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方纔這一圈雄黃撒出來,至少有四五片,在這些傢伙眼裡,一個小玉瓶哪裡容得下啊。
「呵呵,不要驚訝,此瓶是紫霞道觀的一位大居士送的,能裝很多東西呢!」白蒙隨口解釋一下,省的他們瞎想。
「不是吧,這個世界真有修真的啊,我倒,等這次考察工作一完成,我就去紫霞道觀找仙人學藝,懶的在研究院裡面當這種小研究員了,太吃虧了!」眼鏡男一臉鬱悶。
阿廣忽然舉手,道:「四眼,到時候喊我一起去,太鬱悶了,每次辛苦的是我們,最終出科學考察報告的卻是主任和院長,我們辛苦的要死,他們在城裡快活,我受不了啦!」
白蒙一眼掃過,看那個眼鏡男還有點可能,是個三陰六土身,其他的人都差了。那徐霓是個三陰三月身,頗有點姿色,修真也可以,但是難成正果。笑道:「修真也要看緣份的,仙緣不夠,那也是不能入道門的,畢竟這修真也很耗錢,培養一個弟子,估計都要幾千萬,哪裡那麼容易讓我們進去呢!」
阿廣怒道:「靠,這***什麼世道,修真也要講錢,難怪紫霞道觀的那些居士,不是什麼參議員,就是什麼房地產業富豪,靠,紫霞道觀那幫道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蒙冷然臉色一寒,瞪了阿廣一眼,道:「說話要積德,否則後悔了都沒有回頭路!」
「我喜歡,怎麼著。你……你不就是一個鄉下人嘛。怎麼了,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阿廣看白蒙不過是過巡山人的樣子,竟然敢來教刮自己這樣名牌大學的碩士,一下就火了。說話更加過分。
若非看他只是個普通人,白蒙早就一劍飛了過去,黑螭卻立刻衝了過來,衝著他一聲狂吼。那聲音還哪裡是狗叫,簡直聲震山嶽,嚇地阿廣轟地一聲跌倒在地,拚命向後逃竄。
白蒙看他已經邁過了雄黃粉,繼續向林中深處跑去,其他人要追,白蒙用竹竿一攔,道:「我去救他就可以了。你們千萬不要出這雄黃圈,黑螭雖然凶。沒有我的命令,他不敢輕易傷人!」
阿廣雖然無禮,終究不過是對社會不滿的憤怒青年,白蒙還是想救下他,便快速追著他跑去。也該是這阿廣陽壽已近,剛跑出四百餘步,腿上猛然一麻。竟然被一條七步蛇咬到。
白蒙感覺有異,一步飛躍到阿廣身前,竹竿一落,就將那七步蛇打成肉泥,看阿廣臉色慘白,腿上已經是一片烏黑。
「看什麼看啊,快幫我吸毒啊!」阿廣極其憤慨,和白蒙怒喊。
白蒙臉色一瘟,冷笑道:「你陽壽已盡了,本來我是可以救你一命,再留你三十六年壽命。可惜,你這個人只知道責怪別人,卻不知道自審,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費米糧而已!」
「你媽個畜牲,**你媽,扶我回去啊!」
白蒙冷笑,喝道:「好吧,我就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受三十六年的罪,生不如死地罪!」
他猛然一揮出十二道符,落下聚獸陣來,頃刻之間,立刻湧出十餘條各種各樣的毒蛇,張口巨口,各自咬住那阿廣。
萬千毒素立刻湧入阿廣體內,疼的他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叫,就地滾爬,白蒙再拍三十六紫金符,護住他人魂,保他三十六年人魂不死。
伸手按住他頭,用了星魔大法,碎掉他一炷香內地人魂記憶,這才帶他回去。
「這個年輕人廢了,只怕是終身殘廢,我讓你們不要跑出雄黃圈,你們不聽我的話,看看結果吧,這外面至少有上百條毒蛇!」白蒙冷喝一聲,將昏迷的阿廣丟在地上,取過一顆驅毒丹,餵入他口中。
「啊……我的天啊,我不要在這裡呆了,四眼,我們趕快回去吧!」徐霓大喊起來。
她用力的扯著眼鏡男的手臂,看著滿身都是血恐的阿廣,驚悚極了,張大了嘴,拚命的喘息,彷彿是空氣已經很稀薄了一般。
「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你們三個人繼續照料這個傢伙,不要嘗試吸毒,因為他體內聚集了太多毒素,我用些紫霞道觀所送地丹藥,應該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白蒙顯得神色很焦急,錚地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回來,我要把那些蛇引到一起,用火燒死,否則,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他們已經是受了過多的驚嚇,只是點頭,只有那個四眼稍微冷靜,說了聲:「謝謝先生,阿廣這個人就是脾氣太壞,其實他並不算是壞人!」
「沒有必要了!」白蒙看了他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逕直向叢林深處走去。
他能夠感受那蛇妖的氣息,用靈識輕輕一掃,就發現那蛇妖正在迅速的離去,是的,他方才使用裡玄通,迅速暴露了自己。
這蛇妖已經相當於是渡劫前期的修真者,甚至可以肯定能夠化身為人。但遇到白蒙這樣的人物,它一點都不願意冒險。
白蒙地遁決一捏,瞬間移出十里,擋住蛇妖地去路,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半蛇人,下身還是蛇身,全身發黑,一對毒牙隱隱發綠。
「你不是道教的人,你身上有魔教的心法,我能感覺到!」蛇妖發出陰沉而沙沙的聲響,輕輕甩動著自己的尾巴。
「嗯,被你說對了,不辦……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驅動樣蛇去殺那四個人呢,你現在可是不用吃人的!」白蒙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蛇妖。
「我們也需要空間,不是只有人才需要空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不允許有人踏入七步林半步!」蛇妖毫不畏懼的昂起頭,「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能看到你在折磨那個人!」
白蒙冷冷地一笑,道:「那是他該得地,如果他是修真的。我早就殺了他,對於你嘛,呵呵,雖然我承認你做的事情沒有錯。不過我剛得到一件法寶,正需要你這樣吸瑚陰煞真氣修煉的妖怪們之類地,看看我這法寶究竟有沒有用!」
「你太小看我了!」蛇妖猛然吐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青色內丹,夾雜著青色陰風,從那內丹上更是噴出一道陰火。
白蒙連拍六符,化一陣金光,將那陰火擋住,再口一張。天煞神劍立刻飛出,快若雷電。一劍刺在內丹上。
嗤嗤一陣怪想,內丹上立刻飛出萬道青色真元,迅速向天煞神劍內湧去。本來這內丹還有雞蛋大小,不過片刻就已經縮小了寸許。
蛇妖大驚,這內丹是它苦修千年所得,內丹瞬間被化去一百年的修為,急忙要收。哪裡還能收回來,原來元神已經被定住。
它情急之下,抬手祭起一棵黑色血珠,白蒙看那黑光不對勁,急忙祭起紫霞仙殿,卻是轟的一聲巨響。那黑色血珠化為一團黑色污血,粘附在紫霞仙殿上,紫霞仙殿上地仙光立刻減了幾分。
白蒙一驚,手中天煞神劍一鬆,竟然放那內丹逃回去。再一看那血光,不禁大怒,原來這蛇妖所用的黑色血光是用孕婦死胎所煉的鬼胎血珠,最為陰毒,專破仙寶。
見那蛇妖有這樣的毒污,白蒙也不敢再用紫霞仙殿,若是再被打中幾顆,紫霞仙殿就要徹底毀了。
天煞神劍不怕此珠,立刻劈下,蛇妖見這劍厲害,立劑祭出兩顆鬼胎血珠,打在那天煞神劍上,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慌了神,正要逃走,卻被天煞神劍刺中,體內精元就彷彿是江河決堤一般,轟然崩潰,無數道真元都迅速化為烏有。
百門這時已經明白,原來那孕婦是被這蛇妖迷惑到此的。見到如此歹毒的蛇妖,哪裡還要給它活路,運起那天煞神劍,如鯨吸一般,將蛇妖體內數百年苦修所得的真元,立刻吸入劍身中。
每吸食一分精純真元,那天煞神劍就要亮一分,只不過是頃刻之間,已經將那蛇妖吸乾,只留下一條三丈長的蛇屍。天煞神劍隨即又恢復常態,顯得樸實無華,靜悄悄地飛回白蒙體內。此劍留在元神內,又是陰魂法相掌控,要用之時只一張口就能飛出。
此劍只吸精元,不吸雜質,就是硬奪了別人苦心修煉所得的天地精元,初始威力一般,如今吸了蛇妖千年修行,和吸了一個渡劫期修真人地真元相差無幾。這些精元融入劍內,陰魂則再吸食其中精華,反化了陰陽,回歸白蒙元神中一些。
殺了這麼一個蛇妖,白蒙感覺自己如同苦修兩三年一般,若非自己每躍一個層次,所需精元都是以往十倍,只怕能提升不小的修為。自己所得雖然不是很多,但也快過苦修,而天煞神劍的威力也上了一個層次。
此劍隨著所吸食的真元越多,品級就越高,威力就越大,有了此劍在手,日後修煉何等隨意。殺人就是修煉,修煉就是殺人,管你什麼魔道妖鬼,只吸你的真元,為己所用。
將這蛇妖殺死之後,白蒙吸了口氣,吹出一道九陽玄火,將這蛇屍燒為灰燼。
回到了眼鏡男等人的夜宿營地裡,白蒙坐了下來,道:「已經解決了,明天天一亮,你們就回去吧!」
不管怎麼樣,白蒙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孕婦是不可能這麼快生育的,想必這蛇妖地洞穴之中,還有孕婦,那些人才是生育陸芸這個九世怨女的人。
坐在篝火旁,白蒙猛然鋪散開靈識,仔細的將方圓十里內的地界都捏索一遍,卻是毫無收穫,但那七里洞內的情況卻不是很清楚。
原來這個七里洞內積聚了數千年的陰煞氣,太過濃郁稠密,即使是白蒙,也無法用靈識看清楚,只能是大略感覺到裡面有人。
這幾個年輕人是不可能睡覺了,恐懼的氣氛,混合著從阿廣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令人的思緒無比緊張。
看著他們都鑽入了帳篷,白蒙就悄然起身,要帶著黑螭進入那七里洞看個究竟,卻忽然發現七女峰上開始雲集起絲絲黑雲。
他還沒有走,茲拉一聲,帳篷的拉鏈被人拉開來,徐霓鑽出頭來,道:「朋友,你也進來吧,外面挺嚇人的!」
「你們輪流照顧那個阿廣吧,我要去七里洞一趟!」
「別去了,天都這麼黑了,就算要去,你也可以白天去嘛!」徐霓繼續奉勸,她總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安全。
「不用擔心,我習慣了!」白蒙不想再拖延了,立刻要起身離去,卻突然察覺到一陣妖風吹來,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方圓十里內,陰煞氣重的厲害,妖怪多也可以理解。只是這妖風奇怪,倒好像不止一個妖怪,而是有七八個之多,急忙靈識再一掃,才發現是七八個小妖怪。
白蒙看徐霓已經回了帳蓬,立刻運個神通,化了七彩流雲圍裹住帳蓬,再運起縮地之術,不過是瞬間,就已經領著他們到了一片黃山附近的小村莊外。
這才一抖道袍,重新化了靈寶散人的法相,再拍一道乾坤靈隱符在身上,悄然飛回去。輕盈的飛到那七八個小妖怪的身邊,卻見是兩個蛇妖,兩個狸貓妖和四個狼妖。
「真***見鬼,六爺不是說馬上就能帶那女人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一個蛇妖顯得不耐煩了。
「會是不是有什麼魔教弟子和咱們過不去啊,這裡附近可就是羅生門的地盤呢!」狸妖甩了甩尾巴,一臉狐疑。
「放屁,羅生門自己都不保了,何況就算是以前,他們也不敢和我們七里洞對抗,就他們那點本事,難道敢和我們七里洞內的太爺爺作對?」另一個紅臉蛇妖顯然是聽不得那話,一臉不屑。