人道:「我知道你胎息一脈分劍、扇、針、鏡、琴簫、尺六藝,有奇門遁甲、日月神行、陰陽無極、日月迷魂、天地玄音、風雷天甲等九門八十一道法術。卻不知道你擅長哪一些?」
廣陽真人笑道:「我六藝無所不精,九門八十一道已經領悟六門。只有生死羅門、神遊八荒、開天闢地三道太過精深,連家師也不過略入門道,故而我也並無多少修習。」
白蒙微微頷首,又問道:「金光螳螂這是六日黃螳螂山也算是天生異種,他身上有一種金光翅,是他天生所化地妖寶,可化三千六甘葉小金翅,護住全身。我以這妖寶為主,再取三千六百金鱗鳳羽,替你煉製成仙寶,你需記得此寶什麼都不怕,唯獨怕煞,天煞地煞都擋不住!」
廣陽真人默笑不語,神色離奇,好像是不將金光翅放在眼中。
白蒙沉吟片刻,道:「這也算不得大法寶,遠不如混元珠,只是我也還沒有煉製混元珠的本事,紫霞仙殿本來是我護身大法寶,我今日取了這混元珠走,就將紫霞仙殿贈與你!」
他一托起手來,已經將紫霞仙殿祭起來,伸手一推就送到廣陽真人的面前。
眾人都是大驚,誰都知道紫霞仙殿對白蒙的重要性,他連這等大法寶都送出來了,哪個不驚。
廣陽真人推卸道:「宗主不須如此,我素來不外出的,只想閉關修煉,除非有人殺上門,倒是不少事情需要宗主親自外出處理。如今,紫霞仙境外面也有不少妖人,宗主當用這大法寶護身啊!」
黃靈子估計白蒙是方才被九天元陽尺給狠狠地打擊了一番,對這紫霞仙殿失去了信心,笑道:「師兄,紫霞仙殿對付九天元陽尺,確實是沒有什麼作用,不過對付其他法寶,還是有不小地作用。何況此寶素來是和諸星君對應運用,若無這法寶,師兄日後拿什麼來庇護諸星君?」
白蒙淡然一笑,一抖開那混元袍,笑道:「你們以為這個混元袍是個尋常法寶嗎,莫要小看了,終究是青雲子巔峰時期所煉地法寶,我本來也以為混元袍和混元幡並沒有大用處,只是方才和那九天元陽尺一戰,才知道混元道法的運用之處,你們不用擔心。其實道理很簡單,遇到雷雲上人之流,我就算是出了紫霞仙殿和一百二十八星君也沒有用,若是一般的對手,我現在根本就不用紫霞仙殿,更不用動手諸星君了。我之所以將紫霞仙殿留下,也是要將諸星君留下,讓他們留在仙境中清修。」
諸人見白蒙說的確實是有道理,也就不再多勸了,以白蒙現在的本事,真正強到一蹋糊塗的對手,打也打不過,不是強到一塌糊塗,對他又沒有大威脅。與其這樣,不如讓諸星君留在仙境好好修煉,為明年的大戰做準備。
廣陽真人則繼續推卸,道:「其實,此寶也不合我用,宗主只怕不知,我先天派和秦淮派妙術無數,偏偏不能運用五行類法寶,只能用那日月陰陽類的法寶。」
白蒙見他拒絕,只好作罷。沉吟片刻之後,又和眾人道:「也和黃靈子說地差不多,遇到九天元陽尺,敗的一塌糊塗,確實有點灰心,但我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回來的路上,我仔細推敲一番。終於想到一個玄機煉製的法寶。並不怕這九天元陽尺!」
大家都知道九天元陽尺是崆峒三寶。素來無寶不破,都是很好奇,紛紛詢問。
「廣成子能煉九天元陽尺這樣的大法寶,實在是太高明了,正因為我精善煉器,當今世上也算是煉器大家。才能體會他的高明來。不過,我也不怕他,當年我有一句話,但凡世上的法寶,只要在我面前用上兩次,我就能看破玄機。這個話。在九天元陽尺面嘀,口沒有被破。其實這個九天元陽尺是九陽天罡和大五行相合的至剛寶,我雖然不能複製一個九天元陽尺來。卻也知道煉製什麼法寶可以對抗了。其實也很簡單,至剛寶難克繞指柔。大五行不剋日月鋼!」白蒙隨口清談,卻是胸有成竹。
諸人皆默默笑了,白蒙的本事,他們也算是真的敬佩了,九天元陽尺在世上逍遙了五千年,還沒有多少人能在兩眼之中就看穿本相。煉個九天元陽尺確實不太可能,可以白蒙的本事,故意針對這個九天元陽尺,煉製一個不怕這寶的法寶來,倒不是特別大地難事。
白蒙忽然又笑道:「其實黃帝所留地法寶中,真的有一對是不怕九天元陽尺的,大家都見過,就是九陰地煞羅帕和九陽天罡羅帕,這兩個都是以柔克剛的奇寶,又是少見的天地寶,根本不怕九天元陽尺!」
黃月和紅月對視一眼,立刻要取出這對羅帕來,白蒙急忙出手制止,道:「不用拿出來,這一對法寶是留給你們作為立派大法寶地。對付那九天元陽尺,不用急著拿出來,我寧願以後再吃幾次虧,也要在最後時刻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現在各派坐下弟子都稀少了,但寧缺勿濫吧,大家好生調教,必定都能成才,日後年輕弟子也會慢慢補充進來。這一次,我得了不少妖寶,都是很獨特的,容我思索一番,日後會一點點煉製成寶。諸位都會得到順手地法寶,也不會拖延的很晚,一年之內,必定都會準備齊全!」白蒙知道這些日子,仙境內地氣勢低落不少,便安慰諸人一番,這才讓大家都各自回去,開始準備迎接和蜀山派的山門之約。
將人送走之後,白蒙只留下了金靈子和黃靈子,幽然看了金靈子一眼,頗有點無奈地笑道:「和我走吧,上黃玉天壇,為你和廣陽真人煉法寶去,還有紅月、黃月都要留法寶來,都是早約好的事情。如今材料也算是夠了,該給你們配上什麼樣的法寶,我也早就想清楚了,該是到了我動手的時候了!」
金靈子忽然默默一笑,道:「紫玉青玉法寶已經有了,只是左旗還無什麼順手的法寶,一直不敢相求,今日師兄既然要出手煉器,那就順帶勞煩一回吧!」
白蒙為之一怔,問道:「左旗如何沒有合適的法寶,我不是讓天丹子為各二代弟子煉寶嗎,她若是要煉,也可以煉仙器中品的法寶來呢!」
金靈子不願將事情扯大,只是淡然道:「非天丹子不用心,只是左旗要求有些高,我教訓他幾次,他性格執拗,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請師兄出手了!」
白蒙不是很相信的哦了一聲,左旗這個人是他親自勸降的,這年輕人的天賦很好,修為也算是精純,為人還算是識得大體,剛中藏柔,懂得進退,按道理不該這麼執拗。
不過金靈子既然這麼說,白蒙也不好追問下去,笑道:「你都開這個金口了,我豈能不出手呢?其實給這個左旗煉製法寶;也不算是難事,要知道庫房中確實有不少魔寶,稍加改動……就可以了!」
白蒙隨意閒語之中,也覺察出一絲不和諧來,卻是遮住不說,陰陽宗也好,紫霞仙境也好,如今身家是越來越大了。人也多,脈也多,有些問題也正常,只是看他這個掌舵人能不能平衡住各脈各散門的均衡。
兩個人將話都說到這裡,誰也不點透,但也各自清楚。
白蒙時隔多日,難得出手再次煉法寶,雖然是沒有讓二代弟子前來助陣,可消息一傳出來,廣陽真人等人都各自帶著弟子來看看。
尤其是廣陽真人,他一直聽人說靈寶散人煉器是一絕學,倒是沒有見識,一聽白蒙煉器,立刻打著前來相助的旗號,領著青梅散人和兩個弟子過來了。
白蒙見差不多能來的人都來了,索性就讓諸人都來相助一番。如今,白蒙自己感覺煉器的本事又增長不少,倒不是他煉的多了,又有技術上的提升,而是歷經大戰,對法寶的認識和運用有所提升。
法寶的運用,必須要對應每個人的性情,舉例而言,紅月這個人就是個剛烈女子,對拼之時勇猛過度,那她以前所用的紅絲劍,就非常不適合她。
黃月這個女子,聰明機敏,最懂進退之道,故而比較適合用些攻守皆備的法寶。
金靈子霸道凌厲,卻又能在銳利之中保持靈巧,這種特性就比較適合運用九宮仙環和九宮神劍這樣的法寶,使他能在亂劍齊飛之時,還能突殺奇招。
白蒙對左旗的瞭解倒是有限,但對他的天賦和屬相,還是很清楚的,該用什麼法寶比較好,多少也有幾分的把握。
這一次是欠債太多,尤其是對付來日蜀山派的山門之約,白蒙自然是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壓箱底本事來,加上金靈子、紅月、黃月等人所需的法寶,他也是苦苦思索一年有餘,也算的上打了一年的腹稿。如今被紫霞仙境內外抬到了煉器大師的境界,白蒙心中也清楚,如今的他,要麼是不煉法寶,要煉就得出珍品。
白蒙本來是想煉三四十來天,為諸人煉幾件合適的法寶而已,不料這一煉就是三月有餘。有北極真人、廣陽真人、黃靈子、金靈子、天丹子和金蟾子六人相助,在那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中,又設有七星小陣,所煉出來的法寶,無論品質和功效,都超過了白蒙起初的設想。
三月之後,又過一月有餘,十二件法寶才一一出爐。這十二件法寶都是非同小可,大半都是以妖寶為基礎,再加上這些年湊集的各路材料和魔寶,何況能夠前來相助的人又都來了,件件法寶中的玄機又都是白蒙細密思量一年有餘,自然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